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愁>:一个女律师的小半生

作者: 林双 | 来源:发表于2017-10-25 15:44 被阅读211次

    从来,对音乐后知后觉,有时候好像已经火了大半年的歌,偶尔听到,哇!真好听。于《消愁》也是如此,一首据说七八月风靡朋友圈的歌,我竟十月才听到。

    <消愁>:一个女律师的小半生

    好久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歌了。好像是90年代的曲风,歌词直白深邃,几处联想,勉强压抑才不至落泪。以下歌词: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他在喧嚣里被淹没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

    我该怎么诠释它呢?那就编个虚拟的故事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以下正文:

    大家都叫我张律师,有些客户竟以为我刚刚毕业,不愿意信任我,实际上我已经32岁了。每次面对那些“你真年轻啊”之类的夸赞,我都不免感谢早睡早起和那些面膜的作用。

    我来自一个小镇,不如大城市同学的见识广博,也不比偏远地区同学的贫困清苦。父母如周边人一样忙忙碌碌,我吃穿不愁,也不敢浪费。13岁,我开始读初中,那时候身边好多同学已经不念书。我谈不上多爱读书,只是听大人说考上大学很牛逼,而只有读书可以考上大学。

    真正努力读书大约是初二吧,那时候父亲和伯父因为对政府的决定提出抗议,成为早期的上访户,在外面找各种关系维权,母亲总说,家里人没本事,只得被欺负。我忘记有一天被什么事情气哭了,好像是一件不公平的事,然后打114查询当时朱总理的电话,想诉苦,然后114滴的一声挂断了。

    那段时间,我经常爬上墙发呆。墙不过一两米高,但我从小文静,讲真爬墙这件事我还是很害怕的。但是在高处吹吹风,看看风景,很舒服。再后来,我学习就很努力了,就因为考上大学会牛逼,而牛逼是件很万能的事。

    从初三到高三这几年简单又辛苦。特别是冬季,白天短暂,夜晚寒冷。迎朝阳早读,伴月光放学,晚上宿舍最是清冷,至今还记得有个女同学用热水袋取暖,水撒了一床,第二天她就感冒回家了。有一次,我磨蹭了一会儿不小心成为班级最后回宿舍的人。回宿舍途径操场,那天路灯没有亮,月黑风高,我捡起一根树枝防身,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狂奔。听说有的同学会学到后半夜两三点,我不行,能坚持到午夜就不错了。好在我不笨,还算勤奋,最后考了个不错的大学。至于为什么学习法律,是受影视剧的影响还是家庭影响,到现在我也说不清。

    在大学,我继续生活在高中的节奏中,上课、图书馆,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很多女同学笑我土里土气,只会学习,我心想学习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那些打扮啊,社团啊,啥时候开始不都一样。我在大学就通过了司法考试,450多分,23岁正式在北京一家不错的律所做助理,开始我的律师生涯。父母很开心,他们对法律略知一二,一再告诫我要执业公正,为人正直。   

    我挺喜欢律师这份工作的,丰富又不失灵活。不过我普通话不太好,虽然沟通没问题,一讲话对方就说,你是**人吧?带我的师傅建议我一定回家后好好练习吐字。有一次在洗手间听到同事背后议论我的发音。之后的一个月我差点得了说话恐惧症,越注意口音越重,甚至会说出一些土话。讲话这件事我不是没有练习过,只是提高很慢,我考虑过要不要换个职业,可是总觉得努力这么多年心有不甘,律师以后多赚钱啊,而且我司法考试考了那么高啊…..那就改进方法吧。于是,我又从少得可怜的积蓄中拨出一大部分找了一个北京最好的培训机构从头学习说话发声。走路时为了练习也经常自言自语,好几次都被人回头看,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神经的。半年以后,虽还有乡音,大致上字正腔圆,这次专业培训顺带也教会我正式场合的讲话方式,以至于后来在法庭或者谈判桌上,略有气场。

    我没想拔尖,却也不愿意厚着脸皮垫底。我资质普通,和我一批来的有很多清华北大的学生,我知道勤奋是我不被甩得很远的唯一道路。如当年摘抄错题一样总结每一个份文件被修改的地方,有空就从十年之前的案例慢慢翻起,所里有案例讨论只要时间允许我一定好好做笔记,甚至有意地和在法院的同学偶尔联系边吃饭边探讨一些问题。在专业技术上我虽用心,应酬方面着实排斥,我闻烟酒味就想吐,也不太会说场面话,觉得这些好无聊啊。

    我知道自己刚起步没啥资本,因此有时候明明知道被人当廉价劳动力,自己也不太有勇气拒绝。有一次一个同事生病,我看她难受得厉害,就劝她回家,她说工作没人做,我说那我帮你吧,然后就帮她做到后半夜。最后我交作业时,没发现她之前的错误,合伙人当着大家的面把我骂了一顿,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在私底下给我买了一杯咖啡告诉我不好意思。类似的事情多了,我就觉得虽然关系和能力都挺重要的,但二者如果一定排个高下的话,能力第一,很多时候,像我这样没背景的,没有能力,关系也不可能有。

    在几年勤恳的起步中,我也偶有点出彩的地方。在一个案子中,我对一份证人证言提出质疑,从这个证人的个性特点和讲话方式出发,用心理学分析这份陈述伪证的可能。这个质疑成为后来案件的突破口,一些前辈也对我刮目相看。

    我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人是律所主任。他不过大我十岁,却处处彰显实力,为人果断又不失幽默,而且特别专一,据说老婆就是他的初恋,是所里典型的模范丈夫。我觉得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工作挺好的,虽然有时候距离近了难免脸红心跳,可我毕竟是律师,理性较常人多些。而且我压根没想做什么第三者,我读过的所有小说都告诉我,暗恋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在一起就没意思了。一次出差,他找我谈第二天开庭的案子,事毕,我出门要走,他却突然抱住我,低语说喜欢我很久了。空气很安静,我也很安静,脑袋一片空白。我的唇边一阵温暖,我感受自己身体从僵直中融化,快要沉沦了,在迷失之前,我用力推开他。开始我有些后悔自己的爱情来了,怎么不去争取,责怪自己的胆怯;后来一想到他的人设坍塌,我好像又觉得自己爱错了人。然后,我就不爱他了。

    当时我正在和一个女同事竞争,主任委婉地谈到人事问题,我不置可否,只说谢谢。好在主任没再找我,也没刁难,我们依旧看起来是好同事。后来,和我竞争的女同事提职了,半年以后,主任被调查,大概因为他老婆举报的一些违法行为。同事们疯传他外面有情人,他老婆受不了才出此下策,还有人说情人就在我们所里。后来,那个和我竞争的女同事居然验证谣言一样离职了。

    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事件后,我习惯冷漠性地看别人的丰富故事,保守是最保守的自保方式。我本来也不图什么,不过工作有起色,过几年买个房,找个简单的男孩儿结婚,给父母好好养老。就像《荼蘼》里杨丞琳说的“我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平凡就可以了“。不过,谁都不会那么幸运只做看客,看久了,被看也是一种必经。

    我27岁那年发生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我和学弟小风开始交往。小风在大学就开始追我,只是我一直潜心钻研,无心恋爱,主任事件后才慢慢对他有感觉。确定关系后,把他带回家给父母过目,他们很开心;另一件事是,父亲在我回家不久就突然患病了,需要手术,好在我已经有点积蓄,不至于像一些家庭,因为贫穷听天由命。可父亲生病后便无法自理,医生说维持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希望我们尽量护理好以延长寿命。我劝说母亲来北京,以便我们互相照顾。母亲不肯,说他们就要在自己的家中,哪里也不会去。而我,回到小镇意味着失去工作,除了创业,没有其他经济来源。小风说可以和我一起回家的,什么困难都难不倒我们。我那么清楚的知道,他来北京安家的背后,是多么想挣脱小城世界,因为我也是。反正,最后我请了阿姨,帮母亲照顾父亲,我又回北京上班了,闲时一两个月回一次家,忙时几个月也顾不上,除了经济,我什么都帮不上。

    <消愁>:一个女律师的小半生

    那段时间,我的梦里出现不同阶段的小时候。爬墙的我、骑自行车的我、任性的我,父亲有时候开心地对我笑,有时候看起来又很羸弱,一直皱眉。每次梦中清醒,我又清楚地知道父亲还是原来的样子,站不起来,还不如梦中的状况。我总想哭,眼泪在眼珠打转,我告诉自己选择了就不要哭,然后就真哭不出来了。我开始喜欢上做梦了。因为梦只有在梦中会实现。我期待晚上,只要不加班,每天十点就开始睡觉,躺下时祝福自己做个好梦。也不是每个梦都那么幸福,有一次我梦见毛毛虫,害怕极了,母亲走过来,又像小时候一样责怪我:“这孩子,啥都害怕。”然后帮我把怪物抓走。

    我内心一直觉得选择北京等同于抛弃父母,亏欠感挥之不去。因此,总觉得继续以往的生活,有点不划算,生活要比之前做出一点改变,才可以弥补自己选择的遗憾。我比以前更加努力了。之前,我常常懒床,七点三十一分起床上班来得及,绝对不会定七点半的闹钟。我开始试着从七点起床然后慢慢提早到六点半,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学习和健身;以前接案子有点挑客户,总觉得时间是宝贵的要把好案子做精才好,现在不太挑了,案子照样做精,中午吃过饭就继续工作,朋友圈之类的也不刷了。下班后我也开始尝试应酬,有些讨厌的酒局也积极参与,我酒量很差,几次都不知道喝完是谁送自己回家的。在我的行业,抢占资源,提升能力,迅速当上合伙人,是成功的标准之一。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这是常规的成功标准;也许这样我可以换掉4000元的护工,请到最好的护工;也许我可以快点在单位旁边买个房子,也许慢慢母亲就会搬过来了

    当然,我也是足够有底线的。一次,我代理一户老年业主对峙开发商的案子,对方律师和我们所后来的主任关系很好,进而找到我“沟通协调”,我若可“劝”老人家撤诉,就能签他们公司三年的法务合同,签合同后我大约可以一次性拿到不菲的预支薪水,加上积蓄,再借一点,足够小户型的首付了。可我想到这件事如果我做了父母知道会打断我的腿,哪怕在梦里,无关道德,只关疼痛,还是狠心拒绝了,生怕一犹豫就狠不下心来。一年后,这位律师因为各种事接受调查,一系列同行被牵了出来,想想都冒一身冷汗。

    还有一件很后怕的事,有一次十一点多回家,在地铁到小区的路上,有人拿着一把可能是短刀的东西抵着我的腰,“走”,他带着有点颤抖的方言驱使我向街心公园的树林里走。我感受到那把短刀似乎有微微的颤抖,我告诉自己要镇静,然后内心数着一二三,轻声对他说“小兄弟,我包里有个信封,里面有一千块现金,趁没人看清你的脸,赶快走,给自己一个机会,别做傻事,大家背井离乡的都不容易”说着我把包递给他,他翻出信封犹豫片刻,迅速跑掉了。我无心想他会不会反悔回来,便瘫倒在地上泪流满面。那个信封是我在网上自保攻略中看到的,没想到救了我一命。

    29岁那年,小风向我求婚,我没答应。太忙了,我基本没有时间和小风约会。小风特别买了保温饭盒,有时候给我送来他尝试的菜和汤。家里的味道令人很安心,但是一拼命起来工作就太多,有时候要忙到半夜。有一次小风生病打电话给我,说很想我,我答应他下班就过去,结果合伙人临时开会,关系到所里今后的战略发展,这个会并非强制我参与,但是考虑到可能对自己的影响,我还是参与了。第二天才知道,那天,小风发高烧,幸好同事有事打电话给他,他才被及时送到医院的。他住院的那个月,也一直是同事在照顾他。那个月,我们的大客户正好面临一个影响他们上市的诉讼,这个诉讼的完成情况直接影响着我们今后是否续约,我实在抽不出时间了。

    小风痊愈后,我们就分手了,他选择了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同事,特别强调这之前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我没有惊讶,都是女孩儿,我早看出那个姑娘的意思,要是我也会选择那个女孩儿的,温柔活泼,像恶作剧之吻里的湘琴。为他高兴,也有点难过。小风是一个好男孩,我们虽然谈得来,但他喜欢大城市的开放,也看重下班后的生活。而我,我就想自己不要白白留在北京,我是为了成功才放弃父母的,生活神马的晚一点又如何呢?

    30岁,母亲也开始催促我结婚了。纵使我每个月能提供另亲朋好友羡慕不已的生活费,可大龄单身女青年也免不了成为别人的话柄。

    和小风分手后,我也偶有桃花,或是客户、或是同行,以各种方式表达过意思,有些委婉,有些效率。尝试过接触,却多因为一方或双方过忙无疾而终。这中间我真心喜欢上一个法官,黑脸包公那种,看上去很对我的胃口。一直想主动找机会接触,可法官大人总习惯刻意与律师保持距离,直到有一次在朋友婚礼上坐在一桌,才有机会聊些案外话题。可能是我长得不赖,加上有些沟通技巧,读书不少,初次案外沟通很是和谐,慢慢两个人交往起来。

    有天晚上,我俩去一家露天餐厅吃饭,许是有些着凉,第二天发烧去医院,有些指标不正常,医生开了药,嘱咐我病好后再来复查。复查后,做梦般得知自己处于某重病的初级阶段,幸好发现及时,有望通过系统的药物治疗缓解病情发展。痊愈是不可能了,维持是最好的结果,缓慢恶化是一般情况。遵医嘱不熬夜、不操劳、各种限制却是必须的。

    我继续自己刨根问底的模式,问医生,我为什么会生这个病呢?是因为我最近太辛苦吗?可是我再辛苦自己一般都保证充足的睡眠啊。医生说这个是很复杂的事,身体素质啊、习惯啊、情绪啊、滥用抗生素啊之类的都可能是原因。医生说,反正你好好治疗就是了,遵医嘱的话,正常寿命还是有可能的,否则不管不顾的话,病情的发展就很不好说了。

    真不知道我妈怎么生的我,越是难过越是哭不出来。我本打算把自己的病情告诉法官,毕竟对方作为男朋友是有知情权的。当天正好他也有事找我,我们一见面,他拿出法院的文件:司法体制改革后,对法官的配偶有工作范围限制,同一地区,法官的配偶不可以做律师。他不可能不做北京的法官,所以问我可能不可能不在北京范围内做律师。我心想:废话,我不做律师的话,哪有钱治病啊,你一法官养得起一个病人还有我一家人吗?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我们散了吧。我没和他说身体的事,多费口舌,万一他同情我多麻烦,他不同情我我又多难过啊。那天,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喝酒,为了身体,也是我今生最后一次喝酒。

    酒过三巡,我终于有足够的冲动去哭。法官也在哭,诉说他这些年在北京的种种不易,感叹着一个法官职称就足以买掉他的爱情。然后我们一起举杯敬陶渊明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又举杯敬我们的故乡。我们回忆自己从农村披星戴月勤奋努力一步步迈入北京的经历,感叹故乡回不去的痛苦,抢着说儿时的做的傻事。他说他想成为一级大法官,有机会要努力去最高人民法院审判最复杂的案件“到时候也许工作束缚就少很多了”。他还羡慕我,“你多好,再做做就成为合伙人了,没多久就财务自由啦。”我说“你去做律师一样可以啊。”他嘿嘿苦笑……

    第二天,我到所里请了病假,交接工作,然后匆忙回家呆了两天,陪陪父母。因为不是周末,便和母亲借口出差顺路。很久以前,我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快要死了,就告诉父母自己要去国外做间谍,这样他们的伤心就会化为怀念和自豪。如今我并非要死,却也开始觉得做间谍也是个不太好的借口,分别再怎么粉饰都是残忍的事。母亲又开始催婚,这次我没有不耐烦,我搂着她,告诉她我一定会幸福。

    回到北京,我雇了一个护工陪伴,开始住院治疗。隔壁床的大姐病情不轻,八卦其他病人是她最有活力的时候:独立病房的那个小帅哥,你看她家人穿的用的多好,每次谁想年纪轻轻就得了那么重的病,比咱们重多了,有钱也没用啊;302病房那个大姐今天出院了,回家听天由命了,你说他们家属怎么不再借借钱,手术都做完了啊……我们病房另一个女孩还不满18岁,她说,出院后一定要好好谈一场恋爱,然后考上医学院做医生。她妈妈用手指点着她的小额头:就你这小体格还做医生呢,熬夜加班,不够你作的。

    出院后,和律所协调,我在身体承受的范围内接案子。好在之前职业的几年口碑不错,不必特别辛苦,也不至于喝西北风,除去医疗花销和家庭支出,略有结余。至于还能不能成为合伙人,什么时候能成为合伙人,我也不知道。看着同事忙忙碌碌的身影,满世界的飞来飞去,提前步入老年节奏的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你问我遗憾不遗憾?肯定有,不过有个理由轻松一点也挺好的。

    后来我的身体维持得不错,一晃儿两年过去了,我看着镜子中32岁的自己:娃娃脸,在每天规律的作息下气色还挺红润的。家人偶尔会进入我的梦中,只是频率渐低。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勇敢,可每一次复查却依旧紧张。有时候在医院看一些老人去世,七八十岁,并不觉得悲伤。自己七十岁还可以好好活着,那简直太满足了。

    对了,前几天,小风说他分手很久了,因为还是想念我,问我可不可以和他重新开始。一个人这几年,我再没遇到过像他那么简单干静的男孩儿,也挺想他的。我如实告知自己的病情,他还要坚持,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

    后记: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和张律师一样,这八杯酒,或多或少,我们都喝过。如果一定要喝,就快乐的喝吧!

    (林双:喜欢读书、晒太阳和骑车,早睡早起必须午觉的现实主义者,探索平凡人的幸福方法,除了爱家人还希望世界更美好。简书,林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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