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厚厚的棉衣裹得笨重,仍旧躲不开冬天的寒冷,这是我在小学的时候所经历的感受。那时候天寒地冻,直到如今,一直认为以前的天气是寒冷的,现在的天气越来越来越暖。
我还记得四年级上学期期末的考试,寒冷冬天大学还没有换,我穿着棉鞋到学校,但脚上已经湿了,双脚冻得疼痛也只能忍受着寒冷继续答卷,如果真的有机会让自己全身暖和起来,便是莫大的幸福了,而跺脚就是一种方法。
小学的课堂上或者是课间,用力跺脚成了给自己升温的一种方式,若是真的冷到了极点,老师还会临时允许大家一起跺脚来给自己增温。
寒冬时节里,在学校里的增温方式除了跺脚之外,还有一种就是在课间的活动,我们称作挤棉油,这是老师默许的一种方式。
挤棉油的称呼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据我猜测,应该是棉袄与棉袄之间互相拥挤,而不是老师调侃出来的一种称呼。那时的棉袄,一个人家里只有一件,冬天到来,只能穿一件棉袄长时间穿在身上,男孩子来不及换,仿佛就像粘了一层油一样,如果再挤在一起,衣服上的油仿佛就是从一棉袄里面渗出来一样,因此便叫做挤棉油了。
在众多的校园游戏中,挤棉油是人与人贴近最紧密的一种,冬季的课间休息,虽然一起搓手、玩耍、跺脚、滑雪,也只有挤棉油能让人暖和起来。在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之后,棉油就变得更加火热起来了,由寒冬中的瑟瑟发抖,到使出力气之后逐渐出汗。我记得在一年级挤棉油,双腿紧紧扎住地面,身子向对放倾斜,以至于玩乐之后,里面的秋衣和棉袄都热气蒸腾了。
两个要好人往往是挤棉油的发起点,身在校园最西北角的一年级,正是我们班级,也是最适合挤棉油的地方。我记得下课的时候,我们说笑之间,就两个人靠在墙上,互相挤了起来,从东边往西边挤,从西边往东边挤,目的都是对方往后退,自己不断得势而向前。
在挤棉油的时候,伙伴们都是以玩乐为主,众人在墙角拥挤的时候,口中就一起喊着“挤棉油了!挤棉油了!”欢腾的场面,让学生们越来越欢乐,身上也就散发着越来越多的热气,寒冷的冬天,反倒成为了一种升温的方式。
如果适当的欢乐之后就停下来自己的吵闹,老师是不会在乎的,但有时候若是阵势大了,声音越来越响,不免会惊动老师。在办公室正在忙事情的老师,像跳出来一样,连忙喝斥欢快的场面,以免发生了意外。但玩游戏的时候,也会因为力气过大,将两边往中间用力的小孩子挤哭了,这往往是意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虽然那时候我们都是用大人管理小孩的方式去理解老师的行为,却的确让很多小孩避免了一些不快的经历。
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学校园还有没有挤棉油的场景了,我甚至还想着,哪一天的课间休息,由村里的孩子王带着一群小孩,一起玩耍,互相见面的场景。那是在寒冷的冬天里,四十分钟的学习过后,让他们缓和心情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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