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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听着这首旋律优美的老歌,忽然就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二十年的岁月,不知不觉,已悄然流逝。
2015年10月,国庆假期回了一趟家,凑巧碰上家乡举办的一场演唱晚会。
我和刚子都去了现场。晚会上请来很多名人,偌大的舞台在缤纷灯光下格外耀眼,台下座无虚席的观众歇斯底里的呼喊,声音如浪花般此起彼伏。
其中一位出场的是姜育恒,唱着他的成名曲《再回首》,将情绪带动着全场。
刚子激动坏了,他说:“看!曾经我们一首很喜欢的歌,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演唱了耶!”
“是哦。”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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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子是我的发小,那天,是刚子从拘留所出来的第二天——他因借贷去创业,由于没有社会经验栽了跟头,后来又雪上加霜被起诉,最终遭到拘留。
身边的人开始对他避而远之,冷眼相待,一个个远离。
在我眼中,刚子不是坏人——他在少年时代就一直想当英雄,梦想着壮烈牺牲,感动世人,被纪念传颂。
只是事与愿违。
我安慰他:“面对突如其来的挫折、猝不及防的灾难,你要淡然一笑,从容的走过去,让自己活的潇洒点,一切烦恼忧伤都要看得风轻云淡些。”
他给我回复:“当然啊,情谊从来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疏离,远走的,只是那些靠不住的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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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和刚子心情一样糟糕的是小杰,小杰第二次考研失败,他正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苦苦挣扎徘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继续考研,或是就此为止。
小杰抱怨说:“愁死了,如果就这样放弃,实在是不甘心,但如果再赌上一年,万一还是考不上,那岂不是又荒废了一年,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时间又不等我,输不起啊!”
人生就是如此让人无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你送上一道让你难以做出决定的选择题,选对了,或一路顺风顺水走向远方,选错了,或一步迷失最终错乱全局。
太在意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失去,他的处境,就像当年的航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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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航航跟我们抱成一团,掏小燕子,捅马蜂窝,还有去没有住人的老院子里去偷枣吃,装满小小一口袋的枣兴高采烈的跑向田野,我们四人井然有序得分享着,得意忘形的吃着偷来的东西,味道弥漫着整个童年时代。
后来航航的妈妈怕他跟我们在一起学坏了,便不再和我们玩了。
航航从小是我们村里学习最好的一个孩子。就是家长口中所说的“别人家”的孩子,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在年级中名列前茅,年年得奖状,特别受老师的喜爱。
到了高中,航航的成绩依然如此,但不知怎的,偏偏在高考中,分数勉强刚刚过二本线。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不管你在高考之前的十二年间有多么刻苦,多么努力,不管在这之前你曾得到过多少奖状获得到过多少的荣誉,只要是在那一张小小的试卷上,拿不到大学通行证,曾经的一切都将被统统否定。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在高中再寒窗苦读一年,二是就这样凑活着上个差点的大学。
航航最终选择了后者,他不想用一年的时光来做赌注。
他曾信誓旦旦的说过:将来我就算在外地上一个专科学校,也不在咱们这破地方上本科大学。
如他所愿,二本线的分数果然在外地读了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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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时,有一次小杰问航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对未来有什么憧憬啊?”
“做一个有钱人。” 航航想都没想的这样说。
小杰一惊:“你好歹也是个读多年书、被深造过的人,怎么这么的庸俗,才多大年纪就开始跟钱过不去了?”
航航笑着说:“不然呢,我渴望一辈子旅行在路上,游遍海角天涯,把祖国的大好河山玩个遍,但别忘了,那都是要有钱来做基础的。”
“那你就不向往一种安稳平静的生活?”小杰又问。
“优雅平淡的生活也挺好,每天喝喝茶,看看书,宅在家里累了就出去散散步,身上没有来自生活的压力,没有工作上的压力,但别忘了,那都是要有金钱来做基础的!”
小杰被航航说的彻底无语了。他从来没听他讲过这么有智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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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二十岁的年纪,太渴望成功了。想要回报父母,想要过上好日子,忙来忙去的奋斗,归根结底最终还是为了一个字:钱。
小时候我们是小偷,去别人家偷东西吃,吃完后就潇潇洒洒,扬长而去。终于有一天,这些被老天发现,一定是老天发怒了,把时间变成小偷派来惩罚我们。于是时间偷走了我们的童年,偷走了我们的光阴,并且是永远都不会归还的那般无情,潇潇洒洒,扬长而去。
现在,航航即将毕业,已经找了一份暂且说得过去的工作,刚子还在继续混社会积累经验,小杰放弃了考研,他说不想再挣扎了。这些年,与他们一起奔波在我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互相鼓励互相支持着,一些情谊不但没有随着时间和距离的增加而疏远,反而变得更加牢固。
航航是我们几个当中走的最远的人,离家好几千里,但现在,他却是比任何人都念家。
有一首歌的歌词是:好久没回家,不是不想家。当时我很是不理解这句话,既然想家那就回去啊,干嘛在这做无痛的呻吟。
如今,听懂这句歌词的人都已不再年少。
对于家的概念,我想大多数人都是在离开之后才感情逐渐浓烈起来的吧。
错过着,说自己不在乎。
迷茫着,说自己看得清。
失败着,说自己会成功。
这些年,我们所经历的东西,远不止困惑、迷茫、失败、无助、委屈、失落、错过、告别、无解、不服,毕竟这些词语加起来它还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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