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
一身臭汗的小军跟着大家伙儿疲惫不堪地往回走。走着走着,回过神儿来的他猛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儿。他把脸盆放在地上,抬起两只胳膊,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两个耳朵,还在。他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儿,自己的两个耳朵,怎么摸上去就像别人的耳朵一样,一点儿知觉都没有,邦邦硬。他心里有点慌,问问左右的同学,人家都没啥事儿。
有的同学建议他,这是冻大劲儿了,回去好好暖一暖,用温水洗一洗就好了。
回到宿舍,小军顾不上去吃饭,先去开水房打了半盆开水端回来,放到宿舍门前的自来水龙头下面,再兑上些凉水,伸手试试水温正好,端回宿舍里,用毛巾沾上水,捂在耳朵上。
这样反复着做,好一阵子,耳朵似乎有了点儿感觉,热乎乎的。他想用手再摸摸,看是否能变软一些。可刚一触碰上去,他的心不禁猛地一激灵,他的耳朵整个大了一圈儿,变成了一个圆鼓鼓的大水包。
小军感到莫名其妙,拔腿赶紧往医务室走。
接待他的就是这位李医生。李医生询问了事情经过,脸上现出一丝气愤的神色,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叹了一口气。他一边拿出一盒药膏,打开盒盖儿,用棉签儿沾着往小军耳朵上涂抹,一边慈祥地告诉小军:“记住,不管哪儿冻了,千万不能用温水洗,更不能用热水。只能先光手或是用雪轻轻搓,也可以用冷水冲洗!”抹完药,李医生又用纱布轻轻地将小军的两个耳朵包裹起来,贴上医用胶带,交代了注意事项,叮嘱他按时来换药。
小军的耳朵被纱布包裹了很长一段时间。
周末回家的时候,妈妈见了既心疼又生气,免不了一顿数落。
从此以后,每到冬天,小军总是习惯性地不时用手摸一摸耳朵。
大学时代(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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