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色达我的梦(6)
文/向行
色达梦•路上遇见大叔
一个人,带着心,行千里,去色达。我梦寐以求的圣地,只为这前世未卜的遇见。蓦然回首,遇见了忧伤,一声轻叹点缀过往的时光,多少别绪鸣音,眼里写满了哀愁。如果千殇不为醉,我何须再去寻?
我终还自己一个色达梦还没到6点钟,茶店子汽车站候车厅已经挤满了旅客和兜售晕车药的人。5分钟后玻璃门陆续打开了,我看了一下手表还有近20分钟才到点,于是上了趟洗手间去梳理一番,没有想到差点就错过了车。5分钟后广播在叫去色达的最后一名乘客,没有想到居然是我。一看手表还没到6:20呢,咋就开车了呢?后来我才知道,成都的车都是人齐就走不管到不到点。
我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开始还期待有个人聊天。但是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三分之一是空位,而我前面是一对藏族母子,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很友好。有吃的都会递给我我,但我读礼貌拒绝。藏族人身上特殊的味道我确实不喜欢,但是我欣赏他们待人的态度以及他们对待人生从容、积极的心态。这一直是我喜欢到藏区的原因之一。成都的早晨还是雾蒙蒙的,看不到朝霞满天,路上甚至车辆都很少。
我闭着眼听着歌迷糊中进入了梦乡,忽然一首《好久不见》让我跌进了过去的时光中。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喜欢听这首歌,甚至分不清是在梦里听到还是耳朵里真实的声音。回忆曾经走过的点滴,好像我回到了过往。在岁月流逝的长河里,描绘着梦幻的唯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结果却在最冷漠的语言中,结束了那一点点最美好的相伴。
一个曾经人跟我说过,“色达,也是我的梦。我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一起到达。”可是直至有一天,他狼狈逃离这个繁华的城市。他食言了,他忘记了那个梦想。《好久不见》,是他的最爱,也曾经一遍遍地唱给我听。他的嗓音和陈奕迅很像,一样深沉一样充满沧桑的味道。因为他的离开,我懂得了这首歌。如果说《好久不见》是一种怀念,我宁愿永远不见。我人生里的过客,再见也不会是朋友。
一切,我都没有忘记。那些曾经,我怎能忘记呢?曾经执着那些想法,后来慢慢懂得了,知道了又怎样?所谓的欺骗,所谓的虚伪,所谓的约定,早已经烟飞云散。只是我的胸怀无法容纳一遍遍的谎言和欺骗,道德总在一遍遍考验着人性。我的容忍到了极限,生与死,再也与我无关。只是因为他,我却牵挂着山城的另一个人,是否安好,是否如你说的命悬一线。只因相识一场,在一个屋檐下,在同一张饭桌上一起吃过饭。在一个城市里,曾经留下我们的点点滴滴。
我在梦里沉沦,在一个个谎言的大海里漂浮。真实的扁舟在一个个谎言的波涛中颠簸飘摇,我迷失在茫茫大海中。此刻的我是在哪里?歌里?梦里?还是回忆里?
经过汶川的时候依稀还能看到当年地震的影子,有些房屋的驱壳还在。这边房子很特别,山也很特别。成都到色达的路况并不怎么好,一路上几乎都在修路、铺桥,一半土路一半沥青路。大巴车一路上都颠簸中前进,中途停了4四次车。我以为就这样颠簸到色达的,14个小时的路程,一声不吭未免有些孤独。车厢最前面有讲粤语的,但是他们是结伴而来的。而车厢后面的几个人应该从北方过来的,年纪都比较大,而且也不太友好。还没到阿坝州之前,我问他们借过指甲钳,对方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在我的印象中北方的人是豪放不拘小节的,但是他们的却扭转了我的印象。
中午太阳晒到了窗边,车里没有开空调人又多,有点闷热不透气的感觉。但是我知道窗外是冷的,看路过行人的穿着就知道了。中午12点到了马尔康,半路有人拦车。上来两个人,一个是修行的年轻喇嘛,一个是背包客,看样子四十多岁。他们坐在我右边2个空位置上,我坐在左边靠窗,旁边空位上放着我的登山包。但是我后边三排的位置是没人坐的,可却乱七八糟放着一些行李。那几个北方人几乎把后面的空位置给占领了,位置上的东西都是他们的。那2个人上来的时候司机叫他们腾地方还很不乐意,后排的空位依然放着他们的东西。
上车的两个人,那个喇嘛没有行李,另外一个背着一个40L左右的背包。他原想把东西放在后面那排的位置上,可其中一个北方大妈不乐意愿意挪开。一个20寸的皮箱占两个位置,也是够霸道的。那位大哥脾气也够好,一句话不说。看见我旁边的位置上只放了一个登山包,便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跟我的登山包挤在一起了。
当时,我就回答了一句“可以”,他立马判断出我是广东过来的,而且还问我是否是一个人。我纳闷,我的普通话有那么不标准吗?只是想不到这个半路上车的背包客还真不简单,我更没有想到后来的几天行程里,我们一直在一起。因为他年纪不止大我一轮,后来我干脆就叫他大叔。经年以后,看过的风景、遇上的人,流淌在我的指尖,形成的文字、斑驳的照片能装满我的回忆。逝去的过往,如风如梦,成为了满是忧伤吟唱的情调。是你们陪伴我走过一段段陌生的旅程,是我经年里最美的风景。
大叔在和喇嘛聊天的同时,有时候也和我聊几句,但多数我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大叔老厉害了,左右逢源,连后面的几位北方人他也能搭上话,似乎刚才的不愉快并不存在。大叔性格很温和也很健谈,知识面也很广。谈吐间觉得他应该走过不少地方,只是不知道他居然在拍摄上也有两把刷子。原来那个背包里,是他的单反和镜头。
很多人说旅行中会艳遇,可我出走那么多次从没有艳遇过。我觉得,真正的行者是没有时间去艳遇的。如果真的有,那么让你惊艳的风景算不算?
路况虽然不好,但是风景还是不错的,天蓝得纯粹。太阳也越来越大,我热得实在受不了。只得将窗帘拉过来。前面的藏族小孩也觉得热,一会又把窗帘拉回去,我只得把披肩盖住头。13:30左右就到了观音桥,喇嘛下车了。高原的太阳中午真的狠毒,阳光透过窗直接照射在我身上,我已经大汗淋漓了。大叔看我不断地躲着太阳,就叫我过他那边坐。我以为他会往里面的位置坐,让我坐在过道旁边的位置上。但是他很体贴地站起来让我坐到靠窗的位置,这个小动作让我很感动。无论坐火车还是汽车,我都喜欢靠在窗边,一来可以看风景,二来可以靠着窗发呆。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相处得很融洽。原来,大叔比我早一周来到成都,已经在毕棚沟玩了一周。他本来是想在车站买去色达的票,但已经停止售当天的票了。于是他就估计了一下成都到色达的车会在12点左右经过马尔康,所以才在半路拦车。他的出行功课做得很足,而我基本上没看攻略。他告诉我马尔康是到川西各个景点的中转站,无论是到色达、毕棚沟还是到稻城或者其他的景区都必经马尔康。
大叔走过很多地方,包括亚洲、美洲、欧洲等地。让我佩服的是他的语言天赋,广东话说得那个顺溜,我都自愧不如;四川话也字正腔圆,甚至连客家话也会听。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还会英语、日语,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忘介绍了,大叔是海南人,在事业单位上班。这次出来是休假,行程川西小环线,预计21天。大叔真的不简单,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大叔和后面那个北方的大妈慢慢熟络,气氛自然慢慢升上去了。原来他们是从内蒙过来的,这次是奔着佛学院一年中最大、最隆重的一个法会——极乐法会去的。也算是出家人了,带发修行的。那个皮箱里装着的,是他们的宝贝佛经,怪不得不让人碰。途中大妈还开玩笑,认识了就是缘分,愿意高价忍痛一本给大叔。大叔婉拒了,说不信佛。于是他们,就信佛是否为迷信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最后延伸到,内蒙大妈要给大叔算命,使聊天达到高潮。
大妈将大叔的一家老小的八字都算出来了,我在旁边暗暗称奇,难倒真遇上高人了?大妈每算一次,就说大叔命不好,哪里出问题了。而大叔都笑意盈盈地接受,没有反驳。但是,我看大叔的表情,他并不相信大妈的话。说不定他当时在想,我命不好,起码当了一个小小的官,房子车子也有了,老婆漂亮贤惠女儿聪明可爱,父亲健在。这些是后来,我与大叔聊天过程中得知的。大妈不断地劝大叔信佛,套给家里供拜一座观世音菩萨,那样子能给家里消灾挡祸。我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闹,大叔也真够意思,想顺便把我也拉下水,愣是让大妈也给我算一挂,但我善意拒绝 了。
这一路的闹一路的笑,终还是抵不过渐渐西斜的夕阳。在高原中行驶的大巴车,时而颠簸时而平坦,坐了那么久车,大家渐渐有点疲惫了慢慢地都进入看梦乡。
夜幕降临寒冷将至,依然还是抵挡不住这高原上的寒冷,幸好登山包就在我旁边,我可以随时取衣服。每一次出门我总是怕累赘能不带的东西就不带,这次我显然是失策了。因为这是高原,深冬的高原,冰雪随时能到来的高原。一件薄薄的棉服,不知道是否能抵挡未知的风雪。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我已经累得不想言语,依靠在窗边。
色达渐近,躁动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都说说佛门空空,凡人难以一窥它的真面貌。佛说红尘深似海,苍生难度。
今生,我跋山涉水而来,只为你——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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