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时,张天然约我在杂志社楼下不远的咖啡店喝咖啡。自从上次野餐回来,他说了那句话后,我就一直躲着他,虽然是婉言拒绝了他,但我不想让双方都尴尬。
就像此刻我们面对面坐着,但谁都没说话,眼看一杯咖啡就要到底了。
最后张天然打破了沉默,他强笑着说:“我知道你和白氏公子的事,但我还是想尝试看看,就算一开始就猜到了答案。”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承认张天然很优秀,甚至比起白逸。但感情若勉强则是另一种伤害,“天然,我……抱歉。”
他看着我久久不说话,我无法去看他的眼睛,只能稍稍低着头盯着杯里快见底的咖啡。
也许如果没遇到白逸的话,我会喜欢上张天然,但我遇到了白逸,我们像是一对冤家,彼此吵闹却又不能分离。
“虽然这样,但还是要祝福你和他吧!”张天然自己故作轻松摊手,他对我说:“在白逸面前你才是那个最真实最自在的你,在我面前你倒是拘束着……我欣赏的是更真实的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不擅长面对这种情景。
张天然比我更看的开,笑说:“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们还是朋友,以后在一起喝喝茶也行的。”
“是啊,谢谢你,天然!”我感激他的理解,他一直像哥哥一样体贴。
“嗯,回去工作吧。”他拍拍我的头。
我们出了咖啡店,我往杂志社走,张天然则开车回了康然集团,我们走在两个方向,渐渐远离。
那天晚上十多点我要睡着了都没接到白逸的电话,我打过去也没人接,我以为只是白逸累了,已经休息了,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半个多小时后,我从睡梦中被手机铃声惊醒,我以为是白逸,正打算埋怨他时,听到的却是白璧的声音,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白璧这时候突然打电话给我,只可能是白逸的事。
“白璧……是白逸出什么事了吗?”我着急地问,拿手机的手开始颤颤发抖。
“阿紫,小逸出事了……”在听到白璧的这句话时,我只感到耳边一阵嗡嗡响,像飞机飞过头顶一样。
我当即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慌,但脑子已经空掉了。白璧和宋临来接我,坐最快的航班赶去山西。
这时候白逸恐怕刚被送往医院,他们那施工地区离市区较远,看到白璧时,她眼睛红肿着,应该是已经哭过了。
她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一直担心我承受不住,握住我的双手,我知道我的手已经冰冷了,但我没有哭,我异常地保持镇定,我告诉自己:王紫苏,你不能哭。白逸需要的不是我的眼泪,我必须坚强。
宋临跟我大概说明了情况:因为加工加时的原因,工地里的人忙到晚上九点多才收工,但没想到某一部分的钢架上的一枚螺丝松动,结果重重的钢材从上面狠狠砸下来,底下两个工人来不及躲闪,被钢架砸到,所幸施工时大家都按照规定戴着安全帽,但那两个工人还是负伤。
白逸作为负责人,那时候还刚回到住处,接到通知电话后立即赶到事故场所,在安排人将那两名负伤者送往附近的医院后,白逸留下来检查其它方面,但在他来到工地外围时,我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就不稳固的山石突然崩塌了,泥土混着巨大的石头瞬间冲下来……而因为白逸当时是匆忙中回到工地,没有戴安全帽。最后,白逸头部受到重创。
听宋临讲出这些的时候,白璧眼泪又流出来了,她将头扭向一边擦拭眼睛。而我定定地望着前面,目光聚焦不起来。
什么遇见我用光了所有的运气,白逸,你个乌鸦嘴!你个傻瓜,你如果有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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