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那段青涩之味散发多久?道不尽流年里那走不竭的小径,那青石板上一长一短的影子,那片荡漾着的梦境的光影成了长久的精神食粮。
生踏着步子在城市这端游走,街道两旁难得见到行人,或许是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塔尖耗着脑力。
天气很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身体像被裹成悦目的色彩。天边的蓝晕着层层剥离的雾白,浅淡的带着素雅一片片地排开。
她粲然一笑,亮了整个脸庞。
街边景致随手一拍也是美丽俏人。到了他的城市,呼吸着有他的气息,感受他的形迹,让幻想从这一刻收融。
她寻一处休憩地,进了一家咖啡屋。
古郁的气息氲着轻音乐悠悠地流淌,一串挂灯倾泄着摇曳尾巴,只在末端晶亮地闪起,芯在灯罩里荡着红光,仿佛给透明的外壳注入了更多的朝气。
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贴着身体的侧面,这个喜好她一直延续。她手臂肘弯曲地支在桌上,手托着下巴,看着前方似乎又被某物牵扯着。
眼前走来一对青春男女,脸上团着稚嫩,女孩圆脸上的红润像是被太阳公公格外地垂爱,男孩唇边现着若隐若现的笑,就连眼里也藏着光。
他们并肩而走,“生?”林叫住了埋头看脚下的她。
“嗯。”她头没抬,依就贴着墙根走。
“做我女朋友吧。”林佯装镇静,却发现还是被声音给泄了底。
生摇着头。
那年她刚满十八,最大的乐趣就是啃着书天马行空地翻看;他是刚跨入大学校园的学子,有可预见的如锦生活。
林嘴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而后又被咽下。
“为什么?”声音下沉。
公园里静得只听到他的喘息和鸟鸣虫欢之声,除此,还有他暗哑的声音,“我等你。”
她带刺般对着向她靠近的人。
“你不问我呆多久吗?”林打破气氛,换一种轻松。
“嗯,多久呢?”生突然转过身,跳到他的面前。
“吓!”他被她的举动下意识地脱口,“你……”
生好笑地看着他,“你下一句不就是要告诉我吗?”眼里一层好玩的戏谑。
“十天。”他走近,“生,我想……”
他有一种错觉,应该可以说点什么。
“林”,她打断了他的继续,慌不折乱地想要终止这个话题,“回去吧。”
“走啊?”她看他不动的样子。
“嗯,好。”追随着那抹粉红。
“你看人的样子真怪。”他的眼神每每都被她拿来调侃,“你知道什么叫色眼嘛?”
“有吗?”他低语。默默地说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
到家后,生懒洋洋地靠在暖窝里,他的电话一并送到,连同他的清唱。
“好听。”虽然生五音不全,优劣在她的听觉里无标准,但他的歌声还是把她的心震撼了。
周杰伦的曲风她听惯了,虽不知念叼什么,但这不影响对他的喜欢。
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
他在一端说着,她在另一端开起了小差。
哲理性的解说,总是带着一箩筐的引经论据。着着广垠地思路一波波地遍地开花是她的特性,她打起了嗑睡。
“生,在听吗?”男声时不时地跳进一句。
“哦,”生被重新拉回,调整气息,好像对方已通过透视眼能看到她的所有。
“以后我每天都唱给你听,好吗?”林在尾声轻若地说。
生佯装未听到。电话挂断。
黑白画面浮浮沉沉地以光影速度在她眼前掠过,生仿佛置身于白色的泡沫中,只等时间的洗刷,那被涌起的白渐渐地失了影。
她专注地望着玻璃门外的生机,右面走来的男生大跨步地往前走,适时发现身边女友的“缺位,”急急地折回,亲昵地伸出手臂将女友温柔地抱起。
生笑起,弯弯的笑痕给小脸盈满亲切。
那时候的林骑着脚单车来到网吧,玩着他的“帝国。”她对游戏不感兴趣,不知是帝国还是天国又或是坦克,这些词汇在她脑中无存在感。
她走出公司,看见他的身影沉在夜色里。
“好玩吗?”她意指游戏。
“不好玩。”他答。
“呆那么久?”
他把手伸过去,下一秒挎包在他的肩上。
“车呢?”她未看见他的单车。
“被偷了。”他耸耸肩。
路末走尽。林想。即使她不说话,静静地在身边就好。林满足地将目光收回。
有人说,生是一个轻易不让人靠近的女孩,看似温和实则不然,有如牛的犟脾气;明明已经相近却有疏离感,走不近靠不前。
生有时也不懂自己。明明不讨厌却要做出背离原意之事;明明喜欢上了却因为完美主义变得寸步难行;明明不舍得却偏要做出无所谓的气魄;明明暗自伤心却是事后的百折不饶。
她内外不兼容的个性?
“把关注点放在自己的身上,会发觉别有洞天。”
林多次说道,至今在她的字典里还是那句自成的作标:习惯了过活的思虑。
生说,“刻意改变那不是我。”林在她说完这句话时,他不置可否。
“变其不足,藏其棱角,提升保有优质,你就是这样的人。”生延续他的话,玩笑地打趣。
林含笑地望向她,熟悉的元素在目光里灼灼释放。
“形式再变,骨子不变。”林看着她的背影从铁将军跨进,他静静地站立,她转过身,笑着向他挥着手,说着再见。
“再见。”林在心里默默地道声。
很久很久以前,稚气未脱的他也是这般在她家附近徘徊,数不清的日子,他偶遇的惊喜,笑意还未到达脸上,已被她的浅白给藏进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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