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掀开一个人的宽,我把安身之处全交给你托付。离开一个村的土,我把梅瓣儿在溪水如数洒抛。
不必问我走向何方?到2019元旦至最后一晚的线路上走走,去一条千吨铁船游弋的兰江两岸看看。
不必问我身在何地?在江南茶马古道的石阶上,喘一口气,在低矮土房的老大娘窗前,问寒问暖。

2——
我的褶皱衣领,是家乡土的衣钵;我的卑贱手套,是低着头的思考。
衣领可以解开,铜色的胸膛可以用泥巴填满,但我的心憋着一个劲儿在大地深处冒泡,一个露头的嫩芽儿,就是一个婴儿开始生命路程的奔跑,一张绽开的绿叶子,就是为娘一树一年轮的透亮胎盘。
手套可以抛开,黑乎乎的手掌可以用洗液褪掉,但我的指头却不断地在蓝天里画上一支羽毛,画上一个太阳,让寒风不再翻动大娘的衣角,让冰棱不再像把刺刀,穿透高山里的寺庙。
3——
我走过太阳岭,在山之南箬阳的瀛头,看见钱塘王的画像。我穿过桐坞岭,在山之北大畈的湃桥,体会尚书第的寥落。我趟过家乡河,在昨夜的车灯中赛跑。我带上城头水,品尝兰花城的红雨。红雨,多情的江南女子啊,总把我的双脚捆牢。

原来,我到任何地方,身上啊存留着老家人的忠骨,我到任何角落,心头啊流淌着龙门山的泉水,骨头连着筋,这筋是黄土高坡上的竹鞭,这筋是房后梅树的虬枝、旧根,还有枝条上的雪糕,根子上的黑泥。
陈水河原创于2019.元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