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的儿童时代,虽然生活清苦,但家庭作业少,玩耍多,大都无忧无虑,令人怀念!
那时,我才九岁。我和昆明、建国铁墩几个好伙伴,每天晚上,变着法做游戏,生活充满了情趣。
有打坷垃战,一般在初冬,都穿着棉衣,戴着棉帽,选麦苗地为阵地,看人数分成两队。有胆子大的,能打能挨,脑子活泛的,参加向对方投擲的;胆子小的负责寻找运送运炮火(土坷垃),双方交战,一方的人跑光为输,没有跑的为赢,大约交战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特刺激。
踢键子,用鸡毛和铜钱做的玩具,都较熟悉。
点火把,把蓖麻籽剥去壳,用竹笺子串一长串,用火点燃,在黑夜中排队在街中游动,火把一闪一闪,嗞嗞作响,给人一种神秘感。
还有一种运动量大的守攻游戏,藏捞摸(捉迷藏),更令人念念不忘!今天专说这个。
那天放学后,昆明、建国和铁墩我们四人背着布书包,在路上蹦蹦跳跳向家去。
昆明问大伙:“今十五,晚上好月亮,我们玩啥?”
“这几天没藏捞摸啦?”我说。
昆明说:“那好,就玩藏老摸,都要早吃饭,别让几人等一人!”
几人异口同声应道:“好,谁落后,明天给三人背书包!”这是以往的惩治落后者的老方法,一直沿用。
我匆匆吃过晚饭,带着满心喜悦,披着皎洁如水的月光,穿小巷甩蚊虫,来到老聚会点,围在挂着上工铃的老榆树下。我看到三人都先我而到,几人骑坐在矮土墙头聊天等我。他们看到我,纷纷跳下,围住我撕闹。
昆明埋怨:“俺仨来好久啦!等你等得翘急!”
铁墩向我腰上轻掏一拳,嘴里边说:”让你晚,给你留个纪念!”
我也不吃亏,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梁,手指上还沾上粘粘的鼻涕,我恶心坏了,插兜抹到手帕上。
建国只顾傻笑,站一旁看热闹,他平时最怯我,没敢趁机吃我豆腐。
“咋分班?”
“还老法子,伸手掌手背定!”
四人围成圈,在月光下晃动,齐刷刷伸出右手。
第一次,三个手掌,一个手背,没法分班。又重新伸出四只小手,一看,是两手掌两手背,正好手背一班,手掌一班。
我出的是手背,昆明与我同样,俺俩一班,我俩个子高,又利索,耐力强,俺俩沾了光,哈哈大笑。铁墩和建国俩人矮胖,肯定他俩每牌只会输,俩人都撅嘴叹气。
接下来,两班各找代表伸大压小,定守桩和攻击。
昆明和建国两人对面伸手指定夺。
昆明说:“谁小谁守桩!”
建国应道:“可以!”
两人又比手指,定下建国铁墩两人守桩,昆明俺俩进攻偷袭。
建国和铁墩极不情愿,靠着挂铃的老榆树坐下叹息不止。
我和昆明一溜烟钻入胡同。昆明去东胡同,我在西胡同。我俩分开,都悄悄顺着墙影,向老桩大榆树摸去。
我离老桩一丈多远的胡同口,看到昆明的身影,我为了给他打掩护,吸引建国和铁墩,故意“嗷”了一声,见二人拼命来抓我,我转身向胡同深处飞奔,喘着粗气。
我只听到昆明大声嚷嚷:“我赢啦!我胜利啦!”我窃喜昆明成功。
我一直顺胡同跑,感觉后边有建国在追赶,他的气息声音我最熟悉,脚步扑哒扑哒响,如下饺子,喘气象小痨病。但他不停息,继续死追猛撵。我动了小心思,想尽快甩掉他,早点结束这一局游戏。我看一边是个空宅子,有秃秃的矮土墙头围着。
我一个翻身,跳进院內,小跑斜过小院,谁知,脚下一软,双脚落下去,我知道,由于心急,忘了里边的红薯长窖,上边棚着秫杆,封着虚土,主人干活马虎,秸杆承受不住我的重力,才致此险。
我长得麻利,脑子稳而不乱,两只胳膊伸开,挂在洞口上,两脚岔开,死死蹬往两壁,用力一跃,翻到洞外地上。真把我吓出一身冷汗,万一掉进窖内,非摔伤腿不可!好后怕,我躺地上喘了一会儿气,也不管建国是否抓我。
我歇了一阵儿,爬起四望,满院花搭树影,院外无动静,我揣测,建国已拐回老桩大榆树,守桩去了。
我歇够了,爬起跳出空院,往昆明去的那个胡同,我仍是悄悄隐蔽地来到老榆树东面,看到昆明故意逗建国和铁墩,我趁二人正分散精力,一个箭步,猛扑向大榆树,胳膊环抱住榆树干,我高兴万分高叫:“我胜利啦!我赢喽!”
建国和铁墩飞奔而来,两人气得大声嗨嗨,每人先后照我腰上轻轻掏了一拳,算是出气。
“不行,你俩太精啦,重新分班,一个利索的,配一个笨的!”铁墩出溜地上,耍起赖。
我和昆明还沒尽兴,但也无奈,只好让步。我和昆明商议后,只好答应他俩的要求,我跟铁墩一班,昆明和建国一班。
我们两班轮流守桩和进攻,在月光中,四人一直疯玩到月偏西,怕耽误明天上早自己,才恋恋不舍分开。
我上床钻被窝,眨眼就进入香甜的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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