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香双脚拼命乱踢,但却无济于事,只能是消耗自己的力气。“喊人?这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喊鬼都没鬼应。大黄?对,大黄怎么没动静?完了!今天要死在这个王八蛋手中了。不行,一定不能让这王八蛋得逞!”张春香心里想着。
“大黄,快来救我!”张春香大声喊道,她不相信大黄死了,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同时,她趁李振林松开压自己的手去解他自己的裤子时,她的右手一点点往床里面移,终于摸到了她藏着的那把小刀。
“乖乖,别喊了。大黄已经被我打死了。”李振林一边淫笑着,一只脚踩在张春香身上,怕张春香起身,一边解自己的裤带子。
“李振林,大黄死了,我还有这个。我今天和侬同归于尽。”张春香举着刀,斩钉截铁,视死如归,异常坚定地说。
“春香,侬这是何苦呢?侬死了,侬个崽怎么活?侬姆妈怎么活?”李振林见张春香突然举着一把刀对着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他不相信张春香舍得和自己同归于尽,她死了,她儿子就真的是孤儿了。
张春香一听李振林提到儿子,手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是啊,自己死了,儿子珠贝怎么办?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样让这个衣冠禽兽的人得逞啊。怎么办?怎么办?李振林又要扑上来了,自己没处逃了。“大黄,快来救我!”张春香声嘶力揭地喊道,她不相信大黄死了!
大黄被李振林一棍正打在头上,晕了过去,躺在地上,迷迷糊糊似是睡着了。突然,它好像听到主人的呼救声从屋子里传来。它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拼命用它的头撞门,它的头还在一阵阵疼,它顾不了那么多。主人的呼救声“大黄,快来救我!”一声声传来,它知道主人有危险了,它必须不顾一切地救主人出来。它想起刚才有个男人来了,打了自己一棍,那个男人以前来过几次,看上去像个好人,没想到竟是一个想害主人的坏人。这该死的,等下咬死他!
大黄用头拼命撞门,一下,两下,三下……终于,门“砰”的一声,倒了一边!
“大黄,快咬他!”张春香听到外面的撞门声,心里激动得不得了,知道大黄没死,所以就一声接一声地唤大黄来救自己。当听到门倒地砰的声,她简值惊喜得大叫。
“死女人,侬竟敢叫狗来咬我,我掐死侬!”李振林听到张春香大叫大黄来咬自己,气得不顾要得到张春香,而是想掐死她。他双手死劲掐着张春香的脖子,掐得她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紫。她想大声喊“大黄,救命!”可是,那声音就是在喉咙里出不来。
大黄得到主人的命令,愤怒地张开大嘴,狠狠对着李振林的小腿咬了下去,并且拼命往自己身边扯,把李振林小腿上的肉活生生扯下了一大块!大黄轻易不咬人!张春香没事就抚摸着它的头,对它说:可以喊叫吓退别人,不能咬人。所以,大黄一进来,张春香就下命令大黄咬李振林,她担心大黄不敢咬,只是叫,那样吓不退李振林。
李振林刚好脱下自己的裤子,正弯腰欲扒张春香的长裤,结果被大黄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大叫摔到在地上。大黄对着坐在地上抱着腿痛苦扭曲脸变形的李振林狂叫着,还欲往李振林身上冲,去嘶咬他。
张春香见李振林疼得摔倒在地上,心里松了口气,赶忙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李振林的衣服扔给他,怒目圆瞪地叫道:“滚!”说完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抱着大黄走出了屋子。她在屋子外面的黑暗中抚摸着大黄的头,借着房间透出来的微弱的光,帮大黄擦拭头上的血并帮它止血。
帮大黄止完血,她和大黄并排站在黑间中,她仰望漆黑的夜空,她想扣问沉黑的夜空,什么时候天才能亮?猪圈后面的山上,风呼呼地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发出呜呜声似有人在哭泣。张春香穿过黑暗望向那片山林,她的幻觉中似是看到了一对发着绿光的狼眼睛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这边。
李振林忍着疼痛穿好自己的衣服,拖着被大黄咬得流血的腿,一蹶一拐走远了,边走边恨恨地说:“张春香,侬就一辈子在这养猪吧!侬等着!”
这晚的事,张春香对谁都没有提过。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知道李振林肯定会报复她,但她不怕。她相信正可以压倒邪!
张春香系着围裙,脸上裹着纱巾,正在给猪喂食。蚊子苍蝇嗡嗡地唱着难听的歌,在空中狂舞。猪粪的臭气无论张春香怎么清理猪粪,但那臭气还是瓢到了几里之外。
猪圈里已经分到猪食的猪在你争我抢着抢食吃,他们的头全部挤到那长长的麻石猪槽里拱着,生怕吃到后面没有了,突然会有一只猪抬起头,用力去拱旁边的猪,不光是用头拱,还用身子去挤,想把旁边的猪挤开,那只猪也不甘示弱,回敬这头猪一个有力的反击。所有的猪都被挤散了,都在嗷嗷叫着。
张春香就拿一根木棍子在猪圈门上用力敲几下,骂道:“死东西,就知道抢抢抢,又不是没有食。”于是几只猪又一起聚拢来,几只头又挤在了那猪食槽里。没分到猪食的猪们伸长脖子抬头嗷嗷叫着,生怕张春香忘记了它们一样。
“奶奶!”珠贝老远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在给猪喂食,就忍不住喊了起来。
张春香正在给最后一个猪圈里的猪喂食,突然听到自己的儿子的声音,心里一惊,吓得手中的舀猪食的长勺子都没抓紧掉到了地上。
“崽啊,侬怎么知道走来?”她边说边转身笑着说,她以为是儿子一个人来的。她转身后才看到还有陈主任,忙笑着说:“陈主任,侬也来了。哩得哩个脏乱个(这里这么脏乱),侬就莫来哦,脏了侬个衣裳哦。”
“侬日日夜夜在哩得都不怕,我来一下下得怕莫得(我来一会儿怕什么)?”陈东生笑眯着眼望着张春香,那眼里有心疼只是眼太小了,张春香似乎看不到那眼里的心疼。陈东生其实受不了哩得个臭气,皱着眉,很想捏着鼻子,但又觉得不好,只好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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