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竟是苦肉计
趁着大家进入了梦乡之际,老郝出去找了个地势高的土堆,爬了上去,打了通电话。
县公安局王局长听完老郝断断续续地汇报后,笑着说:“还别说,咱们演得这出苦肉计还真值,下步你要乘胜追击,争取把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难为你了。”老郝心知,这次他和王局长表演的双簧戏,最后的赢家只会是自己,案件真相大白之时,王局长必然会背起“糊涂官”的黑锅,所以才由衷地说道。
王局长并没在意,笑口说:“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无所谓,案子重要,我总不能草菅人命吧。”
当初,面对市县两级领导的双重压力,王局长也盼着早日结案,并要求刑警队抓紧把案件移交给县检察院。当老郝独自找到王局长,推诚布公地把自己的疑虑讲出来的时候,王局长也深感责任重大,不可草率行事,就当即决定两个人来个苦肉计,瞒过县公安局所有的人,表面上是将老郝停职休息,其实暗自派他查明真相,并在局里办案经费十分紧张的情况下,从家中带来一万元,交给了老郝。
县公安局的水很混,很难达到步调一致,上下一心,比方说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老刘,就爱向市局的领导打小报告,凡是县公安局有个风吹草动的,市局马上就会知晓,这是人尽皆知的小秘密。
尽管王局长作为县局的一把手,但也必须服从市局的强硬领导,每每想放开手脚,大踏步地开展工作,也必须耍点阳奉阴违的小手段,既把工作给干了,还要让上级都心情舒畅,虽然心里有些憋屈,但哪个部门都大致如此,谁也没公开地表达过怨言,因此说,作为一局之长,干起工作来还处处掣肘,如此这般地弄了一出苦肉计,尽管是无奈之举,但也实属正常。
老郝没急着回屋睡觉,而是坐在了土堆上,抬头望着群星闪烁的夜空,心情稍有舒展,好歹没辜负王局长的重托,眼看着那花被害案即将改写,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查出胡保全这个凶手的是他,又唱起反调,说案子绝没有那么简单的也是他,老郝这大半生,一直在这种矛盾中纠结着,查办的每件案子都不容易,没有几个来回的反反复复,总觉着不踏实,正是他犹豫不决的心态,才屡次还原出那些案件的真相,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让冤屈者洗去不白之冤。
老郝站起身,刚要往回走,小万却踩着夜色,走了过来。
“还没睡?”老郝关切地问道。
小万揉了揉眼睛,说:“眯了一会,发觉你不在屋里,就出来看看。”
老郝心说,这是小万警惕性很高,怕他自己出去有啥意外,才出来看看,就笑着说:“我没事,睡不着,走出来想想明天的一些细节。”
“小陈带着几名刑警往咱们这里赶了,要是路上不堵车的话,我想明天中午就能到了。”小万随口汇报道。
老郝并不担心自己手下这些干将们的效率,而是为曲鸿达的安危担忧着,开口说:“曲鸿达不是咱们的刑警,让他去以身涉险,我很不放心,一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咋和他的亲人们交代啊,必须要保证曲鸿达的安全。”
“要不我陪着他一起去赴约?”小万出了个主意。
老郝摇摇头,说:“不可,多出一个人,那村长恐怕要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那就白费了这次机会。”
小万一时也没了主张,就默默地等着老郝发话。
“尽管咱们在外面严密地监视着屋里的动静,但也不能靠的太近,引起那村长的警觉,只能躲在远处,这就会给曲鸿达的性命带来危险,咋办呢?”老郝边走着,边自语道。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小万苦思冥想,跟在老郝的身后,说了一句。
“说说。”老郝转过身,回道。
小万接口便说:“那村长宴请曲鸿达是中午,咱们很难隐蔽,要是把时间改为晚上,借着夜色,咱们也好隐藏起来,还能就近观察着屋内的动静,岂不是更好些?”
“好主意,但是如何通知那村长呢?”老郝赞同道,又担心无法和那村长事先沟通好。
“不用,让他等着呗,还通知他干啥,反正是早晚也就是吃个饭的事。”小万轻松地说道。
老郝却沉吟着,说道:“对于那村长可不是仅仅宴请曲鸿达吃个饭,这里面的文章大了去了,他要的是曲鸿达屁股后面的那张图,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可别小瞧了他们父子俩,我想他们为了这张图,处心积虑了大半辈子了,当初那花喜欢那彬,但那彬却不为所动,只对身后有图的那朵情有独钟,那花和那朵的长相没啥分别,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父子看上的不是人的问题,而是图啊,可怜的那花,到死也没弄懂,是她自己亲手把自己给害死的。”
“咱们上次不是留了王家村的电话吗,可以让曲鸿达给他打一个,说他有点发烧,晚上再去,这样行不行?”小万想起了那村长办公桌抽屉里的那部电话,提示道。
“我就怕惊动了那村长,才不想画蛇添足,我看还是准时赴约,咱们再想想办法,保证曲鸿达万无一失,就算不破案,也不能让曲鸿达有啥闪失,否则就得不偿失了。”老郝否定了小万的提醒,坚定地说道。
“唉,要是今天我替曲鸿达去见那村长就好了,那村长也没见过曲鸿达,由我去赴宴,起码还能应对自如,再说我是个刑警,就算牺牲了,也是因公殉职,不像曲鸿达啊。”小万低声叹道。
“说什么呐?谁也不能牺牲,咱们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更好地工作,别总瞎琢磨,也不要逞能,必须保护好自己,这是我的原则。”老郝口气很硬,他不想刑警们的脑海中存在着个人英雄主义,也绝不能去做无谓地牺牲。
两个人正说着,曲鸿达也没睡着,悄声走了出来,听到了他们谈论着自己的安危,就突然张口说:“你们两位多虑了,我不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是搭上性命,我也要把恶人给揪出来,这已经不是你们的职责问题了,而是关乎着我们整个叶赫那拉氏家族的荣誉。”
“鸿达,对你的安全考虑,是我们办案的必要环节,可不能小觑,咱们共同商量一下。”老郝瞅着黑暗中的曲鸿达,说道。
曲鸿达却笑着说:“你们别担心,我看张雨薇的包里有瓶防色狼喷剂,我带上就行了。”
“那玩意好使吗?”小万听说过这种东西,但没试过,就疑问道。
老郝也跟着说:“最好能先试试,否则没啥效果,可就耽误大事了啊。”
“找谁试呢?”小万低头沉思着说道。
叶大胆不知啥时候从屋子里蹿了出来,就听远处响起了他的声音:“还是我来吧,向我开炮。”
“不行,伤到你,怎么办?”老郝不同意。
话音还没落,叶大胆却不见了踪影。
大家正纳闷着,叶大胆刚才是梦游了咋地,扔下一句话,就没影子了,没成想,顷刻间,叶大胆又跑了回来,举着手电筒,照着手里的小白塑料瓶子说:“我让张记者把东西给我找了出来,是不是它?”
曲鸿达点着头,说:“就是这个小瓶子,据说是朝着坏人脸上一喷,就能让他失去进攻的能力,但不知道具体的效果咋样?”
就见叶大胆借着手电筒的光柱,找到了喷射的小孔,又退后几步,闭着眼睛,照个自己的脸按了几下,就听叶大胆惨叫着:“我滴妈呀,真辣啊。”
大家赶紧上前,观察着叶大胆的伤势,叶大胆嘴里叫着,用水洗,用水洗,太辣了。
小万跑回屋里,拎了一桶大瓶的矿泉水,打开瓶盖,不停地往叶大胆脸上洒,叶大胆又用手接着水,洗了几把脸,才喘着粗气说:“啥东西啊,就是辣椒水,脸上火辣辣地,多亏我没睁眼睛,要不现在还看不到东西呢。”
老郝看叶大胆没大碍,就笑着说:“这喷剂可用,明天鸿达带上它,在关键之时,可以救命的。”
第一百零四章 那村长父子谋害曲鸿达
天还没亮,老郝就催促着大家出发,爬上山脚下的木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老郝带着大家来到了藏车的地点,先让曲鸿达把手机充满电,然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鸿达,进屋之后,用手机拨通我的电话,这样我们在外面就能听到屋里发生的事,只要那村长有所不轨之举,我们就能迅速冲进去。”
“郝队,昨晚我还担心如何能得知屋内的信息,你咋不早说啊?”小万接口问道。
老郝却说:“我也是睡不着,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咱们出来的匆忙,也没带远程窃听器,只能借助手机通话,监听屋子里的动静了。”
曲鸿达把手机充饱了电,已是接近晌午,这才独自往那村长的家走去,并拨通了老郝的手机。
老郝让小万联系徒弟小陈,别走过头了,就在岔路口汇合,绝对不能把车开进村子里。
那村长早就在院子门口迎候着,满脸堆着笑容,身后站着个年轻人,眼神阴鸷,面无表情,漠然地呆立着,和那村长生动的表情截然不同。
曲鸿达瞅着那彬,笑着对那村长说:“这是你家的公子吧?”
没等那村长应声,曲鸿达伸出手,要和那彬握个手,那彬木然地伸出右手,碰了碰曲鸿达的手指,又缩了回去。
“这是我的儿子那彬,你小时候叫那丹,咱们都是一家人啊。”那村长套着近乎。
曲鸿达注意到那彬右手的小手指也缺了一截,为了给老郝把这个细节传递过去,就故意疑惑地问道:“那村长,你和你儿子的手指咋了,怎么都少了一块啊,这个不遗传吧?”
“我也不用瞒你,咱们都是从山那边走出来的同族,我们一家人从祖辈开始,生下男孩就要把小手指给剁去一截,究竟为了啥,我也不知道,只好遵照祖先传下来的规矩去做。”那村长边说着,边让着曲鸿达进屋。
酒席设在了村委会的那两张办公桌上,已经摆了六道家常菜,摆着两只海碗,桌边还立着两瓶年代久远的白酒,商标陈旧模糊,看不清是啥个牌子,但从淡黄色的液体可以判断出,有些年头了。
曲鸿达看家里缺了女主人,就随口问道:“婶子呢?”
“回娘家走亲戚去了,还得过几天能回来。”那村长接口答道。
曲鸿达再没多问,心说,那村长这是要有所动作,才把老婆给打发出去了,方便他们父子行事啊。
坐定之后,那村长把酒瓶子的盖子启开,边往海碗里倒酒边赞道:“这高粱酒是咱们叶赫的当初地产名牌啊,现在酒厂黄了,也找不到这样的好酒了。这酒劲头足,口感绵软,还不上头,我已经留了二十多年,没舍得喝,今天招待贵客,就豁出去了,咱们尝尝味道咋样?”
“那村长客气了。”曲鸿达应承道。
看那村长没给那彬倒酒,曲鸿达问:“咋不让那彬兄弟喝点?”
“他不行,喝酒过敏,平时滴酒不沾的。”那村长轻描淡写地回道。
曲鸿达和那村长面前一人一大海碗酒,正好两瓶酒一滴不剩,倒得干干净净。
“咱们满族人喝酒,就这么个风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保留着祖先的传统,不像汉族人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那村长端起海碗,闻着酒香,赞道,“真是好酒啊,香气都钻进肚子里喽,来,大口喝。”
曲鸿达也小心地把碗端在手上,轻轻地和那村长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就觉从嘴巴到丹田,一股热流奔涌而下,眼泪都呛出来了,但为了将计就计,只能拼命忍着,强把胃里翻腾地热浪给压了下去。
看着曲鸿达不胜酒力的反应,那村长不易觉察地笑了一下,说:“咋样,很冲吧,其实这酒的口感很好,要细细地咂摸,才能品出陈年的香味来,吃口菜,别急着喝。”
那村长给曲鸿达夹了几筷子牛肉,又对那彬说:“你就吃饭吧,别管我们,我和那丹侄子说不定喝到啥时候呢。”
那彬也不说话,盛碗大米饭,闷头开吃。
老郝那边已经和徒弟小陈几个人汇聚到一处,先让小万进村侦察了一番,才招呼着大家围拢过去。
曲鸿达心道,如果这么喝下去,自己肯定会酩酊大醉,就无法张口把屋内的情况传达给老郝他们了,想着就和那村长又对饮了一口,没等吃菜,面色红红地趴在桌子边上,嘴里念叨着:“不行了,我喝不动了,别管我,你继续吧。”
说完,就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
那村长笑呵呵地瞅着醉意渐浓的曲鸿达,对那彬低声说道:“没想到,这个那丹竟不会喝酒,两口就给灌醉了,真白瞎了我的两瓶好酒啊。来,把他扶到炕上去。”
那彬帮着父亲,一人架着曲鸿达的一只胳臂,就往里屋拖。
叶大胆从老郝的手机免提听筒中听到那村长的话,就要往里冲,被老郝给拦着了,说:“别急,再等等。”
老郝说罢,又做个手势,刑警们把枪掏出来,纷纷检查着弹夹和保险机关,把叶大胆给馋得哈喇子都流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家手中的枪。
曲鸿达躺在土炕上,手里攥着防色狼喷雾剂,就听那村长说:“看样子是醉过去了,咱们动手吧,你把他的衣服给扒了。”
那彬回了一句什么,大家没听清楚说得啥。
那彬正要上手,曲鸿达却从炕上扑棱一声坐起来,大叫道:“给我水。”
那村长赶忙对那彬说道:“快去倒水。”
等那彬端着碗走进来时,曲鸿达又翻身卧下,打起了呼噜。
那村长摆手,让那彬把水端回去。
那彬返身回来,刚要上炕,曲鸿达又坐了起来,叫道:“给我水。”
那村长只好跟着说:“那彬,快去倒水。”
等那彬端着水,走进来时,曲鸿达却躺下呼呼大睡。
那村长瞅着曲鸿达,对那彬说道:“算了,他是发癔症了。”
那彬把碗放到了炕边,抬手做了个掐的动作。
那村长点点头。那彬扑上去,双手紧紧掐住曲鸿达的脖子。
曲鸿达心里很清楚,如果再不反抗,自己的性命很有可能扔在汪家村,但是此时要反手一击,也就抓不到那村长的把柄了,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目前只能拼命挺着,任凭那彬死命地勒着自己的脖颈,然后再装死过去。
那彬双手较着力,看曲鸿达折腾了几下不动了,才松开了手指。
那村长伸手在曲鸿达鼻息处试了试,说:“没气了,扒衣服。”
曲鸿达被掐得胸中憋闷,尽管强忍着,也无法控制住咳嗽起来,把那村长吓得够呛。
那村长声音颤抖地说道:“没掐死?刚才明明没气了,难道是诈尸了?”
那彬也被曲鸿达吓得不轻,瞅着曲鸿达咳嗽了几声,又躺了下来,就犹犹豫豫地靠上前去,掐住曲鸿达的脖子,好久也没松开。
曲鸿达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在最后的关头,学着电视剧里要死的人,头一歪。
那村长看到这个动作,说道:“行了,已经死了,动手吧。”
第一百零五章 生擒那村长父子
那彬慌乱地把曲鸿达的裤子脱掉,当扯下他的内裤时,父子俩都盯着曲鸿达屁股上的那半张图惊喜万分,那村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没白费功夫啊,赶紧把藏宝图割下来,然后把他给大卸八块,扔到山里喂狼,谁也发现不了,等他们来人找,就说他没来咱们村里。”
那彬从腰下拽出把剔骨刀,当刀尖刺入曲鸿达的皮肤之际,曲鸿达被钻心的疼痛唤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握着防狼喷雾剂,对着自己的前面就是一顿猛按。
那彬正在专心致志地切割着藏宝图,被迎面突来的辣椒水给喷个满脸花,瞬间扔下刀子,捂着脸,嗷嗷大叫起来。
曲鸿达此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动作缓慢地要下炕,刚才被曲鸿达的举动惊吓得目瞪口呆地那村长,也缓过神来,上去就想制服曲鸿达,曲鸿达举起防狼喷雾剂,朝着那村长就要按,那村长反应敏捷,转头就跑,曲鸿达光着屁股在屋子里绕着圈地追。
老郝从手机中听出了火候刚刚好,一挥手,大家拥进了屋内,把那村长和那彬踹倒在地,上了手铐。
曲鸿达的屁股上还流着血,有个刑警帮着他处理了伤口,又包扎上纱布,才穿上了裤子。
老郝想让刑警开车把曲鸿达送到镇里医治,好在伤口不深,曲鸿达在地上走动了一会,说道:“没事,皮外伤,几天就能愈合了。”
老郝望着曲鸿达,说道:“好在有惊无险啊,刚才是个啥情况?”
曲鸿达摸着自己的脖子说:“别提了,那彬掐住我的脖子,差点就被他掐死了,我一边学着死了的样子,迷惑他们,还得使劲屏住呼吸,最后也被他掐晕了,还是他用刀子划到我的屁股时,才醒过来。”
“凭什么抓我?”惊魂未定的那村长,被闯进来的一帮警察给吓懵了,这才稍微有了点松弛,就本能地问道。
曲鸿达鄙夷地瞅了那村长一眼,回道:“你说呢?”
毕竟那村长算是个老江湖了,回嘴说:“咱们都喝多了,闹着玩呢,咋还把警察给招来了?”
小万插嘴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那村长伏在地上,换了个姿势说:“听不懂,刚才我请他吃饭,多喝了几口,就眯眯瞪瞪地不知道干了啥,都是耍酒疯的事,为啥要把我们都拷上?”
“你喝酒了,你儿子那彬喝酒了吗?”曲鸿达回敬了一句。
那村长并不慌张,还在狡辩说:“他是看咱们俩疯闹起来,怕我吃亏,才上去帮忙的,你们可别误会,我们这里的人喝多了,就这个德行,闹完了,也就算了,可别弄到派出所去解决啊。”
老郝饶有兴致地看着曲鸿达和那村长唇枪舌剑,并不着急收场,而是质问着那村长:“行,算是你闹着玩,那用刀子去扎他的屁股干嘛?这也是你们这里的风俗习惯吗?”
“是他喝多了,自己把裤子扯掉的,还对我动粗,我儿子这才上前,拿出刀子吓唬他,把他给制住了,不小心把他给划伤了,就这么回事,还能咋地?”那村长似乎有了底气,振振有词地说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老郝叹道。
说着,就俯身要摸那村长的前胸,那村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扭着身子,不让老郝的手接近,小万和小陈把那村长按到地上,老郝从他的胸口处掏出个布包,打开后,一小块皱皱巴巴地人皮掉落到地上,老郝捡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是个啥东西,我儿子在城里捡的,我看着好玩,就揣在怀里,没事拿出来猜猜,这玩意是干啥的。”那村长口气仍旧很硬,不服软。
有个刑警气不过,上前就踢了那村长一脚,嘴上恨恨地骂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死到临头还嘴硬,打死你个王八蛋。”
老郝拦住了刑警,瞪了他一眼,说:“别动粗,用证据说话。”
“你觉着天天在怀里揣着张人皮好玩吗?”小万嘲笑着那村长。
“什么?人皮,我哪懂啊,咋会是块人皮?”那村长装作震惊不已,反问道,“我要是知道是人皮,还敢放在身上吗?多不吉利,呸呸呸。”
老郝笑着说:“好了,那村长,别装了,跟着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
“那不行,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没犯法,凭啥抓我们爷俩?吃顿饭,就被警察抓了,真可笑。”那村长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
老郝好笑地看着那村长,摇着头,说:“还真是个嘴犟的主啊,小万,给他放通话录音。”
那村长万万没想到,曲鸿达的手机和外面的警察通着话,还被录了音,听到话筒里传出了自己的声音,头终于垂了下来。
老郝让刑警把那村长父子带到了警车上,又安排大家对屋里屋外展开了搜查,除了炕上掉落的一把刀子外,再没发现其他的物证。
随后,刑警对曲鸿达和叶大胆录了证言,老郝又让小万联系副队长吴浩民找县检察院办理逮捕证,并就案件的特殊性,请示局里,要在叶赫满族镇马上着手审讯。
县公安局领导的意见很明确,同意在当地展开审讯,但必须注意安全。
安排完这些,老郝思忖了一下,对小万说道:“这个案子涉及到很多民族风俗,我看那村长也不会轻易开口,你先带着嫌疑人回到叶赫宾馆,负责审讯工作,我和小陈返回护宝屯,继续查找相关的辅证材料,并录取那朵的证言。”
送走小万和刑警们,老郝望着远去的车影,随口说道:“虽然抓住了那村长父子,但接下来仍旧是一场恶战啊。”
“没事的,在这些证据面前,他们不得不低头。”曲鸿达在老郝身边安慰道。
老郝没言语,心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彬杀害那花的直接证据,能否让他们开口承认,很难说啊。
“就怕他们避重就轻,承认了对曲记者有了不轨之心,而对那花之死,一推六二五,那就不好办了。”小陈说得头头是道。
老郝看着小陈那张略显稚嫩的脸,赞许道:“不错嘛,很有想法。”
小陈笑嘻嘻地说:“人总会学着慢慢长大的。”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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