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放假回家的时候,弟弟就在家里发微信跟我说,回家里准备挖池子,弄化粪池。村庄在一年之后迎来了修整与建设,虽然一直听说再过几年就会因煤矿出煤而塌陷,村庄要面临拆迁,如今庄里人却仍过着日常的生活,仿佛也习惯了等待。
本来今天要走老娘家,却因侄子生病未能成行,我算是睡了个大懒觉。午饭后,就挖池子了。
化粪池要连着屋里,或者说,屋里的管子要连到外面的化粪池里。在庄里都修建了新的厕所后,化粪池也成了村庄里统一的模式了。与以前院子里的粪池与粪堆不同,化粪池要筑成方形,而不是以前日子里的倒圆锥形状。化粪池在屋外的墙边,厕所要建在屋里,里外连上管子,废水、粪便就能有存储的地方了,这样一来,也免得冬天里跑外面几十米的地方上厕所。当然这是后话。
今天还在挖池子。池子从午后两点多开挖,将地面从上到下打深,按照计算的空间,五锹才够。中午略有一点阳光,随后就被云层挤后面去了,虽然天气有转阴的趋势,却也挡不住挖池子的决心。父亲早在回来后的两天将地面上一层水泥地膜砸开,这是以前简单的覆盖,反倒是因为之前略显敷衍的水泥地膜,砸起来才省些力气。当用锹往下挖时,地面上的一锹尤其艰难,多是因为地上有不少的砖头块,在几年前,零碎的砖块都被父亲放到了水泥下面,如今反又成了干活的阻力。
开挖也不停下,就一锹锹地将地面扩大,而村庄里最喜人也最令人无奈的,就是无端飞来的评价了。我和父亲以及弟弟在屋巷里挖池子,庄里吃过饭的人,便也闲着东西遛来遛去了,倘若都闲来无事,在一起谈天扯地,便也是多见的,但是只要一群人里有一个或几个人忙着,就不一样了。虽不如以前所说“叶雄了”“猫逼了”之重,却也略有调侃的意思在每句话中。人见到父亲变腰一脚一脚蹬着锹,就欢乐地大声说:“魁,大年初二不叫小孩走老娘家,叫小孩挖土垃”“这找锹得挖到啥时候,你叫挖土机,两下子就挖好了”“……”。堂弟看了也不满,悄悄跟我说“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仿佛意有所指,我笑着不说话。
这便是村庄生态了,想来站着说话不腰疼便是如此了,无甚感受,只是想到了更多的乡村,这才是最原始的吧。否则真要调侃一回,开发出“农活评优”这一课程,下面就有了农活评论的理论依据、农活评论的农活类型、农活评论的工具使用及技巧多个方面了。这是玩笑话,村庄里总是这样的,是因为互相之间很熟,如果早就得罪了别人,连向庄里人借东西都不好借,更别提别人找你闲扯和开玩笑了。
挖化粪池时,土渐深了,本想用电瓶车推到庄西北角地头的路上,庄后面的杰友家可以用泥去垫上,扩大自家后面的小菜园子,父亲就让着带过去了。我和父亲、弟弟,忙活了一个下午,大多土都被垫过去了。除了用电瓶车,还从杰友家推,来盖房子用的小水泥车,也一车车装起,提高挖池的效率。
化粪池挖了两锹半的深度,小雨就渐渐的下了起来,我和父在半个小时之内迎来小雨点,尚且还能往下挖,后面雨点有变大的趋势,就不得不停下来了。用铁片盖住上面,防止积了雨水,等第二天,再继续将这些剩下的东西两锹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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