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段夭折的爱情都只经历了3天。一天的告白和热恋,一天的磨合和适应,一天的心酸和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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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魏然是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决定跟余昊说出那句话的。五年的默默喜欢,五年的关注和犹豫,她觉得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在?”趁着醉意上心头,她鼓起勇气开了个头。
“在呀。”一如既往,他很快地回复了魏然的问候。
“在干嘛?”
“刚下班。你嘞?”
魏然慢慢地把在消息栏打好的“想你”删掉换成了“想跟你聊聊。”
“在杭州生活得可不舒适?”
“不舒服,一点也不!”魏然配上了委屈的表情。
“被小鲜肉抛弃啦?”
“小鲜肉?你?”
“我充其量算块老腊肉。”
“今天跟朋友谈起了高中的事情,然后就很难过了……”魏然很快地把画风拉了回来,她知道再这么打擦边球,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那句话的。
“高中的你不是蛮开心的么?”
“只是看起来很嗨而已。”
魏然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每日高歌欢唱幸福喜乐,每日笑容洋溢,为的只是余昊能因为她的笑容更快乐一点。魏然清楚地记得自己思念余昊的时候,都会写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让思念不再无处停摆。魏然清楚地记得有段时间,她的思念不断蔓延的时候,她整整写了99封情书。只是魏然从没有跟余昊说过那句话。
她清楚地记得余昊跟她说过,他不喜欢她。
对魏然来说,高中毕业以后的思念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默默关注和喜欢,习惯了一个人无尽的思念。只是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扭捏的自己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至少也要让他知道有一个人一直一直喜欢着他,结果什么的,都无所谓吧。
“今天跟朋友谈起了喜欢的人。”
“然后怎么就不开心了?”
“说起当时你说过的不喜欢我,说起你叫我不要误会。其实吧,当时我还蛮喜欢你的,所以当时就很难过,但是就装作没什么。”
“有吗,我有说过这种话吗?我拒绝承认。”
“有,真的有。”
“你可能不是魏然?快把魏然放了。”
余昊的话让魏然感觉到余昊确实很懂自己,很懂很懂这样一个没有勇气的自己。
“余昊,我只是想正经一次,好好聊天。”
“我有在好好聊。”
没有喝过酒的魏然又灌了自己整整一瓶,“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吗?”
“大冒险!”
“因为我还喜欢你。我犹豫了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真心话,没有大冒险,只是说了很久很久都说不出来的话。我知道,你们都习惯大大咧咧的我,我也很怕啊,很难有勇气说出口。只是五年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对,我喜欢你,就算给你知道我也不怕!五年了,我豁出去了。”
“你喝酒了!”
“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还有,我能说出那样的话,根本就是情商为零!”
“所以,我错误地难过了五年么?”
“为什么难过?”
“因为你说怕我误以为你喜欢我啊。因为知道不可能,喜欢的话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当然会难过。”
“傻姑娘,当时有个傻子以为说反话很酷。”
“所以你为什么要耍酷?”魏然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因为他是个傻子啊,他会因为你跟别的男生说太多的话而生气啊。”
“余昊!我喜欢你,我就是想说我喜欢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听不懂。”
“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听不懂。”
“你是智障吗?”
“所以你喜欢我吗?你不回答我就会一直问,豁出去就回不来了。”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
“气的我直跺脚。”
“其实你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的。我就是想告诉你而已,你也不用有压力,我也不会打扰你的。”
“对啊,就是喜欢你!”
“然后呢?”
魏然看着消息栏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然后一段跟她写的一模一样的话在她的消息栏出现了。
“其实你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的。我就是想告诉你而已,你也不用有压力,我也不会打扰你的。”
“要不要在一起?”魏然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病一般。
“旁白呢?怎么没人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我很认真地问你呢。”
“在一起啦,没在怕的。”
余昊给了魏然一颗暖心剂。
Day 2
“想你。”
“想你。”
告白后的魏然每天都在单曲循环《告白气球》,循环着余昊原声版的“告白”,周董的歌简直快被余昊唱烂了。
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魏然已经保持四指在手机下,大拇指在上的姿势整整一天了,从她起床那一刻,她就在等着回复,等着消息,等着空气中所有可能的甜蜜。
“吃了么吃了么?”
“醒了么醒了么?”
“想我了么想我了么?”
恋爱后的魏然每天拧不开瓶盖,每天系不成鞋带,有时候甚至连路都不会走了。
余昊背着魏然的时候,魏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分开后会是怎么样的?”
“不会的,我们不会分开的。因为只要你往后退一步,我都会往前进一步的。”
告白后的每一天,余昊和魏然都在磨合着,余昊适应着魏然的书籍为大,魏然习惯着余昊的篮球至上。
魏然知道余昊只喜欢吃两只脚的禽类,余昊知道魏然不喜欢喝可乐,他们彼此知道对方所有的喜怒哀乐。只要有余昊在的每一天,魏然都觉得是在过情人节。
余昊会带着魏然到城市的最高点,看遍城市夜景。余昊会抛下兄弟,为魏然递上一杯暖暖的红糖姜汤。余昊会任凭魏然自由撒欢和游戏。余昊会让魏然认识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魏然愿意。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能证明下吗?”
余昊给了魏然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给你的温度足以证明一切。
Day 3
我们都以为王子和公主互诉衷肠后的生活会是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生活,而现实却不一定是这样的。当一段感情有了迟疑和怀疑,有了不信任和不安全感,只要有一方说出了累这个词,或许这段感情便会开始夭折。
“余昊,你已经70个小时3分45秒没有联系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余昊接起电话的那一刻,魏然便控制不住情绪。
“我很忙,真的很忙。”余昊的声音很疲惫。
“忙到可以三天三夜不想我,不会想联系我么?”
“我很累,真的很累。”
听到余昊声音里的疲惫时,魏然心疼了几秒钟,她很想和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想起余昊三天的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瞬间火冒三丈。
“我也很忙,我也很累。可是只要想起你便会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很轻松,很愉悦。可你为什么,为什么从不主动联系我?为什么最近的你都是问一句答一句,为什么我不联系你,你根本就不会想到联系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
“魏然,我真的很累。先挂了。”
魏然握着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通话结束这几个字,一动不动。
她回想着几分钟前的谈话,几分钟前的怀疑和质问。
“你有想过联系我吗?”
“想法有,行动没有。”
“为什么放弃了行动?”
“找不到感觉。”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余昊,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早点睡吧。”
“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的聊天方式。”
“然后?”
“魏然,可能我比较习惯一个人生活。”
“然后?”
“我们更适合做长长久久的朋友吧。”
“好……”
后记
昨晚我梦到自己发了一条状态,“等你”。你在评论下面甜甜地回了一句,“想你”。醒来后我刷遍了朋友圈和微博,什么都没有。
魏然把打好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对方正在输入……
余昊静静地看着对方正在输入,可是他半条消息也没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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