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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主题写作征文第八期:成为的创作。
一
“苏凌云。”
一声呼唤却引来了两个人同时回头，并且两人朝着喊话人露出一致的疑惑表情，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她正站在原地发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点羞赧地挠着头问:“你们哪个是苏凌云啊？班主任找苏凌云有事。”
今天是高中报道的第一天，刚升入高中的学生们第一次进入新的学校，对彼此还不熟悉，但有两个人已经引起了全班所有人注意，因为他们是双胞胎，而且是长得非常像的双胞胎，不论是从身高、发型、还是表情，几乎都一模一样，刚认识他们的同学，几乎分不出他们谁是谁。
其实班主任也没有指明叫苏凌云去，只是吩咐了让双胞胎里的一个人来一下就行，女生只记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但这也没关系不是吗？因为不管叫谁，两个人都会同时给你回应。
站在左边的那个人走了出来，对着身边的人说我去去就来，又对着女生道了一声谢，便快步走向班主任办公室。叩叩，敲了两下门，得到老师允许后，苏凌云进入了办公室。
“老师听说您叫我？”
“呃……你是你们兄弟里的哪一个？”
“我是哥哥，我叫苏凌云，我弟弟叫苏凌霄，我们俩差三分钟出生。”
“好好好，我记住了。这张表格你来填一下，这是贫困生家庭补助申请表，学校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知道你们的困难情况，会对你们的学费进行一定的减免和补助，你把表格填一下吧。”
苏凌云接过表格刷刷刷地填了起来，在家庭成员栏里只写了两行，其中一行还是他弟弟，另一行是他爸爸，职业那一栏还是空缺。事情过去了两年，虽然类似的事情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但每当填写这样的家庭信息时，还是会让他的心隐隐刺痛，他们的家啊，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欢声笑语的家了。
苏凌云沉默地走出办公室，对等在外面的弟弟说了声走吧，并没有说老师找他什么事。兄弟二人一同回到了家，刚打开家门就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们俩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马上关上家门，急急走到客厅，就见他们的父亲醉醺醺地坐在椅子上，满脸通红，泪流满面，他的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爸，你又喝酒了，我扶你去卫生间洗把脸，躺下睡一会儿吧。”
苏凌云小心地避开了玻璃渣，走到爸爸身边，吃力地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踉跄地避开碎玻璃，扶着他往卫生间走去。当他爸爸站起来时，可以明显看到两只脚长短不一，走路时肯定是个跛足。
苏凌霄则拿起扫帚和簸箕，先收拾了地上的玻璃渣，然后又拿出拖把，把地上的酒渍和一些其他污渍擦干净。他们俩分工合作，动作迅速，看样子已经演练过许多回了。
待到兄弟两人坐下，房间里已经传来了父亲的鼾声，还有他时不时嘟囔的哭音和呻吟声，两人对坐着更沉默了。
“爸的腿肯定又疼了。”
“嗯。”
“我真希望我们能赶紧长大，能赶快赚钱，还了家里的债，帮爸爸做手术，再买个房子。”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不是因为这不是两人共同的愿望，而是因为这些愿望他们两个人目前一个也实现不了，多说只能徒增烦恼。
自从那一年凌云生病，他们的爸爸开车带着一家人去医院的路上与另一辆车相撞，发生严重车祸，妈妈伤重抢救无效去世，爸爸的脚也受了伤，手术后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巨额的医药费和赔偿款让这个家不胜负荷，他们卖了房子，卖了车子，也只能偿还一部分的债务，一家人只能搬到了这间破败的出租屋里。好在他们有彼此，可以互相扶持着从那段艰难的岁月中走了过来，并双双考入了重点高中的尖子班，给了这个凄风苦雨的家庭一个安慰。
妈妈生前的愿望就是兄弟二个人能好好读书，考上名牌大学，出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个朴素的愿望激励着兄弟两个人在艰难的环境下发奋读书，希望能慰早逝的母亲的在天之灵，也是给活着继续生活的他们一个目标。
二
高中生活波澜不惊地开始了，兄弟二人向老师申请依旧坐在一起，他们小学初中都上同一所学校，在同一个班，坐同一张书桌，一同上下学，这些已经成了他们的生活日常，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联合起自己瘦弱的肩膀，共同抵御生活的风霜。
但一件事打破了这样的平静，兄弟二人发现他们突然出名了。其实他们从小就挺出名，因为是双胞胎的关系，本身就引人注目，而且他们二个人的成绩一直非常优异，总是名列班级前茅，齐头并进，老师夸奖一方的时候从不会落下另一方。又因为几乎看不出差异的外表和出色的长相，在学生里也人气不低，但这样的出名也仅限于在学校里和同一年级中，再多就没有了，而现在他们是在网上出名了。
随着短视频的异军突起，学生中也会有人发一些日常的学习生活放到网上，双胞胎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素材，在他们的同意之下，一个女同学拍摄了几个他们的视频放到短视频平台上，没想到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不仅有不少人点赞，甚至还有人打赏，因为兄弟二人的人气，女同学账户里的金额不断上涨，兄弟俩就得了她给的一笔钱，感谢他们为她带来的收入。收到这笔外快时，他们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他们什么也没干，就是被拍了点日常放在网上，这样就能赚钱？于是苏凌云点开了女同学发的兄弟俩人的短视频，其中点赞最高的那一条，兄弟俩在画面中默契地同时一回头，就让他们多了一批亲妈粉。
就这么简单吗？苏凌云不由思考起了他们用短视频来赚钱的可能性。
他们从网上看了大量的资料，又了解了短视频平台的规则，学习了一些制作短视频的教程，终于决定自立门户，创建一个属于他们兄弟俩自己的短视频账号，发布两人的短视频。他们一起构思文案，再进行拍摄，最后合力剪辑发到网上，从最开始的不熟练，到后来的游刃有余，慢慢的，他们俩的账号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了，他们终于靠自己的能力赚到了钱，激动和开心在两人的胸膛中涌动，向着共同的目标，他们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三
但很快，苏凌云就不满足于此了，沉重的债务、爸爸日夜受伤的折磨，还有买房的希望，没有办法的时候一筹莫展，一旦有了办法，就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让这一切的折磨快点过去。
于是苏凌云对弟弟说他签约公司的打算，这样就可以得到更专业的培训，帮助他们更好地打造形象，有更多流量的扶持和公司层面的运作，他们一定能有更多的收入，如果能以此进入演艺圈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明星，过上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在兄弟二人之中，苏凌云一直是做主的那一个，虽然他只比弟弟凌霄早三分钟出生，但他一直以大哥自居，坚持要把家庭的重担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更重要的是，出了那次车祸以后，他的心就一直在煎熬和愧疚，这使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宁。如果不是他生病，爸爸就不会送他去医院，如果不送他去医院，爸爸就不会因为心急而没有好好看路，也就不会发生车祸，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要负责把他们一家人拉回到原来的轨道，并且让生活过得更好。
苏凌霄听着哥哥的计划却沉默了，他从小听父母的话，按部就班地长大，自认会走上父母给他规划好的人生轨道，就算他们的人生出现了那样重大的事故，他也觉得他还是会按原来的计划走下去，上一个好大学，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做网红已经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更何况是进入演艺圈成为一个明星，他想也没想过。他可以成为一名医生或一名教师，甚至可能是蓝领工人，但明星好像太不切实际，太虚无缥缈了。
苏凌云把弟弟这一次的沉默依旧当成了默认，他很快开始筛选和他们接洽过的公司，并在其中选择了一家他认为最适合地进行接洽，并雷厉风行地表示最近的双休日就要去签约，苏凌霄则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们还未满18岁，合同应该要监护人同意才能签字吧？”
“我会说服爸爸的。”
“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们还没长大，不应该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现在的我们应该以学业为重，赚钱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我不想慢慢来，眼看着付出多一点努力就可以多赚一点钱，让家里摆脱困境，为什么要慢慢来？”
“那学习怎么办？你不要说签约了之后不会对学习有影响，合同条款上的要求我看过，我们做不到两头兼顾的，你不要忘了妈的愿望，她想让我们都考上好大学。”
“我没有忘记，但我相信我们可以的，两年的时间，只要这两年我们辛苦一点，咬牙扛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见说服不了哥哥，苏凌霄期望爸爸可以阻止哥哥的计划，但经过了多次交谈，哥哥不知道用什么话说服了爸爸，最后爸爸点头同意了。
当兄弟二人来到公司办公楼下时，苏凌霄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下了，苏凌云则急切地迈着步子，迫不及待地往前冲，发现苏凌霄没有肩并着肩和他走在一起时，一转身发现已经把弟弟落下了很远，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凌霄？”苏凌云站在原地疑惑地唤他。
苏凌霄慢慢地走了上去，苏凌云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表情，愣了一愣，心里有了某种预感。
“哥，我不想去，我想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演艺圈太复杂了，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凡事有哥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从小到大你一直以哥哥自居，但其实我们俩一样大，或者说你只大了我三分钟而已，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这样太辛苦了。”
“大三分钟也是大，我就是你哥，护着你是我的责任。”
“但哥，我不要你护着我，我能保护我自己的，我也想替自己做主。”
苏凌霄终于艰难地说出了这句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乖孩子，他听父母的，听哥哥的，是他身后的小尾巴，他感激哥哥，甚至敬仰他，哥哥就像他说的，无论何时都在保护他，但他也想做同样守护家人的人，做自己人生的主人，他无法再无视心中的渴望。
果然，苏凌云听了这句话一愣，脸上浮现出受伤的表情，“凌霄，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每次我做什么决定都是和你商量的，没有一次是强迫你的吧？而你这话是不想承认我是你哥了？”
“不，恰恰相反，你永远是我哥，但我也想做一个称职的弟弟。”
“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就和我一起进去。”
“对不起，哥，这一次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
“凌霄！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公司为什么签约我们，就是看中了我们二个是双胞胎，自带话题，如果只有一个人签约的话，公司可能不会给我们这样一份优惠的合同。”
苏凌霄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但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哥，对不起，我还是做不到，我不想为了赚一时的钱而落下学业，我觉得我做不到两头兼顾，而且进入演艺圈也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之中。哥，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一个任性的弟弟，但我也会从我的角度来尽力帮助这个家，来帮助你。”
“你……”苏凌云一边恼怒着，一边用全新的眼光来看待他这个弟弟。他的弟弟从小乖巧懂事，从来没有任性，发脾气的时候，让他很有做哥哥的成就感，他知道他的弟弟不可能永远听他的话，但他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他想着十几年兄弟之间的点点滴滴，就再也生不起气来，弟弟难得任性一回，作为哥哥应该包容。
“好吧，你已经是大人了，你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但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你走吧，我进去了。”
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苏凌霄五味杂陈，眼前他们所站着的道路似乎一下子被分成两条，哥哥走了另一边，而他则站在了这边。
四
最后苏凌云还是和公司签约了，但由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之前的条件和福利都推倒重来，可以想象他一个人将会背负更大的压力，但他回来后只是笑了笑，对苏凌霄说了句搞定了，随后就进屋收拾起了东西，他被安排进公司的宿舍，进行高强度集训。
看着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另一张床，苏凌霄的心好像也空了一块，夜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让他伸出满心的愁绪，他只能对自己说加油，他们都在为成为更好的自己努力。
苏凌云开始频繁地请假，作为尖子班的优秀生，一开始班主任对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的请假还欣然同意，但渐渐的，他觉出不对来，哥哥生着病，弟弟还好好地来上课，一点异样也无，这不对劲。
“这个月你哥哥是第几次请假了？他到底生了什么病，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如果找不到好的医生，老师可以给你们介绍。”
“谢谢老师，不用了，我哥就是得了传染病，病不重，但是来上课会传染给同学，所以他就请假在家读书。”
“哦？那你有没有事？也要注意防护。”
“好的，老师知道了。”
“希望你哥能早日康复，尽快来学校上课。”
苏凌霄很快出了办公室，对老师说谎让他的心怦怦直跳，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放学后就给他哥打了电话，让他尽快给回学校上学，班主任已经开始怀疑了。他哥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背景一片嘈杂，但依旧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感，他停顿了一会儿，就说会尽快返回学校。
电话打了三天之后，苏凌云才来上学，就马上被班主任请到了办公室，苏凌霄担忧地看着他哥，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回以一笑，让他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条裂缝，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地亲密无间了。这样的认知让苏凌霄情绪低落，但也许这就是成长带来的疼痛，是渐渐长大的两个人都要面对的结局。
很快他们就要迎来期末考试，期末考试的排名决定了他们能否还继续留在尖子班，当初苏凌云说服爸爸同意他签约公司的其中一条就是他会一直留在尖子班。但时不时的请假终究影响了他的学习，即使在考试前的一个星期，他废寝忘食地补上落下的功课，考试成绩依旧不如人意，他从班级名列前茅跌到了排名靠后的位置，差一点就跌出了尖子班。
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苏凌云的脸色很难看，然后看到弟弟的成绩之后，他的心情又变得更沉，凌霄考了班级第三名，比期中考试又提高了两名，兄弟二人再也不是不分伯仲了。
他的心里渐渐升起了后悔的情绪，如果不是签约了公司，繁重的训练和拍摄短视频的任务占据了他过多的精力，他是不是也能和凌霄一样考个好成绩？但转念一想，他又把这个念头挥出了脑外，虽然他现在每个月的收入并没有增加多少，但以后肯定会好的，付出终会有回报，来日方长。
苏凌霄看到哥哥的成绩也有点担心，他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哥，要不你下学期少请点假吧，实在不行就让我来帮你补课吧。”
“我会看着办的。”
五
到了高三，老师对他们的学习看得更紧了，而苏凌云的事也再也瞒不住了，老师请了家长进行了一次三方谈话，结果是以暂缓网红事业告终。
是的，经过暑假的集中发力，公司给苏凌云运营的账号已经有了百万粉丝，这样的粉丝量让苏凌云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红，而目前他正在向千万级粉丝的目标冲击，这样的重要关头偏偏碰上了高三这个同样重要的节点，再要兼顾是不可能的，总有一方要退让，和公司进行了一番磋商以后，最后是公司做出了妥协。在成为一名昙花一现的网红和高学历的优质偶像之间，公司选择了后者，这让苏凌云可以把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因为要维持自己的热度，他还是时不时要拍摄短视频和进行直播。
看着哥哥又一次在学习时趴在桌子上累得睡着了，苏凌霄感到心一阵阵地抽痛，当初是不是和哥哥一起签约，他就不会这么累了？面对家庭的变故，他们两个人一起互相取暖，抗了过来，而现在，他却选了一条更容易走的路，让哥哥一个人孤军奋战，但扪心自问，如果再让他做一次选择，结果还是不会变，他更喜欢读书，不想放弃珍贵的读书时光，早一步进入社会。
他进入哥哥的账号底下，用他弟弟的名义给他的视频留言，并且回复粉丝的评论，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做完这些每天他都会做的事，他又查起了艺考相关的资料，哥哥今后打算走演艺这一条路，那考一所专业的学校对他今后的发展更有利，科班出身无疑能让他的起点更高。
过了几天，苏凌霄就和哥哥谈起了考艺的事。
“哥，你要不要试着考戏剧学院？如果你想走演艺这条路的话，我觉得考戏剧学院最适合现在你的选择。”
“我确实有考虑过，但以我的成绩，努力一把其实可以考上更好的学校。”
“但既然你已经签了公司，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这样你的课业压力也不会那么大。”
“我会考虑一下。”
“这是我查的资料，你也可以跟公司说一下，他们应该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果然，苏凌云一和公司说考戏剧学院，就得到了公司的支持，老师也认为这条路适合他，并不再强硬地要求他一定要每天上课，对他的请假也放宽了态度。
不用再和功课死磕，苏凌云的粉丝量终于上到了千万，亲妈粉们也希望他能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有了上次差点跌出尖子班的教训，苏凌云也没有放松学业，成绩稳居班级中游，通过文化课考试绰绰有余，只要能通过学校的专业课的面试，就可以顺利考进戏剧学院了。
六
在这样的忙碌中，时间一眨眼就到了高考，多年的辛苦就看这临门一脚了，兄弟两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在最后一切顺利。一同从考场中出来，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待考试成绩出来的日子，苏凌云专心致志地投入了他的事业，而苏凌霄则做起了哥哥的助理，每天跟在他身边忙碌，近距离地体会到了干这一行的辛苦，看着哥哥甘之如饴的样子，他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他不希望哥哥是为了他们这个家而选择牺牲自己，那对他是不公平的，他应该成为他想成为的人，而因为哥哥努力的样子，他也开始思索起他今后的人生，不再是迎合家人们的期望和要求，而是自己真正想要做什么。
到了成绩出来的那一天，还没打通查分电话，苏家先接到了老师的电话，班主任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苏凌霄，你考了省状元，恭喜你！”
苏爸爸听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苏凌霄则有点意外，会不会消息出错了？随后一家三口继续打电话，苏凌云也不查自己的成绩了，先查弟弟的成绩，果然和老师说的一模一样，而自己的分数如无意外，也能考上自己想要考的学校，苏家可谓双喜临门。
省状元啊省状元，苏家的祖坟是冒青烟了，听到消息的邻居纷纷上门来恭喜，嘴里说着这样的话，看着一波一波来采访的记者，他们这样的破地方也飞出了一只金凤凰。
一时之间，苏凌霄的风头无两，盖过了身为网红的苏凌云，看着自己账号底下一片恭喜的声音，虽然他笑着面对镜头道谢，但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苦涩，妈妈一定更为凌霄骄傲吧，这样的儿子才是她希望看到的吧。
苏凌霄显然不适应这样的人生高光时刻，接受了推不掉的采访，他就静下心来填报志愿，其实已经有好几所高校联系他，邀请他进入他们的学校，并拿出了许多优惠政策，但他最终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爸，哥，我决定读医。”
“爸没有意见，读医很好，就是会很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大学的学费家里不用担心，我得到的奖金再加上学校给的优惠，接下来几年都没有问题，只是家里还需要哥哥多照顾。”
“说什么呢？照顾家里不是应该的吗？你安心地读书，我现在的收入也算稳定，负担家里的开销绰绰有余，等过一阵子，我们就带着爸爸去医院检查一下，看他的腿怎么治疗。”
“不，不用了，我的腿就这样……”
父亲的拒绝在兄弟二人的商量和拍板声中被淹没，他抬起浑浊的双眼看兄弟两人，一下子觉得他们已经成为了大人，今后只要听孩子们的话就行了。
尾声
大屏幕中放着一支广告，路过的行人都会忍不住瞧上一眼，还有两个女生站在屏幕前窃窃私语。
“苏凌云长得真帅。”
“他不仅长得帅，还多才多艺，演技好，唱歌也好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在一边的苏凌霄听到这样的对话会心一笑，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把他们认成双胞胎，分不出他们谁是谁了，当时兄弟二人同时回头的影像已经成为久远的记忆碎片，珍藏在他们青春的回忆录里，现在的他们已经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大踏步地前进，奔驰在梦想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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