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上生长的力量
回忆总是像那调皮的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空中舞一场翩飞的梦,又任性的消逝在时光的转轴里,在不经意间闯进你世界。
初中毕业,我就跟随着打工潮被席卷进那股漩涡里,青涩的年龄,懵懂无知的情怀。找不到自己的前途所向,只能随着那浩荡的打工部队准备去深圳。
90年代,去深圳需要边防证,办边防证要经过很多手续:我们农村必须要村委出证明,派出所有熟人才能顺利通过,手续就跟申请去香港差不多。
记得第一次去深圳,爸爸找熟人经过七波八折才办好边防证,我和堂姐每人背上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几套衣服和洗唰用品,把身份证,边防证,还有几百块钱都一起装在大背包里。
姐夫在深圳有个同学,他说带我和堂姐去找他的同学,因为他同学做了一个小小的官,叫他安排我和堂姐在工厂里上班。
我和堂姐随着姐夫在惠州南站上的车,票明明写着是:惠州——深圳直达,可是中途我们“被卖”两次。
首次去深圳,心情特别兴奋。我和堂姐在车上,叽叽喳喳的聊着到深圳之后的幻想。我和堂姐心里揣着美好的向往,互相鼓励对方,无论再苦再累,我们都不应该打退堂鼓。
姐妹俩手握着手,在车上轻轻地欢快唱着歌,两个女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对所有的事物都感到很新鲜。求知欲望也很明显,頻频问着坐在旁边的姐夫,深圳是否是很多国人为之一掷的骰子?
姐夫不太言语,任凭我和堂姐窃窃私语,他竟然在车上打起盹来,我和堂姐看到他不理我们,就互伸着小舌头,也不敢太放肆,我们把目光投向那些随着车窗远去的景物,心里又有些许的惆怅。
没多久,汽车就停在一个叫陈江的镇上,司机叫我们下车,他说他的车油箱有点坏(其实就是借口),要进行修理,他叫售票员带我们到另一部车上去,售票员把钱交给另一部车的售票员,就完成了他们的买卖,我们就成了所谓的“猪仔”,这是当时很盛行的汽车交易买卖。
每部车分段路程,不用那么辛苦跑整程,这样照顾了同行,本身又赚得轻松。可是我们作为乘客,就不喜欢汽车公司这么做,转车就是意昧着会遇到一些风险。
我们转到第二辆车从陈江开始缓慢而行,因为是刚过完年,天气仍然有些寒冷,车行没多久,只听到车窗外有雨打的声音,天空非常阴湿。
突然间,有几个男人在车上玩起扑克牌,其实这种游戏是他们几个男人早设计好的,故意放长线掉大鱼。他们属于赌博,在车上,有的乘客看到他们玩得开心,为了打发时间,也一起参与进去。
如果没有经历过的人,跟本不知道那几个男人原来是一伙,为骗乘客的钱而下的一个圈套。开始只用一块两块来,后来其中有个男人就说,赌小没劲,来大点。
参与进去的人也默默点头,开始几轮下来,几个男人故意被参与进来的人赢,等到参与的人越来越心大时,几个男人就开始他们的反袭行动,不一会,几个男人就把参与进去的人的钱赢了一干二净,也让参与人心服口服。
真的是:“当一个人被眼前利益所蒙蔽、诱惑的时候,他怎么还能看到更远、更深的利害关系呢?”
车子在寒风细雨中前行,姐夫继续打他的盹,我和堂姐互相依偎着。很多乘客也在闭目养神,大家在车子的颠簸中显得困意难挡。
经过三个多钟的奔波,汽车终于到达深圳布吉检查站。所有进深圳的人都必须下车,拿着边防证和身份证过关卡。司机吆喝我们大家赶快下车排队去检查过关,他们会把车子开到那边等大家,叫大家速度一定要快。
姐夫带着我和堂姐慌乱的下车去排队,手里只拿着边防证和身份证,大背包就留在车厢里。
排队处,早就人山人海,接踵摩肩,人们操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口音,你一言我一语,人声鼎沸,我们三个人一下被淹没在人群里。
检查速度非常慢,检查人员要看看证件是否有掺假的?如果忘带证件,就会派送到东莞樟木头,当时有个男人在我和堂姐前面,就是忘带证件,他想混水摸鱼过关,但是给边防军人带出去,说送到东莞去。
吓得我和堂姐手脚发软,我们面面相觑,怕我们也过不去。
关经过长长的人海,终于检查通过,时间差不多花去四十分钟。我们三个人又风风火火的去找我们坐的车。
可是,我们找遍所有的车,都没发现我们坐的车,这下才明白刚才司机为啥“吆喝”我们快点。司机可能觉得我们那么慢,就一走了之,惨的是,我们所有的家当都还在车上。
姐夫叫我和堂姐在原地等他,他一个人坐车去追赶那部车,剩下我和堂姐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两姐妹流下在深圳的眼泪,在脚下一瞬消失。
我和堂姐也不知等了多久,姐夫回来了跟我们说,车站人员说查不到那部车。有可能我们又一次被“卖猪仔”,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我们,去深圳的路上,经历了人生难于磨灭的记忆。
如今这些记忆已沉淀在历史的长河里,偶尔想起,历历在目。
齐悦梦想社群更文第五篇
网友评论
哇,原来之前去深圳还有这么多艰辛。
汽车公司还“卖人”也是无语了
我记得我老家私家长途车是这样,但是后来成立了公司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结果上次去铜仁高铁站,刚出高铁站才上出租车5分钟又被“卖”到了市里面的出租车上。还好我们一行是4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