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荣前年和他的同学回龙树村考查农业产业化进程的时候,还和辛露露是恋人关系,龙树村的男女老少都看的是真真切切。可现在时间过去还不到两年,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身边的佳人又换成了周红雨。
贾大伟怕阳荣在酒桌上难堪,于是就在阳荣上桌前就给来宾们告知了这个内幕。所以,大家见了阳荣和周红雨是既开心也有些好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王宁他们几个就借着酒劲调侃起了阳荣。王宁不怀好意地问道:“阳荣,你说老实话,你和周红雨是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的?”
阳荣站起身,给几位哥们儿一人发了一支烟,然后又给他们把火点上,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十年前,你们几个只知道尿尿和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私定了终身。这次回来就是公开身份的,省得下次回来抱着个儿子,倒把你们惊讶地尿裤裆了。”几句话说得大家哄堂大笑。阳荣举起酒杯,和大家一一碰了一下,也没有人提他和辛露露的罗曼史,大伙儿配合得非常默契,他那一页就算翻过去了。
就在这时,小梅和槐花也把她们跳孔雀舞的舞蹈服换好了,还拎来了一个双卡录音机。酒席的氛围被推向了高潮。大伙儿都屏声静气地等待欣赏她俩的精彩表演。
她俩都身着耦合色的纱裙,下摆缝缀着孔雀翎般的绿色图案。随着音乐的响起,俩姊妹都摆出了高雅娴静的造型。只见她们下巴微抬,左手抡起挑起一侧纱裙,做出孔雀开屏的姿态。随着空谷鸟语的啁啾,姐妹俩翩翩舞出了美轮美奂的舞姿。
众人在芦笙阵阵的伴奏下陶醉在美妙的歌舞之中,时光不知不觉地从身边滑过。一直到舞蹈结束,众人仿佛有种久久沉醉,不愿醒来的遗憾。
阳荣第一个带头鼓掌,他边把槐花和小梅让进座位里边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看啊,舞蹈演员杨丽萍的孔雀舞都没咱们小梅和槐花跳得棒,以后要有机会办个舞蹈班,专门教孩子们跳孔雀舞,报名的人肯定多得是。来,我代表大家敬你们二位一杯。”说着,就端着满满一杯白酒和她俩的饮料碰了一下,然后就畅快地一饮而尽了。
幸福的时光过起来总是飞快。大伙儿就这么说说笑笑地逗趣着,贾大伟一看表都夜里凌晨一点了。他站起身不无遗憾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大伙都回去休息吧。反正阳荣和红雨还要待几天,咱们改日再聚吧。”
众人看天色不早了,也就告辞着散去。小胖要自己驾车回去,贾大伟有点不放心地说:“胖表弟,今晚住我家吧?”
王宁逞能地说:“我没喝多少,一点问题都没有。”
英子阻止道:“你难得回来一次,干脆回舅舅那儿看看他老人家吧。”
大伙儿都知道大伟和小胖是表兄弟,英子和大伟的舅舅就是小胖的爹。
大伙儿也怕他酒后驾车出意外,也纷纷附和着阻止,春生商量着说:“赶明儿,我正好搭你的车去镇上办些事。”
小胖就坡下驴道:“好吧,明早捎上你去镇里。”别的几个人就各回各家了。
阳荣和周红雨还是落脚在英子家。当晚英子把贾大伟赶去和阳荣一屋睡,自己和周红雨住一屋。
月亮像个多情的少女,把晴朗的光辉撒向大地。
英子和周红雨静静地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月亮在云层中悄没声息地穿行,把云影留在了墙上。
英子轻声问周红雨:“红雨,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红雨侧过身注视着英子,她想了想说道:“人是欲望的动物,对生活都是有盼头的,奔着盼头活呗。”
英子又追问道:“那你的盼头是什么?”
周红雨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和阳荣从小就两情相悦,能走到一块儿,再白头到老吧,这就是我的盼头。”停了一会儿,她反问英子:“现在你和大伟也修成了正果,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英子的双眸在月光的映衬下像一汪湖水般明净,她心心念念地说道:“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进大学读书,要是这个愿望能实现,我觉得吃多大的苦都值。”
周红雨听她这么一说,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兴奋地说道:“我妈妈所在的N大学,有自考辅导班,都是名教授上课,每门课学完后要参加国家统一的自学考试,所有课通过了就可以拿专科或本科毕业证。你去一定能通过的。”
英子听了,眼睛也闪烁着熠熠光芒,她的心“咚咚”地跳着,她为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而激动。
楼上的阳荣和贾大伟也没有睡着。大伟逗趣地跟阳荣说:“哥们儿,今儿你可欠我个大人情。没有我的提前招呼,你和辛露露的事可瞒不了周红雨的。”
阳荣躺在被窝里,把手伸出来抱拳给大伟作了个揖。大伟給他按了下去,只是谆谆教导:“你以后可不能负了红雨啊!”
阳荣诚恳地点了点头说道:“经历了两个女人后,我才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就是红雨。”
贾大伟“呼”地从被窝里坐直身子,惊问道:“什么,你还经历了两个女人?”
阳荣一把捂住他的嘴说:“小点声,我的光荣历史都向你坦白了,以后你就看我悔过自新吧。”
大伟嘀咕了一句:“看不出你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呢。”
再看阳荣已经轻微地拉响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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