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第二十六章
[原文]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重为轻根:什么是重?重的深层所指是什么?下文中老子以[辎重]为喻。辎重,在古代主要是指后勤运输部队所携带的军械、粮草、被服等物资。有些巧合的是,佛家修行中,其中初始阶段即被称为[资粮道]。什么是修行的资粮呢?诸恶莫作是修行的资粮,众善奉行也是修行的资粮,出离心、菩提心、精进心、忍辱心、布施心、持戒心、禅定心、智慧正见心等等,皆是修行的资粮。在日常行为中不断地深化这些心,更是修行的资粮。对佛法僧三宝敬信的信心,对根本上师视师如佛的信心,对自己今生必定能够觉悟的信心,皆达到坚定不疑的程度,则是所有资粮中最重要的资粮。
什么是轻?轻松、自在、自由、安详.....轻,可以代指智慧的觉悟,同时也可代指与辎重相对的轻,即不重视资粮的积累。
轻,为心,为见地,重,为身,为行为。
重为轻根,即是说,行为,是见地的根本。换句话说,只有知行合一,真正在行为上做到了,才是真见地。说到做不到,则没有真实的意义。
静为躁君:什么是静?即下文所言之[燕处超然]。燕处,安闲之处,安居之处,安息之处;超然,即卓然超越;燕处超然,此语汇之最初来源似以难以考证,但似乎与古人所食[燕窝]有所关联。金丝燕常于人迹罕见之悬崖绝壁处作窝,此或许为[燕处]之最早来源。处,有处所意,亦有处于意,且亦处于意更为灵动传神。此燕志存高远,远离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其心超然于物外.....由此亦可以联想到普通人家房梁上的燕子,虽然其窝尚在红尘人家,不似金丝燕那般远离于人群,但这些普通人家的燕子同样也是[燕处超然]的。房梁下的人们忙于争名夺利,房梁上的燕子则于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春来筑巢,夏来哺雏,秋来南迁,冬居海岛,悠哉悠哉,乐哉乐哉,人间俗事,与吾何干......名不牵心,利不挂怀,逍遥于物外,不染于尘俗,是为静之真义也。
什么是躁?沉于名利,迷于物事,溺于爱恨情仇,缚于生老病死,其心难静,其心难安,无静无安,躁动不止。
静为躁君,即是说,清静本心,才是生命真正的主宰,而念头、思想、情感等内心之动皆需要臣服于清净本心,这才是生命之常道。
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君子,即修行者。已经悟道、得道的修行者称为圣人,向往圣人,以圣人为榜样精进修行的人则称为君子。一心向道的君子,其修行与生活是合一的,行住坐卧,待人处世,工作生活,皆在修行之中,此即是[终日行不离辎重]。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虽然身处于荣华富贵之地,名利红尘之所,但却落落清净,心地无染,超然独立,自在逍遥。
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万乘之主,真心之喻也。为什么要把远比天地万物更为尊崇的本真之心,置于比身外之物更为卑贱的地位呢?
轻则失根,躁则失君。不重视本真之心、不重视本真之道,就失去了生命的根本,沉溺于物欲,躁动于功名,就蒙蔽了本真之心,堕入了红尘苦海。
结合前文,这两句话还有这样的含义:
轻视行为上的深入实践,就失掉了修行的根本,理论上的学习所得到的仅仅是一些华丽玄虚的知识,对于改变命运改造生命获得彻底的自由和解脱并无实际的意义;躁动冒进,则已经落入了陈旧习气的陷阱,同样无法达到清净解脱的彼岸。
因此对于修行人而言,务必要[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见地要高,行履要实,正见、出离心、菩提心、精进心皆应同时具足,专修时虚极静笃抱一守中,同时也要把修行融入到日常生活中,少欲知足、淡泊名利、精进做事、结果随缘、无我利众、心无挂碍,安守一份宁静与朴素.......
感恩老子
感恩《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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