01
时间真是个吝啬的东西,吝啬到不止把我们未来的日子算计的丝毫不差,还把我们过去的记忆剥夺的瘦骨嶙峋,除了那些我们拼命记住的美好,我竟不知不觉走过了人生的四分之一。
曾无数次向爸妈许诺,等我长大了,等我有钱了,等我如何如何。我们对父母总是自私的,就连年龄都以我们为前提,忘记了父母早已等不起了。
直到昨日回家看到妈妈吃饭时掉落的牙齿,我才注意到爸爸拎水时费力的样子,我终于意识到,爸妈已经老了,他们早已不再是年轻的小伙和俊俏的姑娘了。可恨的是,我为何现在才意识到。
他们习惯了不说,他们习惯了支持,习惯了儿女长大后离开自己的样子。他们总是在尽可能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们希望即使自己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也可以过的很好。而我们总是习惯了索取,习惯了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他们,所以忘记了他们也是会离开的。
他们的习惯,他们的不说,他们的爱,造成了我们一次次的索取,一次次的放肆,一次次的变本加厉。都说在爱情里谁爱的深谁就输了,亲情里又何尝不是这样,父母从一开始就输的一塌涂地。
我们总是在等,可是现在我不想等了。“爸,妈,咱们明天去旅游吧!”我不想让你们再等了,我好害怕你们会不等我了。我想在你们还可以玩的动,吃的了,记得住的时候,多走走,多看看。
他们眼里抑制不住的喜悦,刺痛了我,我知道不是因为可以出去转转,而是因为有我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满心欢喜的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些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02
晓玥是我的室友,住在一起的七年,她一直单身。我很奇怪,明明就到了适婚的年纪,身边也不乏优秀的追求者,她却一直单着。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他让我等他。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约定好毕业就结婚,可是晓玥的父母不同意,嫌他什么都没有。可他除了一句等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此去经年或许永不相见,我问她,值得吗?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想等他,也习惯了等他。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想我是无法体会到她的心情的。但是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耗费了七年的青春,真的值的吗?而且爱一个人不应该是陪伴吗?
那天她收到了他的请柬,结婚请柬。我立刻上前夺了过来:“怎么,是想收份子钱吗?”我本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我怕她放声大哭,大骂他是负心汉,我更怕她像现在这样,面带微笑,问我中午想那吃什么。
我满腔辱骂负心汉的话语已经编织好了,我想,凭我的才华,定能大骂他个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的,可是晓玥的样子却把我所有要说的话堵在了嗓子里,噎得我快要落下泪来。
未来的三天里,我一直陪着她,陪她选礼服,收拾头发,做美容。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我很难受。
晓玥,你难受就说出来吧!要不哭出来也成啊,我的肩膀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别憋着。这句在我嘴里转了又转的话,好似湖水遇到堤坝,瞬间倾泻而出,心中顿时畅快不少。
她说,我不难受,为什么要哭,我盛装出席,就是想让他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过的很好。也想跟自己做个了断,我从未怪过他,真的。
看着她真挚的眼神,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那天,晓玥去了,不是一个人,还带着她的男朋友,彬。那个人我见过,和他的名字一样,彬彬有礼,儒雅谦和,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晓玥和彬进展的很快,不到一个月就要结婚了。我说,你要不要再想想,不要太草率,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她说,不想了,我累了,不要再等了。更何况,不是他,是谁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终究还是没有力气等你了。
03
如果你爱我,请不要让我等你,我想陪你去看人生的所有风景,日落残阳,银装素裹,人潮拥挤,车马断桥,我都欢喜。如果我爱你,我不会让你等我,我怕你没有我陪着会忘记回家的路。
我不想再等你了,我想和你一起去看草原上的车马牛羊,一起去感受沙漠的干涸与绝望,一起去南方水乡调戏美女,一起去东北欣赏汉子。
不要再让我等你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想再等你了,我怕再等下去,我就不属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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