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解,每章一读。
文:
啮缺遇许由曰:“子将奚之?”
曰:“将逃尧。”
曰:“奚谓邪?”
曰:“夫尧畜畜然仁,吾恐其为天下笑。后世其人与人相食与!夫民,不难聚也;爱之则亲,利之则至,誉之则劝,致其所恶则散。爱利出乎仁义,捐仁义者寡,利仁义者众。夫仁义之行,唯且无诚,且假乎禽贪者器。是以一人之断制天下,譬之犹一覕也。夫尧知贤人之利天下也,而不知其贼天下也。夫唯外乎贤者知之矣。”
解:
本章解构“仁义”。
《庄子》文本始终认为,儒家仁义观念,有利害两面,但世人迷惑于利,却罕言害。本文着重进行了“仁义”利害(以“害”为主)的思考。首先,仁义是怎么来的?“以一人之断制天下”。根据《庄子》的其它相关内容,我们知道,仁义是某位先王(黄帝、尧、舜等)创设出来的。而这一创设“犹一覕”,只代表个人意见。
既然仁义已经产生了,那会有什么结果呢?仁义的现实反映是爱和利,爱使人相互亲近,利使人互相团结,这样不是很好吗?是不错。世人大多也愿意仁义,只有少部分人背弃仁义。不过问题是,世人是真的单纯愿意仁义,还是伪装仁义求取利益呢?现实看来,前者有,后者也有。那么可以说,仁义成了人伪装的面具。这就容易造成灾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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