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旦恍然似有以得其要領者。”學習的過程中,經常會想起程夫子明出《中庸》的意來,想起來就思考,碰到有關的問題就思考,這樣思考久了,又學著別的經,一旦恍然大悟一下子就通了。就像我們學儒家的經典,這一章書是說這一個意思,就是散見在事物中的理,這一章書是在這一件事的理,那一章書是在那一件事的理,你把每一章書所表達的事物中的理你自己考慮、思考,這樣看得多了,學得多了,到一定時候,一下子眾理、經裏那些理一下子就貫通了。貫通之後用於現實,任何現實中事理和天道性理的這種溝通,一理相連的系統,心中一下子就能明瞭,這就是學儒的方法、意義,這本身就是儒家的心法。
“一旦恍然似有以得其要領”,就是似乎能得要領,提挈起來了在心中。“然後乃敢會眾說而折其中”,一下子想通之後,像石氏前邊輯錄程子的那些話,包括程門弟子說著說著都把程子的意思說到和佛家的一樣了,他自己還不知道,朱子在這樣學習的過程中一下子通了之後,然後再看輯錄上的話,再看程門弟子所說的,對那一個錯心中有數了,這個時候他說才敢“會眾說而折其中”。
所謂折其中就是中於自己的心,以自己的心對這個理有所感受,他這樣說感覺不對路,他那樣說感覺對路,這個樣能把他認為合乎程子所明的道的就輯錄下來,然後形成我們現在《中庸》的注釋。朱子輯的這個注,這就是“會眾說而折其中”。這裏面體會一點,朱子這種治學,有疑存疑,然後存疑好久,結合其它的一下子貫通之後才可以這樣做,這種學習的方法和研究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研究的方式是本來就沒有多少疑,拿自己的心直接去判定他說的對,他說的錯,拿自己的心去判定,沒有自己在心中義理的貫通,這樣就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樣的問題,所以研究的書我們不要看,以後也不要看。
“既為定著章句一篇”,就是我們現在的這個章句注,“以竢後之君子”,這個時候恍然大悟,對這個理體會到了,得到這個理的要領了,然後看看眾說輯成《中庸》的章句,“以竢後之君子”,還唯恐自己不是聖明,讓以後的君子來驗證我這樣說的我這樣體會的《中庸》,儒家的心法是不是這樣。
我們操場上門庭那個“守先待後”,以前和大家也講過,這是學儒的一個基本的態度,所謂“待後”就是竢後來人。這裏就是竢後面來的君子來驗證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學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心的謙下就是這樣的,你真能體會到道心惟微的時候,戒慎恐懼之心才能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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