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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下了火车又赶坐班车终于回到养育他的家乡,看着熟悉而又亲切的小镇,乡人们还是那么纯朴善良热情,内心涌起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感动。他终于学成归来,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他要回到家乡,将他所学的知识传授给家乡的学子们,做一个像姚校长那样充满爱心的老师,将心中的爱传承下去,温暖每一个需要帮助需要爱的孩子。因为你的一个爱心举动可以改变一个孩子的命运 ,足以温暖他整个人生。
天成站在小镇的路上,仿佛又看到年幼的自己……
一
夏日的阳光白花花的,路边的树被晒的无精打采失去了光泽,连知了都热的躲藏在草丛的阴凉里,偶尔发出几声鸣叫。正是晌午,村民们都吃过午饭在家睡午觉,村子的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只有几辆车晒得发热停在路边。热浪在路上翻滚着,地皮都烫脚。
天成推开院子的大门,抬头看了看毒辣辣的日头,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挪动步子向村子的路上走去。他身后背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尿素袋子,头低着向前走着,目光四处搜寻着。看到一个塑料瓶,天成就俯下身捡起装进后面背的尿素袋里。运气好的话,连着可以捡好几个塑料瓶,否则一路上一个都捡不上。
天成走到村头的商店,看到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商店里买零食吃。他呆呆地望着,将嘴里的口水使劲地咽下去,小手伸进裤兜摸出几个硬币,看了看又放进裤兜里。他想爷爷还在家里床上躺着,已经几天不能下床,他要捡塑料瓶瓶卖了攒钱给爷爷看病。
想到这他调转头向村子的另一条路走去。这个村子挺大的,但是他晃悠了半个村子也没有捡到几个塑料瓶。
回来时他路过一所学校,传来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他不由得踏进学校,爬在教室的窗玻璃上,看到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上课,他露出了羡慕的目光,这些孩子是多么的幸福!他也想去上学,也想天天背上书包和伙伴们一块上下学,他是多么渴望上学。他今年已经八岁,和他同龄的孩子都在上学。
每次捡塑料瓶时,看到垃圾箱里别人扔掉的书,他像宝贝一样捡回家放到桌子里的抽屉,没事的时候拿出书坐在小院的小板凳上,把书放到双膝上用小手抚摸了一边又一边,然后像模像样拿起书翻开“认真”地看,他多么想走进书的世界里。
他猛然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爷爷,爷爷看病都没有钱,哪有钱去上学。他神采奕奕的眼神也随之暗淡下来,将目光从教室里移出转过身,走出学校缓缓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天成想,要是爸爸妈妈还在,可能这会他就坐在教室里上课了。
在天成的记忆中,爸爸妈妈的印象是模糊的。在他三岁的时候,爸爸妈妈从外面打工回来给他买了许多好吃的,在记忆里特别温暖,就像一个火炉将他烤得暖哄哄的,依偎在爸爸妈妈的怀抱里开心地吃着零食。这情景常在他的梦中一次次出现,醒来确发现自己躺在爷爷的怀抱里睡觉。爸爸妈妈的笑声特别的好听,但是他们的模样是模糊的。
就是那年的春节刚刚过完,爸爸妈妈又要去城里打工。在回城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他们所做的班车与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相碰。当时死了好多人,其中也有爸爸妈妈。当认识他的大人开玩笑地问他:“天成,你爸爸妈妈干什么去了”他天真地回答道:“我爸爸妈妈睡觉去了。”
爸爸妈妈这一睡再也没有醒过来,剩下的他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爷爷的身体一直都不好,重体力的活不能干。本来爷爷就腰不好经常腰疼,那天爷爷弯下腰搬个东西没有站稳给摔倒了,爷爷的腰就直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也没有钱看病只能吃点止痛药。
不知不觉天成已经走到家门口。他推开大门走到院子里,将捡的塑料瓶倒在院子的一角。进到家里,看到爷爷还在睡觉,“爷爷,你好点没有?我给你倒杯水喝。”爷爷艰难地翻过身说:“你回来了。”天成走到比他矮一头的桌子前,桌上有一个暖水瓶。他熟练地给爷爷倒了一杯水 ,然后将爷爷扶起来递给他水杯。爷爷喝完水,他又对爷爷说:“我扶你去上厕所。”爷爷上完厕所回来又扶着爷爷躺到床上盖好被子让爷爷睡下。
天成看到外面天色暗淡下来,夕阳已经染红西边半个天,那红晕已经渲染到小院里,使简陋的小院度上一层异样的光晕。
天成急忙提着菜篮到院外面的菜地里摘了一些菜。天成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点着一根蜡烛,将菜淘洗干净切好,锅灶下生好火,油倒锅里接着菜也进锅,熟练地用锅钗翻炒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和他同龄的孩子还在父母怀抱里撒娇,而他已经担起生活的重担,过早地品尝到生活的艰辛。
天成将蜡烛移到屋子里,菜放到爷爷床边的桌子上,扶爷爷起床吃饭。每次爷爷起床都很艰难,他要费好大的劲才能将爷爷拉起。爷爷也使了劲,起来之后还要喘息一会才能缓过来。
吃过晚饭,天成熟练地刷洗了锅碗后,又服侍爷爷吃了药躺下。看着爷爷虚弱的身体,他真担心爷爷有一天会离开他。夜里他常常醒来好几次,每次都用小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爷爷那布满沟沟坎坎的脸,爷爷的脸是热的是温暖的,他才安心地睡去。
二
天成这几天加快了速度,每天都是早早出门就去捡塑料瓶,他想多捡点多卖点钱买些肉给爷爷增加点营养,他看见爷爷起床都没有力气特别的虚弱,他真担心爷爷有一天会离开他。
这天他将这几天捡的塑料瓶全装进尿素袋里,也就半袋子拿到镇上废品收购站卖了,才换取几个硬币。他愁眉苦脸出了废品收购站,心想这点钱根本不够买肉,也不够买药,可是他这么小的岁数也没有其它挣钱的渠道。想想爷爷的身体,忧愁装满了他小小的胸膛。
天成一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走着,脊背上背着那个尿素袋,里面装着一路捡的几个塑料瓶。脚底下不停地踢着一个土疙瘩,后面的尿素袋随着他身子摆动也晃着。路上没有什么人,这时间村民都到地里忙庄稼去了,闲的人也是躲在家里乘阴凉了。太阳依旧白花花地照着,晒的一切都无精打采。
天成路过一家商店,看到商店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拉。他从桑塔拉旁边经过时发现车窗没有关,再往里一看,一个黑色的钱包放在驾驶座上。他当时想都没有想,将手伸进车里拿起钱包撒腿就跑。这时那车的司机刚好从商店出来去车里取钱包,因为买东西要付钱发现钱包拉车里了。司机出来正好看到天成从车里拿走钱包,大声喊到:“你给我放下!”
天成哪里听啊 !拿起钱包就向左边一条大路跑去。司机大喊着追到路边,看到已经跑远的天成。他又倒回去开着车向天成跑去的那条路追去。天成天天穿街走巷捡塑料瓶,这镇上的大大小小路太熟悉了。
天成转头朝后看见那司机开着车追来了,他灵机一动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然后左拐右拐犹如进了迷糊阵。小车开到天成拐进的路口,发现车进不去,司机下了车朝小路追去,这时已经不见天成的身影。天成七拐八拐将司机甩的七街八巷。司机追了一阵子,看不到天成就气急败坏拐回去开着小车走了。
天成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钱包,发现钱包里有好几百块钱呢。这下爷爷有肉吃了,也有钱看病了,天成心里一阵欢喜。他拐到正路上,正好看到一家卤肉店,店里飘来一阵阵卤肉的香味,他舔了舔舌头咽下口水。已经中午了,干脆买些卤肉回家和爷爷一块儿吃,爷爷还在家等着他回家做饭了。于是他买了一些卤肉。
天成就像一只小鸟一样,提着一袋卤肉欢喜地向家里奔去。进到家里将卤肉放到小桌上一边高兴喊到:“爷爷,吃饭了。”走到床前将爷爷扶起坐在床边,将一块卤肉递给爷爷。爷爷接过卤肉一看马上说:“这是哪来的钱买的肉,捡塑料瓶卖的钱能买上肉,谁相信?这钱是不是你偷来的。”天成站在一边耷拉着脑袋没有出声。爷爷一看天成那表情,八九不离十这钱就是偷来的。“偷来的钱买的肉我不吃!”说着爷爷将那块肉朝门口扔去。天成看到爷爷发脾气,委屈地嚎啕大哭着朝门外走去……
天成大声哭着朝着门外走去,委屈的泪水像河水一样咕咕流淌着,他用手一把一把抹着眼泪。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脸上留下一道道污渍的流痕,再用手一抹成了大花脸。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穿过一块块庄稼地。这时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风裹着树枝疯狂摇摆着,紧接着几声炸雷轰隆隆滚过,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天成躲到一片废弃的房屋前,蹲坐在屋檐下,背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大雨,又伤心地哭起来。
他越想越委屈,越哭越伤心,想起了爸爸妈妈。他大声哭喊到:“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丢下我和爷爷,这么早就走了?爷爷生病了, 我害怕爷爷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爸爸妈妈,我害怕呀!”风声和雨声很快淹没了天成的哭声,一个可怜的孩子哭成了泪人一样。
渐渐地天成哭累了,靠在墙上慢慢睡着了。睡梦中他梦见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吃饭呢,桌上摆着许多好吃的菜。他听不清爸爸妈妈说的什么,但知道他们很开心地说着笑着,爷爷也很开心,他也开心,一种温暖的幸福包围着他们。天成多么希望这幸福长久停留住。
突然,他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一股凉风袭来,他打了一个冷颤猛然清醒过来,原来他做了一个梦,他在外面睡着了。风和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刚才的梦境还在他脑海中回旋。
他突然想起爷爷还一个人在家,想起爷爷摔出去的肉,想起自己偷拿别人的钱包。也想起爷爷常在他耳边说的话:“我们再穷,也不能偷拿别人的东西,人穷志不穷,要做一个正直的人。”爷爷说的对,他今天偷拿别人的钱就是不对,要是养成偷拿东西的习惯,以后不就成了人人瞧不起小偷了吗?他不要做那样的人。
天成立马起身站起来,加快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爷爷还一个人在家了 ,他晚上的药还没有吃了。当他刚推开房门,就听到爷爷的声音,“成儿,你回来了,下雨了爷爷担心你啊!”黑暗中他看到爷爷靠在墙上围坐在床上等他回来。天成鼻子一酸扑到爷爷的怀抱里说:“爷爷,我以后再也不偷拿别人的钱了,我错了……”天成在爷爷的怀抱里大声哭起来。爷爷抱着他,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说:“好孩子,知道错了就好,知错就改。我们人穷但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要做一个正直的人。”爷爷又缓缓地说:“我知道你偷钱买肉是为爷爷好,想让爷爷吃肉补补身体,我们成儿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第二天早晨,天成拿出钱包让爷爷看,爷爷看到钱包里夹的身份证,上面写着姚志国,下面有住址,是镇上的一位住户。
吃过早饭,天成带着钱包向镇上走去。他挨家挨户打听着姚志国的住处,顺着人们指的方向他找到了姚志国的家。
他站在姚志国家的大门前惊呆了, 这大门是如此的气派漂亮,朱红色的油漆大门,上面修着漂亮的楼门,楼门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三
当天成正准备推开大门时,发现大门是锁住的,原来这家主人不在。天成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这家,心里想:这里住着怎样的一家人,看样子不是一般人家。
晚上,天成又来了。他推开大门,一排漂亮的砖房正对着大门,大玻璃窗亮着灯光,旁边是几间侧房。天成悄悄走近亮着灯光的房子,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认出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昨天开着车追他的人姚志国。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房间里收拾的干净整齐,一个大电视正对着沙发,沙发的背后对着客厅的门。
门是窗纱门。天成站在门口有点胆怯,不敢进去,也不知道进去该怎么说,担心这位叔叔会不会把他抓起来或者打他。正在他犹豫不决时 ,姚志国突然站起来,朝客厅门走过来,好像要出去。天成吓得急转身朝侧房的一个门进去,他大概扫了一眼房间的摆设看样子这是厨房。他刚准备蹲下身却看到姚志国也要进厨房,他一转身看到身后有一个门就急忙进去藏在里屋的门后面。
天成听见那个叔叔在厨房里忙乎一阵,然后端着一盘子肉菜进了他所在的里屋,将菜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准备吃。一股子肉香味一下钻进了天成的鼻子,顿时天成觉得肚子叽里咕噜开始叫唤,晚上吃的清汤寡水早已空荡荡,他咽了一下口水。
“治国,你的电话响了。”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哦,知道了,我马上来。”说着姚志国起身朝外走去出了厨房。
天成听着脚步声走远,从门后面站起身走到桌子跟前,看着那盘肉菜是一盘红烧肉,应该是中午做的。有多久没有吃过红烧肉了,红而油亮的肉块冒着香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天成当即坐下拿起筷子大块吃着,旁边还有一个烧饼。他就这样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将一盘肉菜和烧饼吃光。
天成吃完站起身,听见姚志国的电话马上要接完,转身溜出厨房藏在大门的阴影里,看见姚志国从正房出来进了厨房,他打开大门上的小门溜出去了。
姚志国回到厨房的里间,看到桌上的菜空空如也,烧饼也没有了。他大吃一惊,什么人这么快的速度接个电话的功夫就吃完了?什么人竟然饿成这样?
“咣当”一声,传来外面大门的关门声。姚志国飞快跑出厨房,正好看到一个东西从门外飞进来门又关上。他捡起地上的东西一看,是昨天丢失的钱包,又送回来了。
他急忙跑到大门口拉开小门,看到夜色中一个单薄小男孩的身影晃动着,对就是昨天拿他钱包的那个小男孩。
姚志国看着男孩渐行渐远廋小的身影,他也迈出了大门,悄悄跟随在小男孩的身后。
他对这个小孩充满了好奇,出于职业的敏感,究竟什么情况造成这个男孩小小的年纪不上学在外捡垃圾;偷拿别人的钱包又送回来,看来这个小孩本质不坏,可能因为家庭其它原因造成的;还有刚才在家里偷吃饭,竟然饿成这样,现在还有人饿着肚子。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跟在小男孩的身后,害怕小男孩发现他一路躲躲闪闪。大约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看到男孩推开一个院门进去,随后他也走进去。
黑暗中姚志国看到院子里是光秃简陋的。院墙边堆了一些做饭用的柴禾,柴禾旁边高起的应该是灶台。院子最里面有一间房子。他走近房门透过门缝灯光看清了屋里的一切。看见一个老人躺在床上,被小男孩艰难地扶起来吃药喝水。看样子老人也有七十岁了,老人起来后已累的气喘吁吁。那床哪是床啊,是用一块门板简易搭起来的。老人在上面一动身子床板就晃还叽叽歪歪响着。床上堆着一床露着棉絮的烂被子。床边放一个木墩子上面放一个水杯,这可能就是他们吃饭的桌子吧。床边靠墙放着一张长条桌,黑黑的都看不清楚上面油漆是什么颜色。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用了多年的暖瓶,旁边放着几个碗和杯子。桌子的一角放着一本发黄书角翻卷的破书。桌子下面的抽屉还向下吊着。
老人喝完药缓了缓说:“钱包送回去没有?”
小男孩可能有点累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说:“送回去了,他家晚上有人。”
“哦,送回去就好。我们人穷志不穷,绝不偷拿别人的东西。”
听到这里,姚志国再也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对老人笑着说:“我就是钱包的主人,我叫姚志国。”老人惊讶的表情马上换上笑脸说:“对不起啊!我这孙子不懂事,给你填麻烦门,请你谅解。天成,过来给叔叔道个歉。”
天成马上站起来低着头弱弱地说:“叔叔,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偷拿别人的东西了。”
“没什么,没什么,您老人家很会教育孩子。”姚志国用手轻轻抚摸着天成的头接着说:“这孩子今年几岁了?怎么没去上学啊?”
老人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已经八岁了,可想去上学。可是家里没有钱啊!他爸妈在他三岁时就不在了,我又病成这样,没饿死他就算好的了。这孩子命苦啊!”
姚志国又环顾了一下屋子一切,用家徒四壁这四个字形容这个家一点都不过。
姚志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你们先休息吧,天已经晚了,明天我还会来的,天成这孩子一定要上学的。”
姚志国走出院子,一路思绪万千。作为镇上小学的校长,没想到还有小孩子因为没有钱上不了学,他感到失职。他觉得他有责任有义务帮帮这个困难的家庭走出困境。
于是,姚校长第二天又来到天成家,带着天成洗澡理发买衣服,将天成送进学校。然后姚校长又带着天成的爷爷看病,医生说爷爷的病不要紧,几个疗程下来就好多了。
本来天成就渴望读书热爱学习,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个读书的机会,一直努力上进一直品学兼优,在姚校长的资助下一路顺利考上首都一所免费师范大学。本来他大学毕业完全可以留到省城学校教学,但他坚持回到了家乡小镇的学校,回报姚校长的恩情。他要做一名像姚校长那样充满爱心的老师,将爱传承下去,温暖那些需要帮助需要爱的孩子,一个爱心举动,将会温暖他们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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