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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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写作第十六期礼物主题写作

一、从天而降的奖状

杨帆站在队列里像谷子地里的高粱，见外的客气和孤独感包裹着他。他来这个学校有四个星期，20多天里，除了班长他几乎没有主动和同学说过一句话，同学们对他也是敬而远之。课间操，有音乐，要运动，有事做杨帆心里的排外感不会太强烈。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不做体操了，改开表彰大会。表彰前段时间学习雷锋活动中的优秀同学们。杨帆不记得有什么学雷锋活动。唯一有点关系的事，杨帆报名参加了助人为乐活动，擦了一星期的黑板。或许是他来之前的活动，他这样想着。发觉与自己没关系，站在队列里杨帆心里感到淡淡的疏离感。

他不由得想起在原先的学校，这时他和周边的同学低声吹着牛皮，聊着天；甚至调侃学雷锋活动和捉弄雷锋标兵。现在他人生地不熟，吹牛怕被人厌恶，说话怕没人回应。杨帆不由得抬头看太阳，抬头的瞬间眼睛花了，眼泪流了出来。阳光的刺痛感让杨帆感到一阵熟悉和温暖。随后杨帆低下头用脚摆弄小石子，来摆脱无所事事地尴尬。

“请初三七班的杨帆到主席台。”广播里喊道。第一次喊，杨帆没有再意隐约听到喊自己的名字。等听到第二遍杨帆停下脚上的动作心想：“嗯？还有和我重名的，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请初三七班的杨帆到主席台。”广播第三次喊道。

“哎，我不就在初三七班，没记得谁和我重名啊。”杨帆疑惑地看向周边。

“杨帆，杨帆，快去主席台，喊得就是你。”班长孙连勇过来对杨帆说道。

“我？”杨帆指着自己说道。

“别墨迹了，快去主席台。”班长孙连勇催促道。

“初三七班，初三七班，杨帆来了吗？”广播里催促着。

“来了，来了”孙连勇喊着把杨帆推出人群。杨帆带着疑惑跑向主席台。杨帆上台后，按着班级顺序站好，初三八个班的八个人站成一排，校领导给他们颁发奖状然后在主席台上拍了一张合照。

杨帆拿着奖状带着疑惑回到了队伍，没人搭理他。他不知道也不敢和谁说心中的疑惑。校长总结完，各个班级带回。回去路上，杨帆赶紧追上班长，把奖状塞给了班长。

班长看了看奖状，转头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杨帆看着班长没有说话，心里有些失落，心想：“果然是搞错了，空欢喜一场。”虽然是空欢喜，但是站在主席台领奖的兴奋感和被人瞩目的紧张感在杨帆的脑海回荡良久。

二、不同寻常的班会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初三了，一般班会课是大家上自习课，毕竟临近中考大家都忙着学习。今天一上课班主任老师提着一个录音机走进了教室。

班主任走到讲桌，把录音机放下，敲了敲讲桌说道：“同学们，抬抬头，今天学习先放一放。”

班主任一说完，班级顿时变得热闹起来。班主任又敲了敲讲桌，大家安静下来。班主任说道：“大家先听首歌《相信自己》，我组织一下思路说些事儿。”班主任说完，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

“多少次挥汗如雨，伤痛曾填满记忆，只因为始终相信，去拼搏才能胜利……”

歌声在教室里回荡，以至于录音机都停止了，旋律还在杨帆的脑海中回荡，杨帆不由得跟着哼起来，杨帆一哼，周边的同学也跟着唱起来，渐渐同学们整齐地唱了起来。杨帆越唱越觉得有力量，感觉心里又有了干劲儿。

班主任看着同学们合唱起来，也不由得停止了思考，跟着大家唱起来。班主任一唱，同学们都有默契地闭上了嘴，最后只剩下班主任独唱，班主任笑了笑，继续把歌唱完，唱完以后同学们热情地鼓掌。

班主任赶紧敲了敲讲桌说道：“安静一下。说些事情和大家掏掏心窝，讲讲心里话。过不了多久，你们要离开学校了，或是继续求学，上高中，上中专；或是走向社会打工，甚至回家种地。”

班主任说道这了，大家齐刷刷地看向班主任，紧张的氛围在班级蔓延。班主任突然笑道：“干什么啊？不用这么严肃，先做个游戏：从门口张峰开始，一人说一句最想说的话。”

张峰一听叫到自己，赶紧站起身来憋了好久挠挠头说道：“老师，我不知道说什么？”

“好，这也算一句话，下一位。”班主任说完这句话，全班一下子轻松了，同学们的回答也变得五花八门。有说，我最喜欢的歌曲是《情非得已》；有说，食堂馒头真小，吃了三四个还不觉得饱；有说，不喜欢班主任抽烟；有说，觉得王虹长得好看。各种一句话层出不穷，班级越发的热闹起来。到了杨帆这，杨帆带着防备抖机灵地说道:“我不想说什么。”

很快班里40多个同学的一句话说完了。班主任说道：“我们都是农村的孩子，敬老院，养老院我们这没有；学习雷锋活动，帮助孤寡老人多数也是存在课本上。为什么学校还要每年都要组织助人为乐活动？为什么学校要浪费时间做这些表面文章？”

“为了应付上面检查。”班长插嘴道。

“这是一方面，教育局不知道现实情况吗？他们为什么还要检查这个？”班主任接着问道。大家沉默了，班主任接着说道：“我上学时也不理解，甚至教学的前几年也认为这只是一种形式。时间长了，经历多了，偶然间想明白，学雷锋活动其实有两个作用：一是不要忘记助人为乐的精神，每年都搞这种形式是说这种精神永不过时；二是，我们有句古话，重心不重行。”

班主任说完，在黑板上写下了：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穷人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

同学们听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学的同学赶紧把老师黑板上的那句话抄下来。杨帆，读着那句话，读着读着，眼泪流了起来，流眼泪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感觉自己身上无形的枷锁打开了，开始原谅自己，接纳自己。

“杨帆，到讲台上来。”杨帆被班主任一叫下意识的走上了讲台。

“哈哈，擦擦眼泪，看把你吓的。”班主任说着把奖状塞到杨帆手中。杨帆接过奖状才清醒过来，赶紧擦了擦眼泪把奖状放在讲桌上不解地看着班主任。

“同学们，你们认识这个同学吗？知道他名字的请举手？”班主任说完看了看说道：“班干部们不错，都知道他的名字。”

“这个同学是隔壁乡镇中学转过来的，他叫杨帆。同学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记住就好，大家知道为什么把奖状给他吗？班长孙连勇你说说。”

“他是第一个报名参加助人为乐活动的人。”班长孙连勇站起来说道。

“第一个报名的，我还以为做了什么好事？”高静在下面说道。

“哈哈，高静不服啊。”班主任笑道。

“不服。”

“哈哈，你报名了吗？”

“都是虚的，报不报名有什么区别？”

“虚的你都不报名，真的你会报名吗？“孙连勇站起来反驳道

”孩子们啊，刚刚说了重心不重行，而且杨帆不仅仅报名了，还擦了一个星期的黑板。”班主任说道。

“老师，杨帆是因为打架被开除了才来到我们班的，不仅如此他差点砍下别人的手，被公安抓去了派出所。”李伟举着手弯着腰壮着胆子说道。

“是这样吗？杨帆”班主任问道。

“嗯，是的。”杨帆愣了一下，小声回答道。

“大点声音，我没听见。”班主任突然严肃起来呵道。班级里一下也严肃起来，同学们紧张地看着讲台。

“是的，我打架被学校开除了才来这的。”

“大点声。”

“我是被开除的。”

“为什么？”

“打架伤人。”

“连起来说大声一遍！”

“我，打架砍伤了同学，被学校开除去了派出所，为此还把爷爷给气死了。”杨帆带着怒气大声吼道。

“可以了，听见了。到现在还有怒火啊。犯错不丢人，不承认才丢人。”刚才还阴云密布的班主任，变得春光灿烂，班里的气氛也轻松起来。

“对了，立个规矩：我们班以后别人问你考了多少分，大方大声的回答。考的好坏都是我们努力的结果，分数又不是偷来的这不丢人，不敢回答才丢人。”班主任说完，拿起奖状郑重地颁给杨帆。

“还不下去？你要表演痛哭流涕还是发表获奖感言？”班主任说完，杨帆赶紧回到座位。班主任站在了讲台上扫视一边班级笑道：“我知道你们有人不服气，没事反正杨帆是打架过来的，你们要是觉得能打过他，就把奖状抢去。”

“老班，你竟糊弄人了，奖状抢过来，名字又改不了。”班长孙连勇打趣道。

“你小子仗着自己是班长，竟然顶撞我，上来唱一遍你最喜欢的歌《游戏人间》。”

“老班我错了。”

“快点一会儿下课了。”

“世界太啰嗦，不分对或错，像我这样的老百姓谁能在乎我……”孙连勇刚开始唱，下课铃响了，班主任没说话径直离开了教室。班主任一走，同学们一窝蜂的跑了出去。孙连勇，一个人依旧在讲台上唱着，而且他越唱越高兴，最后班里只剩下了情绪还没平复的杨帆和情绪高涨的孙连勇。

三、没有奇迹发生

“爸爸，这张奖状是你获得的第一张奖状？”儿子一说话把杨帆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杨帆看了看手中有些破损的奖状，会心一笑。

“嗯，就是这张。”

“这张不好看还破旧，拿去了不好向老师交待。”儿子奶声奶气的说道。

“这可是你爸爸的宝贝，你爸爸从高中到大学一直把这张奖状带在身上。”妈妈王虹在一边说道。

“王虹，那天班会是谁说你长得的挺好看，我怎么想不起来。”杨帆打趣道。

“去你的。马桶堵了，快去通通。通完了你去找一下房东，把水费账号要来。”王虹说完钻进了厨房。杨帆把儿子放到沙发上，去疏通厕所。

儿子跳下沙发，站在厨房门口问道：“妈妈，爸爸是怎么得到第一个奖状的。”

“擦了一星期的黑板。”王虹想了想说道。

“擦了一星期黑板就能得奖状吗？”儿子赶紧问道。

“也不是，让你爸爸给你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厕所很臭我不想去厕所。”

“那你等爸爸通完厕所出来了再问他。”

“嗯，好的。”

“厕所通了，我去找房东了。”过了一会儿，杨帆对王虹说道。

“吃了饭，再去吧。饭快好了，再个把你的宝贝都收拾起来。”王虹说道。

杨帆去收拾纸箱子，儿子在一边挑出一张塑封的奖状说道：“爸爸，明天我拿这个，这个好看。”

“好的，你说了算。”

“爸爸，你是怎么获得这个奖状的。”

“得到这个奖状很简单啊。别人不愿加班，我加班；别人不愿出差，我出差；凡事比别人多干点；本以为会加工资谁知给了个奖状。”杨帆笑道。

“荣誉不比金钱重要。”儿子不解的问道。

“对，儿子说道对，明天给同学们讲得时候说是为了荣誉。别学你爹，财迷死了。过来擦擦手吃饭了。”王虹放下菜说道。杨帆起身洗手帮着端菜盛饭。

吃过饭，杨帆收拾好纸箱子，要了水费账户，洗好碗哄孩子睡着。夫妻二人照常温存片刻，不同的是，以前完事杨帆很快就睡着了，这次杨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王虹被杨帆搅闹的也睡不着，调侃道：“怎么，还在想初中时是谁说的我长真好看。”

“不是，我想了想，不该是这样啊。”

“那应该是怎么样啊？”

“我一个差生、问题学生，阴差阳错下得了一张奖状。我深受感动然后奋发图强最后考上了高中，随后这份感动一直影响我考上大学，然后名利双收，成为成功人士。”杨帆憧憬着说道。

“嗯，说得好有道理。那你功成名就了，还娶我吗？”王虹打趣道。

“娶啊。你不也是大学生。”

“你不是大学生。”

“我也是，可是我这个大学是高职学院啊。”

“无聊。怎么你还真以为，一张奖状能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让你一飞冲天。”王虹打着哈欠说道。

“困了，赶紧睡吧。”杨帆掖了掖王虹那边的被子说道。

四、拒绝锦旗

初中毕业二十多年，当时初三七班班主任叫什么名字，杨帆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想不起名字的班主任，杨帆对他心存感激。尽管杨帆对班主任心存感激，初中毕业后却再也没有去拜访过，甚至见都没有再见过。现在网购便利，他也没有给班主任邮寄过任何礼物。

初三七班，杨帆刻骨铭心却没有班级里除了王虹以外的任何一个同学的联系方式。王虹也是大学毕业后，经人介绍以后才又从新认识的。初三七班，对王虹来说没有感觉，就像在无数夜晚里做过一个梦。梦醒了，好像经历个故事又好像是自己的幻想。杨帆和王虹结婚后，来到城市，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再也没有和初中同学见过面更别提那个还没熟悉就分离的初三七班的同学们。

日子随风而逝，这年杨帆带着妻儿回到老家过年。年二十八，杨帆陪父亲去隔壁乡镇的集市买鞭炮。父子俩在集市上走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杨帆的肩膀，杨帆回头一个黝黑健硕的男人，正呲着牙对他笑。

“你是？”

“孙连勇”

“班长！”

“哈哈，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是家长了。”

“班长，你现在和班主任还有联系吗？”

“有啊，过了年我想着组个局去拜访一下老班，听说他退休了，身体有些不好。”

“好啊，到时通知我一下，不过最好是初六之前。班长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孙连勇刚加了杨帆的联系方式，一个妇人远远地喊着孙连勇，孙连勇赶紧过去，两人简单的交流也就结束了。

初二是拜访丈人的日子，杨帆收到了班长的通知，明天初三去拜访班主任。从丈人家回来，杨帆和王虹商量，初三去见班主任带什么礼物？王虹以为就像亲戚过年走动一样：带箱奶，拿桶油，买些鸡蛋就好了。杨帆觉得这些东西太俗，不能表达他对班主任的感激之情。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想法。

不得已杨帆联系孙连勇，电话里孙连勇听了杨帆的话笑道：“带什么礼物，人去了吃一顿就好了。难不成还要给班主任建个牌坊，送个锦旗。”

听到锦旗，杨帆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好。挂断电话，杨帆赶紧去了县城，因为是过年期间，杨帆费了好大劲才搞到一个绣着“贴心服务，无私奉献”的锦旗。杨帆小心的包好，带回了家，心中即忐忑又兴奋，一晚上翻来覆去。初三，杨帆吃过早饭，根据孙连勇给的地址出发了。

杨帆到了班主任的村子，在班主任院门口来回走了好几次。杨帆有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想进门又有点害怕。杨帆就在班主任院门口，走来走去。杨帆，没注意路对面一群晒太阳下棋的老头其中一个人看着杨帆走来走去，不由得笑了。

这盘棋结束，下棋老人起身，拿起电话对着电话喊道：“孙连勇快点来，杨帆那个小子在我门口转了好几圈了。”说完，老人挂了电话，向着杨帆走过去。

“臭小子，别瞎转悠了，赶紧跟我进屋。”

“哎呀，班主任好。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你来看我还空着手？”

“哪能啊，我给老师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礼物。”杨帆听到班主任地调侃，整个人放松下来。

“特别的礼物，赶紧进屋，趁着其他人没来，赶紧给我，其他人见了你难为情，他们也难为情。”

杨帆跟着班主任进屋，拿出层层包裹的锦旗。班主任接过锦旗，拿在手里读到：“贴心服务，无私奉献。”看到下面突然喊道：“老伴把我的老花镜拿过来，这有几个印子看不清。”

“自己拿，我在倒水。”

“敬赠，县交警大队。”班主任刚读完，师母笑着端着茶盘走出来。

“混账小子，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拿这个糊弄你老师，一点实际玩意儿都没有。”班主任把锦旗丢给杨帆说道。

“老师，您不是说重心不重行吗？昨天我为了弄这个锦旗可费了不少事。”

“好小子，在这等着我呢！”

“老伴赶紧，把这个破抹布丢进炉子里。臭小子给我滚出去。”

杨帆一看班主任变得严肃了，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像回到上学时犯错被老师发现一样，低着头不敢言语。

“臭老头，退休了，大过年的，抖什么威风，看把孩子吓得。孩子你坐。”师母说道。

杨帆听了师母的话，抬头看了看老师，老师看了看杨帆：“哼，大过年的惹我生气，坐下吧。”

“老伴，你信不信，他已经忘了我的名字。”班主任看着杨帆坐下，和老伴开玩笑道。

一听这个，杨帆的心一下漏了一拍，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臭老头子，你还记得孩子的名字。”

“杨帆”

班主任说完，得意地盯着杨帆，杨帆的脸顿时变得火辣辣的。班主任，拍了拍杨帆的肩膀笑道：“还不赶紧去买些，牛奶，花生油，鸡蛋什么的，这锦旗让孙连勇他们看见，他们还不笑话你。”

“说完，杨帆赶紧出门买东西去了。”

“哎，老伴你看这还是在城市里混的人。送礼都正不明白，人情世故都搞不懂，读书都读傻了。”

“就你明白，孩子还不是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有什么好感激，老师职责就是教书育人。”

没一会儿，杨帆买东西回来，孙连勇也到了，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几个同学，杨帆记不清名字。大家寒暄过，就和班主任喝起酒来。酒桌上，因为班主任的名字，杨帆被罚了好几次酒。

最后大家要走时，班主任金老师，把大家带到书桌前说道：“我也不是矫情的人，你们带来的礼物，好坏的我就都收下了。咱们礼尚往来，我给大家一人一个锦囊，带回去就当回礼了。”

“怕老婆不丢人，让老婆发火才丢人。”孙连勇接过锦囊打开读到。

“傻小子，这么着急，回家再看，也不怕同学们笑话你。”金老师说完，大家赶紧收好锦囊，深怕孙连勇追着读自己的锦囊。

回到家杨帆打开自己的锦囊：“不要想着感动自己，要想着对方需要什么。做人这样，做事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