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衬衣,向上努力收起腹部,还是担心身上的赘肉会把扣子崩开,想脱下换上湿透的工作服,又觉得不妥。
“三分钟到了!”犹豫间外面响起男子的声音,像小鬼催命似的,接着门被推开,一双拖鞋跟着飞了进来,猝不及防中,她惊得后退一步,心里极度厌恶对方的粗暴、野蛮,却又很好地掩藏起眼里的情绪,穿上拖鞋。
“利索点!”男子探进半个身子,仿佛多说一个字就降低了身份似的。
向上抬头,见他已换上一件米黄色的紧身体恤,显出胸肌的轮廓,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休闲长裤,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干练。
“灵魂丑陋,可惜了一身好皮囊!”她又在心里把对方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出了卫生间,眼角的余光却见卧室大床上的床单和被套被揉成为一团,扔在垃圾桶边,这次,她把“暴殄天物”四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男子扫了她一眼,面色瞬间阴沉,随即出了卧室,穿过客厅打开大门,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电梯后对方直接按下负一楼,向上条件反射般地立马伸手去按一楼。
“负一楼是地下车库不是太平间,怕什么?难道担心我强上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你主动我还不愿意!现在开车送你去医院。”男子洞察她的小心思,出言讥讽。
向上知道自己误解了,心里有些歉意,可纵然如此,也不能如此张狂,她感觉出对方的掌控欲很强,自己越是抗议他越是得意,于是紧闭嘴唇,不发一言地随他进地下车库,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
“你不说话,是觉得受了委屈还是默认我的看法?”男子伸手替她系上安全带,嘴里却没有消停。
“我开口你觉得是诡辩,不说话你又觉得是默认,请问先生,你是希望我开口还是闭嘴?”向上直接把球踢向对方。
“绵里藏针,倒是有一张秀嘴!”男子嗤笑一声,语气清冷。
向上不想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在深夜的车里斗嘴,安全第一。她微微侧过身子看向窗外。事实上,她很想问对方是谁,为什么游泳馆的锻炼时间早已结束,他还在游泳池?既然会游泳为什么要装死?
可转念一想,过了今晚,对方就和自己没有交集,了解这些有什么用?也许问了他也不一定说实话,就把疑问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十分钟后,路虎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下,透过车窗,向上发现门口已有两位大夫,四名护士严阵以待,她明白自己在卫生间换衣服的当口,对方就给医院打了电话。
就在这时,先她一步下车的男子已绕过车前,来到副驾驶边拉开车门,一手挡在车门上方,一手扶起她的肩膀,显得得体而绅士,与在游泳池和房间时相比,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变色龙!向上的喉结动了动,弯腰伸出右腿,说出的话却是“谢谢。”
“不用感动,我是担心你这个笨蛋下车时碰上车顶,脑袋上造成二次伤害。”男子俯身在她耳边,声音极细。从那些等候的医生和护士站着的方位来看,就是男子附在她耳边,边亲昵地说着悄悄话,边替她挡住车顶。
“顾天舟改性子了?什么时候对女孩子如此体贴?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说有病人要送过来急诊。”医院神经科主任丁人杰边朝车边跑,边在心里琢磨。送向上来医院的那位男子就是顾天舟,他和丁人杰是发小。
“磕破一点皮就兴师动众,浪费医疗资源。”这次,向上忍不住开口,因为男子如此大张旗鼓,触碰了她的底线,虽然是为她治疗头部伤口。
“闭嘴!等医生问你话时候再开口。”顾天舟俯身贴着她的耳垂,语气凶巴巴,态度却有几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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