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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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15日，小聚刚结束两周，很多在外的同学因错过小聚，都在急切地盼十月大聚，我也是，我总觉得错过了八月是个很大的遗憾。

下午肖同学呼去她家小坐，说是陈老师来了，美貌和智慧并存的陈老师，好久没有看到了。我一口应允，美女来了必须见。因为陈老师此行有其它任务，所以等她忙完估计得晚上八九点。

肖同学说闲着也是闲着，就带我逛逛，转悠下美丽的天鹅湾，话说这也是我住的小区，但平时太忙，住进来五六年也没有仔细逛过，特别是三四期后面的公园，只在肖同学的镜头下见识过有多美，有人说，生活之美主要在于有发现艺术的眼光。这个不无道理，比如，同住在一个小区，肖同学就把生活过得诗情画意，而我的眼界似乎都在我的小三房，只有柴米油盐了。

说逛就逛，肖同学很热情给我当起了半日导游，从幼儿园旁边最中心的游泳池，到小区中央主题公园，还有花花草草，她真是很用心生活的家伙，哪幢楼旁边种了茶花，几月开花，哪幢楼旁边种了芒果，几月结果，哪幢楼旁边种了夜来香、榕树等等很多知名和不知名的，她都知道。

逛完小区，肖同学没有回去，我们直接去了小区附近的逸美时光咖啡屋小坐闲聊，刘老师和燕子也在，四个似乎长不大的女人，抱着逸美小熊各种陶醉，多角度借镜头拍了一组又一组极富文艺气息的照片，还故意缩小了发在群里，朦朦胧胧的，让远方的同学看着心馋。我们一点也没有近中年的沉稳，只要同学几个聚一起，总调皮的很。

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很大的落地大窗，外面的风景，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眼前，后背是一堵别致的书架墙，层架上码了很多书，好象一下回到了我们的小时代。曾经见过宣传说，品尝逸美时光咖啡，就是品尝自己的人生，品尝自己的青春，我觉得这个挺有创意的广告，很走心，如果有时间，约上三五好友，静静地坐这酩酊浅喝闲聊，何尝不是在沉淀自己的青春，只是我们沉淀的不再是青春，应该是近中年的小情怀吧。

但我在肖同学面前，尽量不说近中年，也不聊孩子家庭的，肖同学单身至今，活的像个单纯的小公主，我觉得她一直在用她的青春，等她的白马王子，只是王子来迟了，可能路上迷路了，他应该很快能找到肖同学的。施同学闲聊的时候，总在说肖同学，让我们见面的时候，多提醒她该放低眼光，找个男人就嫁了吧。我说我说不出口，她虽然是一个人，但她享受工作，享受生活，可以有说看就看的电影，说走就走的旅游，这么美好的生活状态为什么要去改变呢？他说我们不懂她一个人的时候会有的寂寥，我坚持不说，我看到她的快乐就好。

刘老师毕业后一直留在东瀚，是一个中学的英语老师。我们在中学宿舍的一个床铺睡过，一个饭盒吃过，我结婚的时候，她是唯一的伴娘。她的哥哥家在我台江房子的附近，步行三分钟路程，她在福州泰禾红峪订下了一套新房，就在天鹅湾的旁边。从肖同学的家可以望见她的小区。

兜兜转转了二十多年，我们又回到了一个圈子，我们经常打趣地说，再过二十年，我们都老了，去不了远方了，同在浦上大道的我们，可以安个麻将桌，打打牌，聊聊天，然后平静地过我们的余生。

我们在逸美点了卡布奇诺，这是一种特浓咖啡的浓郁口味，配以润滑的奶泡，颇有一些汲精敛露的意味，让人心动不已，起初闻起来时味道很香，第一口喝下去时，可以感觉到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软，第二口可以真正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和浓郁，最后当味道停留在口中，你又会觉得多了一份香醇和隽永。喝咖啡其实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感觉，卡布上面的心形造型，看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再置身这种颇具文艺气息的小屋，安静畅谈，味道的完美就是锦上添花了。

一口又一口地喝着咖啡，聊着天，不知不觉在逸美坐到了八点了。陈老师办好事情了。我们转移阵地又回到肖同学家。晚上陈老师就在这住下了，我、燕子和刘老师也一起在肖同学家继续聊天。有时候说女人话多，一点不假，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聊的，几个小时不消停。

有朋自远方来，肖同学不亦乐乎地忙开了，小瞧了这个文弱女子，一个人的时候还酿起了梅酒，这会正给我们品尝她的得意之作呢，梅酒瓶一开，满屋都是香味，就着她自己做的花生牛扎糖，一口一个味。她还给我们煮了一壶玫瑰花茶，粉色的茶水，在精致的玻璃茶炉里，翻滚，飘香。燕子精明的眼睛发现了自己设计的水果碟盘，出现在肖同学的家里，该有多巧，从产品设计到外贸出口，世界转了一圈，回到这儿，安安静静地点缀着肖同学的家。这何尝不像我们，转了一圈，聚到一起，像最初那样，单纯，静默。

陈老师说今天办完福州的事，打发走了她亲爱的潘先生，她明天要一个人前往厦门，这个消息让我很震惊，她不是一个能说走就走的人，也不是独自背包走天涯的过客，从南海岛走出来的她，带着海岛儿女特有的胆怯和羞涩。我始终把她停留在最初的印象里。她也各种担忧。

肖同学给她做厦门游走功略，详详细细地手绘地图，比如从福州开始，晓凡接她，到了动车站怎么上动车，厦门站下车后，走多少米，坐什么车，多少钱，车至哪里转什么轮渡前往鼓浪屿，往哪个方向寻找中国最美书店，如不在书店，独宜书店都是相当有特色的书店，路过哪可以看到绿光绘本生活馆、花说馆，最后可以入住杨桃院子，到院子周边看看1号月台，鼓浪屿故事，赵小姐的店，卓玛小屋，无章生活馆，苏小糖，到了贡布雷小镇咖啡馆，可以看到墙上几个大字写着：为什么，你总是停不下脚步呢？肖同学最后附上一句：好好迷失吧，你会找到你的小确信！哇太强大了，肖同学的口若悬河，堪称有超过中国地图的功能。

那晚上陈老师清醒时，我们聊的更多的是关于她明天的厦门之行，间隙说了下近况，她还在实小轮岗，可能明年要回平原任教，业余还当起了婚庆司仪主持，和潘先生投资了一家韩国风味的小店，开学初还订做一个月的名字贴，她的私人时间，就在家里陪小潘潘做美食甜点，如此阅历丰富的陈老师，真的是集美貌和智慧为一身，我想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的故事，那就放她休息好了，她的人生故事有待后续，眼下得好好休息为了明天的顺利出行。

凌晨时分，除了陈老师回到里屋睡觉，我们仨个就这样，盘腿窝在客厅沙发上，咖啡，梅酒，红茶，一直叙旧到天亮。五点多，陈老师揉着朦胧睡眼醒来，略带不好意思地，却又足够惊奇于我们就这样静静聊天到一夜无眠。她该出发了，我们也意犹未尽地各自回家了。

和燕子沿着小区的绿荫道走，一路都在想，三年的中学生活，以及毕业后联系的几年，空缺的几年，感慨很深，原来时间没有淡忘彼此，青葱的岁月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