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才不睡你

文/语玲珑

娶你，才不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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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版啤酒的味道果然不一样，那股混着麦香味的甘甜，让秦语柔欲罢不能。几杯过后，她已美目迷离。

同样使她欲罢不能的，还有坐在对面的艾晓峰，这是个让女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要流口水的男人。麦色的皮肤在昏黄灯光下晕出柔和的光，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峻毅的下巴。他微微斜靠在椅背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温柔地看着秦语柔，气质考究又不失温暖。

今天是他们相恋一周年的日子，艾晓峰要秦语柔陪他喝酒。两个人说好，谁都不限制对方，要喝个尽兴。

秦语柔天生对酒精缺乏分解能力，平时滴酒不沾，但她今天喝得肆无忌惮，因为她喜欢与艾晓峰在夏日晚风中对酌的美妙感觉。

细细看了他一年，她仍然看不够他那张帅脸，更听不够他迷人的声音，所以，他的所有安排，她都心甘情愿陪他一起去实现。

何况，今天的酒是如此甘醇美味。

艾晓峰眼看着秦语柔的眼神从冷静优雅到纯真迷离，红晕将她本就美丽的脸庞熏染得楚楚动人，那种回归本真的小女孩模样，让他爱得心都化成了水。

伸手按住秦语柔的酒杯，他关切地看着她：“柔柔，不喝了，好吗？”

秦语柔倔强地举起流转着琥珀光影的酒杯，侧过头俏皮地看着他：“这一杯一定要喝，祝艾晓峰先生生意兴隆，事业步步高哦！”

艾晓峰举杯苦笑。两只酒杯轻轻碰出悦耳脆响，他斜睨着她粉面桃花的脸蛋将酒一饮而尽，此时，他有种想要将她一口吞下的冲动。

秦语柔终于醉了，头晕目眩，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她发觉自己居然无法掌握平衡，惊慌地伸出手：“晓峰，扶我！”

艾晓峰及时将她扶住，怜爱地搂在怀中，抱上车。

回到秦语柔的住处，艾晓峰将怀里的秦语柔轻轻放在床上，帮她脱去鞋子，盖好毛巾被。

他侧坐在床边，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细细看着她颤动的长睫毛和红嫩嫩的唇。他刚吻下去，秦语柔的双臂忽然圈住他的脖子，顺势一带，他便伏在了她的身上。

秦语柔虽然头晕目眩，意识却清明，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接住艾晓峰的吻，闻着他喘息间芬芳的气息，唇间的火热与炽烈迅速燃遍她的全身。她娇喘着，抱他更紧。

艾晓峰在瞬间的迷乱后，迅速清醒过来，他努力挣脱开秦语柔双臂的环绕，按住她的手，重新把毛巾被替她盖好。

此时秦语柔口中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你如此爱我，为什么不要……”话没说完，便翻身进入梦乡。

艾晓峰知道秦语柔想说什么，他何尝不想！但他不能那样做，他绝不能让悲剧在秦语柔的身上重演。她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他要把她捧在手心里，一直到能给她一切的那一天。

他用手轻抚她的秀发，为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看她睡得安稳，便悄然离开了她的住所。

听到关门的声音，一滴泪悄然滑落在秦语柔的枕上。

-2-

当一缕晨曦挤进窗帘缝隙，落在秦语柔的脸上时，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挂钟，顿时大叫一声，飞一般跳下床奔出家门。

一整天里，秦语柔都是忍着头疼硬撑着应对各种繁重的工作。艾晓峰发来好几条问候，她一条都没有回复。昨晚的事情，她记得每一个细节。她心里堵。

待她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时，已是繁星满天，城市入睡之时。

走进卫生间，温热的水淋遍全身每一寸肌肤，被热水激活的血液畅通了每一根毛细血管，她这才感觉到身心全部放松，紧张了一天的肌肤舒展开来，心情也随之愉快起来。

一边擦着湿发，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秦语柔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微信一看，是艾晓峰发来的消息。还没看内容，她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勾起了甜蜜的微笑。

他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不需要任何解释，这一天里，他不停发来的各种关心和问候，已经冲淡她昨晚心中的不快。

“到家了吗？头还晕吗？去洗个热水澡，可以缓解疲劳。”艾晓峰总是这样细心而体贴。

秦语柔的心顿时暖意融融，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打字都显得格外温柔：“刚洗完，在擦头发。”

他的文字飞速跟上：“把头发吹干，躺在床上，我唱歌给你听。”

秦语柔双手抱着手机贴在裸露的胸口上，心中的幸福刹那浸透全身每一个细胞。她边吹着头发边想着，他那极其好听的声音如果唱起歌来，将会有多么的迷人。

躺到床上，把耳机戴好，她发给他两个字：“好了。”

片刻，一条语音翩然飞来，秦语柔轻轻点开，是Beyond的《喜欢你》。果然如她所料，艾晓峰轻柔的歌声温柔得可以浸出水来，平时说话都迷死人的声音，唱起歌来简直要让她的耳朵怀孕。她能听得出，他轻声唱出的每一个字都饱含对自己的深情。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反复听着他的歌，她想象得出，他双眼含笑，微微歪头唱歌的样子。把耳机声音调小，秦语柔嘴角含着幸福的笑意，闭上眼睛，她要躺在他的歌声中入眠。

一年来，两个外人眼里无比般配的人，将这场爱情谈得精致而优雅。她感动于这个大男孩的浪漫，更敬佩于他的努力进取。长这么大，除了已经去世的外公外婆，只有艾晓峰给了她亲人般的感觉。

只是，有一件事一直让秦语柔无法理解，如鲠在喉。两个三十多岁的健全的年轻人，以结婚为目的已经恋爱一年多，琴瑟和谐，如胶似漆，可艾晓峰始终没有越雷池半步，情到深处他总是戛然而止。

就如昨晚。

秦语柔不知道该把这理解成尊重与爱护，还是别的什么。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另有隐情？想到此，秦语柔耳边的歌声，似乎不再那么悦耳。

犹豫再三，秦语柔还是发了一条微信给艾晓峰：“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昨晚我一直清醒。”

-3-

艾晓峰看着秦语柔发过来的信息，久久没有回复，他的心此刻在翻江倒海。

他爱秦语柔，爱得视若珍宝。

他与她的第一次相遇其实俗得不能再俗。在朋友的婚宴上，他与她在同一张桌上相邻而坐。

第一眼看到秦语柔，他就心生喜欢。

秦语柔是个气质与众不同的女子，高贵知性中不失优雅妩媚。给艾晓峰印象最深的，是秦语柔的眼睛。那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深邃中透着淡淡的忧伤，长长的睫毛开合之间，仿佛一本待人深读的书。

婚宴上，客人间一般都不熟悉，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艾晓峰在谈话中得知，秦语柔居然跟自己是同乡，离乡背井孤独打拼的他，心中顿时生出莫名的亲切感。

也许秦语柔也与他同感，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他一眼。正是那流转于水亮眸子间的惊鸿一瞥，彻底沦陷了艾晓峰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就是那一眼，艾晓峰便认定她是他今生的妻，是与他携手白头的那个人。

宴席接近尾声，艾晓峰正在想如何获得秦语柔的联系方式，没想到秦语柔拿起手机，侧过头含笑对他说道：“能留下你的微信吗？说不定以后会有合作。”

于是，微信就成了艾晓峰攻克秦语柔的有力战场，他雅俗共赏的聊天风格是秦语柔所没有见过的，经常被他逗得看着手机掩口而笑。一个
聪明，有趣，有度的大男孩跃然于手机屏幕上。

而聪明，有度，是秦语柔评判男人的重要条件。艾晓峰很符合秦语柔的心意。因而，神聊十几天后，当艾晓峰将秦语柔约出来吃饭时，她并没有觉得突兀，反而觉得是老朋友相聚般亲切。

“低调奢华有档次，精致高雅有品味”，是艾晓峰对那一餐的定位。

秦语柔吃得很舒适。湖边别墅式包间的环境很舒适，清淡精致的菜品味道很舒适，艾晓峰的儒雅体贴也让她感觉很舒适。

两个精致的人，便开始了一段精致的爱情。

艾晓峰躺在床上，心里回想着与秦语柔相恋的这一年，他感到很幸福，很满足。他庆幸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她，让他那颗将死的心重新焕发生机，也让他从生意最低谷中振奋起来，重新找到自己的价值。

“该给她一个交待了。”他想。

“也该回家看看了。”他又想。

于是他回：“一个月后，跟我回上海见我父母，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上海，是艾晓峰与秦语柔共同的家乡。可是，艾晓峰已经十二年没回过家了，这期间，他屏蔽了父母所有的联系方式，与他们彻底断绝了联系。他怨恨他们的无情，所以他也用无情来报复他们。

在这十二年里，艾晓峰把自己扔在生意场上，用没日没夜的摸爬滚打来填满所有时间，耗尽所有精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失去爱人的痛苦暂时深压在心底，不去想，不去触碰。

生意顺利时，钱来得有多快，他就花得有多快。喝酒，泡夜店，赌博，用各种刺激麻痹自己的神经，麻痹自己的情感，这一生，他就想这样混了。

可生意也不会总那么顺，遇到秦语柔时，正是艾晓峰最落魄的时候，生意失败，还欠下不少外债。那时候他甚至根本不想东山再起，把房子都卖了还债，仅剩一处蜗居，就想混吃等死。

而秦语柔的出现，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艾晓峰黑暗的心，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忽然间就有了意义，心中也忽然间有了奋斗目标。

爱上秦语柔，艾晓峰感觉自己背负起一份责任，他要强大，他要富有，他要给他的柔柔一辈子安稳舒适的生活。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贫穷与懦弱，再一次失去珍爱的人。

于是，他激情满怀地攻城拔寨，沉着机智地左右逢源，小心翼翼地精于算计，终于把生意又做得风生水起。

同时这一年里，随着读懂了“担当”二字，他在心里也悄悄原谅了父母。他渐渐想明白，十二年前，其实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太懦弱，缺乏男人应有的担当，才导致葛菲的死。

所以，艾晓峰要带秦语柔回上海的家，与父母和解，也把自己那道永不愈合，仍在滴血的伤疤亮给秦语柔看，求得她的理解。

-4-

初秋的上海，整个城市依然繁华忙碌得热气腾腾。

艾晓峰与秦语柔走出地铁站，午后的暖阳顿时把他们笼罩。望着艾晓峰略带紧张的英俊面孔，秦语柔终于把憋了一路的疑问说出了口：“晓峰，我们是直接去你父母家吗？”

“当然。我要正式宣布我们的关系。”艾晓峰认真地看着秦语柔的眼睛。

秦语柔低下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艾晓峰疼爱地抚摸秦语柔的头，“难道丑媳妇不敢见公婆？”

“我才不丑！”秦语柔皱起小鼻子，“我是对你有疑问，想搞清楚再决定是否去见你父母。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在糊里糊涂的前提下被定下来。”

艾晓峰当然明白秦语柔的疑问是指什么。他牵起她的手：“亲爱的，那就先跟我去一个地方，今天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出租车停在一片墓园旁。艾晓峰牵着秦语柔的手，来到一座墓碑前，墓碑上的名字是葛菲。照片中的葛菲非常年轻，美丽的脸庞笑得天真而明媚。

“她是谁？”秦语柔有点受惊。

她抬头看到的，是艾晓峰凝重而伤痛的脸。

“她是我的前女友，我的初恋，在你之前唯一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葛菲。去世时，肚子里有我的孩子。”艾晓峰声音异常冷静，可话音未落，两行清泪早已滴落胸前。

秦语柔怔怔地望着照片中美丽而青春的葛菲，惊得说不出话。她无法想象，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怎么会死去，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5-

“我和葛菲相恋时，都还在上海上大学。大四那年，我们相约一起考研，考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专业，将来从事同一个工作，一生一世都在一起不分开。”

艾晓峰的声音仿佛很遥远，“我和葛菲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从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那时候，我们的心里单纯得只有爱情和学业，眼里的人生路笔直而平坦，丝毫没有查觉到命运的严峻考验悄然来临。”

艾晓峰浑身无力地坐在葛菲的墓碑前，艰难地继续讲述：“就在我们无比开心地看到，我们的名字都在拟录取名单里的时候，葛菲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们顿时手足无措。由于想法不同，我们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葛菲坚决要放弃学业生下孩子，而我认为孩子以后还可以要，而学业耽误不得。我们争执不下，葛菲赌气一个人搬出去住了。冷战中，肚子里的孩子在僵持中一天天长大。

“那天早晨，我听到葛菲急切的叫门声，我打开门，她一步迈进屋，一句话没说，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孩子在动！我明显感觉到他在踢我的手。那一刻，我的心融化了，那个小生命用他的灵性沟通了我的心，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艾晓峰说到这里，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

秦语柔也坐到他身边，把他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艾晓峰看着秦语柔的眼睛说道：“柔柔，你明白那种神奇的感觉吗？一个小生命，他是我创造的，他的身上流着我的血，他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况且，他是我挚爱的女人送给我的爱情结晶，我怎么能亲手杀了他呢？

“于是，我带着葛菲去见我的父母，告诉他们，我要放弃学业与葛菲结婚，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柔柔，你无法想象，我父母当时的反对是多么的强烈！想结婚，一分钱不给！我妈几近歇斯底里，逼着我们去打掉孩子，说如果我敢放弃学业，她就跳楼。

我当时真想带着葛菲远走高飞，但当时的我们穷得只有自己，不依赖父母，根本无法生活。我和葛菲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出于妥协，不得不答应我妈，我去上学，求她让葛菲生下孩子。

“我妈几番哭闹，最后终于表示同意了，但我万万没想到，我前脚去学校报到，她后脚就背着我，跟爸一起去做葛菲的工作，非要让她做掉孩子。我不知道葛菲是如何被他们说服的，居然同意了。”

艾晓峰把脸埋在秦语柔的手中，浑身颤抖不停：“柔柔，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感觉，出事那天，我一早晨就心神不定，连着给葛菲打了两个电话，告诉她，六个多月的身子已经不方便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她接电话时语气平静，其实她在瞒着我，当天是要去做引产的！

“当我接到我爸的电话说葛菲病危，我疯了一样赶到医院，看到的已经是葛菲的尸体！”

艾晓峰已经不能控制心中汹涌而出的悲恸，十二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把这个深埋心底的伤疤揭开示人，展现在秦语柔面前的，是鲜血淋漓，是彻骨疼痛，是追悔莫及！

秦语柔看着葛菲那张年轻的脸，根本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居然意外逝去。

艾晓峰痛哭不止：“如果当初我能多爱惜她一些，她也不会怀孕，如果我有能力给她一个家，或者再勇敢点，她和孩子也不会死！是我在还没有担当得起的时候，就让她遭遇那么大的事，我该死！”

秦语柔把艾晓峰的脸紧紧抱在怀里，任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她完全能感同身受他内心的巨大伤痛。

许久，艾晓峰抬起头来，把秦语柔的脸捧在手心，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她，沙哑的声音字字清晰：

“柔柔，不是我不爱你，更不是不想要你，我怎么会不想与自己深爱的女人身心相融！但是，我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不给你一个家，我不敢动你，我怕，怕再稍有闪失，会失去你。你能明白我的心吗？你能理解我的做法吗？你能原谅我吗？”

秦语柔流着泪用深长的吻回答了艾晓峰。对于这份深重的爱，秦语柔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回应，她只有将这个情深义重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爱融化他的伤痛。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久久不愿分开。

墓碑上，葛菲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仿佛更加甜美。

-6-

天色渐暗，艾晓峰在秦语柔的耳边轻声说：“柔柔，我带你去个地方。”

来到上海的一处郊区，艾晓峰将秦语柔带进一幢小别墅的院子里。

秦语柔好奇地打量着这栋温馨的房子，和开满鲜花的美丽小院落，心里正疑惑，艾晓峰忽然单膝跪下，手中的钻戒熠熠生辉：“柔柔，这是我给你的家，如果你愿意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请你嫁给我吧！”

愣了几秒钟，秦语柔仰天带泪而笑：“你说一个月后带我来上海，房子是这一个月里买的吧？”

艾晓峰笑：“聪明的小妖精。”

“如果你这枚戒指合适我的手指，我就嫁给你。”秦语柔伸出纤纤玉手。

戒指严丝合缝套上秦语柔的手指，还没等她仔细欣赏，艾晓峰猛地将她抱起，低声在她耳边说：“戒指这么合适，就是不知道咱俩的身体是不是也这么合适！”说完抱着秦语柔走进别墅。

这一夜，秦语柔在艾晓峰带给她的一次又一次的极致幸福中，终于找到了做女人的感觉。

当她被鸟儿的歌声叫醒时，艾晓峰正坐在床边看着她笑：“我的小懒虫老婆，跟我回家吧，丑媳妇见公婆喽！”

家门口，艾晓峰举起微颤的手刚要敲门，门豁然打开，他白发苍苍的父母看到十二年未见的儿子，一句话没说，紧紧抱着他喜极而泣，一家人终于团聚。

秦语柔笑着看着他们，在心里默默祈祷：“让所有的怨恨与不幸，都随岁月远去吧。愿在天堂的人无忧无苦，愿活着的人幸福安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