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大略》:言行

作者: 乐德乐 | 来源:发表于2021-10-21 07:00 被阅读0次

    战国时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普通士阶层越来越多地进入卿大夫的行列,参与到政治生活中,这是社会的一大进步,但同时也涌现了一批投机分子,他们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鼓舌如簧,翻云覆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他们甚至为了个人的飞黄腾达,玩弄诸侯于股掌之间。

    在治国理念上,百家也是各抒己见,纷纷兜售自己的学说,不少诸侯为了树立自己尊贤重贤的形象,往往也对百家礼遇有加,这更加剧了百家之间相互攻讦的现象。庄子就看不惯这种乱象,提出没有是非,百家之间都是无谓之辩,毫无意义,主张齐万物。

    荀子作为主流的儒家学者,对这种乱象也是忧心如焚,对百家之言作了很多批判。以下是荀子从语言现象出发发表的一些观点,他希望能给当权者一些借鉴。

    多言而類,聖人也;少言而法,君子也;多言無法,而流湎然,雖辯,小人也。

    有自己的学说,经常发表意见而合乎各种情况,是圣人;话说得少而合乎法度,是君子;喜欢发表意见却不合法度,像个醉汉一样滔滔不绝无法自已,即使能言善辩,也是小人。

    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國寶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國器也。口能言之,身不能行,國用也。口言善,身行惡,國妖也。治國者敬其寶,愛其器,任其用,除其妖。

    嘴上能说,还能落实到行动上,这种人是“国宝”;不善言辞,但能干事,这种人是“国器”;嘴上能说,但落不到行动上,这种人是“国用”;嘴上说得好,却尽干坏事,这种是“国妖”。当权者应该敬重“国宝”,爱护“国器”,任用“国用”,铲除“国妖”。

    不足於行者,說過;不足於信者,誠言。故春秋善胥命,而詩非屢盟,其心一也。善為詩者不說,善為易者不占,善為禮者不相,其心同也。

    做事不踏实的人,往往言过其实;不讲信用的人,往往说得很诚恳。所以,《春秋》赞美不歃血发誓的口头约定,《诗经》非议诸侯们一次次订立盟约,它们的用心是一致的。

    精通《诗经》的人不喜欢细说,精通《易经》的人不占卦,精通《礼经》的人不做赞相,他们的用心是相同的。

    藍苴路作,似知而非。懦弱易奪,似仁而非。悍戇好鬥,似勇而非。

    自大、喜欢表现自己,看上去好像很聪明其实不是;为人懦弱,没有自己的主见,看上去仁爱其实不是;凶悍、鲁莽、好斗,看上去很勇敢其实不是。

    知者明於事,達於數,不可以不誠事也。故曰:「君子難說,說之不以道,不說也。”

    智者对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对其中的道理掌握得很透彻,对待智者不可以不老实。所以说,君子是不容易被哄开心的,试图不通过正当的途径使他高兴,他是不会高兴的。

    言之信者,在乎區蓋之間。疑則不言,未問則不言。

    说话可信的人,就在于他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自己还有疑虑的不说,没有弄清问题的不说。

    惟惟而亡者,誹也;博而窮者,訾也;清之而俞濁者,口也。

    表面上唯唯诺诺却没有好下场的,是因为他背后诽谤别人;知识渊博而处境艰难的,是因为他诋毁别人;越想使自己清名远扬,结果名声越来越污浊,是因为他说得太多。

    曾子食魚有餘,曰:「泔之。」門人曰:「泔之傷人,不若奧之。」曾子泣涕曰:「有異心乎哉!」傷其聞之晚也。

    曾子吃鱼有剩下的,说:“把它浸在米汁里吧!”他的学生说:“这样浸过的鱼,吃了会伤害人的身体,不如再把它热一下。”曾子流着眼泪说:“我难道会别有用心吗?”曾子是为自己听到相反的意见太晚了而感到伤心。

    曾子曰:“孝子言為可聞,行為可見。言為可聞,所以說遠也;行為可見,所以說近也;近者說則親,遠者悅則附;親近而附遠,孝子之道也。”

    曾子说:“孝子说的话是可以让人听的,做的事是可以让人看的。说的话可以让人听,远方的人听了也心悦诚服;做的事可以让人看,附近的人看了感到高兴。附近的人高兴就会来亲近,远方的人悦服就会来投附。这就是孝子之道。”

    國風之好色也,傳曰:「盈其欲而不愆其止。其誠可比於金石,其聲可內於宗廟。」小雅不以於汙上,自引而居下,疾今之政以思往者,其言有文焉,其聲有哀焉。

    关于《国风》描绘的喜欢美色的故事,古书上是这样说的:“满足对美色的欲望却不越轨。诗中诚挚的情感可比金石,其音乐可以进入宗庙。”

    《小雅》的作者们不愿被腐朽的君主所用,自己引退而处于卑下之位,他们痛恨当时的政治,用诗歌来怀念过去。《小雅》的言辞富有文采,其音乐具有哀怨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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