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槐荫愚叟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高中毕业金榜无名,在家沉默一段后,没地方去。就去山西找在一个大型铁厂里当厂长的舅舅,那时的我刚下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坯子,再加上我的身材极瘦,厂里看在舅舅的面子,让我管理伙食。负责采购。(大家都羡慕死了,因为这是实报实销。有油水捞。)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山西临晋这个地方属于半封闭状态,交通一点也不发达。和我们河南比真是天壤之别,厂所在的镇子是十天一会,会上菜也少,而价格也高的要命。县城五天一会交通又不便利。所以买菜要去离厂百里外的火州去买,一天只有两班过路车。时间赶得猴急猴急,否则就把你撩在火州。
那是在八月节前,我最后一次为过节而进城。我由于每隔两天进一次城,所以这两班车上的司乘人员我都熟悉。但我热衷坐临客29售票员的车,这个工号我一直铭记在心。她叫艳琳,(我爱叫她燕子)是刚参加工作的。开车的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长的可耐看。配着一身灰制服远看犹如一尊自由女神。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多看一眼她胸前那对挺翘迷人的唐古拉。燕子总是说我是流氓习气,耍无赖。所以我总是宁等十分钟也坐她的车。
那天我又如约坐上了车,车上的人不多,大概有二十五六个吧,还没半车呢。我习惯地坐在燕子的身边,她总是爱听我与她讲的《红与黑》。她迷上了于连。买了票,我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起了司汤达的小说。她小鸟依人的偎依在我的身边。我也一直为能拥有他的垂爱而自豪。·······
车走到一个叫抹湾的地方,上来五六个彪形大汉,车一开就掏出匕首和尖刀,刀和匕首,寒光闪闪,凶气逼人。为首的一个恶狠狠叫道:“爷们们,娘们们,识相的给爷兑点酒钱。不多每人十元.(但是,你不要小瞧当时的十元钱,告诉你们我当时的工资是四十元一个月。)不识相得,别怪哥几个心狠手辣。”看这阵势,我知道是遇上打劫的啦,这在那时的临晋市就像普通人家喝稀饭那样随时都可以遇见。司机好言好语的和他们商量,只听那个黑大个色色的笑了笑,“美人,这没你的事,拿到钱后,爷一会管够你,我好久没有碰女人了。”车上的人一动不动。只是你看我,我看看你。走到后面的刀疤脸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两个耳光,鲜血立马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你他妈的,快点,老子的耐性有限。看到动真格的啦,前面的几个慢慢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你十元,她十圆的陆陆续续都行动起来。车上静悄悄只有犀利索索的数钱声。
我几次要站起来,都被可伶巴巴的燕子死死拉住,她惊恐的望着车内,他在寻找一个所谓的救星。我也不情愿地掏出了十元钱。~·····
钱很快就收齐了,我真为我们这些人而可耻。人人都抱着钱去人安乐的心态,让他们好事得逞。可是他们并没有见好而收。而是更加猖狂。
“美人,把车停到前面那个护林房哪,你几个女人下去陪哥们消消火。”为首的那个黑大个吼叫道
“你也太过分了吧,钱你们也得到手啦,还?”
“嘿嘿,钱,女人老子都要。”说着手边伸进身边的一位女孩的胸前:“兄弟们各找自己喜欢的。”
当时车上还有两个女孩,顿时车子里一阵混乱,淫笑声,叫骂声夹杂在一起。司机也无奈的泊好了车,顺势开开车门,跳下车,几个匪徒也跟着她下车。蜂拥似的扑向司机。司机看样子也是练过的,她不慌不忙的和调戏她的两个劫匪撕扯起来,我用眼看了一眼那些乘客,乖乖都在眯着眼装睡着。我想他们也许在等一个人领头,这样的话我何不就起个头,就大喝一声站了起来。
“呵呵,臭草灰,你没撒泡尿照照。你这么小的块头,还想逞英雄。那么多大老爷们,都不管,还讲你呢?识相的,快躲远远的”;
“光天化日之下,不得无礼。这个事我管定啦,知趣的赶快打住,走人!”
“你小子招家伙”一旁的的那个小个子一个冲天炮想封我的眼,我在校的时候学过擒拿拳,说实话对付一两个还不费劲。、我低头一躲,顺势来个顺手牵羊,把那个小子摔了个正着。我又一回身用了一个恶心脚,一脚踢飞正在调戏燕子的小子。这俩个匪徒站了起来大声的喊叫“哥几个,练家子,合子类。”
他这一吼不要紧,刚才调戏女旅客的几个家伙也都下来了,四个人团团把我围着.都掏出明晃晃的家伙,燕子在车上一个劲地向哪些眯缝眼的旅客求救."好心的叔叔大伯们,求求你们啦我们那么多人只要吆喝一声他们就吓跑了.到时候我退了你们的车票,到火州请你们吃炒饸饹。"车上的人还在照旧装睡没人站起来. 燕子急得在车上一个劲得磕头。这个时候坐在后面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说了句:“各位,按照规矩你们这一行是不招司机的,我看就见好就收吧,”正要下车参战的刀疤脸转过身吼道“我叫你妈的多嘴”;一耳光扇的他顺嘴流血。几个人在路边把我和司机师傅团团围着,这几个劫匪处处对我来狠招。我又要招呼着几个,还不放心燕子,一不留神一个劫匪的匕首扎在我的前肋,随着那家伙飞速拔刀,鲜血刹时染红了我的白衬衫。由于我护疼躲得慢左臂和前胸又同时挨了一刀。剧痛使我再也不能反抗,围我的四个劫匪又不解气的捅了几刀。我的身上总共挨了八刀。司机师傅在我受到重伤时由于分神也被那两个大个擒住。几个劫匪押着燕子和司机向那个小屋走去。我由于流血过多,一头栽倒在地上,刚才打帮腔的老头急急地走下车,一边斯身上的衣服给我包伤,嘴里还一边的骂“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没一点人心,见死不救,迟早要遭报应的。”走在最后的小眼眯回过身一脚把老头提个仰八叉。
“六子,把那个草灰带上,让他长长见识,看看我们咋插这个妞。”为首的那个大个回过头吆喝了一声,我被连个劫匪架着也跟着了、身后留下一道血印。
我被他们放在门外,门是虚掩的屋内不断传来一阵阵尖叫声和哭叫声。我知道他们在糟蹋她们俩,我不由得破口大骂骂歹徒、骂行人。更骂车里那群猪。看着他们糟蹋燕子我的肺都气炸。气归气我躺在那里一点力气都没有;由于过分的激动。我疼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两个劫匪手握着鸡巴正对着我撒尿。我知道我是被他们用尿浇醒的。我又被他们架到了车上。一路上他们还在恬不知耻的说“这个妞是个雏,真过瘾,那个娘们的真紧,舒服········”
司机和燕子随即上了车,我看到了燕子泪脸,和司机无情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阵惭愧。燕子走到我的身旁用手哆哆嗦嗦摸着我的伤口。泪珠不住的流下了。
“爱管闲事的那俩,快下车,我不拉你啦。”司机上车后甩了甩头说“恁俩不下来我就不开。”
‘司机师傅,你就行行好吧,他再不治疗就会流血流死的。“老头哀求道。
我无力地看了一眼燕子,燕子无助的摇了摇头。车上这是乱了。这个说。“你俩也要点脸人家不想拉你们,就快下去吧。”
那个说“有急事,等着办,你就行行好下去吧”。·······
更有人说“老头,刚才你不是好英勇吗:现在你再发扬一次风格,下车吧!”
我和老头被几个好心的年轻人推了下去,由于动作粗鲁伤口又开始渗血。
“燕子把你的包都给他,”司机在车上说。
燕子又一次下了车,走到我身边,低头吻了我一下,我无力的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她。然后跪在老头身边“大爷这里面有五百多元钱,你一定要把他送到医院。”小燕子磕了个头站起来上了车。
··········
车走了,我在老人的努力下住进了医院,第二天我在县广播里知道了燕子他们的车在拐弯时坠入深谷,唉············。
完
【后记】
谨以此故事献给兴京华泡沫制品厂的同仁,还有那些不会挣扎的木乃伊们。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叫《砂轮的启示》说的是砂轮在没有加工之前,就是一盘散沙,微风一吹漫天飞扬,可是只要人为地把它一团结,就可以攻克坚韧的金属,呵呵,我也不多说些什么啦,还是叫这个真实的故事吧,来发人深思吧。要说起这件事来,说实话我真的羞于说出口,丢人,难过。不堪回忆。为了它,我瞎编了我的历史,为了它我欺骗了好多好朋友,乃至亲人。前段时间我在某报纸上,看到了类似的文章,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的良心在谴责我,必须撕掉我所谓的虚伪,以示后人莫再犯同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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