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主,当说起《三国》时,“易主”的话题就在所难免,有的是谋士易主,有的是将军易主,谋士易主一般是随“明君”,将军易主则一般是迫于无奈,要么因为自己的主公被杀的降军,要么是受困于敌军离间计的穷寇。这些人的易主大多都被认可,也鲜有人追究其对错,但还有两位,却有别其他,一个是被称为“三姓家奴”的将军吕布(《三国志》为吕布正名,其只为“两姓家奴”,跟丁原时并未认其为父),一个是被称为英雄的蜀王刘备。
从广义上来说,他们都曾易主,且刘备易主次数远多于吕布,然为何结局却迥异,前者受人诟骂,后者却受人爱戴。今天就由我浅薄的知识来说道说道,也愿有抛砖引玉之效果:
一,易“父”和易主
首先,易主和易父还是有区别的,易父虽也有“大义灭亲”的美誉,但多数情况,它和“不孝”更有关,三国时的姜维回冀城,陈绩怀橘,徐庶进曹营,莫不都和其母有关,“百善孝为先”更是根深蒂固的正统思想。因而,刘备的易主可以称为“小易”,和“义”有关,而吕布的易主则为大易,和“义”和“孝”均有关。
二,弑“父”和离主
弑父和离主当然不可同日而语,首先杀和弃就有情节之分,即使放到现在,杀母和弃母都有所分别,何况吕布和刘备在杀和弃的对象上也有所不同。
那么定有人说吕布杀董卓,董卓为破坏旧秩序之人,也当杀,为何不算“大义灭亲”,原因在于王允之美人计,虽易中天在《三国纪》里提到,貂蝉此人并不存在,但确有吕布与董卓侍婢偷情之说。再说,吕布杀丁原,又何来的大义?
此外《三国演义》里还有关平做对照,“关羽过五关,收养子,关平”,虽正史里说“关羽,关平是亲生父子”,但如论如何,看观们心里的父子形象有得对照。
三,大利和大国
从历史观之,吕布得名因为其勇,更有“三英战吕布”的佳话,但他终究只是“将”,若没有陈宫献计,可能早早从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中消失,他追逐的是“利”,和袁绍等士族并不太大区别,只是袁绍,袁术有祖上基业,而吕布却是父亲早逝。
然刘备却一直申称自己为“中山靖王”之后,然这段血缘繁复的关系是理不清的,易中天在《三国纪》里就对其有所怀疑,认为“皇叔”身份为罗贯中编造而来。但无论如何,他欲“匡扶汉室”的决心是一早就有的,所以从终极目标上,吕布就矮人一等,图利是私人的,图报国也是大公无私的。其实放大来看,刘备所报之国,还是刘姓天下,也算私,但刘氏天下气数已尽,此终为大私,吕布为小私。
这里还可以拉出关羽来做比较,关羽迫于无奈降汉,然即使曹操待其不薄,其仍旧在知道兄长刘备在袁绍处时,选择寻找兄长,而非享受高官厚禄,这里的主即是兄,与主即是父的吕布相比,简直高出太多。
四,求利和求生存
以上的大利和大国是吕布和刘备的终极目标,由于终极目标有别,所以实施办法也就有别,吕布以求利为主,刘备却是求生存,刘备为何求生存,他的出生是怎样,“与母贩履织席为业”,这样的处境,要成大事,必然依附权贵,要么是军阀,要么是士族,要么是朝廷官员,无论历史怎么写,无论他是五易,八易,还是十易,真可谓夹缝里求生存。甚至这时候的易主都谈不上谋士们的“择明主”。
因而我想历史给予这样一位胸怀大志,心有天下的落魄人,更多的是同情和可怜,英雄之名更可能是在其成其霸业后才有的。而与之对应的同为可怜人的吕布则应蝇头小利遭人厌恶。
五,败死和病死
以上四点,无论是从易主的形式上,情节上,原因上,终极目标上,吕布和刘备的表现都有所不同,然而这里,再说说死法的不同。
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先不说历史对胜和败的评说是否公允,但史官们的笔是在胜利者的监督下来书写的,久而久之,百姓心里也有潜移默化的胜败论,“胜而优,败而耻”,即使有些胜却有谋朝篡位之嫌,但也找来“证人”洗白,比如唐朝找来了“老子李耳”。
众所周知,吕布败给了曹操,白门楼被杀,而刘备也是在东征途中,败于吴军,但其终究死于白帝城,而非战场,且白帝托孤,到诸葛亮的几次北征,大有力挽狂澜之势。所以从死法来说,刘备相对光彩,且白门楼上,吕布大有降曹之意,气节全无。
六,附带因素
以上五点,我想是吕布和刘备易主后的不同结局的主要原因,但次要原因也需要说说:
一,刘备善待百姓,带百姓去江陵,与妻儿走散,才有了“单骑救阿斗”之说,这点与申称“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曹操相比,都多有仁义,何况与见利忘义的吕布比较。
二,若按《三国演义》版本来说,美人计不但施用于吕布,也用了刘备,但前者导致了“弑父”,后者却有了咏歌“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实为二气周瑜,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刘备又因此增色不少。
三,吕布的谋士少得可怜,除陈宫,再难有其他,而此陈宫还是自己投奔而来,原因是否与曹操有关,这先不说,可刘备的礼贤下士却是出了名的,“三顾茅庐”就显其求贤若渴之心。
综上所述,这易主还是门艺术,好则,后人赞其智慧,不易,赞其忠义;坏则,称其为奴,不易,称其愚忠。如论如何,这多易主的“刘备”之举可以作为借鉴,而吕布之举则要回避,而关羽约三事之义,我想应予以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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