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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龄化人口的增加，养老问题成为家庭和社会的大问题，如何解决养老问题，值得深思。
01
人老了真不好过，老刘在老伴儿去世后，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去年冬天，有15年心衰史的老伴儿还是平静地走了。按说过了八十岁的年龄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可老两口感情深厚，哪能不想呢？
老伴在世的时候，几个儿女经常来探望，买些吃的穿的用的，帮着干干家务，说说话，气氛很和谐。可老伴儿一走，老刘心里空落落的。家里少了一个人，哪还有家的样子。他像一只单飞的老雁，孤独，迷茫，无助，生活没有了方向。
老两口有三个孩子，两女一子。老伴儿的丧事办完，他和三个子女一起商量今后养老的问题。儿女一致不同意去养老院，老刘也不愿意去，即使去一家条件好一些的养老院，每天面对的也都是各种症状的老年人，隔三差五就有人离世，心情自然不会好。另外，媒体对于这方面的负面报道不少，也怕遭到护工的虐待，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老刘在家呆习惯了，不愿意更换环境。请保姆也不行，老刘不放心让外人进自己家门。三个孩子都退休了，最后商定，由他们轮流伺候。
老刘今年86岁，自己有个30多平米的单间，每月有四千多元的退休金。他身体状况还不错，有轻微脑血栓，还能出去锻炼走走步，去市场买买菜。只需白天给做一顿饭即可，早晚两餐可以自行解决。
大女儿雪莲做菜水平差些，但做别的家务没问题。二女儿雪梅以前开过饭店，有一定的做菜水平，两人组合成一组。自己吃得惯儿子大壮做菜的口味，儿子儿媳一组。每个月一轮换，伙食费从老刘的工资里出。
老刘的孙女大学毕业后，去了上海发展，结婚好几年也没怀上，今年年初才怀孕，预产期在下个月。儿子和儿媳要去上海侍候月子，第一个月由两个女儿侍候。
姐妹俩伺候到月中旬的时候，雪梅做饭时，突然晕倒，姐姐急忙打120，把她送进了医院。雪梅身体素质较差，有颈椎病。她的儿子和儿媳妇在医院护理。后半月只能由大女儿雪莲侍候老爸。
雪莲的爱人退休工资不高，又找了份维护电梯的工作，需要倒班，没时间照顾家里。她的外孙子读小学，每天需要接送，假期和周六周日要去补课。女儿和女婿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红火，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接送外孙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和雪梅一起做饭的时候，她搭把手就行，来得早些晚些都不打紧，现在她一个人实在吃不消。
自己分身乏术，也没时间天天来，只能抽空过来看看。冬天天冷，菜放好几天也不坏，她经常炖一大锅菜，有时是酸菜，有时是牛肉，或羊肉，老刘一吃好几天，虽然心里厌烦，也没办法。
老刘理解雪莲，他知道女儿确实在做菜方面不擅长，也能体谅女儿的不易。在吃的方面也就罢了，屋漏偏又逢连雨。月末前几天，他的脚又肿了，脚面肿得老高，雪莲想领他去医院，可他又走不了，只能给他买些消炎药，喷一些药剂，可连续几天也不见好转。
这些天老刘不能下楼，他欲哭无泪，只能忍着。他想打电话告诉儿子儿媳，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有几天就要到下个月了，等下个月回来，让他们再给自己想办法。
02
大壮两口子在月末准时回来了，第一时间来看望老爸。大壮敲门时，听到里面传来苍老的应答声，“谁呀？”
“爸，开门。”
老刘听出了大壮的声音，像是盼到了救星。此时，他正坐在床上，用棉垫盖着脚，闭着眼睛在胡思乱想。听到敲门声，他一边穿鞋，一边应答：“你等会儿，我给你开门。”
大壮在门口等了老半天，也没见老爸开门。他想，从屋子到门口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侧耳听了听，里面好像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还以为老爸在屋子里收拾卫生腾不开手开门。
可老刘开门的一瞬间，他被老爸的样子吓了一跳。大壮没有想到自己短短一个月没在家，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蓬头垢面，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头发虽然没有几根白发，但可能多日未洗，粘得一绺一绺的，眼皮耷拉着，浑浊的两眼眼神呆滞。他栽愣着身子，两只脚一前一后，一手扶着墙，一手打开门，好像不扶墙就会站不稳，要立即摔倒的样子。
老刘上身穿着一件深灰色对襟的毛衣，露出里面深蓝色圆领的衬衣，衬衣的领子松松垮垮的，还有些脏。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肥棉裤，膝盖鼓起了包，腰间用一条灰布条系着，看上去像是沿街乞讨的乞丐，比一个月前老了好几岁。
再向下一看，老爸左脚赤脚趿拉着夏天的泡沫拖鞋，右脚穿着棉拖。左脚脚面肿得老高，脚伸不进鞋里去，泡沫拖鞋空间能大些，他尽量不让鞋碰到脚面。走路时，由右脚迈步，左脚用几个脚趾勾着拖鞋边沿在地板上拖着走。
一月的天气，天寒地冻，屋子阴冷，穿棉拖都不暖和，何况穿泡沫拖鞋。外面有些阴天，屋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也没有打开电视，一点声音也没有，显得冷冷清清，安静得有点可怕。
大壮扶着他进屋，边走边问：“脚是怎么弄的？”
“哎，肿了三四天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可不行，得去看看。”
“我穿不了鞋，下不了楼，不能去医院，你大姐买了云南白药喷雾剂，已经喷了几天，也没见消肿。”
大壮打开灯，仔细看了看老爸的脚，脚面肿得像亮晶晶的小馒头，让人心疼。他让老爸上了床，给他盖好。
老刘问孙女的情况怎么样？大壮说，一切都好，由亲家婆在护理，不用担心。
当老刘给大壮讲这一个月的经历时，竟呜呜地哭了起来，看着特别可怜。
大壮安慰了老爸，老刘的精神好多了。
大壮临走前，到厨房看了看，灶台上的锅里，是一锅酸菜，里面放了不少排骨，猪肉，锅边凝结着一圈白色的猪油，灶台上有一层黏糊糊的油滞，他心里一阵难过。
大壮向在医院工作的同学询问病情，在药店开了药，口服药加喷剂，老刘的脚渐渐地消肿，一天天好起来。
大壮和媳妇儿开启了新的生活模式，每天早晨穿梭在不同的菜市场买菜，然后到老爸家做饭。按老刘的口味每天掉方给老刘做吃的，荤素搭配，粗粮细作，保证营养均衡，老刘精神状态渐渐恢复。
03
从老伴儿离开之后，老刘感觉孤独如影随形。白天，儿女们来了还好些，等他们一走，大部分时间还要自己来打发。
年轻的时候他酷爱打乒乓球，滑冰，曾代表单位参加过乒乓球比赛。自己年纪逐渐大了，体力也不允许，慢慢就停了。
刚退休时，他和同事还经常聚聚，喝喝小酒，侃侃大山。可从前的那些同事朋友，有的故去，有的投奔子女，几乎没有了联系，日子过来过去只剩下家人。
孙女小时候学画画，他负责接送，慢慢也喜欢上了画画。退休后曾经去老年大学学了两年时间，这些年画了好多副牡丹图和风景画。可这个习惯在老伴去世前一年也停了。
他的心像是被蒙上一层猪油，黏腻得透不到一丝亮光，没有心思再做别的事情，每天都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之中。
最初的一段时间，他像是有了幻听，总感觉屋子里有动静，其实不过是水管里的流水声，或是钟摆声，他总觉得老伴儿还在。他讲给孩子们听，孩子们知道他想老妈了，劝他不要想太多。
他也不想看电视，一个人在屋子里静悄悄地呆着，像个囚徒。家里还是过去的老式固定电话， 只是偶尔经常走动的亲戚会给自己打来电话。还好，多年前他和老伴儿养了一只长寿龟，给他带来不少欢乐。
凌晨四点多钟，阳台鱼缸里传来一阵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老刘知道，鱼缸里的老龟又在“作妖”了。这是老龟发给他的信号，想出来和他玩儿。
老刘本想再睡一会儿，可老龟很执着，它相信只要闹腾下去，主人就会把它从鱼缸里拿出来。果不其然，不到两分钟，老刘爬出被窝，来到阳台把老龟拿出来。
他对老龟说：“你怎么又呆不住了，想出来了？走，我带你进屋。”说着把它拿进屋。
老刘重又躺回床上，把老龟放在胸前，用手指点着它的头，笑着对它说：“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老伴儿了，你想她不？”
老龟冲他眨着眼睛，仿佛在说，“我也想她了。”
老刘拍拍龟壳，又摸摸它的四肢，对着老龟的头吹口气，把它放在枕头旁边。老龟乖乖地趴着，陪着老刘睡个回笼觉。
这是每天早晨必不可少的节目，老刘离不开老龟，老龟也离不开老刘。
老龟养了十多年了，仍然很机灵。平时在家的时候，跟着老刘屋里屋外地转，老刘晚上睡觉时才把它放回鱼缸。就这样每天陪着他，给他带来很多快乐时光。
大壮怕老爸一个人在家睹物思人，从上海回来不久，把原来的双人床换成单人床，小电视换成了大电视，几个柜子重新摆放，铺上新床单，新桌布，清理了柜子里的衣物，房间简单刮了大白，等收拾完，屋子亮堂堂，看上去清爽多了。
大壮定期领老刘洗澡，剪头，看他没有应季的衣服，鞋子，领他去买。老刘不再胡思乱想，他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每天早晨出去锻炼身体，其他大多时间是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晚上不到7点钟就躺下睡觉，日子逐渐步入正轨。
04
到了月底，考虑到雪梅身体尚未康复，雪莲家里又忙，老刘也习惯了儿子儿媳侍候，最后决定还是由大壮两口子侍候。一晃又过了一个多月，一天，大壮和媳妇正在做饭，媳妇儿接到娘家电话，岳父生病。岳父家在外市，要开四个多小时才能到，两口子火速赶过去，这一呆就是十多天，这期间只得让大姐雪莲打替班，雪莲尽量抽时间照顾老爸。
老刘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不会用智能手机，有个老年机也停了，只要在家就把电视打开。电视是52寸的，高清影像，他喜欢看书画频道，体育频道，新闻频道，还有购物栏目，特别是针对老年人做的广告，他尤其爱看。
电视上的一个购物栏目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阿姨在现身说法。
哎，人老了各种毛病就都来了，只爬了一层楼，就要大喘气，腰腿无力，儿女给买了不少药也不见好。随后做出很难受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着出现一位帅哥，对阿姨说，您不用着急，遇到我，您可有福了，我向您推荐大力口服液。
阿姨接过口服液，喝过之后，容光焕发，步伐矫健，精神头十足，对着镜头说：
自从喝了大力口服液，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上楼也有劲儿了。再也不用儿女担心了。
最后，帅气的小伙再次出镜，手里拿着口服液，说话掷地有声：
你有心慌气短的毛病吗？你还在遭受腰酸腿疼的困扰吗？如果你有了这些症状，请速与我们联系。
看着电视里主持人卖力地吆喝和演员们的精彩表演，屏幕前的老刘看得动了心。
自从脚消肿以后，这些症状自己都有，如果自己身体好了，儿女也不用和自己担心。他赶紧找出纸和笔，记下了联系电话，把电视设置成静音状态，戴上老花镜，拿起家里的固定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您好！您怎么称呼？
你好，我姓刘，我想买你们的大力口服液呀。
对方听出了他苍老的声音，忙说，大爷，感谢您相信我们的产品，留下您的家庭住址，我们会尽快安排工作人员亲自给您送过去，您在家等着就可以了。
老刘告诉了对方自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他怕被雪莲撞见，并嘱咐对方最好下午过来。
第二天下午，有人敲门给老刘送货。老刘怕上当，打开外包装仔细地看了看，和电视上做的宣传一模一样。他把事先准备好的现金2000元给了送货的人。
口服液喝了两天后，老刘觉得神清气爽，好像浑身都有劲儿。
第三天一早，电话又响了。对方自称是客户经理小陈，说话特别客气。他以厂家搞活动为由，以优惠1000元的价格，忽悠老刘又买了一个疗程。
放下电话，老刘很感动，现在的年轻人可了不得，服务意识强，说话态度好，处处为别人着想，儿女也不过如此。
过了两天，老刘又花了1000元买了一个疗程的大力口服液，他暗自窃喜，这次足足省了1000元呢。
老伴儿在世的时候，三个孩子怕他们上当受骗，多次告诉他们，别乱买东西。那时老两口互相监督，没买什么东西。现在没人在身边看着，老刘心眼又活泛了。自己退休前，好歹也是单位的中层领导，如今活了八十多岁，啥人都有见过？还能骗得了自己？
之后，又是同样的套路，热情的回访，以价格优惠为诱惑，真诚的服务态度再次感动了老刘。短短十几天之内，老刘花了7000多元钱买药。
他买的这些口服液，喝的前几天还可以，也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吧。可时间长了，老刘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他隐约感觉自己上了当，又怕儿女们知道，数落他，扔了又可惜，只喝了一个星期就停了。想来想去，他把药藏到了家里最上方的柜子里。
大壮的岳父身体好转，两口子赶回来，继续侍候老刘。一天中午吃过饭，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老刘接过电话，是卖家的回访电话。老刘怕大壮知道自己买假药，接电话时支支吾吾。
大壮发现异常，接过电话，警告对方不要再打来电话。
放下电话，老刘说了实情，大壮这才知道老爸上了当，花了这么多冤枉钱买假药。
老刘委屈地说，我想自己身体好点，不给你们添麻烦。没想到是假药，以后再也不买了。
05
雪梅上次晕倒，最后诊断得的是颈椎病，住了近一个月的医院。医生说，这病没有特效药，只能以后慢慢恢复。办理完出院手续，雪梅回家将养。刚到家，就接到姐姐打来的电话。
梅子，爸说让你在家安心养病，病好了也不用着急过来。
雪梅听了心里很不高兴，自己从小身体虚弱，总生病。父母不待见她。结婚后，自己婚姻不顺，离婚后独自带着孩子，直到儿子结了婚，她才松了一口气，也有了时间。
她想起母亲去世的前半年，她几乎天天过去看望，给父母做饭，给他们买吃的，穿的，用的。可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扭转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看自己生病连门也不让登，既然这样，自己以后不去就是了。
雪莲家离雪梅家不远，有几次在街上看见了雪梅，知道雪梅的身体已经恢复，可她却一直没来看望老爸，也没有打来电话，就连过年期间也没问候一下，这让雪莲心里很不解。
雪莲多次劝雪梅过去看看老爸，一再向她解释，爸爸只是怕她辛苦才不让她过来。可雪梅在心里还是不能转过弯来，还是没有过去，也不打电话。父女之间，姐妹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老刘经常郁郁寡欢，大壮看得出来他想念雪梅。
他常在大壮面前唉声叹气，和他念叨，这么长时间雪梅也不来看看，自己觉得这辈子很失败。
你妈临走的时候说，要你们仨姐弟之间和和气气，不要弄得鸡飞狗跳，想想这些心里就难过。
看爸爸这样，大壮和雪莲商议，侍候老爸的任务要让雪梅参与进来，由三个孩子轮流伺候，每月老刘从工资中拿出三千元钱作为生活费，这样就能缓和彼此的关系。
老刘觉得这样做也好，就让大壮去沟通。
雪梅虽在心里埋怨过老爸，其实她很孝顺。弟弟和弟媳已经侍候近半年了，他们身体也会吃不消，自己的身体已经好转，应该尽孝，她同意侍候老爸。
雪梅排在第一个月，父女之间的关系终于打破了坚冰。这中间大壮和雪莲也过来几次，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几顿团圆饭，气氛变得又融洽起来。
可问题又来了，老刘的口味越来越刁钻，许是大壮侍候得太好了，雪梅做的菜他不喜欢吃，有时一筷子都不动，雪梅忍不住说老爸几句，这不吃那不吃，都不知道做啥了？为了给你做第二天的饭菜，自己晚上经常睡不好觉。
老刘听了沉默不语，别看他年轻时脾气火爆，年龄大了，一点脾气也没有，像个乖顺的小孩子。被问急了，他只是低声回答，我吃啥都行，你做啥吃啥。
天气渐渐热了，当天剩下的饭菜只能倒掉，老刘过日子仔细惯了，看了很可惜，都是花钱买的，不能这么浪费。
三个孩子又商量解决办法，雪莲参照别人家侍候老人的成功经验，提议从下个月开始三个人倒班，隔10天一轮换。和老爸一沟通，老刘也表示同意。
06
月末的前几天，老刘早晨出去遛弯回来，遇到了居住在同一个社区的老李，两人以前是老同事，各自说起了养老的问题。
老李七十多岁，老伴儿前几年去世，儿子在天津读的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发展，逐步站稳脚跟，已结婚生子。儿子想把老李接过去养老，可老李去了几天，生活不适应，又回来了，也是一个人过。
他告诉老刘一个好消息，社区从下个月开办食堂，专门对社区老年人开放，现在开始登记。说完，两个人一起去了社区办公室。
社区接待人员向他俩详细介绍了社区食堂的情况。原来社区领导考虑到居家养老的老年人的实际情况，专门腾出三间办公室进行了改造，聘请了专业厨师，下月进行试营业。收费标准亲民，属于福利性质。
老刘赶紧回家拿来手续报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三个孩子，这样老刘吃饭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三个孩子表示，会经常来看老爸，老爸一旦身体不允许，还是会来侍候他。
社区食堂只有两餐，早餐和午餐。开业那天，社区门前热热闹闹，来吃饭的人不少。大壮不放心，想跟着老爸去，可他不是本社区居民不让进，老刘和老李搭伴去吃饭。
早餐相对简单，以粥，面食，小咸菜为主，每人一个鸡蛋，也有两个炒菜。午餐菜品丰富，有荤有素，十多样菜呢，主食有米饭和各类面食。餐厅干净整洁，环境优雅。吃饭时，经常能遇到老邻居，还能一起说说话。在社区食堂吃了几天，老刘的性格也变得开朗了。
三个孩子一开始还很担心食堂的饮食卫生，怕老爸不适应，观察了几天，一切良好。这样，儿女们也就放心了。
一天，大壮去看望老爸。他有老爸家的钥匙，打开门一看，老刘正在屋子里作画，他偶尔手抖，但自得其乐。他画的是工笔画牡丹，题跋写着家和万事兴，桌子旁边摆着管状的各色水彩。
通过这几个月的磨合，老刘逐渐走出低谷，重新找到了生活的节奏。
父亲节那天，大壮订了一家饭店，老刘的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外孙，重孙十多口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一起过节，祝他节日快乐！孙女一家没回来，也发了视频，送来祝福。
老刘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很欣慰，一大家人和和美美，生活多么美好！他庆幸自己赶上了好时代，自己还要努力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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