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開的藥方就是恢復周禮。既然人有賢人和不肖之間的差異,德行大小有分辨,那就順應這種狀況,用禮的方式,承認這種分辨,然後用樂的方式,提攜大家的善性。
承認現實狀況的時候,如果有德的人在高位,那在下的人,他會尊敬那個有德的人,像古代那些官員,總體上來說,和現在的官員,府群之間的關係,官員和人民之間的關係是不一樣的,他們所有的官員都是國家科舉考試考出來的,所有的人都認他那個水準,服他做這個官,考不出來他做不上。
所以貴賤既然有,那就要顯示這個貴的,為什麼顯示貴的?德高者位尊。為什麼這個樣?他出來,該坐轎的就得坐轎,要是不坐轎的話,還違背禮法。那當官的坐著轎,撐著身子,好像給老百姓看似的,實際上這本身就是教化,老百姓見到服他,因為他是考出來的,所有的官都是考出來的。他們看到這樣的官,會交代孩子,你看見了吧,人家從小好好地學習,好好地做人,然後做了這樣的官了。我們羡慕他,想學他的話,你好好地學習,這本身就是教化,這就是禮的教化方式。
然後用樂的方式,“禮求異,樂求同”,樂直接吸天地自然之律,用天地自然之律而作的樂,人感受都好。婚禮啊、喪禮啊,還有祭祀啊、饗飲酒禮,起來這樣的樂,大家都聚在一起,人就受這種感染。用這樣的方式把貴賤的等級又等於抹平,你再大的貴族,就是天子父親死了,你也要按照喪禮的程式去做,這不平嗎?用樂的方式,拉近相互之間的關係,提攜人的善性。
就是說承認現實狀況之下,如何調節社會,使當時禮崩樂壞的狀況恢復到一個正常的、道德的狀態中去,這是孔子開的藥方。你說哪一個可行?這是老子和孔子思想之間的差異,看看,是不是老子的思想有似理而亂真?
再看以後,東漢的時候形成的道家,道教。道家建一個道觀,自己拋家捨業,蹲到道觀裏面,一個是煉丹,一個是導氣。煉丹就是按照道家的,按照老子天地自然的思想,從萬物裏邊特別是在礦石裏邊提取出丹藥,用冶金的技術,用那技術,用這技術,他們這裏邊的道很多,然後我吞吃這樣丹藥,我的人體就能接天地自然之氣,我這個人體狀態就好,煉丹。再一個是導氣,導引術,每天練,特別是早晨,站樁,站樁要站到土地上接地氣,然後接最好的天氣,在體內用意念導,通過這種方式,用天地之氣來抵擋體內的晦氣,使自己和天地一體,這是道家的道教的修煉,你說這個合不合理?
和我講的儒家的觀念一樣,天地人都是一體的。天理人性都是一體的,一點都不錯,但是你練這個,你自己接近自然了,你自己心氣好了,就是你一個人的問題啊,天下已經形成社會了,你有父母,有兒女,當養的不養,當育的不育,就求我自己回歸自然,你回歸自然幹什麼去,是不是私心啊?融入自然,完全和天道性理相通,本來這是德性。可是整個修煉的方式,和他所追求的狀態,完全悖論。父母誰來養,天下社會沒有君不行,沒有君就會相互撒潑。有君的話就有各級政府,誰來供養他們?把自己的責任完全擺脫掉,回歸自然去,是不是似理而亂真啊?這是關於老子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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