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女多多
01
“咣当”一声，监狱接待室的铁门打开了。坐在里面的我，看着带着手铐的楚瑜被女警押解进来。
她看见我，凄惨地笑了笑，然后缓慢地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然后她看着我，良久，一言不发。眼里没有悲哀也没有喜悦，只是一种淡然……
我想她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来意。
“你好，楚瑜。我是你的律师赵燕。来之前我详细了解到你的案子。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聊聊，看看怎么才能进一步帮到你。”
“哦，律师” ，她轻轻地说：“不过，没用了，我杀了人就得偿命，谁也帮不了我。”
她因戴着手铐，掠头发时，双手一起举到额头。我注意到她双手的皮肤很干燥和粗糙 ，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状态。
虽然我是律师，面对各种委托人的各种无奈早就应该麻木了。但是看见她，我心中一阵难过。可能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我也是，同类的惺惺相惜。
“你愿意再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吗?”我问她。
“有这个必要吗?”她还是淡淡的回答：“该知道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快点判我死刑吧，死了，我就解脱了。”眼前的楚瑜痛苦不堪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死了是解脱了，可是你女儿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问她。
听见我提及她的女儿，她睁开了眼睛，一层泪雾弥漫开来……
“那个畜生，死有余辜！我绝不后悔杀了他，但是我对不起女儿！”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知道她说的那对“畜生”指的是她老公。于是，我打开录音笔，摊开笔记本，又随手放在她面前一包纸巾，准备做一个合格的“听众”了。
此时，楚瑜像是被触动了某种开关，最初的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来不及抽出一张纸巾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在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中，我更加详细地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一切由“情”开始，由“恨”结束。
楚瑜与她口中的“畜生”老公是二婚，她和他的婚姻维持了六年，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但是由最初的“人民内部矛盾”升级为“敌我矛盾”的起因是他社会地位的变化。老公升官后，她发现他开始以各种借口回家很晚，不是加班开会，就是开会加班。偶尔还要去“出差”彻夜不归。
楚瑜本来本来就是“小三”上位，知道其中必有端倪。几次试探，但是老公嘴“很紧”，话语中没有半点漏洞。楚瑜也没敢贸然质问他，只能见机行事。
一个周末的中午，老公喝多了回来后，一头栽倒在床上，酣然大睡。不一会，他随手放在枕边的电话响了。
铃声大概响了有十五秒的时候，楚瑜看见老公仍然处于沉睡中，毫无反应。楚瑜壮着胆子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没有显示姓名，她打算接听的时候，手机不响了。
楚瑜能拿到他的手机不容易，于是开始翻看老公近期通话记录，刚才打来的这个号码的通话频率最高，平常一天三四次，最高达七八次。怀疑中，这个号码发来短信：“今晚我不陪你了。”
再看看发自这个手机的历史短信内容，肉麻得让楚瑜直起鸡皮疙瘩。
一不做二不休，楚瑜索性用老公的手机拨通这个号码，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喂。”
楚瑜的心跳动得厉害，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再响，还是那个号码，楚瑜却没有勇气接听。把手机又放回到枕边后，她呆呆地坐在老公身边，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悲愤交加。
“悲”的是因果循环，自己也落得了这样下场；“愤”的是自己当初怎么那么不听劝，选择这个总是喜新厌旧的“渣男”。
时间真慢呀，两个小时像是过了一辈子之久……
终于，老公睁开眼，看见坐在身边的楚瑜，就向她要水喝。
“说说吧，这个女人是谁？”楚瑜没去倒水，而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他。
老公起先没反应过来，坐起来，一身酒气。他先是点燃了一只烟，然后不耐烦地问楚瑜：“什么女人?！”
“给你打电话，发短信的女人！她是谁?！”楚瑜声音都在抖，其实她惧怕听到结果。
“你他妈的竟然偷看老子的手机！”她老公声色俱厉地问她，估计还是想占据主动权，因为他知道，楚瑜怕他。
是的，楚瑜就是怕他，在她失去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后更怕他了……要在往常，听到他的怒吼，楚瑜早就灰溜溜地躲到远远的去了。
但是今天不同，这涉及到一个女人最后的尊严和底线。楚瑜虽然心里哆嗦，但是并没有退却。她保持一个坐姿，始终看着他的脸。
一看楚瑜的架势，老公知道也抵赖不了，也许他也不想抵赖，于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这是我女朋友。”
虽然在楚瑜的意料之中，可是看他承认得这么坦然，这么直接，她只听自己的心“哗”地一声，碎成了小片片。
老公告诉楚瑜，他早就认识这个“女朋友”，她与老公单位有合作关系，是他们单位聘用的兼职审计。知道他升官了，有利可图。在一次酒宴上有意把他灌醉，面容姣好的她那天故意身着暴露，各种风情万种……楚瑜老公欲火难耐，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渣男”，于是两人迫不及待地去酒店开了房。
坦白后，老公假装很“后悔”，他继续对楚瑜说：“我知道对不起你，本来也想和她一刀两断的，可是她打电话来说怀孕了。还说如果我不负责的话就找我上级领导告发我。”
楚瑜气结，知道老公说的都是“屁话”，他巴不得在“怕她告发”的借口下，沉浸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呢！
气急之后，楚瑜反倒平静了。她问老公：“你难道就不怕我去告发你吗？”
老公一笑，轻蔑地说：“你才舍不得呢，你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
一语戳中楚瑜的要害，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话说了。是啊，自打老公提拔后收的贿赂，除去讨好“女朋友”之外，楚瑜也在老公高兴时也得到了一点点他的“恩惠”。
02
“我瞎了眼，怎么能放弃那么好的前夫，选择了这个没人性的东西！”面前的楚瑜此刻哭得更加厉害了。
我看她这样，真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多少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失去了才知道可惜。
我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因为我看出她的怨气太深了，倾诉和大哭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释放。
终于，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接着往下叙述。
她和前夫曾经在深圳创业，小有成功。前夫对她很好，但是两个人的性格一动一静，楚瑜总是觉得缺少激情，而且一起生活了十年，她一直以各种借口推脱不要孩子，在各种场所疯玩疯闹。
楚瑜刚刚过完三十三岁生日的那年，他们夫妇觉得在深圳太累了，不想再做”业务型”的工作。两口子就商量回家创业。他们都明白，即使回去也有尊严面对“江东父老”，他们当时的情况基本也算是“衣锦还乡”。
没等筹划做什么行业，“有钱人”楚瑜夫妇回到家乡就被各种旧相识款待，几乎天天都有“饭局”。
楚瑜的前夫不喜欢热闹，经常借故缺席。但是楚瑜则相反，几乎有邀必赴。终于有一天她在宴席上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他看楚瑜“财貌双全”，仗着他本人也是高大帅气，于是对她展开了追求，各种甜言蜜语，各种海誓山盟，不顾她是“有夫之妇”。
楚瑜的前任老公是个实在人，不擅长这些虚的。所以这成了楚瑜的致命弱点。在“糖衣炮弹”凌厉的攻势下，楚瑜把持不住了。
也听说他与前妻不明不白地离婚后，带着儿子目前和一个“情深意笃”的女朋友同居在一起三年了。没领证，但是事实婚姻关系成立。
朋友们知道如今他又来勾搭楚瑜，纷纷劝她，说他找她不为钱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可是单纯的楚瑜已“病入膏肓”了。她为了所谓的“激情”，不顾名声，不顾道德和他混在一起。
楚瑜的当年的“小三”行为，把老公的前女友伤得不轻。当年她为了阻止男朋友“劈腿”，也是“呕心沥血”。要么当面找楚瑜谈话；再要么发短信，反正不是“威胁恐吓”，就是“苦苦哀求”。
她也去单位闹过，可是楚瑜的老公当时就是个普通的办事员，领导也不好干涉私生活，何况他们当时的情况还属于“未婚”范畴。
朋友们当时为了“挽救”楚瑜也是费尽了心思。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如果他能为你这样一个“小三”抛弃对他这么实心实意的女友，他一定也会为了“小四”抛弃你！”
可是楚瑜啥也听不进去，为了尽快嫁给现任老公，她主动净身出户，闪电般离婚后再婚。
后来她还得意地和朋友们说：“看，你们错了吧？他不是为了钱才娶我的！”
还没得意一个月，她就愁眉苦脸了，接长不短地来找闺蜜们去诉苦。
03
“唉！后妈难当啊！”这是她曾经抱怨的第一项内容。
他们俩结婚时继子六岁，也算是前女友离开时留下的一颗定时炸弹。她把他照顾得太好了。看过红楼梦就知道，宝玉啥待遇，他也一样。
小学一年级的他连筷子都不会用。本来楚瑜与前夫没孩子，没当过妈。突然把这个角色强塞给她，自然手忙脚乱。她得很早起床给孩子准备早餐；中午喂饭；晚上陪他睡着了才敢回到自己的卧室；根据天气调节孩子的穿着；揣摩孩子的喜怒哀乐。
累了半年，与孩子的关系时好时坏。智者千虑，都必有一失，何况楚瑜就是一个普通人。千好万好，一个不如意，楚瑜就被继子骂作是“巫婆”，如果看“楚阿姨”不痛不痒，爸爸玩手机无动于衷，他就找来奶奶“撑腰”。
继子的奶奶就是楚瑜的婆婆。楚瑜在刚结婚时听邻居说她婆婆很厉害，隔着五公里都能听到她的叫骂声，老公第一任合法的老婆就是被她逼走的。
“我孙子被你熬的粥烫嘴了！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不得好死！怎么就没有被雷劈！”婆婆站在楼门口叫嚣。像五百只乌鸦飞进了楚瑜的家中。
楚瑜听见了，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
婆婆的叫阵，老公听之任之。对于“老婆”，好像他的任务只是负责娶回来，而管理工作就交给了他妈。
第一个回合败下阵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楚瑜都像黛玉一样，颦着展不开的眉头……
04
心灰意冷时，意外出现了。楚瑜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纠结，痛苦。一个孩子就搅乱了她的生活，再来一个呢？
老公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得知自己又要晋升为爸爸了，没有一丝喜悦，而是一溜烟跑去请示。这不，听到消息的婆婆瞬间就以和她年龄不相符的敏捷爬上了六楼来和楚瑜谈判。威胁恐吓外加声泪俱下，就差掐着楚瑜的脖子去做人流。冠冕堂皇的原因就一个，怕楚瑜有了亲生骨肉后怠慢了继子。
楚瑜很委屈，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两天都不肯说话。对此老公不闻不问。他的冷漠，反倒让楚瑜下定了生下这个孩子的决心。她甚至天真的地认为：有了和老公的亲生骨肉作为纽带，可以让他们夫妇的关系更和谐。否则，无论她怎么努力，在这个家都是外人。
孩子出生后，楚瑜没有母乳。她用老公的工资卡给女儿花钱买了不少奶粉。亲生女儿花点钱，老公忍着没说话。但是一家人的生活标准肯定是下降了。可能是继子去告了状，婆婆又像个幽灵似的冒了出来，她污蔑说楚瑜把过去创业积蓄都私藏起来留给自己和女儿，没有拿出来贴补家用和孝敬公婆。
“我儿子说你有钱，关键时刻就拿出来了，我问你，你的钱在哪呢？”婆婆堵在门口质问楚瑜。
楚瑜这才知道，老公根本就不相信她与前夫离婚时是净身出户的，认为她这么说的原因就是为了考验他。
楚瑜实在气不过哭道：“我就算是千万富婆，也没有义务拿出来贴补你们！我嫁给你的儿子，他就应该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听到楚瑜顶嘴，婆婆的脸色由惊讶变成了恼羞成怒，她像个跳远运动员一样，健步冲到楚瑜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要不是你这个下作的娼妇主动勾引我儿子，他能娶一个穷光蛋？！”
然后她又“颤巍巍”地指着儿子骂：“你这个废物，由着你老婆欺负你妈！”
“妈宝男”起初还在“观战”，但一听他妈这么指责他，为了显示自己很孝顺，他厉声对楚瑜喝道：“闭嘴！”
楚瑜情绪激动，哪能“闭嘴”：“我天天像个老妈子伺候你们，哪点对不起你们？！雇保姆你还得给工资呢吧？！
“妈宝男”怎么能在妈跟前丢面子，冲过来重重地打了抱着女儿的楚瑜一耳光，她和孩子同时重重摔倒在地。
仰视站成一圈的婆婆，老公，继子，在他们得意的笑容中楚瑜渐渐地失去了知觉……女儿不知道被谁胡乱地扔在床上，哭声好像也越来越远……
第二回合，楚瑜输得连尊严也没有了。
05
“不该要这个孩子呀！带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让她来陪我一起受罪呀！”这是楚瑜第二个感叹。
说到孩子，楚瑜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有无限的眷恋，还有深深的地自责……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她，一行泪水又顺着脸庞流下来。我注意到，她的眼角爬满了深深的鱼尾纹……
如果不是生活不如意，她怎么能显出这样的憔悴呢？
“你娘家人不管你吗？”此时我忍不住问她，谁的女儿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哪个父母能让女儿受这样的罪？
楚瑜说对于她的不幸婚姻，娘家人也不是没有出面干涉过，但是看着她像个“扶不起的阿斗”，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其实楚瑜心里的苦他们怎么知道呢？一个小城，当年为了嫁给“渣男”，和前夫的离婚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孩子已经五岁了，再离婚？那恐怕后半生在左邻右舍中的口水中度日了。
可楚瑜的忍让，换来了老公的放肆，他不仅出轨，而且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楚瑜，不可能和女朋友分开。
说到这，楚瑜又开始泣不成声，我看着这个不幸的女人，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06
“这么多年你都忍了，为什么现在你要杀了他？难道离婚比你犯罪更艰难吗？你就没想过后果吗？”我直接切入正题。
“离婚？那不是便宜他了吗？赵律师，我现在想想，杀了他，那也算是对他的仁慈了！！”她眼里冒出寒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又听得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应该让他生不如死！”
楚瑜重新坐正，抬起双手，抹掉脸上的泪。她说如果不是和老公和情人的偶遇，也许事情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唉！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们的婚姻是错误的，也许是上天安排我自己去终结这场错误的婚姻！”她又说。
那天，她去商场给女儿买书包，正好看见老公给“女朋友”买衣服，楚瑜的本意是要避开，可是女儿不懂事，跑过去一边叫“爸爸”，一边亲热地拉他的手。可是老公尴尬地看了一眼女友，厌恶地把女儿推开了。
女儿愣住了，眼泪汪汪地回头，不解地看着妈妈。就算是楚瑜再窝囊，可是她是个母亲，一看女儿委屈的脸，实在气不过就上去和老公理论，可是他此刻雄性激素爆棚，可能也为了让女友看看他的家庭地位，直接一个巴掌扇到楚瑜脸上……
女儿上去“救”妈妈，用尽她小小的力气拼命去推爸爸，可是又被他一脚踢倒。
女儿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看着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今天的屈辱和多年的委屈愤怒一起涌上心头，楚瑜发了疯，扑上去和他拼命，可是她毕竟是女人，哪里是薄情男的对手，被一脚踹到后，半天也没爬起来……
此举明显激起了民愤，看热闹的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准备揍她老公。他和女友也怕事闹大，这才没进一步对楚瑜大打出手，而是迅速离开了现场，只留下楚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旁边坐着还在抽泣的女儿……
就在那时，楚瑜起了杀心。后来的几天，她在老公鄙夷的目光下，“乖乖”地做饭洗衣，和往常无异。没人知道她平静的外表下，酝酿着巨大的波涛……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老公又出去喝酒了。楚瑜了解他，知道他每喝必醉。
她平静地把女儿送到了自己的妹妹家，说自己和老公吵架了，怕吓着女儿，请妹妹代为照顾她几天。
妹妹小楚瑜五岁，结婚十年了，没有孩子。妹夫也是个善良人，听说了楚瑜婚后的不幸，好几次都要找姐夫去“算账”，可是都被妻子拦住了。
“我姐的事，咱们管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婚姻家庭中的地位，需要她自己去争取才行。”妹妹说。
所以妹妹对楚瑜代为“看孩子”的请求习以为常，她深知道楚瑜家的平时的状况，她也心疼这个孩子，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总把她接来住几天，做好吃的，买几件新衣服，还经常逗她说：“丫头，别回家了，把小姨当妈妈吧。”
楚瑜临从妹妹家出门的时候，望着幸福地坐在沙发上的孩子，还笑着对她说：“宝贝，你要乖，要听话，小姨就像妈妈一样，全心全意地爱你！”
她又转头对妹妹说：“能有你这样的亲人，我真幸运，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妹妹当时还白了她一眼，开玩笑地说：“就算你没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也可以交给我。”
过了几天，妹妹没等到楚瑜来接孩子，却是她被捕的消息。
楚瑜那天回家后，独自坐等老公喝醉归来。继子也不在家，“商场事件”后，婆婆就把他接走了。理由是怕楚瑜借故为难他。
老公回家后，楚瑜看出他已经是酩酊大醉了。他又一头栽到床上睡了，不一会就喊着口渴，让楚瑜给他倒水。她早就准备好了，把一杯放有三十颗安眠药碎片的水递给了他，看着他一饮而尽。然后平静地看着他身体扭曲后慢慢地没有了呼吸……
她就这么坐着，天亮又天黑，确保他确实没有再坐起来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她，没有再骂她：“妈的，你这个蠢女人……”
然后，楚瑜拨打了110自首了。紧接着，证据的提取，口供的笔录都很顺利，楚瑜对故意杀他的行为供认不讳……
被押解在看守所的楚瑜不愿意见任何人，只有她妹妹除外。她哀求她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并说：“妹妹，姐不配当妈妈，因为我没有能力给她一个温暖，安全的家。姐求求你一定把她养大，并教育她长大后慎重对待婚姻！”
说完她就跪在了妹妹的面前……
楚瑜妹妹找到我的那天，我记得她没等说话就已经哽咽了，她说：“赵律师，求求你救救我姐姐，花多少钱都行，我给。她太可怜了，我父母听说她的事后，都病倒了……”
07
探访时间到了，楚瑜重新被押回监舍，临走前，她最后对我说：“不用什么道德标准来审判他，我用自己的方式处决他，以免他再出去害别的女人！”
看着她，我分明看见她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光芒，那是复仇后的兴奋……
回到家里，我倒了一杯红酒放在桌上，随后拿出了楚瑜所有的资料。看来我要陪楚瑜打一场硬仗了。我也得学学兵法，做到“不打无准备之仗”。
举起红酒致自己，干杯！祝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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