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怀孕以后,我就跟她分床睡,我跟她解释,我说她魅力无穷,我跟她还睡在一起,再怎么控制,哪怕为了小孩,我也控制不了。她说我又不是畜生,会控制得了的,还说我是不是外边有人了,我怕她再说一些话诬陷我,就投降。但那天晚上,我还是没能控制得了,她也是,其实我和她怕生孩子的关键,是怕那段时间不能干年轻的身体应该干的事情。
那晚的结果,是她出血,请假在家养胎,我很有经验地收拾铺盖,去和读六年级的大儿子挤。我跟我老婆说,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是可以控制老大手淫的次数。我当时十分肯定他已经会手淫了,因为他爸我五年级就开始了。而且这个家伙,家里饭食那么好,顿顿鸡鱼肉蛋,我们家两个现役两个退役,加在一起四个做老师的工资,感觉除了买了一套房,就统统花在饭菜上了,他也来者不拒,有时还一手一个鸡腿,左右开弓,但还是瘦得跟太平猴魁一样。每次他洗澡,正两手竖起脱衣服的时候,我就会看到他那两块无肉的排骨几乎要撑破黄皮四分五裂。这说明什么?要不是他吸鸦片了,要不就是纵欲过度。
我老婆觉得这是意外的收获,她那恍然大悟的高兴劲,仿佛她的大儿子因为跟我睡就体格正常起来一样。
不过我知道,他身体清瘦,可能是基因的问题,因为我和他的伯伯即使现在也是瘦得符合苏州人对苏北农村的印象,就像我们对南苏丹朋友的一样。当然也可能是纵欲过度,但在得知我要搬过去跟他睡时,他觉得无所谓,如果会影响他纵欲,他这个暴脾气,肯定会涕泗横流,死给我看的。所以他会手淫,可能是高看他了。
和妻子分床睡的这段时间,我们长洲区的教育局下了一道谕旨,说根据上级精神,全区教师高级职称从此要限制。怎么个限制呢?就是全区教师高级职称比例不超过百分之四十。天啦,这样一算,我供职的这所高级教师如云的四星级高中,高级职称只有八个指标了,加上每年退休补进的,也寥寥呀。校长开会通报这个消息时,好像非常得意。这不怪他,因为我如果是校长,可能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跳起来,赶忙在门把手上挂个“军事重地,擅闯枪毙”的牌牌,然后门一关,陷在咖啡色沙发里,踢掉紧脚的皮鞋,把双腿搁在桌上的红头文件上,笑得咳嗽不止。
为什么?你想,就剩八个指标呀!我会运作一下,让几个托儿撕心裂肺地叫唤把八个分成四份,这样每年两个指标,我就可以把这帮牛逼哄哄的龟孙子一级老师玩得死去活来,看谁再敢不围绕以我为核心的校中央,亦步亦趋,默默耕耘,为把我校建设成为江南名校,呕心沥血,有苦说不出。
我读大学的时候,父亲一天打我宿舍电话,他说:“二万,之前跟你提的我们告状的事,终于省里下来人查了,还找我和你哥去谈话。结果,总场的那几个都被逮了,好像现在农场改成了什么股份制。还有那些狗日的,下岗了好多,现在跟我们一起下海,他们又不会,那怂样笑死人了。”那时,我一直看着表,我恨我接他的电话,因为女朋友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这人一直很不自信,总是临事的时候,觉得牙齿上有残羹冷炙,觉得头发有一撮翘起来了,觉得皮夹没带,觉得皮夹里钞票不够,觉得电热水壶坏了即使在烧也不叫,诸如此类,都要让我耗时良久,有时即使关了门,到了二楼,我还是会怀疑刚才我没有锁门,于是又奔上五楼。这样无数次后,女友就不让我碰了,除非我发誓永远是我等她。
但我又不好让他闭嘴,因为我是他精子的产物,而且现在还用着他的钱,有陪他说话的义务,于是我说:“那么多人去下海抓毛蟹,你和我哥赚的就少了呀。”言下之意是我的爱情经费是不是要打折。父亲听了好像听了一个大笑话,竟然堵得喘不过气来说:“二万,你知道吗,现在上海广东的人每天来收我们的毛蟹,看他们的样子,我估计毛蟹能治人的病,癌症都能治。你想,猪都能治呀。现在虽然毛蟹比以前少了,但价格却是以前的好几倍,现在农场的的猪,再也吃不起毛蟹了,但好像这帮新上台的也不让猪吃了,说以前的是迷信,屌用没有,还浪费钱。”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的学马列的女朋友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且不用签字。其实我早就想休了她,因为跟她在一起,我渐渐觉得她浑身总是冒出一股死尸的腐臭味。其实就是有一天高温她和同学去什么地方疯了一天,回来后又没有洗澡换衣服,又可能是受了什么性刺激,总之,见到我就浑身馊味又张开翅膀,我以后见到她,小和尚就不顶我的拉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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