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岁月(三十)

作者: 冰晓雪 | 来源:发表于2018-10-14 22:32 被阅读27次
    寒冬岁月(三十)

    (三十)

    文丨洇雪

    陈海棠错失机会,并不想放弃,他跟着刘厚道出门,绕着弯儿打听吕副市长呆到什么时候,刘厚道很精明,没有透露一丁点信息。

    刘翠英乘坐一辆商务轿车而来,车也在村口停下。这位市长夫人年近五十,却像四十岁的女人,身体高挑匀称,肤色洁白富有光泽,脸上看不出皱纹。刘翠英和父亲说了一会话,随即与陈海棠打招呼。陈海棠一见到刘翠英,便给她定了一个位,他说她是一个既有容貌又有才情的女人。然而,他又惊叹她的变化之大。他是知道她的过去的,听人说起过,不是一个人,而是村里的很多人,他们说的他都不信,因为优秀的人总容易遭人嫉妒,一些中伤的话自然难免。但她的父亲也说起过,他说他的女儿中属她的脾气最坏、最粗暴、最不讲道理,父亲不至于毁谤自己的女儿,后来陈海棠就信了。

    彻头彻尾的改变让陈海棠赞叹,但他又感到怀疑,这是真实的?还是为了赢取众人的目光?

    刘翠英的到来,引起一阵喧闹,喧闹过后,家宴就正式开始。刘厚道算得很准,八人一桌,正好两桌。席间,气氛很融洽。就餐中,上了两道用红薯烹制的特色美食,吕副市长大加赞扬,这是刘厚道花了心思,特地要求做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精心打理那么菜地的原因。

    刘厚道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一多喝他就兴奋,一兴奋话就多。他给刘明易敬酒,一连敬了两杯,他说感谢刘书记的帮忙。幸好,这“帮忙”二字所包含的内容还受意识的控制没有说出来,但他和刘明易,还有陈海棠心里清楚。陈海棠瞪了刘明易一眼,那件低保的事每提一次,他的恨就加深了一层。

    刘明易受到刘厚道的赞赏自然开心,但他又怕刘厚道说漏了嘴,必竟这么多人的场合不适合提这事。刘明易把话题扯到其他事情上,此时大家只顾着敬酒没人细问。

    有了修路的事,陈海棠也算是一个功臣,卢县长、吕副市长都要敬他的酒,陈海棠竭力控制不喝:一则,他不胜酒力;二则,他还惦记着村里的那条路,还在等待可能有的机会。

    “我敬酒可以不喝,但市长敬酒一定要喝。”刘明易说道。刘明易假惺惺的笑,陈海棠知道他是挑衅,但已陷入尴尬的境地,现在非喝不可了,吕副市长的酒杯端到菜盘之上,正等着他。

    这杯酒下肚,陈海棠胸口火辣辣的,胃内如翻江倒海,陈海棠用余光瞟了刘明易一眼,刘明易得意着。

    刘明易也算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的聪明用在他认为最需要最能收益的地方。他已经把刘原道俘获了,刘厚道必要时就替他说话。刘明易还和刘翠英是初中同学,所以,这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刘翠英在酒后的闲谈中,两次提到刘明易的好,刘明易挽回了足够的面子。

    陈海棠在有醉意的时候离开了酒席,他坐在前门一侧,静静的等着散席。散席之后,人却走了,他们像来的时候一样,三辆车依次排开,缓缓地行驶在刘家村的马路上,依然是尘土飞扬。刘明厚反剪着手,望着车子开出百米外,而后,悠然自得地踱步回家。陈海棠坐在门槛前,酒精对他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他指着刘厚道,问他是不是有意阻止,刘厚道说是,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门。自那以后,这件事没怎么被提起过。

    时间转眼进入深秋。今年的深秋比以往冷,气温十一二度,近几日,又下过两场雨,气温再度下降。季节的转换,在乡村是颜色的转换,也是场景的转换。前些时,田里还有金黄的稻子、树上还有深黄的树叶,但在一些不经意的日子,稻子突然收了,叶子也突然落了,田野变成泥土的褐色,树也变得光秃秃。

    刘家旺的果树也秃了,萧条得很,没有生机。这就是深秋景象,深秋也必然如此。刘家旺开始为果树的入冬做准备,他每天驻扎在果园,早起晚睡。刘大力依然是晚来早走,不过他自行延长了那么一点点时间,做事也比之前努力。

    山上早晚的气温又比村里低,特别是北面的山,很晚才有太阳,但太阳一出来,立即又变得比其他地方暖和,因为没有任何物体遮挡。刘家旺上午在东面干活,下午在北面干活,每天都迎着太阳,沐浴在阳光里。两周后,事情完成了大半,剩下的时间绰绰有余。刘家旺希望把事情做得再细致些,他在山上砍了一些短木棒,要围一个百米护栏,刘大力很不理解,开始抱怨,牢骚满腹。刘大力之后的行为也有所改变,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有时候来了也只是干坐着,刘家旺以为是累了,就不要求他。有一天,刘大力很烦躁,刘家旺就对他说:“你回家休息几天,别来了。”

    刘大力果真几天不来。第四天,刘大力仍没来,刘家旺需要一个帮手,就去他家找他,家里只有刘大力的妈妈。

    “大力哥在吗?”刘家旺问。

    老人年纪大,眼神不好,她问:“你谁呀?”

    “大妈,我是家旺。”

    “家旺啊,快点进来。”大力妈赶忙招手。

    “大力哥不在家吗?”

    “大力?大力不是在你那吗?”

    “前几天很累,放他假休息,他已经四天不来了。”刘家旺说,老人开始着急。

    “四天?他天天早出晚归,他不去你那,他会去哪呢?这个混小子⋯⋯”老人坐立不安。

    “前几天他是不是有烦心事?”

    “他没说呀!”

    “没有向您说起过什么?”

    “没有,这小子从不与我说话。不过⋯⋯”大力妈想了想,接着说,“前天他很晚回家,第二天大清早就出去了。那晚⋯⋯那晚有个男人来找他,后来,后来就没有回来。”

    “什么样的人?”刘大力急忙问。

    “不知道啊,大妈眼神不好,不中用。大力会不会有事?”老人急得掉眼泪。

    “大妈,您别担心,不会有事。”

    刘家旺安慰老人,并等刘大力的儿子回来,安顿好他们才回去。

    刘家旺回家后,立即去找陈海棠,陈海棠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于是分头打听。一天下来,他们问过左邻右舍和一些与刘大力有交往的人,但没有人知道消息。第二天仍没有消息,他们准备去报案,但有一个人提供了重要线索。

    这个人住在隔壁村,是上门干活的手艺人,那天,他就在村里,回家时湊巧遇上这件事。他说他看到两个身影在黑暗中拉拉扯扯,便停下来听,其中一个说到钱的事,另一个谈到名叫朱秋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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