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狂魔》

作者: 东山林月 | 来源:发表于2023-12-15 08:52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本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这是两千年的阳春三月,绘就新世纪宏伟蓝图的西部大开发,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但新娘的面纱已被缓慢揭开,并露出了妩媚多姿的笑容。你走一圈就会看到,滇中的这个大城市,即便已经临近午夜时分,灯火通明的烧烤店,依然一片忙碌;霓虹闪烁的歌台舞榭,依然不时传出狂欢声;扭着秧歌的巴士,不时摇过交叉的十字路口。

    从这个十字路口往东四五百米,就在小巷的尽头,是一户独门独院的人家,占地面积大概四五百个平方,两米多高的混泥土围墙,把三层欧式小别墅围在其间,只在房屋的正前方留一扇红漆大门进出。朦胧的灯光下,靠院内西北角的墙根处,有一棵最引人注目的樱花树,花团相互簇拥着,像披了件粉红色的大旗袍,芳姿绰约,轻轻偎依着围墙,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如果是在平时的这个时间,院内早已是一片乌漆抹黑,但今晚似乎变了天,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三楼西面的一间房屋仍亮着灯。姚小光如同鬼上身,捶床捣枕两三个小时,硬是无法入睡,他干脆欠身坐起来,靠在床头,顺手从床头柜上摸了一支烟点燃,恨恨的吸了一口,所有堵在心头的怨气,缓缓随着袅袅炊烟上升,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逐渐弥漫开来……

    他一想起进入高二这段时间,班主任三天两头向父母打小报告,说他在教室里抽烟,学习落后,经常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混在一起,打架斗殴……等等这些事他就来气。特别是白天被罚站时班主任说:“整天就像一只绿苍蝇飞来飞去,回答问题一问三不知,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更是令他如斗败的公鸡,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当时真想冲上去出了这口鸟气。现在经过一翻琢磨,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对策,既可以彻底了断来自学校的束缚、获得自由,又可以摆脱来自父母的压力、不再心烦,只是还需要再等等,等最佳时机的出现。于是,他把第二支刚抽到一半的香烟,轻轻掐灭在玻璃烟灰缸内,“咔嚓”拉下照明开关,宽心地钻进了被窝。

    整栋楼就只听到他一个人的呼噜声,父母从早到晚都在外做生意,在他刚上初中的时候,便搬到离家四五公里的二环路,长期住在铺子里。主要的原因还是每天起早贪黑,来来回回奔波,实在有些吃不消,所以姚小光自然顺理成章做了这房子的东家。因为他是父母唯一的一棵独苗,以后要指望他来继承家业,并且传宗接代,所以打小父母就惯着他,把他当作心头肉,手心里的宝,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或者是有个伤风感冒,每每张口要钱的时候,总是毫不含糊满足他。而他也认为理所当然,仗着并不算太差的家庭条件,仗着有父母这座金山银山,俨然成了温室里的花朵,禁不起一点风吹日晒。

    随着年龄的一天天增大,成长的方向愈发远离正轨,攀比之心油然而生,渐渐养成了游手好闲,不思上进的生活作风与奢荡习惯。至于学校老师的反映,起初父母倒是很在乎,也常常苦口婆心的教育一翻,但随着反馈的次数增多,似乎也就觉得听腻了,再加上又忙于生意什么的,偶尔想起来敲几下,反倒像聋子戴耳机,来个充耳不闻,转身就走。

    也难怪有人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无奈的父母又爱又恨,只能暂且随了他的心性,以为年轻人犯点错很正常,何况涉世未深,只要不惹出大的乱子,总有一天会醒悟。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如果太过于纵容,就跟高粱秆点火,只会顺秆儿往上爬。

    刚刚结束了高二第一学期的考试,这天下午上语文课的时候,班主任公布了期中考试的成绩,结果他才考了三十多分,全班排列“第一名”。班主任很是恼火地看着他说:“姚小光同学,请站起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明天让你父亲来一趟,我要跟他当面谈一下,如果不叫上你父亲一起来,你也就不要来上课了。”“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了不起,我受够了!”他瞪着老师,长期的积怨瞬间爆发“没了你,我照样能东山再起,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说完连书也不要,把头一甩便出了教室。班主任见此情形,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同学们道:“不管他了!我们接着上课”。

    次日上午,父亲接到了班主任打来的电话,一听说这件事,恰似龙王庙里失了火——慌神,赶紧匆匆忙忙赶到学校,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求爷爷告奶奶,总算班主任网开一面。然后,又火急火燎回到家里,在离家不远的游戏室找到了背时儿子,并在街边训斥了一翻,但任凭他如何费尽口舌,依旧如一根老牛筋,蒸不熟煮不烂,硬是不回学校上课。实在没办法,父亲只好说:“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我又管不了你,行!以后就别抱怨,别后悔。”接着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又返回店里去。

    他定了定神,望着父亲消失在人群中,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若无其事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扭动身子活动了一下胳膊,使出一招“佛山无影脚”,对着护栏踢了一脚,差点痛得坐到地上。他原本最担心过不了父亲这一关,但出乎预料,在他“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坚持下,父亲作出了让步,谈判已经获胜,并且成功达成自己退学的愿望,永远脱去了那套令人可恶的校服,而彻底获得解放。

    就这样平安无事过了几天,眼看泡吧快没戏,便又硬着头皮褁着几个二杆子,摇头晃脑来店里向母亲要钱,父亲坐在五金店门口摇着折扇,看着那打扮得光怪陆离远去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是等于零,倒不如让他去学一点手艺,将来也好去找点事情做,或者是在生意上助自己一臂之力。但又怕他不去,便扭头向屋里道:“你看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都快二十老几了,就只会伸手要钱,我这钱又不是树上摇下来的。”“有什么办法呢!书又不想读。”母亲拎着小靠椅从屋里出来,找了处阴凉的空地坐下。父亲于是向母亲说了心里的想法,但二老商量来商量去,始终心里没个底,最后一致认为还是要看孩子怎么说,再作打算才行。

    等到傍晚太阳偏西的时候,母亲交代了父亲几句,便坐路车赶回家里,在晚上和儿子交流后,得知他只想学驾驶。虽然和父母的意愿相违背,但他们也明白,就凭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只要他高兴去学,也算是谢天谢地了。后来父亲打听了几家,经过收费与生活环境方面的比对后,最终选择了离家不远的一处驾校,带上儿子一起去报了名,并把一切该办的手续都给办妥,然后回家等候通知。

    时间如骏马加鞭,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父母亲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歪打正着,好像瞌睡虫遇到枕头,合了他的心意,显得异常在心,根本不需要父母浪费口舌,就通过考试,并且顺利拿到了驾驶证。而父亲曾经失去的骄傲感,也随之慢慢回来了,于恍惚中,他一会儿看见儿子正在店里店外忙着搬运货物,一会儿又看见开着大货车,去外地帮他进货。他笑了,从裤包里掏出电子打火机,“叮当”一声点燃嘴边的香烟,苍桑的脸上自信满满,并暗自盘算着,在未来的时间里,将逐渐拓展生意,把门店做大,做强……

    可是,身为父母的哪里会料到“死羊的眼睛——定了”。已经养成的不良生活习惯和作风,要改掉简直比登天还难,就像一棵内部已经中空的树木,任凭它长得再粗,表面如何光滑,也是不材之木。在姚小光心里,他只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父母就应该付出,压根就没有想过,将来要帮父母打理生意什么的。

    这天午后,潮闷的空气中热浪翻滚,太阳一会儿露出半边脸,一会儿又躲进厚厚的云层下,看样子马上又有一场雨。他开着从朋友处借来的银白色夏利车,已经在市区转了一圈,拉风也拉够了,正准备动身回家,偶然中专院校的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迈着纤纤细步朝这边走来。“对!绝对没错!是林晚秋!”他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与冲动,这可是他初三时曾追慕的爱恋,自从毕业以后,两个人便失去了联系,至今已有两年多,他都几乎忘了。真是老天有眼,他急忙摇下窗玻璃,伸出头,一边招手,一边“哎!晚秋”的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股酸臭味。那叫林晚秋的女孩抬头愣了一下,立马嫣然一笑“是你!差点认不出来了,怎么这么巧啊!”“缘分呗!”姚小光恰似吕布见了貂蝉——迷上了,眼睛直冒绿光,一刹那林晚秋清秀的脸庞泛起红云万朵。看得出,林晚秋虽然穿着一身校服,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段,那明澈的秋波,那一颦一笑,如果换回便装稍加修饰,足可引得一群蜜蜂嗡嗡而来,也难怪姚小光一见面,就跟掉进醋坛子里似的。

    片刻寒喧后,姚小光打开车门下来,向前凑了凑道:“刚好我闲着没什么事,要去哪里我送你?”“这不刚放暑假嘛!我想去车站买一张明天的车票,准备回老家去。”林晚秋嘴上说着,心儿却像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不停。“噢!原来是这样,我看不着急,要不……暂时去我家,改天我去帮你买。”姚小光边说边走回驾驶室,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林晚秋。“这不方便,这不太好,这……”“你放心,没什么,我……”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黏糊了一阵,林晚秋最终犹犹豫豫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开向未来的专列。

    正如干柴遇到了烈火,两个人就这么轻轻的一碰,便碰出了爱情的火花,很快就跌入爱河。整天如胶似漆,举止狎昵,双方都认为找到了灵魂契合、三观都对得上的人生伴侣。

    这一切美好来得正是时候,原本急匆匆要回老家过暑假的林晚秋,早把这个念头抛在九霄云外。因为就在一念之间,她已沦陷,所有的设防不堪一击,那一夜狂风暴雨般的颠鸾倒凤,让她甘心情愿成为这个男人的菜,把一生都交给了他。他们同出同进,双宿双栖,花天酒地,频频出入高级会所,开启了上流社会的生活。在林晚秋的心里,这里才是她的家,是她和这个男人真正意义上的家,她被眼下似梦非梦、飘飘欲仙的生活所吞噬,作为农村走出来的女孩,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景,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即使让她上刀山,下油锅也愿意。但姚小光却有些不淡定了,本来自己一张嘴,悠哉悠哉的日子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现在又多出一张,今天要进美容院,明天又要金项链,正所谓水涨船高,从父母那里抠来的几个子,也只够打蘸水,就跟牙缝里剔肉吃一样,根本满足不了。有时候,他甚至鄙夷父母无能,抱怨自己命运不好,长在茅草丛,没有生在高门大院。

    而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在短短的时间内,为了给女友撑面子,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为了灯红酒绿的生活不被冲垮,一直瞒着父母四处举债的他,早已是债台高筑。他不仅榨干了父母压箱底的钱,也使父亲的希望化为梦幻泡影,如果不是有这个五金店来竭力支撑,恐怕父母的日子也是举步维艰。

    面对日益凸显的危机,面对花钱如流水的逆子,父亲每次见他伸手要钱,都恨恨地数落一翻,把他骂得个狗血喷头,很显然,他们的父子之情,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虽然母亲没有说什么,但也是哑巴看失火,干急说不出,对他也不像以前那般关心,总是爱答不理。在他看来,导致这一切的结果,都是钱惹的祸,有了钱什么都可以摆平,钱就是天王老子,为此,他绞尽脑汁,谋寻着,谋寻着一个只要能翻盘、即便是破釜沉舟也在所不惜的方式方法。

    有句话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天傍晚女友正在沙发上睡觉,他百无聊赖的按着摇控,脑际忽然浮现电视里的那些镜头,那些抢劫手机店,珠宝店,银行……等等的警匪镜头,顿时脑洞大开,这的确是一条又快又便捷的发财之道。一幅幅画面在清晰地来回滚动着,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眉头紧锁,心里暗想,虽然剧情里的故事都是人演出来的,都是虚构的,那些暴徒最终一个个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他们的智商也太低了,本事也太臭了。如果把它变成真实的,自己来当主角,绝对比他们高明,绝对会做得天衣无缝,不留一点蛛丝马迹。不过这是提着脑袋耍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得灰飞烟灭,并且留下千古骂名,再是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随便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可是,那接二连三的电话,那牛头马面的债主,如同一个个索命鬼,总是阴魂不散,搅得他惶惶不可终日,他最害怕这事,有一天会让父母知道。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轻轻呷了一口,然后又缓缓坐下,年少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变得异常冰冷,犹如一个刀剑即将出鞘的杀手,隐隐透着阴森的皮囊下,一个惊天的阴谋,就这样在一步一步的酝酿中。

    大概有一两天的时间,女友发现姚小光总是心神不定,和他说话有时前言不搭后语。于是,在晚上双方撒狗粮的时候,女友关心地问:“我看你这两天有些失魂落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担一点?”“噢!这都让你看出来,看来最懂我的人还是你。”姚小光停了一下接着道“既然我们是真心相爱,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没有必要隐瞒,是有事情需要你配合,否则我一个人不可能成功。”于是,毫不隐讳地把实施抢劫银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并一再信心十足地强调:“我的计划滴水不漏,只要行动不出现什么闪失,谅他警察有三头六臂,也绝不会找到我们头上,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天塌下来有我一个人顶着。”

    听姚小光说完,林晚秋一惊,这可是大逆不道、杀头坐牢的事,怎么使得。但她哪里禁得起男友的甜言蜜语,一想到两个人的爱情,想到那诱人的大把大把的钞票,想到那无限风光的荣华富贵,她慢慢镇定下来,经过一翻考虑后,还是侥倖地认为:富贵险中求,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况且人生不一定就这么倒霉,凡事都会有个例外,索性把心一横,干就干吧!

    爱情是最伟大的,也是世界上最具有诱惑力的。本来两个人都是真心喜欢对方,谁也离不开谁,林晚秋完全可以借助这一点拿捏,拒绝淌这趟浑水,委婉地劝止对方,使事态有所转机,或者说彻底杜绝。但她没有往这方面想,而是从个人角度出发,采取了迎合的态度,从而使事态的发展,犹如烂泥路上拉车,越陷越深。

    姚小光在征得女友的支持后,如鱼得水,倍感高兴,开始了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着手准备作案工具。他使用伪造的假身份证,从租车行租来一辆红色的富康轿车,开着车和女友去了趟中缅边境,并从黑市上买了一把、带有消音器的美制柯尔特左轮手枪,接着又去儿童玩具店,买了两个馒头大小的皮球,用来作为丰乳的替代品。等回来以后,他又让女友去为自己量身定制“变性”所需的物件:一套粉红色女式服装,乳罩,女鞋和金发女郎的假发。当这一切准备就绪,姚小光开着车和女友一道开始下一步的踩点行动,他们在市区转了两天,虽然有农业银行,商业银行……等多家银行,但都因为里面工作人员较多,觉得不方便下手,最后把作案目标选在了离家十多公里的市中心,并等着罪恶的焰火点燃……

    八月十七号这天早晨,清风徐徐,阳光明媚,车马喧阗,滚滚红尘的画景,透过这座城市的窗口一览无余。市中心的广场上,一群穿着清凉的男女老少,跟着音乐的节奏,迈着优美的舞步,舞出青春的朝气,舞出幸福生活的旋律,舞出天地人和的太平盛世。而在旁边的这个商业储蓄银行,仍然跟平时一样,按时在八点三十分开门营业,经警吕继辉身穿制服,在门口来回踱步,一双敏锐的目光,扫视着进进出出的客户。柜台里的出纳员肖玉春,以及另外两个工作人员杜民伟和朱勇,都已坐到了各自的窗口,他们一边询问客户,一边填写着各种表格,开启了一天繁忙的工作。直到十一点多钟,柜台前最后一个客户离去,才得松一口气,活动一下酸胀的手臂。但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和乐、惬意的工作氛围,今天却是危机四伏,死神已在这时悄悄降临。

    从洗手间出来的肖玉春,理了一下齐肩的刘海,刚弯腰坐下,就进来一个留着学生头的姑娘,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下身着一条黑色高腰百褶超短裙,边打电话边慢悠悠向柜台走来。肖玉春刚想开口,只见她旁若无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叽叽歪歪对着电话转身向门外走去,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而经警吕继辉和工作人员也没感到意外,毕竟忘了带证件或是其它原因,到这里后忽然想起来,又匆忙离去的大有人在。

    这个姑娘正是林晚秋,其实“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是先来探路的。当她走出营业厅的大门后,便在电话里对等候在不远处、并且已经“变性”的男友说:“现在里面没有客户,可以开始了。”接着就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片刻的功夫,一辆红色的富康轿车缓缓驶来,在银行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粉红色套装、戴黑色头套的金发女郎,左手拎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快速向银行走去,一进门就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枪,朝经警吕继辉开了一枪,吕继辉中弹倒地。接着用枪威胁工作人员,并把包扔给出纳员肖玉春,示意她往包里装钱,肖玉春趁低头装钱的间隙,悄悄按下了报警系统。恰在这个时候,倒地的吕继辉又苏醒过来,并忍痛向歹徒爬来,歹徒掉转枪口再次扣动扳机,可是枪卡壳。杜民伟和朱勇见状,迅速冲出柜台,和歹徒扭打在一起,撕扯中,歹徒的手枪被打落在地。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歹徒在膝盖受到一脚重踢后,差点摔倒,急忙抽身向外逃跑,而杜民伟和朱勇也紧随其后,差不多追出两百多米,被从迎面赶来的警车堵个正着,慌不择路的歹徒,还想由侧面翻越护栏逃窜,被迅速冲过来的民警,拽住手腕按翻在地。谁也没有想到,在一位民警扯下黑色头套和假发那一刻,人们都大跌眼镜,面前的金发女郎——这个嚣张跋扈的暴徒,原来竟是一个男扮女装的赝品。

    但大家还没来得急高兴,与此同时,银行方面也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三十八岁的经警吕继辉,在救护车送到医院时,终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杜民伟和朱勇闻听此恶耗,内心悲愤不已,恨不得冲上去把歹徒大卸十八块,而派出所的民警也深感痛惜,只能默默押着歹徒返回所里。

    刑侦大队的民警对现场堪验完后,迅速对歹徒姚小光进行了突击审讯,起先死不认罪的姚小光,宁愿自己一个人杀头坐牢,也不供出同谋。在僵持了几个小时后,经过民警们的多方努力,他的心理防线终于被瓦解,吞吞吐吐交代了其女友林晚秋,共同参与作案的事实。随后民警快速出击,于傍晚时分,将回到姚小光家里的林晚秋抓获,经过连夜审讯,如实交代了全部罪行。

    当初有多猖狂,如今就有多狼狈。第二天下午十四点,太阳炙烤着大地,街上行人稀疏,当红色富康轿车再次驶入案发地点停下,紧跟着前面也停了一辆切诺基警车。在红色富康轿车车门打开时,嫌犯姚小光和林晚秋被民警押下了车,并按照民警的指令,依次对现场作了指认。他们耷拉着头,面如死灰,再无昔日猴子骑绵羊,神气活现的风采。等指认完现场后,被再次戴上脚镣,并押回看守所。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次年二月九日上午,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分别判处姚小光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十万元;判处林晚秋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一万元。至此,一场特大抢劫杀人案,终于尘埃落定,给欲图谋不轨的人,敲响警钟的同时,也给我们对案件发生的前因后果,提出了深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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