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十八岁

【有种初见叫一见钟情 】

柠七总是这样对别人说，我真正认识他其实是在初二。 她没有说笑，初一虽是同一个班，却不相识，初一的柠七，成绩不好，长相平平，有着自己的小圈子，安分守己不越界。

初二要准备体检，班主任需要核对信息，找了几个同学来帮忙，说到苏文的名字，柠七犯了难，她不认识苏文。  

她支吾了半天，也不敢喊出这个名字，便把苏文的单子塞给了一同帮忙的男同学。 男同学帮她叫来了苏文，过来的男生有着一头整齐的小碎发，眼睛很亮，额头冒着汗，显然来的很急，他只朝柠七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便俯下身核对信息。

柠七被阳光刺的有些扎眼，眯着眼低下头来看苏文。  

她可以看见苏文修长的手指在档案上来回移动，光滑的耳朵在碎发边凸显的格外白嫩，柠七再近一点甚至可以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那一刻，阳光肆无忌惮，她仿佛听见微风吹拂的声音，那么轻，却吹进了她的心房，如此，算是初见， 她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叫苏文的男生，皮肤白皙，模样清秀。

食色性也，大概就是如此。

【 该死的匆匆擦肩 】

南方小镇，雨水特别多，滴滴答答的下了小半天。百年香樟混合着雨后的气息，格外舒服，柠七走进香樟旁的照相馆。  

相馆已经有些岁月了，装饰讲究，有着浓厚的书香气，相馆的橱窗里有许多照片。有些是刚刚挂上去的，有的都有些褪色。

百日岁宴上的可爱娃娃，小学毕业文艺演出的纪念，喝茶聊天的老爷爷，浪漫可人的婚纱照等等很多。  

柠七喜欢这种感觉，静静地走过这些照片墙，看着他们的照片，就好像窥探了别人的灵魂，喜怒哀乐，每种滋味都藏匿着不同的故事，而她似乎可以从这些照片中找到快乐或者哀伤的蛛丝马迹。  

这种满足感真是有些变态。

柠七的手指拂过这些相框，停在了最后一张，呼吸微滞，这张？ 她回过头去看柜台旁边擦拭相框的老板，老板神态悠闲，很用心的呵护着相框和相框下的每一张照片，它们苍老而又神秘。

“叔叔，这是什么时候放这儿的？” 老板凑过来，扶着眼镜贴近柠七指的照片，忽然笑了，佯装愠怒的说道“这是我家混小子。”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骄傲。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柠七一样然后缓缓走进里面摄影房，留下柠七站在那，尴尬的不知所措，自己从未知道原来这家相馆是苏文家的，亦或许以前从未注意。

不相识的人，我们总不会去熟悉有关的事，一旦之间有联系了，一切理所当然，万劫不复。 友情抑或爱情，不外乎如此。

柠七手指下的照片，是苏文抱着篮球站在篮框下。肆无忌惮，笑的不可一世，眼里是柠七从未看过的张扬，这是柠七触不到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扭头看身旁的人，颤着手拿起手机对准照片拍了下来，再悄悄的把手机塞进包里，看着没人注意到，这才停止抑制呼吸，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又想起自己的行为，像做了特别严重亏心事，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口干舌燥，连心也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一慌，就尴尬的跑出了相馆，雨后的蝉啊，不停地叫着，柠七却看见苏文拍着球往这边走过来。

那时候太天真，总是会装作不经意的与他匆匆擦肩，内心的躁热却依旧不减，脸红心跳是喜欢一个人最好的诠释，只是后来擦肩的次数多了，无论是精心设计还是无意相见都只能与之擦肩，装作不相识。 再也没有机会抓住他的手，说嘿我们又见面了。

如果当初我们不那么矜持，不那么小心谨慎，大大咧咧，越是自然，越是真实。 那么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 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

在一个班，不相识是煎熬。 再次踏进照相馆，已是初二上半年，柠七自从上次落荒而逃，再不敢踏入。 她直接走到放苏文照片的位置，她很心急，然而却没有了那张照片。

夏去秋来，时间过了这么久，久到柠七的长发及腰，久到窗外的夏花褪色，久到柠七手机的照片在快速更新换代的时代里已经不再那么清晰。这里走过了无数的阅览者，哪能奢求那张照片还在？ 她看了许久，直到身后清亮的嗓音传来“需要帮忙吗？”柠七顿住，这个嗓音在耳里回响了千万遍，他上课回答问题时透漏出的自信，打篮球时挥洒汗水的姿意盎然，讲解题目时的耐心温润，这些让他的声音早已不陌生，是期待已久还是不期然，她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尴尬，她都有。 此刻在她身后站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孩子，苏文。

柠七按捺神色，转过头，随意指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我很喜欢。”

苏文笑的明媚“这是一个爱吃冰淇凌的小妹妹的。”

“那这呢”柠七疑惑地又指了一张。

“这是对夫妻结婚纪念日来拍的，他们很相爱。” 柠七一连指了好几张，苏文都一一回答。

他瞧见柠七疑惑，便说道“这一边都是我帮我爸拍的，价格要低一些。”

柠七说“原来是这样啊，噢我叫柠七。”她抬头看苏文的表情，苏文却说，我知道，你是我同学。  

原来他认识的。 所以这并是一个算不上完美甚至是略显尴尬的介绍。

在围城里这样说，城里的人在想着怎么出去，而在城外的柠七却在找入口进去。 自从柠七在相馆走掉之后，柠七跑过了整个小镇，数出了整个小镇的篮球场。 她每次放学都会跑进一个篮球场，坐上一会儿，然后再仔细瞧过打球的人，一遍又一遍期盼，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却乐而不疲。距离相馆最近的篮球场没有，镇子西边的篮球场也没有，老年健身的地方也没有。 她在找，找一个叫苏文的男孩子。

这天柠七放学后，像往常一样往篮球场去，虽是秋天但还很热，天还很亮，篮球场上人还很少，柠七把一旁的座椅擦干净特意去买了一瓶水。 再回来时，没有想象中的，奔跑投篮汗流浃背的场景，有的只是纠缠在一起打架斗殴的少年，凶狠肆意。 柠七慌了，她不能不管，因为她看见了苏文。

心里时时牵挂的那个少年正在人群中挥舞着拳头，一面打着别人，一面被别人围在当中。 柠七站在座椅上，急的大喊“警察来了，你们还不快跑。” 小镇的安全并未有足够的警力来保护，所以并没有什么警察会来，但好在打架的都是初中生，还胆小，柠七喊过一声，聚在一起的少年呼的一下就散开了，跑的跑，走的走。

剩下的苏文在那喘着气，脸上淤青，柠七走过去，递过手里水，问怎么了？苏文直接坐在了地上，打开水喝了几口，回答的淡然，“争场地而已。”

柠七笑了，苏文也笑，他说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对，愿意成为你的救兵。

秋天的夜，她喜欢。 她知道， 暗恋是寂寞岁月里的心酸却又时刻吞吐出芳香引人不断深陷。即使如此，大多人却像吸食毒品一样戒不掉，柠七更盛，柠七每天下课后就跑去那座篮球场，躲在一个小角落里，不让人瞧见，偷偷的看着苏文运球投篮。

这样的日子终结在初二下学期。 初二开学例行的换座位，按成绩自行选择，柠七的成绩一般，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这外面有茂密的广玉兰，会开出大朵大朵的洁白细腻的玉兰花。 她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看书，喜欢这样的安静。

她刚刚把书搬过来，同班的张宇就走了过来，要和她换个座位，她回头看同桌的那个女生，才知道其中缘由，便点了点头。 她座哪都可以的。 于是她又把书搬到了张宇的座位上，刚坐下来。

她再扭过头来时，却看见了苏文，她不知所措，胳膊不小心碰掉的书被人捡起都忘了道谢，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柠七忐忑却又期待。

她说，诶，我们是同桌了。 苏文笑，真巧。 苏文低下头，手里转着笔，抬头对正在整理书的柠七，吝啬微笑。 “忘了对你说谢谢。” 她点头，又摇头，笑着说，“不需要谢谢，你今晚还去吗，我也喜欢那里，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苏文没有停顿，点头说好啊。 听到回答，柠七深呼吸。 为此刻的大胆感到窃喜。

【 暗恋甚于相恋 】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情侣才会幸福。

只要偶尔我们的心里得到一定的满足，幸福不是很远。

柠七白天上课和苏文在一起，晚上下课和苏文在一起，那时候的柠七整个世界里都是苏文，他少有的笑，他皱眉，他叹气，他认真，他耐心，他偶尔说的冷笑话，他在雨中奔跑，他在烈日下行走。 如果文艺一点来说，他是柠七夜里的灯，每一晚都必不可少，停电的时候会觉得恐慌。 夏天的雨，秋天的风，冬天的雪，春天的笋，陌生的两个人即使再难相处也会在某一时刻融合在一起，彼此互相包容，相互温暖，日子的悄然过去，让一切不合理都变成习惯。 他们不再陌生， 她会夏天买水时多买一瓶，会在冬日打水时多打一杯，她会在他午睡时停下笔静静的看一页内容，在他来到学校说说一声早上好。 他会在不逢时的雨天里把雨伞扔给她，会在她考不好的时候耐心的讲解，会在草稿纸上写下整个计算过程，他会对她笑。 他们共用一支笔，一个胶带，一本草稿。 就算晚上放学他们也一起去篮球场，他打篮球的时候，她在一旁算物理题，不会的他会带回家看看第二天再告诉她这道题怎么写。

他打的凶悍，她安静的看着，不置一词。 她喜欢听歌，是一首叫喜欢的歌， 他打完球随意的拿过一只耳机，听了一会儿，再拿下，抱怨怎么都是小女生的歌。

她笑，“当然，你们男生都有一个篮球的梦想，会在自己喜欢的球队胜利时欢呼，会熬夜看球赛，别忘了我们小女生也会有一个纯真的公主梦，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会写关于他的任何事。” 柠七说这话的时候那么认真，连眼里的渴望都被苏文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忽然有些无措的站起，却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话，“柠七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手一顿，再不敢看他，低头掩饰地说“你问这个干嘛？” 柠七内心的回答苏文是知道的，但是他害怕她说出来。

苏文也没有再问，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显而易见的情感，从一开始他们都知道，只是苏文不会接受，柠七不敢表达。 况且，对于柠七的感情，他没有拒绝，一直默不作声，她猜不透，只能一直小心翼翼。

他说，不是的，并不是每个男生都有一个篮球梦，至少他在初一的时候不是，相反，他有一个女神梦，他喜欢的女孩，小巧可人，满足男人的保护欲望。 然后呢？柠七问。 “然后，我向她告白，她说我太矮了，的确，我刚上初中的时候还是小学生模样。” 后面的话，苏文不说，她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小男孩为了喜欢的女孩，为了长高，选择了他曾经不喜欢的浑身汗味，他选择喜欢她，就会为她变化。 这是一个美丽而又心酸的故事。

柠七说不出心中的感受，的确，目前她的状态就是如此，她该感触的，毕竟我们都曾为我们喜欢的人做过一切都不可能的事。

她习惯下课后直接回家，哪也不去。可如今她告诉父母去书店看书。 即使晚回了家，也找理由搪塞过去，看书看的痴迷了。

她扭头看他，朦胧的月色，模糊不清的他，眼睛却是亮的。 现在呢？ “后来篮球也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打一会还不适应了。” 她想问，现在你还喜欢她吗？ 他当然还喜欢，他说她的时候，嘴角都是掩饰不住的甜蜜，微笑都是暖的。

呵，真好，不是吗？ 可是柠七安慰自己，即使心里是别人，但是现在身边的是自己。

天晚了，他会送她回家，告诉她要把作业写完， 早自习前，他会问她有没有不会做的题，不会的再问他。 她想她该知足，情侣之间也不过如此。

【 我能让你不笨 】

某一天午后，阳光恣意，微风闲适。柠七在一旁写作业，是物理题，她很怕这东西，有些烦躁。 她扭头看见苏文，他在一张纸上沙沙写字字写了很长时间，脸上的表情时而纠结，时而欢快。 连那双眉也格外欢脱，这让柠七没了心思去看物理题，她拿手遮着脸，偷偷抬眼去瞧苏文，有些好奇，什么时候能让他表情这么丰富了？

苏文写完了，一瞬间笑了起来，拿起那张纸看了又看，忽然想起什么，猛的看柠七，吓得柠七一下扔了手里的笔，身体佯装找笔钻进了桌下。 “好险.....”她摸摸发热的脸，抵制不住热意袭来，再爬到桌面上来时，苏文却离开了，只看见桌子微微晃动，好像那时柠七的心，在颤抖，偷摸的心思好像跳梁小丑，一个人在一旁演着戏，而旁人哪会理会。

心里失落落的，上课的铃声响起，她微微整理表情，看着手里的物理题，上面的线路图，画了又擦，擦了又画，电压数都模糊看不清了。

这时苏文已经回到了座位上，转着手里的笔，扯过柠七手里的作业，勾勾画画，“这题你都做了三十多分钟。” 她接过苏文还过来的习题，上面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不怪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可能她出生的时辰不好，所以没有一个敏锐的头脑。

柠七低头，“我太笨了。”

“那你不会的你再问我，我能让你不笨” 柠七求之不得，天生的能者自带光环总能吸引像柠七这样的默不作声埋头苦干的人，苏文属前者。

苏文告诉她今晚会有一场篮球赛，就在常去的那个篮球场。 于是柠七那天故意和别人换了打扫教室的时间，放学后没有和苏文一起去。

她在教室磨磨蹭蹭，地拖了再拖。 忽然想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何必逃避？

而当她到了篮球场，比赛已经结束了，场地空落落的。 她有点心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过后的许久，日子一如既往，苏文还和以前一样，好像一直未曾变过，那一场篮球赛终究要被搁浅在记忆里，毒瘤一般，不知情却惶恐。

 【以后的以后】

初三一年的日子过得很快过去，虽说仅仅是初中毕业，但班里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氛围，而在柠七看来，苏文却很焦躁。

窗外广玉兰又开了，朵朵白净诱人。柠七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

“你怎么了？”她这样问苏文。

“哈哈，我没怎么啊，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掩饰性地一直笑，柠七黯然。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一直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可是即使我问了，你也不愿说出来。

如此，总是心伤。

考试很顺利，最后一场是英语，从考场回到教室，苏文已经在座位上了，柠七觉得很是尴尬，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开口来打破沉默，两个人就一直不说话，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最后还是苏文先收拾好书，他敲敲柠七的课桌，说了声，我先走了。就离开了教室。

柠七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最后的告别都是这么敷衍。 明明开始都是很好的。

从毕业到高中开学，柠七一直在家里待着，看看电视，上上网。

中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她去学校报考学校。 和一个女同学一起出来，恰巧看见了苏文。 他喊柠七，她看过去，很疑惑，他笑着说，“可以啊，你考的这么好！” 柠七点头，继续看着他，他却欲言又止，说了句，“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啊”

男女之间的以后，就是没有以后，再见或许连话都说不上，不如男孩子那般随意。 后来，初中同学聚会，柠七从没去过，因为没有留恋。

身旁的女同学看着柠七，一脸惋惜的样子，柠七好奇，问她怎么了？ 她回答道，“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这时候，柠七才知道那场篮球赛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就是这样的故事， 那场球赛，是苏文和隔壁班花的追求者之间的一场比赛。 就连初次看见苏文和别人打架，也都是为了那个名义上的班花，那么的血气方刚，那场比赛，苏文赢了，他高高兴兴的去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得到的却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那个叫柠七的”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苏文的告白失败，把过错归咎于柠七，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苏文大概是讨厌柠七的，只是那时候柠七不懂，还一昧地凑上去，满心欢喜的讨好他。

那时候别人以为他们是一对，但别人以为的最后往往都成不了现实，终究谣言破碎。 柠七中考考得很好，比苏文高出很多分，苏文中考之前情绪很不好，和父母吵了一架，说不愿意念书了。 所以破罐子破摔的他，考出这样的成绩还是可以的。

柠七报的学校和苏文一样，所以高中，他们还是同学。一个学文，一个学理。

柠七依旧每晚去学校的篮球场，呆上一会儿，然后匆匆的赶回教室上晚自习。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的那晚，柠七从篮球场赶回来，被班主任拦在了门外，教训了一顿，恰巧被苏文看见了，柠七不知所措。

成绩一下子掉了很多，进班前几，现在快要倒数了，班主任认为她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她却知道，这大概就是她的正常水平，现在的班级女生居多，再也没有向苏文那样的男孩子教她不懂的数学。

她开始疯狂的思恋一个叫苏文的男孩子。

班主任叫她多把时间花在学习上，别再一下课就乱跑了。 柠七不听，依旧下课后去篮球场。 因为那里有她喜欢的男孩子。

苏文拍着球走到柠七面前的时候，柠七抬头看着他，愣了愣。 苏文坐在她旁边，看着操场不说话，最后人渐渐散去，苏文才扭过头告诉她，“以后别来了吧，挺浪费时间的”

柠七笑，我喜欢啊怎么了。

苏文无奈，站起身准备离开，柠七却抓住他不放，“苏文，我问你，现在还有人说我们是一对吗？”

然后，松开了手，看着少年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苏文再也没去过篮球场，而柠七却好像着魔一般迷恋那里。

他放弃了他喜欢的蓝球，未曾回头。 听说后来苏文的成绩很好，听说他有了女朋友，同班的女学霸。

柠七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女朋友偏偏是别人，不是你，大概就是你不漂亮，也不聪明。 所以就只能单恋。

高中的生活平淡无奇，柠七成绩一直不好，班主任已经放弃了她，任她自由。 高考前的一晚，收拾完书，她去了操场，灯光下偶有几对情侣走过。

苏文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喊她，“柠七，高考加油。” 她笑，你也是。

时过境迁，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柠七应该是爱惨了一个叫苏文的人，把时光浪费在了没有结果的事上。

当她再次踏入苏文家的照相馆，已经大学毕业，找了工作。 她在那些照片中看见了自己。

灯光下坐着的她，落寞的很，她询问店员，小姑娘告诉她，店主说，这张片等着人来取。

她取下照片，塞进身边男人的怀里，笑着说，“咯，欠你的十八岁” 男人看了一眼，故作嫌弃道，“柠七，那时候的你好傻”

 她点头很认同，我现在也傻。

 男人笑，傻我也喜欢。

是的，错过的终究错过，别人不喜欢你也有不同的理由，也许那天你穿的衣服不好看，也许你无意中说错了一句话，也许你们根本不适合。  

欠你的十八岁 欠你的十八岁 欠你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