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

作者: 看一场春雪 | 来源:发表于2022-09-25 20:19 被阅读0次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

“程千里,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可说话的人在上面,听的人却在下面。”

无边的旷野,枯黄的野草在秋季的狂风里散发着萧瑟的体香,程千里站在一座墓碑旁边,有些发愣,然后泣不成声。

墓碑上四个大字,“宋渔之墓”。

赵亭岚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他有些不明白,程千里不远千里,从锦州一路开车到榕城,就为了这么一座墓碑?

四下无人,只有秋风的哀嚎,程千里一身白裙,擦了擦眼睛,坐上车,转头对着赵亭岚说:“安全带系好。”

赵亭岚一脸懵逼,然后就看见程千里踩着油门顺着墓碑撞了上去。

墓碑被撞断,车里的安全气囊差点把赵亭岚憋死。

坐在车上,惊魂未定,赵亭岚破口大骂,“我靠,程千里,你他妈疯了吧,你想死你别拉我啊,老子还没谈女朋友呢,再说了,你他妈跟一死人较劲干嘛?”

程千里缓了缓精神,趴在方向盘上开始大哭,无声无息。

赵亭岚没了脾气,下车抽烟,萧瑟的秋风,车引擎盖上冒着白烟,他一阵心疼,只能嘴里低声咒骂,“王八蛋,什么破脾气。”

半晌,程千里才从车上下来。

扔掉手里的烟头,赵亭岚指着墓碑的方向,“这个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拒绝你好多次的那个男人吧?”

程千里点点头,不说话。

“那他死了,你不知道?”赵亭岚问道。

“不知道”

“怎么死的?”

“不知道。”

“什么时候死的?”

“不知道。”

赵亭岚突然没了脾气,蹲在车前面,看着冒烟的车身,“你啥都不知道,你这么恨他?人都死了,你还得把墓碑给卸了?”

程千里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恨,也不恨,我给他重新立一块碑,我只是生气,凭什么他拒绝我,凭什么他死了也没人知道,也没人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他记住吗?我就是要让他死都要记住我。”

看着断裂的墓碑,赵亭岚思索道:“估计这次肯定记着你了,下辈子也忘不掉。”

程千里拿着铁锹,开始给坟茔上除草,赵亭岚看不下去,索性让程千里歇着,程千里死活不愿意,于是只能任由她去。

破烂的村庄,没有几户人家,村口破败的老梧桐树,干枯的枝干上挂满了白番,被晚风吹着向南边飘荡。

没地方修车,程千里就和赵亭岚开着冒烟的车去镇上,被交警抓住,一番解释,这才放行,不过还是交了罚款。

从墓碑店出来,工人把墓碑抬上车后备箱,程千里看着墓碑突然开心的笑起来。

墓碑上还是那四个大字,只不过右下角又有一竖列小字,“宋渔之墓,女友程千里立。”

赵亭岚一脸疑惑,“这样你就满足了?”

程千里点点头。

赵亭岚看着墓碑上的字,“你啥时候这么容易满足?”

程千里耷拉着眼皮,说:“不满足又能怎样,他都死了,我不见得把他挖出来吧。”

墓碑店的老板听的浑身一颤,赶忙装车收钱,然后把两人打发走。

开玩笑,动不动就要挖人坟墓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关键还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自己不报警都已经是很昧良心了。

车上,赵亭岚开着车,他可不敢再让程千里开了,谁知道这个疯女人万一又一个心情不好,自己小命可能就得交代在这了,想想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觉得不值。

程千里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疲惫不堪,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从眼旁掠过,程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亭岚点上烟,打开车窗,问道:“这哥们,是个怎样的人啊?能让你程千里念念不忘这么久?”

落日的余晖从车窗外打进来,照在程千里的脸上,似乎是在思索,半晌,才开口说道:“算是个可怜人,也应该是温柔的,不解风情的。”

似是思索,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程千里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宋渔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程千里刚上高中,宋渔从这个小地方考出去,最后一个到学校,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

宋渔的名字被老师写在黑板上,讲台上面是一身黑衣服的宋渔,稚嫩,却不白净,并且有些枯黄,或许是环境使然吧,谁知道呢?

站在讲台上,宋渔说:“我叫宋渔,唐宋元明清的宋,渔夫的渔。”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下一句,介绍一下自己的来历,介绍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于是整个教室都空荡在哪里,落针可闻。

老师看着宋渔,一脸疑惑,“说完了?”

宋渔说:“完了。”

老师突然有些无奈,沉默半天,才说道:“好的,大家欢迎宋渔同学。”

所有人开始鼓掌,里面夹杂着几句笑声,至于到底是什么,宋渔根本不关心。

看了看宋渔的身高,老师指了指后面的座位,“程千里,旁边让一个位置出来,宋渔以后和你坐。”

趴在桌子上的程千里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神清澈,却略带窘迫,个子很高,却总感觉矮人一头。

坐在一边,宋渔擦了擦桌子,程千里伸出手,说:“你好,程千里。”

宋渔有些受宠若惊,刚想伸出手去,忽然想起来老头说的话,于是又掏出卫生纸擦了擦手,这才伸出去,说:“你好,宋渔。唐宋元明清的宋,渔夫……”

还没等说完,程千里就摆摆手说:“我刚听见了,不用再说了,不要打扰我睡觉。”

宋渔点点头,不在说话,于是就真的一句话不再说,一整节课,正襟危坐。

记忆中的少年,总是那样,一身黑衣服,常年不换,洗了穿,穿了洗,好像永远活在黑暗中。

坐在车上,程千里莫名的笑,突然说道:“他啊?他有点桀骜不驯,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算是温柔却又是个笨蛋,傻乎乎的。”

赵亭岚默然,听着这种评价,明显根本算不上多优秀的男人,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程千里如此难忘,难道就因为他拒绝过程千里?女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就越想要。想到这里,赵亭岚不禁念叨,如果宋渔还活着,一定要和他讨教讨教,这家伙一定是个情圣,怎么可能是笨蛋呢?

破旧的老路,烂的无以复加,车颠簸着行走,程千里死活要把墓碑给装上,赵亭岚死活不愿意,毕竟那个正常人,晚上没有事会他娘的往乱葬岗跑啊。

说不下赵亭岚,自己一个人又弄不动,于是程千里提议找个地方睡觉。

看了看荒无人烟的村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人,还亮着灯,老旧的钨丝灯,闪烁着昏黄的光芒,赵亭岚有些害怕,拉着程千里的裙摆不敢撒手,气的程千里破口大骂,“赵亭岚,你是不是男人?你怕什么?是不是只会在ktv里找姑娘?”

赵亭岚撇撇嘴,不置可否,毕竟害怕是人之常情。

老人打开门,程千里换上一副笑脸,“奶奶,我们能不能借宿一晚啊?”

老人看着程千里,半晌才点了点头,“这里好久没来过年轻人喽,你们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干啥?”

程千里扶着老人,说:“我们来找朋友的,可是他死了,所以我们借宿一晚,明天办完事就走了。”

“找朋友?你们找宋渔那小子啊?他确实死了。”

赵亭岚拉着裙摆,“程千里,我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要不咱回车上睡吧。”

程千里不搭话,只是转过身问老人,“您怎么知道我们来找宋渔?”

老人说:“你们年轻人,肯定是找年轻人啊,这里的年轻人都出去了,只有宋渔那孩子,两年前回来,没过多久就死了,还是我们这群老人把他葬了的呢。这里这么多孩子,还就那孩子有些出息,上了个大学,就是这孩子,命太苦了,唉。”

说着说着,老人不在说话,开了灯的房间,依然昏暗,房间里只有一张炕,还有一个破旧沙发。

送了老人出门,程千里给老人塞了些现金,说“奶奶您收好,就当我们的房费了。”

老人收下钱,转身离开。

赵亭岚坐在沙发上,“程千里,咱们明天弄完就走?”

程千里摇摇头,“不走,我从来都不知道宋渔的人生,我要在这里听一听。”

赵亭岚说:“你有病,人都死了,有什么意义?”

程千里看着赵亭岚,眼神不善,“你不用给我提醒他死了,你要是想走,你明天走,我不拦着。”

赵亭岚赶忙摇头:“不走,不走,你都不走,我一个大男人,更不能走了。”

程千里不在说话,躺在炕上看着房顶发呆,老旧的窗台上散落着月光,外面的秋风哀嚎,甚有寒意,程千里能闻见野草萧瑟的体香,干枯,苦涩。

昏黄的月光里,有人在床上安睡,有人在地下长眠,只是他们好像在同一个地方,却又好像不在。

2.

这个秋天有点长,总是天短夜长,程千里睡不着,索性躺着看手机。赵亭岚趴在小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睡觉。

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外面的月光,赵亭岚说:“程千里,咱们啥时候回锦州啊?”

程千里想了想,“不知道,再等几天吧,我要在这里看一看。”

赵亭岚欲哭无泪,弱弱的说道:“他都死了。”

放下手机,程千里抖了抖手腕看向赵亭岚,“赵亭岚,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看着程千里的动作,赵亭岚知道,自己再说话,估计就得挨揍了,这家伙可是散打高手,自己哪里敢惹,索性不再说话,趴在沙发上,只是沙发有些短,让赵亭岚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呆的有些憋屈。

早晨,山间的风清爽,干脆,风里有麦子的香气。

坟茔旁边,程千里在一旁把断碑挖出来,然后又招呼赵亭岚把新做的墓碑抬下来,重重的立在坟茔前面,刀刻斧凿的文字,重重的砸在一座小土包上,也砸在了程千里的心里。

天边有麻雀的声音,看见溪流从河沟流过,赵亭岚不修边幅的坐在一边抽烟,程千里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坟茔旁边,静静的,不说话。

思绪飘的很远,仿佛滑到了天边,能看见披挂的晚霞,哪里有月光如聚,哪里有繁星点点。

“程千里,你知道天涯海角吗?听说到了那里,就到了天的尽头,海的边缘。”

程千里拉着宋渔,说:“你喝多了,宋渔。”

宋渔看着天空,红着眼眶,说:“我也没去过,我只听老头讲过,可是他说,天的尽头还是天,海的边缘还是海。”

那晚,的确繁星点点,宋渔甩开程千里的胳膊,趴在烧烤店门口的大树上,痛哭流涕,哭着哭着,哭弯了腰。

破烂的村庄里,会用手机的人很少,年轻人都去了外面,所以,宋渔当时收到的,是一封信,暗黄色的信封,只有一个署名。

程千里一直记得那封信的内容,那是他偷偷看的。信上只有一句话,“孩子,你爷爷,没了。”其余的,都没有了。

宋渔看完信,桌子上有人嘲笑,“怎么这个时代了,还有人用送信这么老土的方式?”程千里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笑的人,没有说话。宋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把信放在桌子上,只是喝的酒越来越多。

风很大,吹的霓虹闪烁的城市里也有了一些风沙,宋渔踉跄着站起来,转身出门,开始大吐,肮脏的混合物,散发着浊臭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大脑。

程千里其实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把悲伤掩饰的如此之久,至少她就无法做到。

宋渔哭的撕心裂肺,程千里也第一次听说天涯海角。

金黄的麦子,在收割机的轰鸣下成片的倒下,赵亭岚已经躺在枯黄的野草地上睡着,只有程千里,还默然的站在秋风里。

手机突然响起来,惊醒正在睡觉的赵亭岚。

赵亭岚起身从车里拿出手机递给程千里,是陈京的电话,算是宋渔最好的朋友,所以会和程千里也好一些。

“程千里,听说你去了榕城?”

“嗯。”

“他死了,你知道了?”

沉默片刻,程千里说:“知道了。”

换了陈京沉默。

程千里问道:“怎么了?你有事儿?”

“其实,宋渔给你留了信的,但是他说,如果你不知道他死了,就不用给你,如果你知道了,就让我给你。”

一口气说完,陈京又开始沉默,他知道程千里现在是什么心情,毕竟按照她的脾气,说不定真可能揍他一顿的。

果然,程千里漠然的说道:“陈京,你在哪?等我来找你。”

陈京心头一震,知道自己这顿骂,甚至这顿打是逃不了了,只能如实回答,“我也在榕城,我一会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找我。”

赵亭岚依旧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只是看见程千里要开车,赵亭岚立马来了精神,他是真的被程千里那个举动整怕了,说什么也不让程千里再动车了。

到了定位的地点,是一个公园,凉亭上爬满了爬山虎,有些葫芦瓜结在上面,只是已经枯萎,挂了满满当当。

陈京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两个老头下棋,嘴里叼着烟,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悠闲自得。

一脚踹在陈京背后,摔了个狗吃屎的陈京,破口大骂,“那个王八蛋?敢他娘的踹……”,还没说完,转身就看见一脸微微笑的程千里,还有身后站着的赵亭岚。

换了一副笑脸。陈京提了提自己已经快要脱落的大裤衩,“程大姐,你是真快啊。”

没有废话,程千里伸出手,“信呢?”

陈京和两个老头告别,然后拉着程千里,说:“着啥急啊,那玩意我能带在身上吗?在我店里呢,走,去店里,喝点茶。”

程千里微微一笑,反手拧住陈京的胳膊,“陈京,你最好不是骗我。”

陈京嗷嗷乱叫,右手拍打这程千里,“我操,疼死了,快放手,快放手,没骗你,真有信,而且我从来没打开过。”

程千里这才放手,然后转头递给旁边看戏的老头一个温柔的笑。

看着态度转换,陈京嘴里不停的嘟囔,只是不敢说出来。

一个茶馆,小小的,不太大,进门就能看见客人喝茶的桌子,陈京从后面的房间里拿出信,递给程千里,“我先说好啊,这信我一直没打开过,只是放的时间有点久了,所以胶水自动脱落,而且有些发霉。”

程千里不说话,只是接过信,却没有打开。

陈京倒了两杯茶,递给程千里和赵亭岚。程千里说:“你怎么跑到榕城来了?还开个茶馆?”

陈京点了根烟,大啦啦的往实木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呗,想到南边看看,刚好在车上碰见宋渔了,然后聊了很久,才知道他就是榕城的,后来去了更南边,流浪了好久,觉得工作太难找,索性就跑到榕城,和宋渔那家伙喝了几顿酒,然后我们俩一起投资了个茶馆,然后就定居在这里了呗,反正我也不想回去,这里挺自由的。跟宋渔呆了很久,我才知道,他他娘的是个孤儿呀,没父没母的,跟我一起开这个茶馆就是他最后的积蓄了。程千里,你说,有些人就一定非得这么苦吗?那小子得了病,天天吐血,我想卖了茶馆给他治的,他不同意,说是这是他最后的资产了,送给我,让我好好经营,也算是他来过的痕迹,后来他就开始给你写信,写了好多,只是都扔进了垃圾桶,最后躺在床上,他才写了这最后一封信,说是如果你知道了,就交给你,你如果不知道,那就让它随风散了,谁都不知道。”陈京语言平静,只是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陈京猛吸了一口烟,用手掩住脸庞,茶水泛起涟漪,空气烟雾缭绕。

茶馆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陈京的啜泣声,老式建筑屋檐上的风铃,声音清脆,打在程千里的心头。

暗黄的信封,娟秀的字体,很整齐,就像程千里记忆里的那个宋渔,总是波澜不惊。

信的第一页,“程千里,对不起,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你肯定知道,我已经死了。其实,我想过许多话要说给你听的,只是没机会了,所以我把它写下来。其实我是希望你一直不知道我死了的,我不太想让你难过,你哭的时候是真的不好看,准确来说,有点丑,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看着信上的字,程千里突然笑了出来。

信二,“程千里,你曾经问我,是不是有病,现在我告诉你,是的我有病。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是不够漂亮?还是任何各种原因。我现在告诉你,都不是,你很漂亮,如果真的有人说你不漂亮,我一定会骂他,他一定是个瞎子。不答应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够好,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甚至是承诺,所以我避免开始。你也猜的没错,我的确有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我知道自己的命数,我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可你不一样,你会很久很久,我也会希望你活的很久很久。肺病,我不懂医学。所以我不知道,或许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去治,老头没有钱,我也没钱,穷人是不可以生病的。我在等死,是的,没错,我一直在等死,只是在死之前,我又想做一些事情,所以我拉着陈京开这个茶馆。程千里,你问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你,我现在回答你,有,并且很喜欢,并且自始至终,都是你。”

茶已经换了一铺,赵亭岚坐在椅子上抽烟,陈京拿着卫生纸,擦着椅子上的水渍,程千里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信三,“程千里,我想说的太多了,可我没法说了,所以我想祝你,永远存在于玫瑰之间,被所有的好运缠绕。”

短短的一句话,信的最后,有一个笑脸,那是程千里教宋渔画的,嘴角扬起,眼睛微眯。

把信封放在桌子上,上面的字被水墨染开,程千里突然慌了神,只是使劲的用卫生纸擦着,屋檐的风铃随风飘荡,风结不出果子,从这一刻开始。宋渔的名字就只剩下了那座碑上还有记载。

程千里突然哭的泣不成声,像是在责怪自己,怎么就可以打湿宋渔的名字呢?

一种老式建筑的茶馆,拱楼高高的突兀。破旧的木牌上写着字,“天涯海角。”

一个茶馆,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没人知道,陈京不想换名字,程千里来了,那就更不想换了。

黄昏的秋风从天的一边过来,带着些许晚霞,散落在落地窗前,巴掌大的枫叶,散落一地,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花瓶里早已枯萎的风铃草送来晚风的祝福,那风里有清爽的声音,“欢迎来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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