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卧薪尝胆|隐瞒

作者: 天空有云 | 来源:发表于2017-10-29 20:36 被阅读28次

【武侠江湖】

【琅琊令第三十一期之卧薪尝胆】

当警察出现在戴玲面前时,她顿感天旋地转,她知道这次的劫难她逃不了了,也许连命也会没有。

戴玲呆呆的站着,任凭警察给她戴上冰冷的手铐。

戴玲的公司轰然倒塌,公司大楼被查封,职工四散,曾经的西部首富就这样暗淡消沉。

她的一生也许就这样结束了。

【1】挣扎的少时

戴玲4岁时,赶马车的父亲,在拔扎在马腿上的刺时,马一疼,一蹄子正好踢在了胸口,人顿时就疼晕过去,胸口肿起了碗大的包。

在炕上躺了半个月,终是没有挺过去,在欠下一屁股债后告别了这个世界。

4岁的戴玲不知道父亲去世意味着什么,看见母亲撕心裂肺地嚎哭,她也哭,她为母亲哭而哭。后来对门的老奶奶抱着她,老奶奶流泪时,戴玲忽然明白父亲再也没有了,她开始放声大哭,哭得谁也劝不住,正在哭泣的母亲也停止了哭泣来劝她了。男人死了,孩子是希望,孩子不敢有事。

父亲去世后,头七还没有过,父亲的哥哥就来抢家产,母亲一个弱女子怎能抵挡得住,连破口大骂的权力都不敢,因为刚骂了几句,就被人按倒在地痛打了一顿。

戴玲永远记住那一幕,母亲披头撒发,被人压在土里,脚、拳头轮番砸下,母亲眼里喷着怒火,戴玲冲过去拼命,被人轻轻一划拉,摔倒在地。

母女俩坐在尘土里,抱头痛哭,母亲哭的是绝望,戴玲哭的是对那些人的恨。

戴玲和母亲家里几乎被搬空,连吃饭的碗都被拿走了。父亲哥哥的意思是:母亲生的是个丫头,现在丈夫死了,没有理由再待下去,应该离开这个家,自生自灭。


母亲拉着戴玲四处求人、说好话,父亲哥哥总算松了口,留了一间破屋给娘俩,咬牙把北坡2分旱地给了她们。

娘俩总算有了栖息的地方,有了活口的依靠。

孤儿寡母是非多。母亲才26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青春,在这个时光里守寡自然就容易招引心怀不轨的人。

但母亲心如枯井,她腰里别着一把剪刀,在扎伤了几个想占便宜的男人之后,渐渐谁也不敢想入非非了。

戴玲的母亲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戴玲身上了,希望她能给自己扬眉吐气。

母亲心里也没有个清醒的目标,她觉得戴玲要嫁给能替自己出恶气的人,不指望戴玲学习好、更不奢望戴玲能考上大学,到城里去。

于是在戴玲12岁,母女俩有了如下对话。

母亲:玲,咱们的日子苦不苦,可怜不可怜?

戴玲:妈,可怜,我都没穿过新衣服,还常被人欺负,同学都背后说坏话。

母亲:想过好日子吗?想报仇不?

戴玲:想呢!我想穿新衣服,想吃肉,肥肥的肉夹上馍可香了。

母亲:那有一个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妈也是为你好,为咱们家好。

戴玲:妈,你让我干啥都愿意,只要对咱家好。

【2】一段孽缘

村里有一户人家,在村里就是一霸,这户人家生了3个女儿,一个儿子,村里人喊这个儿子:二青(二球、愣头青),年纪轻轻就敢当街耍刀子。

村里一个中年汉子骂了二青几句,二青就死缠烂打,他自然打不过汉子,被打的满口冒血。回到家,二青他爹摸起铁锨就要去拼命,被二青奶奶死死拦住。

后来,中年汉子上厕所,刚脱了裤子蹲下,二青提着砖就进来,照着汉子的脑门砸了下去。汉子上面冒血,下面憋不住,进退两难,只能硬忍。

出来后,汉子想想都后怕,二青要是再下手狠点,能把自己拍死在厕所。

这件事后,很少有人再敢惹二青。二青愈发张狂,与人发生口角,竟然爬上人家房顶,弄了好几个大窟窿。这家人找到二青家,二青竟然把人打的住了院,被关进了派出所。

二青妈一看,不管不行,要想个法子把二青守住才行。有人给出主意,得给二青找个媳妇。年轻小伙子一旦找了婆娘,就收管住了。

戴玲母亲被人欺负怕了,就想出一口恶气,从来没有什么长远打算。这是生活交给她的,生活迫使她这么想,她也是这么做的。

二青家托人来找戴玲母亲了,要戴玲给二青当媳妇。二青家的意思是,戴玲性子烈,能降住二青。

戴玲母亲是心花怒放,能攀上村霸,她想都没想过,这是天上掉馅饼,看谁以后还敢欺负自己。

可对二青家来说,这坏名声在外,娶媳妇也是犯难呀!戴玲母亲不这样想,她认为自己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在戴玲刚满15岁时,上完初中后,就把她打发了。

在懵懂中,戴玲完成了人生角色的变化,她成了别人的媳妇了。

虽说是村霸,但二青家的日子过得殷实。二青家开了一个豆腐磨坊,虽然在村里横行霸道,但做豆腐的手艺一般人还是比不了。

戴玲早早就接下了做豆腐的担子,她天生敏感,琢磨出了这里面的门道。后来适逢国家改革开放,她做起了贩卖豆子的生意。为这事,戴玲和二青两个人发生了激烈地争吵,尽管二青耍二球,要拿刀捅戴玲,但戴玲摆出一副宁死也不再做豆腐的态势来应对,最终二青做他的豆腐,戴玲贩卖她的豆子。

慢慢走出村子的戴玲才渐渐懂得了爱情,懂了她和二青之间只是交换,只是大人之间的交换,就像牲口一样,硬被拉在一起完成交配,就完成了生命中的大事。戴玲幻想着自己的爱情,渴望有一个自己爱的人。

戴玲的生意越做越大,二青还在村里守着磨坊,只是计划着把磨坊搬到镇上去。戴玲想自己要走得很远,必须摆脱和二青的婚姻羁绊。

这时戴玲的母亲像是配合戴玲一样,突发重病竟然不治而亡了,这让戴玲也没有顾忌了。

戴玲找到二青:咱们离婚吧!这样耗下去有啥意思,我都知道,你和西头的一个女的在一起,她都怀上你的孩子了。

二青:不离婚,就不离婚,你能咋地?你管球我和哪个女人,与你没关系。

戴玲:那你要咋样才离婚?

二青:咋样我都不离婚,拖死你。

戴玲:你要这样说,我就找西头那个女的,非弄死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娃,反正这样活下去没意思,算逑了,不活了,都不活了。

二青:呀,这还让你讹上了,都是我讹人,今个变了天了,竟然让你把我软肋拿住了。成,拿10万元,立马离婚。

戴玲:如果我拿出10万,谁不离婚谁他妈不是人。

二青:我啥时候反悔过,要你能拿出来,看把你日能的。

80年代谁家要是能攒上1万元,1万就是万元户,都是让人羡慕眼红的,都是轰动人的大事,10万,吓死个人呀!

戴玲想自己从那弄10万呀。办法总是有的,戴玲通过贷款、赊款、高利贷等等一切能来钱的办法,凑足了10万,二青倒也干脆,其实也不是他干脆,这10万元相当于他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巨额资金,钱在眼前,感情算个屁。

戴玲落了个一身干净,二青落了个实惠。

戴玲后来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成了县里的名人,市里的名人,省里的名人。她的公司也开在了省城。

【3】奢侈的真爱

这天戴玲去省里主管部门去办事,戴玲希望自己的公司能开展进出口贸易,已经去了多次,每次都被拒绝,尽管她已经是名人了,但没人愿意担风险把这么重大的业务交给她这个个体户,尽管她的公司规模已经很大了,但在人们眼里仍和个体户是一样的。

戴玲走进了李东红处长的办公室,只要他同意,这事基本就能办成。

李东红见戴玲来了,表情无奈的说:给你说了多少回了,不用来了,来了白来,这涉及国家安全,要是国外资本家心怀歹意把危害社会主义安全的物资送给我们,破坏稳定的局面,这个责任谁来负,你赶紧回去吧。

戴玲看着这个四十岁开外的男人,突然有种喜欢他的念头。她被自己这个想法下了一跳,于是迅速调整好心情。

尽管李东红往外赶戴玲,但戴玲还是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戴玲想不能像往常一样说公司了,这次她想讲讲自己的故事。

李东红开始很不耐烦,但他渐渐被戴玲的故事吸引了。

这次见面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戴玲趁热打铁,她备了厚礼,打听到了李东红家里的位置。

李东红的妻子是农村的,虽说跟着李东红在城里生活了多年,但对农村还是有情怀的,一来二去,戴玲和李东红一家人都混熟了。

李东好的婚姻是两家父母大小订下的娃娃亲,这么多年不咸不淡的过着日子,主要原因是李东红当了领导后不敢抛弃妻子,怕被扣上陈世美的帽子,就自毁政治前途,甚至会被打回原形。

李东红认识戴玲后,竟然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在商海里打拼多年的戴玲早已脱胎换骨,加上姣好的面容,顶着企业家的光环,越发引人眼目。

戴玲从那个扭曲的婚姻中脱离后,一直忙于打拼,很少再考虑自己感情,与李东红认识后,突然有了想要恋爱的冲动。

尽管戴玲的申请李东红没有批,但两人的关系却不一般了。

这日,李东红一个人在家,孩子都上学去了,妻子也回老家了,工作上最近也清闲,难得的轻松。李东红看了一阵书,觉得没有心情,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拿起电话,拨了戴玲办公室的电话。

李东红:你在办公室?!

戴玲:东哥,在,不过平时待在办公室的时间还是比较少,今天好巧,东哥有事吗?

李东红:哦,没事,那个......

李东红欲言又止。

戴玲:东哥,有难事尽管说。

李东红:我能有什么事,今天不是你那啥,你生日么。

戴玲先是有些懵,接着是幸福、喜悦,自己都忘记了,李东红竟然记得。

两个人坐在了咖啡馆,说了很长很长的话,夜已经深了,两人似乎还意犹未尽。

分别时,竟然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后来,李东红生日时,戴玲送他一个钱包。

收到钱包的李东红感受到的是暖意和温馨,想想家里的老婆,永远不会有这份情节,每天说的话就是:吃好、穿好,还奢望什么。

李东红在戴玲身上体会到了女人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戴玲在李东红身上找到了什么是爱一个人的一往情深,她深深地爱上了李东红。

李东红既想占有戴玲又不想抛弃自己的老婆,他在小心的维持着这种关系。

戴玲到是很坦荡,她没想过他会娶自己,只要能一直爱自己就行。

后来戴玲给李东红生下一个儿子,李东红是又害怕、又高兴,他害怕戴玲逼他离婚,可戴玲压根没提,李东红则小心地打问戴玲的真实想法。

李东红:玲,你一个人能行吗?

戴玲:没事,雇个保姆。

李东红:玲,你没别的想法?

戴玲:哥,我也是离过婚的,我嫂子人挺好,我不想伤害她,我喜欢你,我心甘情愿,不会向你提其他要求的。我要你离婚,你也不会愿意,即使你愿意,嫂子就会难过,这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李东红感激地差点没留下眼泪,他更加爱戴玲了。

再后来,戴玲又给李东红生了一个女儿。

作为回报,李东红在生意上尽全力帮戴玲。

生意大了,人有时不免就有狂妄之心。

戴玲开始走私汽车,从国外购买整装的汽车,在天津港拆成零件,按照配件进口,运到内地再组装。

不是戴玲胆大,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许多人都搞走私。巨大的利益诱惑,使人忘乎所以。

不过戴玲栽了,涉案金额上亿元,这在贫穷的西部地区无疑是惊天大案。

戴玲把所以罪都自己扛了,她明白不能让李东红倒下去。

结果是,李东红仅仅受到了警告处罚,而她被判了死刑。

【4】彼此的隐瞒

戴玲已经万念俱灰,她觉得自己这一生也赚了,穷过、富过,曾经耀眼过,这样死了也值了,唯独放心不下两个孩子,儿子才8岁,女儿才5岁,还没有自理能力。

李东红化名偷偷写了一封信,答应会照顾两个孩子。事实上李东红根本就没有去找两个孩子,戴玲出事后,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自己的家。那两个孩子从来没有认过自己,这个时候自己何必去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死由命吧。

家被封了,两个孩子流落街头,然而上天毕竟无绝人之路,曾给戴玲公司看仓库的张大爷竟然遇见了两个孩子,并收留了他们。

张大爷无依无靠,靠捡拾破烂艰难度日。

张大爷租住在偏僻的小巷子里,屋里黑漆漆,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两个孩子露出厌恶的表情,然而肚子里的饥饿、出了门无处去的害怕,迫使他们忍受这一切。

当张大爷把热乎乎的烤红薯塞给两个孩子时,他们丝毫没有犹豫,狼吐虎咽一般吃进了肚里。

张大爷对两个孩子说:好好在这待着,你妈妈被坏人陷害了,过一段时间会回来的。要学会照顾自己,要好好活下去,明天老大跟我去捡垃圾,小的整理捡回的垃圾。

夏天张大爷的垃圾屋闷热难熬,苍蝇、蚊子整个包围了屋子。冬天里面冷得跟冰窖一样,两个孩子晚上睡觉不脱衣服,太冷了,只能和衣而睡。身上穿的全是捡来破衣服,衣不合体,鞋子也是组合的。

在监狱里的戴玲努力改造自己,已经减为无期徒刑了。

戴玲想:两个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为了他们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早日出去。

只是最近李东红再也没有来信了,她内心焦虑,不知道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戴玲的异常表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警察:你最近思想很消沉,表现很差,能说说原因?

戴玲不吭声。

警察:是不是想两个孩子了,你放心改造,我们想办法给你打问情况。

戴玲眼前一亮,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当警察找到两个孩子时,孩子的状况,让他们惊呆了。他们给两个孩子洗了澡,换了衣服,拍了照片,带给了戴玲。

看到孩子照片的戴玲终于有了可以活下去的信念了。

孩子毕竟是敏感的,戴玲儿子到了12岁时,一次捡破烂和人发生口角,被人告知:你妈被判了死刑,你妈是犯人,你是犯人的儿子,小杂种,没爹没娘养,天天捡破烂,你也就是个穷要饭的。

儿子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跑回家里当着妹妹的面:上吊自杀了。

后来戴玲的女儿在13岁时,离家出走了,四处流浪。哥哥死在他的面前,她隐隐感到妈妈出了大事,她想到外面去看看,只是她有些害怕。

过了几年,她觉得有一天张大爷也会死去,张大爷推三轮已经越来越吃力了,她要离开这里,于是趁着张大爷外出,她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张大爷满大街哭着喊着找她,一无所获。

每次戴玲向警察提议想看看儿子、女儿新的照片时,警察都会打断她:孩子们现在健康成长,别没事打扰他们,你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和他们团聚。

戴玲心里幻想着两个孩子,想着他们的容貌,该会变成什么样呢,她会想着想着自己笑起来。

戴玲的女儿误打误撞进了一家歌厅,保安厉声怒骂着,女儿哆哆嗦嗦,异常害怕。这时恰好经理撞见了,他无意间发现了戴玲女儿的容貌,竟然是美人胚子,于是心生一计。

戴玲女儿被经理收留在歌厅里,在她14岁向15岁过渡的那一年的某个晚上,被这个自称为干爹的经理强奸了。

戴玲女儿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后来她浪迹红尘,再挣了一笔钱后,南下不知所踪。

这一切戴玲都不知道。李东红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相互隐瞒,似乎又都没有隐瞒。只是中间的信息链断裂了。

戴玲还在幻想:她想是不是李东红也受到了牵连,她想李东红肯定会安排好两个孩子的生活的。

她渴望李东红能来看她。

可李东红继续做着自己的升官梦,后来调往别的省,再后来平稳退休。

【5】活下去也许可以找到亲人

在监狱里待了21年的戴玲终于刑满释放了,这年她63岁。当警察通知她可以回家时,她急切都问,通知家里了吗?警察没有回答她,转身走了。

当她走出监狱时,外面空空荡荡,一个接她的人都没有,戴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监狱又把她接回来,轮番做思想工作,劝她回家去找亲人:没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要活下去。

监狱方面也是多方打听,寻得断断续续的传言,与现实完全相反:警察说你女儿生病去世了,儿子还在,只是现在不知再哪里,当时也没有上户口,没有办身份证。

戴玲想自己死活都要去找他们,哪怕到死也找不到他们,但李东红应该在吧!

戴玲没有去处,没有生活来源,后来监狱方面帮着找了打扫厕所的工作。她一边工作,一边打寻子女的消息。

戴玲在厕所旁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是昔日的西部首富戴玲......有知情者,请您能发发慈悲提供线索,来世我为您当牛做马。

戴玲也曾去找过李东红,李东红已经死了。戴玲一无所获,还被他的家人骂为疯子。

在扫了几年厕所后,戴玲找子女的线索仍然一无所获。这时,戴玲做了一个大胆地决定,她要回老家,要东山再起,成为名人,上电视,通过电视找到自己的子女。

戴玲回到村里后,人们都以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村民很不待见她。

当她提出住在村里时,大伙一致反对。有的说:坐了21年监狱,听起来都渗人。有的说:这种人胆大包天,小心村里被她搅乱。有的说:她早就不是咱村的人,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一个孤鬼,死了咋办?有的说:毕竟是犯了罪的人,这样收留下来对这些娃娃受影响咋办?

但也有人说:这么可怜的一个老太婆,能回到村里,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我们再把人赶走,岂不是把人逼上绝路了。

戴玲跪在村口大路上,求村民收留她。好心人给她收拾了一间无人住的破屋,勉强栖身。到了晚上,竟然有人朝着她的屋子扔砖头、扔死老鼠。

戴玲默不作声,她含着泪水忍了,因为心里有梦。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几天,村民们还是平和的接纳了她 。

戴玲每天在村里走来走去,她寻找着可以东山再起的机缘,她腆着脸挨家挨户去拉闲话,甚至给人免费干活,套近乎,了解村里的情况。

时间能融化一切,慢慢村民眼里她就是个平常老太太,而不是什么罪犯。

这天,一户村民留戴玲在他家吃饭,村民略带不好意思的表情说:这个季节没啥吃的,这是自己腌制的小菜,下饭吃。

戴玲吃了一口,觉得脆香脆香的,她突然眼前一亮。她鼓着村民将腌菜方子交给她。

戴玲躲在自家屋里,反复琢磨,终于腌出了一缸小菜。她背上小菜就上了县城。一家饭馆、一家饭馆的跑,她向县城的大饭馆推销自己的开胃小菜。

戴玲先是免费给饭馆送,谁曾想各个饭馆纷纷前来找她,说顾客反响非常好,要向戴玲订购小菜。

戴玲立马向村民定购,严格菜品选购、严格工序,她成了领头人,开始了小菜供应。

后来戴玲贷款在镇上建了厂子,她坚持原材料在原产地采购、成品原地制作,确保了小菜具有浓郁的本土特色。

戴玲的事业起步了,而且越做越大。她一边做大企业,一边寻找着上电视的机会,她要找到自己的子女。

2017年机会总于来了,刚好有一档节目向社会征集故事,戴玲立马和节目组取得了联系。

戴玲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站在某卫视的舞台上,她对着荧屏喊道:儿子、女儿,你们在哪里,妈妈想你们了,赶紧回家,赶紧回来,妈妈想你们了,想你们了。

远在云南丽江的女儿,平时不怎么看电视,在这个时刻,鬼使神差一般打开了电视,看着看着,猛然泪流满面,她失声痛哭,大喊:妈妈,妈妈,妈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也想你。

这是一个基本接近真实的故事,主人公在人生巅峰中跌落到无底深渊,被判死刑,服刑期间儿子自杀,女儿被强奸,为了她能早日改造出狱,人们对她隐瞒了这一切。出狱后,她几近精神崩溃,但还是走了出来。其实,现实比这还残酷,原本的故事是:她判刑后,唯一的女儿自杀,丈夫另娶新欢,出狱后她举目无亲,然而她没有消沉,在80多岁时东山再起,做起了公益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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