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大街小巷的年味儿,应该就越来越重了吧!
其实老家有“大冬大似年”的说法儿,意思冬至这节气一过,各家各户就开始着手准备过年了,年味儿也就近了!
丹姐给我带了一方便盒的酒酿,这下子真真把小时候的年味儿,从心底里勾了出来!
儿时的年味儿,就是屋檐下奶奶、妈妈从腌咸货的坛子里挂出来的肉、鸡鸭鹅,拂去花椒、五香、八角,它们在阴凉通风处,就那样挂着;而我们就像仰着脖子等乌鸦嘴里掉肉的狐狸,隔三差五就问,啥时候咸肉能吃啊?奶奶、老妈总是说,快了快了,等到过年就能吃了!
儿时的年味儿,就是在厨房的木制碗柜里,被老妈偷偷高高藏起来的有盖子的搪瓷盆里,不知道啥时候就装上满满的酒酿,平平整整一盆子,中间留着圆柱形的空,那里面慢慢就会浸出米酒来;于是我们也偷偷地用小勺子打中心地带开始逼出酒来喝,老妈自然要阻止:
“不要从中间掏!……别喝凉的!……喝多了会醉的!……吃完了过年就没得吃了!”
顶是最后那一句不是吓唬我们的,搪瓷缸再大,也架不住我们姐儿俩那样儿掏,为了过年、为了有年味儿,还是留着点儿吧!
老妈这才宝贝似的又挪了地方,挪到我们“偷”不到的安全地带,留着她的过年作项!
儿时的年味儿,就是老爸几次三番约了去炒炒米的那户人家,总算取回来的那袋炒米里。原本只是煮饭的普通的米,就那样加工一下,装在了干净的透明的厚厚塑料薄膜袋里,成了过年时的零食。
每想吃一次,得用塑料小碗小心翼翼的舀出来,殊不知这两样塑料会有静电,总有被带出来掉到地上的轻轻的米。
有时候干脆用手抓一把,直接塞进嘴里,嚼得嘴里都起了泡,才知道丢手,赶紧扎紧袋口,老妈定会左番三次的叮嘱:不扎紧了会回软啊,过年吃就不好吃了呀!
儿时的年味儿,就在老妈藏在“马夹巷儿”里那些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茶食里。
那天听祥哥公众号里方明诵读周作人的《北京的茶食》,也让我立刻想起了儿时的那些茶食。
小时候的乡村,有几位茶食做得特别出名的师傅,每到年前家家都得预备点儿茶食,知名的师傅家里总是忙得没空与闲人打招呼。
老爸与爷爷的喜好不一样,但是茶食都出自这几家“名门”,预约、送料、取货,于是我们也就能有口福,尝了这家的炒米糖,嗯!生姜放多了;尝了那家的花生糖,嗯!今年的糖没有熬老了,脆,不粘牙!奶奶虽说带的是假牙,倒也能分辨出区别来,可见老太太的功底有多深啦!
老妈把这些茶食藏得够深的,不是炒米坛子里,就是粮柜里。
过去乡下堂屋,不是摆放条台这类装饰性的家什的,而是放粮柜,又大又深。
等到有了专门的粮仓,粮柜陈列的都是家里重要的东西,过年的作项,当然藏那里面最安全,因为开一次柜不容易,爬一次柜得探进去半个身子,“很危险!”
得,还是留着过年吃吧!
儿时的年味儿啊,眨巴眨巴眼睛数一数,它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呐!
儿时的年味儿啊,咋巴咋巴嘴巴舔舔唇,它比长大后的所有吃过的美味,都香呐!
更不用说那奶奶做的满桌的团圆饭,更不用说那年三十儿爬完门后,怯生生去爷爷那儿领压岁钱……它们都是永远藏在心里的儿时的年味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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