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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第14期【等待】专题写作活动。
图文自摄我又做那个梦了。梦里面朦朦胧胧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又好像那么清晰,自己知道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好像是现在又好像是过去,有风有雪,清冷的天气,似乎还有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在苦苦等待……
1.梦境
最近几年有两件事一直困绕着自己,一是那个飘忽的梦境,二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记得,那个梦境在前些年一共做过三次,而且每年都是在冬天里。一次是满十八岁的那年,后来是隔了几年就梦到一次,不过最近几年好像梦得有点频繁了。
梦里面一切都是模糊的,只知道有风有雪,天气冰冷,自己随着一大批人群行走在天地间,说是天地间,因为梦里面一下子在平原,一下子又好像在山野,一下子又好像在河畔。梦里面的颜色也是带着一种清冷的色彩,天空灰濛濛的,看不清前方是什么。而这几年的梦境又好像增添了一双望穿秋水苦苦等待的女孩的眼睛,那像貌好像清晰又好像模糊。反正一夜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踪。直到快天亮时,自己会在跌落山崖的情景中惊吓醒来。害得我白天都是精神恍惚,心神不定的,不知哪天这个梦会成为现实。
而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让我更为忧心焦虑。可能是自己不善言辞吧,加上性格较为内向,又不喜欢跟女孩说那些花言巧语,所以到现在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一个。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连小孩都好大了,自己跟家里人也是着急得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自己的亲事越来越感到希望渺茫。
前年,在百般无耐之下,我去找算命先生求助。算命先生听完我的生辰八字,掐着手指头默默地算了算,说:“你的缘分还没有到,缘分到时自然会水到渠成,无须着急。”
“那我的缘分什么时候才能到呢?”我问,心里燃起了点希望。
“宿世姻缘今生定,一根红线前世牵。”算命先生打了句禅语,说道,“放心吧,有人在等着你,短则两年,长则五年必会相见。”
“短则两年,长则五年。”我咀嚼着这句话,想到梦里面那双眼睛,心里又升起几许期待。
一晃,又是两年时间过去了。
2,传说
站在那两颗古树底下,我打量了这个小山村。
山村很小,从村口到这山坳可能不到一公里,四面都是山,一条小河在山脚蜿蜒曲折流向不知名的地方。一条窄窄的公路弯弯曲曲地过河流,经山坳,再转过几个弯到这个坳上。山坳上住着十几户人家,之前是青一色古老的木屋,现在大部份都已经建成了现代的小洋房,而且还都挺漂亮,剩下的那几栋没建的木屋青瓦飞檐,几许沧桑,倒留下了一种历史古老的气息,记载着这里的人们过去生活的点滴,而不远处河对面就是几座山峦挡住了去路。山不高,山上树木在冬季里有的黛青,有的红黄,有的枯败,有的则只有几根枝丫在冬天的暖阳下直指苍穹。于是乎,远远近近,那些山峦就有了不一样的颜色,在冬天太阳的照耀下显得色彩斑斓,像一幅好看的山水油画。
在坳上的转弯处,有两棵古树傲然挺立,像两个巨人张开他强劲有力的臂膀拥抱着蓝天白云,又像两个神灵站在村口守护着这个小山村,看着那阳光下根根枝丫笑傲苍穹的姿态,我略有感慨。
古树上挂了块县林业局出示的保护牌,上书:榉树,榆木科属,150年,禁止砍伐跟移植。那算起来也还是清朝同治帝时期的先人在此种植的,或许也是野生的,但不管怎样,经历了150年的岁月风雨,人世沧桑,已足够可以成为村庄的守护神了。
古树很粗,我伸出双臂也无法环抱。树身那一层历经风霜的树皮显得有些古老,斑驳,粗糙,有的地方被岁月的风雨吹打已经脱落。树高数十丈,叶已落尽,没有很粗的分枝,也没有很宽的树冠,细细的树枝直指苍穹,在冬季的阳光下衬着蓝天,远山,倒也有一种傲然风霜的气势与威严。
“这两棵树是人们种植的吗?”我问姐。姐嫁到这个小山村三十多年了,年轻时相夫教子,殷勤持家,几十年过去,人也老了,头上的青丝被岁月染成白发,而我自从出去漂泊以后就很少来这里,这次回来就过来玩玩。
“是的,好像还有个传说呢。”姐姐还没回答,嘴快的外甥兴华就插言道,“小舅,要我讲给你听不?”
兴华是姐姐的小儿子,今年十八岁,正读高二,比自己小了整十三岁。他出生的时候自己还在读小学。那时姐夫家里还有好多小人书,像《西游记》,《薛刚反唐》什么的,为了来姐姐家看那些小人书,在寒暑假我就自告奋勇地过来帮姐照看小孩。于是,在姐姐家以前那间破败的旧木屋里常有个十三岁的小孩背着另一个不满一岁的小孩津津有味地翻看这那些小人书,也引得过路的村民声声夸赞,“这小孩不错,自己那么小还会带外甥,还那么爱学习。”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长大后的兴华跟我的关系也特别好,姐姐也常常开玩笑说,“也不亏你小时候带了他那么多年,现在他什么都听你的,跟我们老是唱反调。”
我笑笑,可能自己也喜欢跟孩子们相处吧,好像几个外甥跟自己的关系都不错,而兴华是男孩,那种默契又不一样了。
“什么样的传说?你能不能讲好啊?”我拍了拍兴华的头,收回飘忽的记忆,笑道,“我最喜欢听故事传说了,说吧,听听你讲故事的水平咋样。”
“是这样的。”兴华清了清爽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起来,“听说还是在清朝年间吧,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帝手里,在这个坳上曾住着几户人家,其中有一家姓卓一家姓朱的两户在同一年分别生了个男孩跟女孩,两家人就给两个小孩定了娃娃亲,并一起种了两棵树为证,等到树木长大的时候就给两个小孩成亲。”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小孩也长大了。在两人满了十五岁后,两家人也开始准备两个小孩的亲事了。有一天男孩出去置办相关成亲物品时,不巧遇到县衙在征集兵勇,在街上男孩就被那些军士给抓走了,从此后再也没有回来。女孩也恪守承诺苦等了一生未嫁,在这坳上守护着两家人,也守护着这两棵树直至去世。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们两个,就把这两棵树叫做情人树,直到今天,村里有人结婚时都会前祭拜,在这两棵树上挂上红绳以求婚姻幸福,爱情甜美。”
“就完了?”我听着,看了兴华一眼,拍了下他的头,笑道,“讲个故事就这样简简单单,好歹也是高中生了,就没有一点修辞手法啊?自己再编一些情节丰富一下故事内容也好啊!”
“行了,我可不敢跟小舅的文采比,传说就是这样,感觉还可以吧。”兴华哈哈一笑,在山坳上跟我嬉笑打闹了起来。
看着那两棵高高的古树,我心底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融化在自己心里。不过想想,中国的民间传说都脱不了那些套路,自己也没必要去追寻传说的真实性吧。
“哎,你说那两个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啊?”讲了半天,连两个主角的名字都没有讲清楚,也真的佩服兴华的口才了。
“男孩叫卓云起,女孩叫朱雅婷。”兴华道。
“卓云起?卓云起?”我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感觉怪怪的,遂笑道,“怎么跟我的网名这么像呢?”
“咦,是哦!舅舅的名字叫云峰,网名叫坐看云起,云峰,云起,这不都是你吗?这也太巧了吧?”一时间,兴华也笑了起来,姐姐在一旁看着,也流露出一种略微惊讶的表情。
3.相遇
当我们几个在山坳上谈笑风生之际,从山路拐弯处上来一个女孩,提着一个食品袋子,袋子里装着圆圆的东西。看到我姐,笑着打了声招呼,“兵嫂嫂好。”
“婷婷好。”姐姐应了一声,笑着招呼道,“你这是提的啥东西呢?看着挺沉的。”
“几个橘子,我舅舅家的。”叫婷婷的女孩走到我们跟前,可能袋子太沉了,想休息一下,放下袋子时没有放好,里面的橘子滚了出来,有两个顺着山路往山下滚去。
看着滚落山道的桔子,我想都没想立马跑下去,在拐弯处截住了那几个调皮的橘子,捡了起来送还给女孩,“给,你的橘子。”
“谢谢!”女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两眼对视的一瞬,我有点呆住,好清秀的女孩!一件浅蓝色棉袄素雅淡净,白白净净的皮肤因爬坡透出出一抹嫣红,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尤其那额前那一排空气刘海加上披肩长发用一根发带绑在脑后,透着有种难得的古典韵味,而那一道眼神,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间自己又想不起来。
女孩看着我也停了一下,接过橘子,红着脸说了句谢谢,起身跟姐姐笑着招呼了一声,转身往山坳另一个方向走了。
看着女孩轻盈的背影,我又呆了一会,为心里面那处莫名其妙的感觉有点奇怪。转头问兴华道,“刚才那个女孩叫婷婷?”
“对啊,叫朱雅婷,大家都叫她婷婷,怎么啦?”兴华好奇地看着我。
“哦,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答了一句,心里面想起了那个传说,还有算命先生的话。
山村的冬季白天很短,白天黑夜温差较大,当天边的太阳落入了山后,山里的气温也迅速变得寒冷了起来。
入夜,躺在床上,想起白天遇见的女孩还有村口那两棵古树,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直到快凌晨了才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一晚上又是怪梦连连,忽神忽魔,忽东忽西,而多年前那个怪异的梦境又出现了。一切还是那么的模糊,但部份内容又比较清晰,所见所闻又似乎跟白天兴华讲的传说有点相似。梦里面,自己跟一个女孩告别,后面又跟着一大队人马在雪地里奔走,继而不知道到了哪个山途却找不到下山的路,迷离间,接着就是自己不小心滚下了山崖……
“啊——” ,我大叫一声,人也一下子从梦中醒来了,睁眼一看,还好好的在床上,只是被子全都盖在兴华身上,自己全身裸露在冷冷的夜色里,难怪梦里面那么冷。
“舅舅,你怎么啦?”兴华也被惊醒了,翻过身,把被子让我一半盖好,扭头问我道。
“我做了一个梦,好像到了一个军营,在雪地里行军,自己不小心摔下了山崖就惊醒了。” 我把被子裹紧,瑟瑟道。
“军营?”兴华翻过身,看着我疑惑地问道,“你又没参过军,怎么会梦到军营呢?”
“我怎么知道,而且还是清朝时期那种,好像之前还梦到过这些东西。”想起梦中的那些场面,自己心里也是怪怪的,尤其是梦里面那双等待的眼睛让自己感到似曾相识。
夜色中,兴华支起头看着我良久,悠悠地说了一句,“舅舅,你相信前世今生不?”
“啥前世今生啊?”我问道。
“白天跟你讲的那个故事,传说中,那个卓云起也是在行军的路上掉下山崖死掉的,而且还是在那年的冬天里,那个朱雅婷才为他守寡了一辈子。”
“这样?”我心里一惊,这跟自己梦里的画面太相似了吧,想想白天遇见的那个女孩,还有那两棵古树,心底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前世今生,卓云起,坐看云起?难不成自己跟雅婷真的是前世今生的延续?”一念及此,看着那清冷的夜色,不禁浮想联篇,冬夜漫长,自己却再也睡不着了。
次日一早,我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后,就按着以往的习惯出去走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村口那两棵古树下,看着那根根刺向苍穹的枝丫,轻声地感慨了一句,“古树啊古树,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而你又是不是我前世今生的见证?”
“早啊!”一个人正思索间,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昨天遇见的那个女孩——雅婷的眼睛,还是那个淡雅的打扮,一脸的笑意盈盈,静静地看着我。
“早!”我回答一声,笑道,“你也这么早就出来散步啦?”
“是的,多年的习惯,早上要出来走一走。”
怎么也有着相同的习惯呢?我心里嘀咕一句,看着雅婷清秀的面容,想起梦里面的一切,不禁有点心动神摇,也难得有缘在此偶遇,两人就在古树下闲聊起来。
闲聊中,得知雅婷大学毕业后就在县文化局上班,负责县里一些文化刊物、文化活动报导、文字校对等工作,自己也热爱文字,一时间,倒也有许多相同的话题,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们文化局前几年是不是有举办过一次征文活动啊?我还投过两篇文章呢,有两首小诗还得了个三等奖。”我想起自己之前在县里报刊发表过的两篇小文字,笑道。
“是吗?那你真厉害,你文章的署名是什么?等明天回去上班时我去找出来拜读拜读。”雅婷扭头问我道,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
“坐看云起,也是我的网名。”
“坐看云起?”雅婷一下子略有点激动了起来,掏出手机,打开收藏在手机里的一张图片,点开,拿到我眼前,问道,“是这篇吗?坐看云起这个笔名竟然是你?”
我一看,正是我前几年写的那篇小散文《故园之恋》,遂一叠连声地道,“对呀,对呀,你手机里还有照片啊?”也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微信号找出来递到她眼前,说,“看,这是我的微信号网名。”
“啊!真的是你,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说完,雅婷突然脸一红,低下头去。
看着雅婷那羞涩的面容,我想起那些传说还有自己的那个梦境,又想起算命先生的话语,心里也激动了起来,这一切是真的吗?
4.保媒
因为与雅婷的相遇,我整整一上午都高兴得很,姐姐问我是不是捡到金子了,我笑笑,没有答话。
到了下午,姐姐家里来了一个中年大婶串门,五十多岁,穿一件红色的棉袄,齐耳短发,皮肤略有点暗黄,但看着很精明的样子。看到我时,跟姐姐笑道,“这是你弟弟吗?长得这么帅了,当年帮你带孩子的就是他吧?”
“是啊。” 姐姐看了看我,一边忙手里的活计,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帮我带兴华时他才十二三岁呢,自己都是个小孩子,现在两舅甥都一样高了。”
“哎,那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吧,结婚了没?”邻居大婶又问道。
“没有呢,女朋友都没有。”姐姐看着我无奈地笑了起来,“不知道能娶到老婆不?”
“怎么可能娶不到老婆呢?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邻居开了句玩笑,“要不我帮你们介绍一个怎样?”
一听到有人帮自己介绍老婆,我有点高兴,姐姐更是兴奋不已,本来我的亲事现在是家里面最大的心病,遂一叠连声地说,“好啊,好啊,如果有好的女孩真的帮忙介绍下,我弟弟常年在外面,天天上班,接触的女孩子较少,大家都替他急死了。”
“三安哥家的女娃雅婷不是还没男朋友吗?我觉得他们两人挺般配的,正好她也昨天刚回来,等下可以去说说看。”
“雅婷?”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激动了起来,兴华也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继而笑道,“舅舅,看来你的前世姻缘到了。”
“前世姻缘?”姐姐跟那个大婶抬起头,看着我们两个,诧异地问道,“什么前世姻缘啊?”
兴华笑笑,讲起了那个传说还有我的梦境跟网名,大家听了都一脸的惊异,邻居大婶更是一叠连声地说,“真的是前世姻缘呢,看来这个媒我保定了,雅婷也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直没有找过对象,看来你们都在等着对方呢,等下我就去她家说,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哈。”
大婶走了,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对我未来的亲事充满了期待。
一切好像就那样顺利的进展着,在大婶的游说下,雅婷一家也都高兴得很。过了两天,大婶安排我们两家人在隔壁村里的农家乐吃了顿饭,见了个面,雅婷母亲对我也是一百个满意。又过了两天按着农村的相亲习俗,大婶带着雅婷母女去我家里看了,对我的家居环境也没得意见,我们的亲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甚至还商量着春节时结婚的事。一时间,我有点恍然,以前让自己甚为头大的终生大事好像就这样解决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自己就成了有“妻室”的人了,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回想起来,感觉好像做梦一样,甚至让自己感到有点不太真实,但掐掐自己的手还是明显的痛疼,这不是在梦境里。想起那个算命先生的话,跟雅婷相遇的时间真的只有两年。
而且,因为大婶保媒时一喧扬,关于我跟雅婷前世今生的说辞在小山村里迅速传播了开来,一时间,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5.离别
因假期快到了,我又得返回深圳,回深圳之前,我去小山村里跟雅婷告别。
站在那两棵古树下,两人一时间都默默无语,虽然刚认识没多久,可一旦别离,心里还是有了几分牵挂。
“你明天什么时候的车?”雅婷问我道,亮晶晶的眸子在冬日里像两颗黑葡萄。
“明天上午十点,先打的到长沙,再坐高铁去深圳,要到晚上六七点才能到厂里。”我看着她,有种想抱一下的冲动。
“哦,那路上注意安全,过年时早点回来。”雅婷静静地说了一句。看着她清秀的面容,我心里不禁涌出一种离别的惆怅,自己虽过了而立之年,但面对迟来的爱情,也还是难免有少年时的那种激动。
两人坐在古树下静静地聊了会天,对今后的生活也充满了幸福的幻想。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雅婷突然问我道。
我停了一会,说真的,自己之前从没有相信过什么前世今生还有农村里那些诡异传说,尤其是命运一类的说法,可随着年纪的增长,心里面也隐隐有了种宿命论的认可。而最近几年那些梦境再加上人生的一些际遇种种,让自己对这些说辞不得不有了另一种看法。
“以前不怎么相信,但是现在好像不得不信了。”我看着她,回问道,“你呢?”
“我一直都信。”雅婷捋了捋额前的一缕秀发,略有点羞涩地笑道,“我父母没读过多少书,可在给我取名字时就取了传说中那个女孩的名字,听说是梦里面别人教给他们的。当然,这也无法考评,可能也只是一种巧合吧。”
我静静地听着,想起自己的那些梦,心里叹道,这真是巧合吗?
“后来长大了,也跟你一样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尤其是知道了村里这棵古树的传说后,自己就越来越相信前世今生的说辞了。等到了去县文化局工作后,我特意查了一些相关的传闻杂记,对那个传说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再后来看到你发在县刊物里的文章,心里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怀,坐看云起,坐看云起。那时候我心里就在想,如果自己前世是那个朱雅婷的话,那么,这个坐看云起或许就是自己将要等待的人吧。”
说完这些,雅婷略有些脸红了,在冬天的暖阳照耀下显得更加秀丽动人。看着她羞红的脸庞,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把她抱在怀里。
靠在我的胸膛,两人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雅婷推开我,轻轻地说道,“过年时早点回来,在前世你让我等了一生,希望今生不要再上我再苦苦等待了,好吗?”
听着,我心里蓦地一痛,狠狠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睛,动情地说道,“不会的,前世欠你的我今生会加倍偿还给你”。
“嗯嗯。”雅婷抬起头,看着那两棵古树,轻轻地说:“不管前世如何,今生怎样,这两棵古树也长这么高了,希望它们是我俩婚姻的见证。”
我也抬起头看着那些枝丫,两人没有再说话。
6.车祸
第二天,我离开家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变天了。没有了太阳,厚厚的黑云阴沉沉的,层层压在小山村,冬天的风呼呼地吹着,乡邻们一个个都躲在屋子里围着火炉煮着茶,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因晚上又是一夜难眠,上车时我头也是昏昏沉沉的,加上那种离别的愁绪,看着车窗外渐去渐远的小山村,想起雅婷的话语,心情也低落得很,而眼皮却不停地跳了起来。
我叫的是一辆从家乡跑长沙的黑的,一行七人,都是几个不同乡镇的人,彼此都不认识,因此,上车后大家都没什么话说,一个个不是在低头看手机就是闭目养神,昏昏欲睡。
当车子开出家乡的小镇,在山道上快速的行驶,不一会,阴沉沉的天气开始下起雨来。我也没心情再欣赏窗外的景致,遂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我又开始做梦了,这次梦里面全是雅婷的那双眼睛,还有那句深情的话语,“云峰,早点回来,别让我苦苦等待。”只是在梦里面,雅婷的声音飘飘渺渺,好像来自天际,又好像就在身旁。雅婷的身影好像离我很近,一下子又好像很远。
“雅婷,你等着我,等我回来,等我回来,雅婷……”,我大声地呼喊着,而在迷迷朦朦中,雅婷的身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离我远远地飘走了,笑容也渐渐模糊,渐渐远去,那双眼睛也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只有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云峰,早点回来,早点回来……”
“雅婷,雅婷……”我急切地呼喊了起来,向着雅婷消失的方向奋力奔跑着,想拼命抓住那声音的影子,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空,自己好像又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情急中,身子猛地一弹,立马坐了起来,人也醒了,发现自己还在车上。
“你做梦了。”邻座一个女孩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道,一脸惊讶的表情。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擦了擦脸上的汗,回答道,“是的。”
“你把安全带系起来吧,不要一不小心滚下车子了。”女孩笑着提醒道。
我系好安全带,向车窗外望去,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如注的雨水浇在车窗上,哗哗地往下流,有的雨柱被风吹着往玻璃后方流去,司机把雨刷打开,而前方也是一片雨帘,相隔几米就看不清路面。
女孩没有再说话,我也无聊地靠在座背上,回想着梦中的情景,心情更加低落了。
车子在山道上七拐八弯地前行着,我注意到,驶过前面那个拐弯处就出了我们县城地界了。
当车子刚到拐弯处时,猛然间,前方山道上快速驶来了一辆小车,眼看着两辆车就要撞在一起了,司机大叫一声“小心点。”一边往右手边猛打方向盘,两辆车子飞速地擦肩而过。只是急切间,由于司机方向盘打得太猛,我们这辆车还是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又冲出公路,在车内一行人的惊叫声中,往山崖下翻滚了下去。
在车子滚下山崖的一瞬间,我闭上眼睛,心里绝望地低喊了一句,“雅婷,别了,今生又让你空等了。”继而,风不吹了,雨不下了,人们的呼喊也没有了,时间也停止了转动,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我的一缕幽魂也似乎飘出了体外,继而,天也黑了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7,梦魂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的一楼幽魂回到了那个小山村,准确的说是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我看到山村很荒凉,上上下下就那么几户人家,一色的小木屋,一片黑瓦,几块稻田,每家每户前面的院子有几只鸡鸭在欢快地鸣叫着找着食物,辛勤的村民们笑嘻嘻地荷着锄头从外面干活归来,家里的妇女们已做好了饭菜在静静地等待。
我看到两户人家两个小孩的出生,父母笑意融融的,欢喜得很,又看到了两个小孩子结娃娃亲的场景。两家人简简单单地坐在一起吃了顿饭,男孩一家给了女孩一个玉手镯。女孩一家则给了男孩一套文房四宝,笑道:“云起啊,这套文房四宝给你了,你要好好念书啊,长大后考取个状元,让雅婷当个状元夫人。”一席话,说得两家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两个小孩白白胖胖,睁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围观大人们。
看着这一切,我也温馨地笑了,宁静的小山村充满着祥和的气氛。
接着我又看到两家人在村口种下了那两棵小树,一家人培土,一家人浇水,小树苗在两家人的呵护下慢慢地成长了起来。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不觉间,两个小孩也从牙牙学语慢慢地长大了。女孩长得婷婷玉立,男孩长得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两家大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我看着,心里也高兴得很,这就是前世的自己吗?原来,那些传说是真的存在的。
接下来我看到两个孩子满了十五岁后,两家人开始着手筹备亲事了,在那个农闲的深秋时节,云起父亲带着云起准备去县城采办娶亲礼物,我想阻止他们,我知道这一去就是永别。可自己只是一缕幽魂,他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而我也无法走进他们的世界里,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两父子离开村里往县城走去。而雅婷还站在村口那两棵树下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去。
接下来,事情完全按乡邻们的传说发展着。因为朝庭在扩充军备,应征的人又不是很多,为了完成上面交待下来的任务,地方县衙就到处乱抓人了,只要是看着到达从军年龄的年轻人,都被他们列在当兵行列。所以刚进县城没多久,云起两父子都被抓进了军营。
军营条件艰苦,本来手无缚鸡之力瘦弱的云起在军营里被繁重的体能训练给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到一个月时间就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而老父亲因年纪大点,没多久便一病不起,死在了军营。云起却只能哭喊着,看着父亲被拉出去草草地掩埋。没有了父亲的照应,云起在军营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几个月后,县里征集的兵勇名额够数,由县衙几个营长安排调至省府。在那个寒风瑟瑟的冬天,衣衫单薄,饿得瘦骨嶙峋的云起只好跟着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远赴省府。在风雪中,又饿又累的他在翻过一道山梁时,终因身体受不了,头一昏,眼一花,被脚下的石头一绊,一头载下了山崖。
当云起的魂魄跟自己合二为一时,所有的一切也停止了,我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子落下了山崖,最后化为一堆尘土。
而在那个小山村里,雅婷苦等着云起不见归来,渐渐地也得知了一些县里抓兵勇的消息。久等无望之中,家里也曾劝她另觅良缘,雅婷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既已许身云起,又何来另觅良缘之说,他既然无法回来,我就在这山村里等他一生一世吧,只要有情,就是今生无缘,下一世也定会相见。”
小山村的河水绕着青山日夜流着,日升月落间,人世沧桑,雅婷渐渐长大,老去,当初种下的两棵小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老了的雅婷经常去树底下坐坐,一边抚摸着两棵大树,一边喃喃自语地诉说着一些往事。
8.苏醒
当我睁开眼悠悠醒过来时,不知道是几日之后了。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单,自己这是到哪里了?天堂还是地狱?而浑身的疼痛让自己知道,自己没有死,好像又活过来了。只是自己到底是云峰还是云起?想起梦里的一切,自己又迷糊了。
抬了抬手,发现手臂上正打着吊瓶,看来,自己应该是云峰了,云起是一百多年的事,跟现在太远了。看着那药瓶里一点一滴落下的药滴,我轻轻地舒了口气。
“云峰,你醒啦?”吊瓶的晃动惊动了床尾的一个人影,站起身,一张脸蛋映入我眼帘。
“婷婷?是你?”看着那睡意朦胧的脸,我惊讶地问道。
“是啊,还好,还认识我,看来脑子没有受伤。”雅婷用手探了探了我额头,又笑道,“嗯,没有发烧,看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我傻傻地问道,回想起梦里的一切,真的太真实了,自己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傻瓜,你当然没死了,不然还认识我啊?”雅婷笑道,一边端起桌上的水杯递过来,问道,“来,要不要喝点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喝了两口,喉咙里没那么干燥了,看着雅婷带着血丝的眼睛,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她没有义务熬夜照顾我的。
“你那天不是出车祸了嘛,幸好那山崖不高,你又寄了安全带,车子翻下去时受到惊吓与震荡,你晕了过去,被人发现报了警,后来就被送来县人民医院了,我在网上看到车祸的消息就匆匆赶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我疑惑地看着她,想从她话语里找出点什么不妥之处。
被我盯久了,雅婷有点沉不住气了,勉强笑了笑,说,“只是,当时车内有两个没有系安全带的男孩摔死了,还有,在翻车时你的脚被卡在车内,人们赶去救援的时间有点久,你的左腿已无法医治,在你昏迷的时候只好选择了截肢。”
“什么?!”我一惊,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撑起上身坐起来掀开被子往自己腿上看去,只看到一截空空的裤管卷在病床上。
“天啦!怎么会这样?”我脑子“轰”的一声,顿时没有了思绪,呆呆地看着那空空的裤管,把自己又沉沉地摔在了病床上。
“云峰!” 雅婷叫了我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好,握住我的手,就那样静静看着我,良久,两行清泪流下了脸颊。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病房内安静了下来,只听到窗外远远的街道上来往的车辆的鸣笛声。
“我妈呢?”过了许久,我开口问道。
“阿姨出去买水果去了。”
“等下等我妈过来后,你就回去吧。”我静静道,语气略有点冷。
雅婷沉默了一会,轻轻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有点语结,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良久,把脸转向一边,静静地说,“我们的亲事,算了吧。”
“为什么?”背对着雅婷,我听到了她语气里那种不满跟委屈。
“我现在是个废人了,以后拿什么来养活我们的家庭?我不想拖累你,我们的亲事……所以,还是算了吧。”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我自己心里有一阵痛疼难耐。老天啊,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弄丢我的一条腿,今后的日子让我怎么过?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隔了好久,听到雅婷悠悠的声音,“云峰,腿伤我们可以慢慢治,可我们的亲事是前世缘份,我们苦等了三十年才等到彼此的相见,你就这么轻易的想要放弃吗?在定下亲事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在想,不管我们的前世怎样,来生又怎样,但是今生既然走到了一起,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在前世你让我空等了一辈子,这一世还要让我空等吗?”
我心里一疼,想起梦里面那些种种,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只是,雅婷啊雅婷,即使我们有前世之缘,可你让我怎么办呢?我这样一个残废之躯又怎么面对今后的岁月?
9.祭拜
几天后,我出院了。
因为腿被截肢,家里给我买了轮椅推车,公司那边也辞了职。因为事出突然,我的辞职很快得到了公司批准,并额外得到了一点补偿。虽然不多,但也让自己心里有了一点点安慰。再加上车祸保险公司的一些赔偿,家里准备拿那些赔偿金第二年下半年给我去安装一个假肢。
听着家人们的安排,我默默无语,雅婷推着我也没有说话。
出院后,我让雅婷推着我去那个山崖边祭拜一下,乡间传闻,如果在某一个地方发生车祸,事后必须买好香烛祭品前去祭拜,以求大难不死,后世平安。
山崖边被车撞坏的的护栏已经修好了。山崖不高,也有十几米的高度,上边四五米是一个悬崖峭壁,下面六七米有一个斜坡,最下面倒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草坪,站在崖上还可以看到车祸的痕迹。也因为有那个斜坡,车子在翻出悬崖后在斜坡上缓冲了一下,减少了一些撞击力,自己才得以死里逃生。如果,那十几米全是悬崖的话,那自己跟整车人可能一个都难以幸免了。
“站”在山崖边,我望着那空空的山崖,想起那个长长的梦境,脑海里思绪万千。在前世,自己也是掉进山崖而死,今生的车祸又是与掉山崖有关,这是前世的再一个循环吗?还是云起天上的魂灵冥冥中在保佑着自己,让自己得以逃离?
“你说,这次车祸死了两个男孩?”我抬起头来,问了问雅婷,想起了那个让我系安全的女孩,心里有种深深的感动,如果当初没有她的提醒,自己又将会是什么局面?
“其实,整车人只有你跟司机没有遇难,其余人都死了。”雅婷轻轻地说,“两个男孩,两个女孩,还有两个中年夫妇,在摔下的过程中撞到了头,因救治不及时,伤情过重,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去世了,你跟司机能死里逃生,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这次车祸,也成为全县最大的交通事故。”
我心里一惊,又是蓦地一痛,劫后余生,让自己感到后背阵阵发凉。而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成为了现实,那个提醒自己的女孩也没有逃过劫难。想回忆一下那几个人的外貌,头脑里却是一片模糊,自己上车就是睡觉,在车上也没有跟她们有什么交集,他们的相貌根本想不起来。只是,自己却因女孩的一句话而逃地了一劫,这是命中注定还是冥冥中有前世云起的魂灵在保护着自己?
“婷婷,扶我下轮椅吧,我把那些香烛点起,祭拜一下他们。”我收回思绪,对雅婷说道。
“你要下轮椅自己亲自祭拜吗?我帮你烧那些香烛可以不?”雅婷不解地问我。
“这个不行的,要我自己要自来。”我轻声道。在雅婷的搀扶下,一边走下轮椅,一边讲起车祸前的那个梦境,雅婷听得目瞪口呆。
我把香烛点燃,又把那些纸钱烧起,跪在地上,朝空空的山谷拜了几拜,虔诚地祷告几句。在那袅袅的青烟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些幽幽的魂灵在云空中飘然远去。
10.完婚
因我的这一场车祸,原本在春节期间的为我们举办婚礼的计划就落空了,回到那空荡荡的房间后,我一时间有太多的无助感。
那个春节,雅婷在这边一直陪着我,直到年后过了元宵才回县里上班。回去之前,给我装好了网线,又新买了台电脑让我写文章,我无言,或许,以后的日子自己只能与电脑为友,与文字为伍了。
接下来的半年内,我天天守在电脑前,除了看书就是敲些文字,之前在公司上班时只能趁放假时才能写上几行,现在就天天泡在文海里了。
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年后,我的第一篇小小说终于在省内一家文艺刊物上得以发表,也得到了一点微薄的稿费。自己又申请了一个网络公众号,又在几个网络平台申请几个帐号,开始试着写写网络文字。
看着我文字上的进步,雅婷更是高兴得很,又帮忙给我买了些关于写作的书籍让我学着,我每写一篇文章出来,她都是第一个读者,也会帮忙提供一些建议与鼓励。
一晃,半年时间过去了。到了下半年,在家人的陪伴下,我去省城长沙安装了义肢,虽然无法像自己的双腿一样活泼,但也让自己得以告别了轮椅。当看到我站起来的那一刻,雅婷脸上流下高兴的泪水。
又隔了数月,当那一年冬风吹起的时候,我跟雅婷的婚期也提上了日程,计划在元旦假期举行,新年新气象,让一切也重新开始。当把这一消息公布在两方的亲友团微信群里时,我心情也激动了起来。
结婚前月,我想起了之前的算命先生的话语,算算时间,离他所说的时间整整三年。想起这一年来的种种,感慨万千,心里有种想再去找算命先生算算的念头。于是,趁那个冬日黄昏,我又来到了当年的算命之处。
还是那一张台面,还是那个瘦瘦的老人。我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有什么讶然,闲聊几句后,从那副金边眼镜后面斜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亲事定了没?”
“定了,就在一个月后的元旦。”我老老实实回答,不敢有所隐瞒。
“那你现在想问何事?”
我一时顿然,自己问什么呢?前程?富贵?名利?健康?经过大半年的埋头苦读,写诗作文,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境已淡泊平静了许多,年前的那种伤心,彷徨,悲观,无耐,失望通通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种平静与淡然。
见我良久没讲出个所以然来,先生捋捋嘴角的那几根山羊胡须,笑道,“人生苦短,万事皆有因,你无须问今后怎样,明天如何,好好把握好现在才是最终的道理。也不要去求什么佛,拜什么庙,只要有心,你所求的都在自己的一心一念里。”
我听着,心里有所顿悟。
元旦日,我跟雅婷的婚礼顺利举行。当看到一身霞岥的雅婷从车里走出来的一刹那,我眼前闪过许多往事,过去的,梦里的,前世的,今生的,各种情绪都融汇在那一道红色的光影里。礼炮响起,围观的村民也欢声四起,在漫天飞舞的彩纸中,在阵阵幸福的礼乐声中,我牵着雅婷的手踩着从屋外铺进堂屋的红地毯,迈着轻盈的步子朝我们的幸福生活走去……
——2023.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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