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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孔子一开篇就讲“学”、讲“时习”、然后又讲到了“悦”。
什么意思?
朱熹说:“学,就是效仿的意思。”
就事而论,涵括的内容非常广大,从最日常的琐事到最高明的义理,无不包含其中。
就人而言,孔子、周公、一代宗师乃至行业精英,都可以学。
总之,效仿那些已知已能的,去弥补自己未知未能的。
都算做“学”。
学贯中西、学贯古今、学贯知行。
学的内容广大,真实不虚,但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理贯彻的。
所以学者要从博杂学到通约,学到明白了那个“一”字,才算学到了上善。
后来朱熹又说:“《诗》、《书》、《礼》、《乐》,那都是为学的途径。但为学也不是为了那些,为学只是要求一个放心罢了。”
“此心安处是吾乡。”苏轼也这么讲过。
但是朱熹一点儿也不欣赏苏轼,他的“此心安处”,是要把心安放到天道中去。
朱熹常讲,讲“明善复初”,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去面向人、面向事、面向物,最终见得道理全部都在自己身上。
等到自身和道理打成一片了,也就实现了为学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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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习,习的字面意思是“鸟类多次飞翔。”
然后用喻,喻体,就是“学”的过程没有止息,如同鸟儿多次飞翔一般。
这样的引申意,很是明快而生动了,活泼泼的,说到一个“习”字,就已经把“学”字包裹在里头了。
学要去面向外物,效法先知先能。
习则侧重于自我,要反复浸润,将学到的东西真正落实在自己身上。
同时,既要是知上的习,也要是行上的习。
程颐说:“要时常去重复的思索与整理学过的东西。”
又说:“把学到的东西落实在自己身上。”
前一句是讲得“知习”,后一句又把话头儿落到了“行习”上面。
大抵儒家学问,不仅要把理论弄得明明白白,实践上也要落实到位。
所以总说“学而时习”,到底是要把学问落在自己身上,即见得道理在人在物,又见得道理无一不在自己,如此才能够内心充沛,悦然之情便在心中产生了。
“悦”与“乐”又不同,程颐说“乐”,先说了一个“悦是蕴藏在心中的喜悦之情,而乐侧重于表现出来。”
由隐而显,程颐又说:“把自己的良善推扩给他人,这样信任我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这就是值得一乐的原因呐。”
程颐的意思,“悦”的时候,知识在此,真理在此。
到了“乐”的时候,就把这一切都放下了,重新去拾起良善。
良善不是私人的品质,是公共的道理,在自己身上也在别人身上,人人都体贴到了这样共同的品德,所以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有朋友因此远道而来,就有了这样的快乐。
所以推己及人的作为,识得一份良知,便可推扩一份及人。
好说话,好文章,皆可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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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后,有了悦,有了乐,才可以实现有不愠。
朱熹讲“愠”,讲:“愠不是大的怒气,而是心中有些小不快活的地方,不平的意思。”
这种说法,就说得很高了。
要能体贴得了道理,还要能体贴得了良知。
要体贴得出道理既是从外面学来的,也是自己身上本就有的。
还要体贴得出良知虽是在自己身上种下的,也是人人都共有的。
最后,因为道理而喜悦,因为良知而快乐,却完全不会因为别人的懂得与不懂得在心中激起丝毫不平。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处,多少有些不平的意思。
要做到【即明且哲,以保其身】才算是“不愠。”
由此可见,不愠是真的难。
已然算是成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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