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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云是个天才,所有人都这么说。
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奖状往家里搬,也不泛各种奖金,给家中带来了乐观的收益,当父母知道这一点后,长年累月拉着他参加各种比赛,榨取他的价值。
逢人便说:这是我儿子,可厉害了,是个天才。刚开始街坊领居还会跟着说两句好听的话附和一下她,后面也就笑笑不说话,再后面不愿意跟女人多说一句话。这种事一直拿出来炫耀终究会变了味儿,引人讨厌。
子云也在所有人的吹捧与女人的炫耀下渐渐长大,是家中的掌中宝,心头好。要什么尽量满足他,也算幸福美满。
八岁时,家中又添了一个弟弟,一切都变了。女人没有时间拉着他到处参加比赛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弟弟身上,每次有事找女人,女人也只是敷衍的说说,从没兑现过,渐渐的子云不再找她。
男人常在外面跑业务不落家,让女人没有时间精力去收拾,弟弟就把她折磨的不像人样。女人不再跟以前一样收拾的整整齐齐,笑容满面,如今的她面黄肌瘦,憔悴不堪,凌乱的头发歪歪扭扭的绑在脑后,每天一如既往的穿着睡衣,邋里邋遢。常常一个人坐着出神,弟弟哭了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哭,有时候烦躁了对着弟弟吼。子云看不下去了,从她手中抢过弟弟:这么煎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让他死了算了。
女人被子云的话吼得静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神色。家中早已凌乱不堪,情绪也不稳定。从她面前走过可能都会对着子云骂骂咧咧,这让他感到很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越来越恨她,不想看到她。
后来男人工作出事了,没救过来,是车祸,当场去世。这给这个家庭犹如当头一棒,压的喘不过气,所有的重担丢给了女人。葬礼当天,下着暴雨,天黑压压一片,女人在男人的灵柩前几度悲痛哭泣昏死过去,不知道是真的悲痛,还是为自己命运而哭泣。子云抱着弟弟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想哭的欲望,小弟弟更是好奇的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女人的哭声。
即便有赔偿金,也维持不了这个家太久,这个家越来越难,在小弟弟一岁半的时候女人出去找了个工作,把弟弟丢给年迈的外婆。子云每日恍恍惚惚,注意力无法集中,成绩一落千丈,不再是大家眼里的天才,常被人指指点点。回到家中,女人看了看子云的试卷没说什么,一如既往地上班,照顾弟弟。
直到老师去做家访,知道他们家情况特殊,没进去,难免尴尬,就在门外等着,向女人说明情况。了解后,女人转身回屋,却传来一阵阵哐哐铛铛,东西破碎掉地上,女人的叫骂声音,孩子的哭喊声糅杂在一起。
只见女人用力的拖着子云耳朵,一边拍打他一边骂他:你跟你那个死了的老子一样,真他妈的晦气。宛如泼妇一样。小弟弟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哭着叫着:哥哥,妈妈,妈妈。没人理他。老师想劝,发现插不进嘴。这件事后,子云收了收心,但怎么也无法专注学习。
后来子云高考落败,女人再也承受不住流言蜚语,狠心吞安眠药走了。留下十岁的弟弟,十八岁的子云。外婆劝他再复读一年,子云看了看一旁正埋头努力做作业的弟弟,坚持说要去工作。在弟弟十二岁这一年,子云照常很早就去上班,外婆由于不舒服,让弟弟一个人去上课。晚上去接人时老师说人早就走了,子云急了,到处去找,后又报了警,也没有找到。最后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一连串的打击子云病倒了。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几个月后,外婆把他带回了老家,相依为命。
再后来听人说子云疯了,见人就说:嘿嘿!我是天才,我是天才。
——此灵感源于梦,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命运没有那么多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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