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认识的W?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一个即将开始准备午餐的11点,太平洋彼岸的同桌进行着她睡前最后的思考,偶然的聊起了这个我们都是从社交软件中认识,也许认识还谈不上,准确的说应该是知道的W。
我认识W的过程很简单,参加一次采访活动认识了K,一个对微信公共平台经营管理颇有兴趣的男生,和我一样喜欢摄影,于是话题渐渐从那次采访、摄影聊到生活,直到谈及家乡时,他引荐我认识了老乡,W。加了微信,相互简单介绍,他向我推荐了正在着手做的一个微信公共平台,希望得到我的关注,当然更欢迎我从职业化的角度看这样一个初生的公号。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匆忙的日子里有人一起搭伴过碎片时间也多少令人放松了许多,爱开玩笑的我也被好热闹的他拉进各种微信群里,后来因为他的约稿,又加了qq,再后来因为公号要多渠道宣传,为了方便微博互动,我们又互粉了,总之,所有社交平台都因为某种需要连接在了一起,像认识其他莫名其妙,渐渐熟络的“朋友”一样的流程,一样的感受——躺在社交圈里,偶尔互动,感觉很熟。
不可否认的是,W真的是个活跃分子,各种群里的成员都分散在家乡的各个城市,各个行业,猛的打开某网站报道的关于创业青年的文章,居然也能看到W出现在合影里,然后,还有一张单独的参会照片。社交软件的好就在于随时都能像个熟人聊天,以至于他跟只是朋友圈互动下,微信群里斗斗嘴的我还能像认识好久一样,很诚实的说“其实网站的记者是朋友,那个参会照片就是大家开玩笑随便摆拍了一下”,当然,我毫不奇怪,他作为一个广告人和创业者,熟络媒体圈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后来的事情也很顺其自然,他拉我进一个又一个群聊,和越来越多媒体的新生代,年轻有朝气、有理想的创业者成为微信好友,我知道了这些新好友的所在城市,大概知道了新好友们的职业,他们对我的知晓程度也是这样,通过W认识的电台前辈居然还向我伸出过橄榄枝,虽然只是个试音的机会,但是能被打拼的还算有头有脸的前辈想起还是件不错的事情,更何况前辈还说不想上主播台做个编辑也可以。就这样,在一个个每天异常活跃,因W而来的群聊里,我默默的看着他们聊O2O,紧锣密鼓的筹备创业者年终大趴,朋友圈里刷着他们自嘲“广告狗”的段子,还有W用心推销自己的网店,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但是又不舍得离开,因为你永远都猜不到群里的谁又是谁的谁,也许在某天你山穷水尽欲哭无泪的时候,那个谁有办法举手之劳拉你一把。
说起同桌和W认识的过程就更荒诞了,只是我为了帮W扩大他公号的影响力,在朋友圈转发公号内容的时候附上了鼓励,期待,美言,同桌一直笃定的相信我推荐的东西一定是“干货”,就加了公号的关注,还和公号有了小小的互动,一来二去也就和W成了微信好友,有时候他们之间的互动还多过我和W。
以我对同桌的了解,一向谨慎的她从来都是三思而后行,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为什么突然就和这样一个算是陌生的人感觉熟络,我没有深究,也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她聊聊,但是今天中午那个突然的问题像是她准备了好久,也再一次印证我对她的了解,她问我“他人品怎么样?”“因为我不了解他的人品,所以不知道要以怎样的方式跟他互动和保护我的隐私”。终于,问题来了,社交软件背后安全感的缺乏让人无所适从,他到底是不是熟人的这个问题我们探讨了好久也没有答案,或许在这个靠社交软件维持情谊的年代,熟人,亦或是朋友这个关系定位需要被重新审视。
如果删掉社交软件,有多少所谓的好友还能继续保持联系?有多少现在觉得很关心很熟络的人还会出现在生活里?生病孤独时用什么方式打发时间?有一个简单的现象,不愿被承认,但是就真真实实的存在:软件卸了,人也就散了。如果不是真实接触过,共事过的人,我们更习惯相互交换微信号,互粉下微博,清晰明了的弱关系,既能远远关心,还不至于相互打扰,“重新做人”的时候注销账号,甚至更简单的办法——直接不登陆,你和他他他们就瞬间断了联系,丝毫不担心藕断丝连,再申请一个新账号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在这个时代,就感谢这个时代的一切吧,感谢社交软件的存在让我们的社交范围广了许多,且不说对面头像的那个ta有没有机会亲自见过,至少“只爱陌生人”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多一个情感的宣泄口,带来点点安全感。活的也别太较真,什么究竟是朋友还是微信好友,在正道上为生活为理想打拼的,有一搭没一搭聊聊你未曾经历过的事儿的都好过那些令你心烦的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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