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在杀戮中走向腐烂
魔鬼在情爱中获得永生
情迷卡塞尔-1-
战火沿着长长的封锁线衍生出无尽的尘埃与鲜血,贫瘠的土地痛苦不堪的悲鸣着,轰鸣的警笛裹携着坍塌声响起,慌错的人群踏着破碎的血肉逃窜,撕心裂肺的哀嚎自肺腑响起,混杂着炮弹于城市上野叠次炸裂
十日炮火,一座城的骄傲便彻底毁灭,挺直的脊梁于子弹之中折碎,卡塞尔的子民跪伏于废墟之上祈佑上帝庇护,上帝与撒旦踏着鲜血迎锋而立
上帝,败了
噩梦一样的枪炮声骤歇,长长的军队像倾巢而出的野兽,蛮横而骄傲的走在卡塞尔的土地上,他们是昂着头的无神论者,却虔诚的信仰身前的男人,他蹭亮的军靴踏着褐色的土地大步向前,黑色的军装包裹着修长健美的躯体,阳光撒在宽阔的背脊上,逆光的面容刚毅而富有野性
“卡塞尔,我——安德鲁,回来了”
他越过满目惊恐的人群一步步向前,看着被捆绑在铁架上的男人,扬手插下锋利的匕首,胸口随之渗下暗红的血迹
“尤利安市长,别来无恙”安德鲁轻笑着说,手下的匕首却自胸口狠狠划下长长的血痕,兀的一用力,匕首插入更深的血肉里,男人哀嚎着,却因为嘴里的布条而堪堪发出呜咽声,安德鲁挥了挥手走下广场,两个士兵上前解开了男人的束缚
“安德鲁,你就是个懦夫,卡塞尔的叛……”
“砰”以赎罪姿势跪在地上的男人缓缓倒地,沉默的人群愤怒了,叫嚣着,谩骂着,熙熙攘攘着拥向前,试图手刃了眼前的男人
“砰砰砰”毫不手软的子弹凌空射击向人群,炸裂出喷薄血雾,卡塞尔的男儿们被激发出了战斗的血性,却低估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倒在安德鲁的脚下,却未曾伤他分毫,沸腾的血液在枪子的武力镇压下渐渐趋于冰凉,恐惧感漫上心头,纷纷抱头蹲地求饶
安德鲁缓缓走向战斗中心地,将脚踩在一个试图装死的男人身上
“怕吗”
脚下的男人浑身颤栗着,哆哆嗦嗦摇着头,死亡的恐惧感超越了全部,他伸手抓住安德鲁的裤腿,低声哀求着,却被一枪爆头,安德鲁俯下身,一根一根掰开他抓在裤腿上的手指
“怕,就别试图反抗”
他笑着说,却愈发残忍的又补了一枪
“不然,就得死”
他站起身,弹了探身上的尘土,带着他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走入政府大楼,徒留了遍地苍痍
一行人迅速分配好岗位,控制着整个政府大楼,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互相搀扶着的人群,低低的笑了,撒旦的魔鬼意志重生在他灵魂里,他开始爱上杀戮
“传令下去,所有枪伤患者一律不得救治”
“是”
奔走求治的人们被拦在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前,不得入内,比利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他狠狠的摇了摇头,试图让意识清醒,看着和自己一样的伤者,肌肉暴露在燥热的空气里,逐渐腐烂,意识也渐昏厥,他不想死
“嘿,老兄,给我点烟草”
那人低低咒骂了一句,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一点点烟叶,比利颤抖着接过来,嚼碎了压在舌下,咬紧牙狠下心拿并不锋利的刀剜去烂肉,噬骨的疼让人彻底清醒,而后更深层次的痛苦蜂拥而至,绝望与畏惧滋生于这片土地——因由一个叫安德鲁的人,他是魔鬼,却也曾是他们的英雄,被他们豁杀驱逐的背叛者,如今,他回来了,卡塞尔啊,注定不得安宁
他们无能为力停下他骨子里无尽的征战,只能在铁蹄的残衣里继续着苟延残喘
安德鲁看着这群在死亡面前展现极其强烈的求生欲的人们,满脸戏谑的表情,他操纵着他们的生死,可——他并不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他要把他们的希望一点点破灭,灵魂也要卑微的赴死,那才有意思呢
“这么喜欢活着吗?可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别人的生命呢”安德鲁抚摸着玻璃,轻轻说着,思维陷入痛苦的回忆里,紧蹙着着眉头下是微微颤的睫毛,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他的不安
“上校……啊”
“滚”安德鲁睁开眼,看着叫醒他的人,握着受伤的手指低着头站着
“别在我休息的时候碰我”他脱下军装,大步走了出去,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他极需释放
-2-
记忆里这座城就是这样的呢,坍塌的废墟和哀嚎的难民,真是和五年前分毫不差呢,安德鲁嗤笑着走在尘埃肆虐的路上,目光却在遍野的悲哀色彩中捕捉到一抹鲜艳——一个中国女人
她的身后是废墟,灰蒙蒙的破败的荒芜,她蹲在废墟中央,合拢着的白皙手指像是在守护什么,他缓步靠近,手却摸上腰间的手枪,
“嘘,先生,别打扰它”
“嗯?”安德鲁站在她身前,嘴角噙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玫瑰,卡塞尔战火里幸存的生命,让它静静的盛开吧”
“它会衰败,会死亡,不过是脆弱的生命罢了”
“玫瑰即爱,爱即永生,我要永生,不要死亡”捧着玫瑰的少女昂着头朝他笑,娇美的脸庞泛着极其妍丽的色泽
“我叫何笙,安德鲁上校”她笑了笑站起身子,将抵在头上的枪缓缓推开,黑色的眼盯着他,像藏着一个漩涡
“不过是想要一个庇佑罢了”
“不该恨我吗”他将枪收回腰间,手也慢慢放下
“背叛自己的生命,也是叛徒,我向来惜命。”她摇曳着身姿缓缓走了,红色的旗袍像极了一朵怒放的玫瑰,极具诱惑力却让人怜惜,衬着昏黄的四野废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感,安德鲁深邃的眼里只能瞧的见这热烈的红
“等等,跟我走”安德鲁修长的手举着一朵玫瑰
何笙转过头,如瀑的长发被风吹起,诱人的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腰肢,红唇勾起,一字一句极其清晰的说道
“好的,我的安德鲁上校”
安德鲁将玫瑰别在她的耳边,黑色的发丝撩动着娇嫩的玫瑰,像是一幅永生的画卷,一个——来自撒旦的杰作
-3-
“上校,柏林来电报了”
“说”
“要求您迅速投降,否则将武力攻打卡塞尔”
“呵呵,武力攻打”安德鲁低声笑着说
“柏林的老东西们说话越来越不带脑子了。告诉他们,我应战”
“是”
安德鲁回到别墅,何笙从楼梯上走下来,白色的纱裙及地,抱着一个卷毛猫,“晚上好”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走到餐桌前。诧异的目光触及到原木餐桌,几道很简单的来自异国的家常小菜,还微微冒着热气,安德鲁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温柔至极
“你今夜,很迷人”安德鲁看着何笙说
“用餐愉快”何笙微眯着眼笑笑回应,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何笙,来自中国,就职于卡塞尔医院”安德鲁看着简短的信息,微微蹙眉,他摆了摆手,来人退去,安德鲁坐在办公桌前,伸手揉了揉眉骨,“何笙,别逼我杀你”
何笙坐在花园里在摆弄着零星几个花草,细碎的金光透过枝叶撒下来,落在她脸上,干净的侧颜像婴儿一样,至少在安德鲁看来是那样
“砰”枪声自外面传来,伴着哀鸣,何笙蹭的站起身子,却听见军靴声渐近,又缓缓坐下,只是拿着花洒的的手微微颤抖
“安德鲁先生,您要去哪”她昂着头询问
安德鲁站在她身前,看着她,将手伸出,何笙笑着被他拉起身子,一同走出去。看到安德鲁走来,人群纷纷让开,血腥味瞬间冲击上何笙的鼻腔,她惊恐的捂住嘴 :一个卡塞尔女人躺在血泊中,她的孩子,一个四个月大的婴儿坐在地上吮吸着指头
“谁杀的?”
“上校,是我”人群里一个身着军装的德意志士兵站出来
“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何笙再也受不了了,捂着嘴跑了出去,却没有看到,安德鲁缓缓勾起的嘴唇
“这群疯子,疯子”何笙坐在床上低声咒骂着,却在极短的时间冷静下来,多年的训练让她极易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她不过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有什么资格担心别人呢,何笙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折下一朵雏菊扔在地上
“上校,您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嗯?”安德鲁单音的询问明显透露着危险
“只是提醒您,多多留意,毕竟,您的处境……”
“我知道”
“啊”何笙自噩梦里惊醒,惨白的脸满是薄汗,“安德鲁,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浑身是血”何笙抽噎着说,语无伦次的浑身颤栗,安德鲁坐在床边安抚着她的背,柔声哄了很久,直到何笙安静的睡着,有了轻浅的呼吸声,他才伸了伸有些僵硬的手,看着她柔软的侧颜,忽然滋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想这么一直陪着她。许久,安德鲁站起身,轻轻走了出去,关了灯。
何笙从床上坐起,揉着胳膊上被自己狠狠掐出淤血的地方,目光沉寂阴狠,半点无刚才惊慌的样子“这么委屈自己,一定得要成功呢”何笙看着窗外的月亮,低低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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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湖边散散心”何笙坐在沙发上微哑着嗓子向安德鲁说
“不行”
“就让我去么,就一小会,要不你陪我去好吗”何笙摇着安德鲁的胳膊,软软的说着,带着奶音的嘟囔让安德鲁格外受用,他嘴角噙笑,揉了揉何笙的头,“把牛奶喝了就走”
“好”
金光倾野,落在卡塞尔的湖上,这是没有被战火肆虐的净土——因为远离城市。却很美,美的不真实,何笙穿着白色的长裙,柔顺的黑发垂于腰迹,头顶带着一个漂亮的花环,赤足踏在湖边,整个身姿都倒映在湖中,安德鲁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痴迷
“何笙小姐,从来不让人失望”
“是夸我吗”何笙轻轻笑着问
“是”安德鲁蓝色的眼睛像极了那片湖泊——只有何笙,美的惊心动魄的何笙
一片叶子落在何笙发间,安德鲁向前走去想伸手拿下来,却窥到对面的闪光物体,他迅速将何笙拦腰抱住,躲在一棵古树后
“砰砰砰”紧密的子弹凌空射击,射在湖面上击起涟漪,安德鲁将何笙击昏,观察对方位置,抽出手枪趁子弹停止的间歇,迅速瞄准,射击,他是最棒的狙击手,很久以前就是——六发子弹,四野瞬间寂静,再无声响
“上校,一共四人,全部死亡,德意志士兵,应该是柏林的人”
“嗯”
“作战位置不佳,不懂隐蔽自己,计划单一,人数较少,我认为是临时性的作战计划”
“别说了”
“上校,何笙是叛徒,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菲利普,住嘴,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关于这个”安德鲁将手中转的钢笔直接掰断,狠狠的摔在桌上,湛蓝的眸子深沉的似有风暴涌动
“好点了吗,走,我带你去看好戏”安德鲁拉着何笙来到政府大楼最高层,倒了两杯红酒
“喝吗?”
“嗯”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何笙伸手接过酒杯,轻声询问
“看”顺着安德鲁的目光看去,中心广场绑着四个卡塞尔男子,何笙忽然有着不好的预感
“砰砰砰砰”四个惊恐的人迅速倒地,流出鲜艳的血,人群无能为力的别过头,心底却在祈祷上帝
“听着,我只要四个柏林军人,一个小时,我要看到人,否则,十分钟杀一组,我说到做到”低沉的声音自城市上空响起,恐惧感瞬间袭来,一直传到卡塞尔城之外驻扎的军队那里
“安德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何笙摇着手中的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动,有着极其漂亮的色泽,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可是僵硬的脊背却暴露出所有,安德鲁瞧出了她的紧张,笑着饮着红酒,
“何笙小姐今天差点被坏人杀了,我不高兴,自然要帮你报仇了”安德鲁放下高脚杯,“你说对吗,何笙小姐?”他优雅的像一个远古贵族,可何笙知道,他骨子里的嗜血因子有多可怕,简直是恶魔
“不,不用了,我没事”何笙撑着身子强笑着说
“嘘,陪我等一个小时”安德鲁将手指抵在何笙唇上,轻轻的笑着说
何笙的思维极度混乱,身体也勉强坐直,却又不敢暴露丝毫,只能硬撑着身子在静静聆听墙壁上复古大钟的滴答声,意思快要趋近昏厥
“砰砰砰砰”枪声解救了何笙,却也将她推向更深的地狱,柏林军方没有放人,安德鲁又杀了四个人,何笙简直不敢想象,人命在他们眼里有多卑微
“别这样,好吗”何笙低低哀求着,攥着安德鲁的衣袖不肯放开
“乖”他摸摸她的头“别让我更不开心”
何笙立马放开,惊恐的盯着安德鲁,这才是他,这样疯狂才是他,是自己毁了他的温柔
“我没有耐心,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四十一组”又是让人绝望的声音响起,卡塞尔人哀求着,却不敢阻止分毫,毫无疑问,他们惧怕指令下达者——安德鲁
“上校,柏林同意交人了”推门而进的菲利普沉声报告着,安德鲁随手将枪扔到沙发周围,挥了挥手,菲利普便低头走了出去
何笙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缓缓舒展开来,她靠在窗前,长发缭乱,安德鲁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的眼,黑色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安德鲁拽着她的头发狠狠的吻了上去,何笙细碎的娇呼从舌尖溢了出来,他蛮横的按住她的头,发了疯的亲吻,从舌尖到齿根,修长的手指剥下何笙的裙子,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向下,一直向下,快要窒息的时候安德鲁放开了她,何笙眼里有着水汽,像星子遍野的夜空,很美,他将何笙抱到沙发上
“刺啦”何笙听见衣料被撕开的声音,细长的泪痕从眼角流下,打湿了长发,安德鲁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的眼泪,而后细碎的撕咬吮吸她的耳垂,听到身下人的娇喘才满意的一路拨撩向下,何笙在他的撩动下瘫成一汪春水
“何笙,说你爱我”安德鲁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何笙的意识早已消失,只剩下身体的本能——最原始的欲望
“我爱你”软软酥酥的话让安德鲁不再压抑欲望,一瞬间贯穿了何笙,他想蛮横的教训下这个不听话的坏女人,却在听到她娇呼的时候心疼的放轻动作,一夜缠绵
暮色深沉,完美贴合的两具赤裸肉体,是上帝最美的杰作。
何笙咬着嘴站起来,却疼的坐在地上,她拿起手边的枪对着安德鲁,眼里一片泪珠,迟疑片刻,又狠狠扔了出去,拨撩了几下发丝,轻轻躺在他身旁
“早安,迷人的小姐”
“早”何笙半倚在沙发上,黑发垂落脸颊,眼角泛红,慵懒的抬了抬手,安德鲁将她抱起来送到别墅
“休息一会吧”他摸着何笙的头,轻声说
“嗯”何笙微闭着眼,柔柔的应了一声
抓着被子的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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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带着兄弟们去北方,换便装,傍晚从湖边出城,北方有我需要的军火”
“是,我带一个小组”
“不,带全部”
“上校,这不可以”
“柏林不会攻打卡塞尔,军火才是我们真正重要的,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那您呢”
“我在卡塞尔等你们归来”
“是”
菲利普走后,安德鲁坐在真皮转椅上,刚毅的面孔被阳光打的格外温柔,纤长的手握着钢笔,一笔一划的写着方正的汉字,不甚熟练,却也不恼,只是一遍一遍的写着
“何笙”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泛着笑意,将纸条放在一个漂亮的小木匣子里,转身走了出去
天色转暗,星子藏匿于云海深处,夜色浓稠的诡异
何笙穿着红色的旗袍走在路上,整座大楼空的可怕,她摸到手腕的袖珍消音手枪,摇了摇头将杂念排了出去,随即换上一个明媚的笑脸推门而进
“你们东方有这样一个词“美人如花隔云端”,对吗?”
“可我却触手可及,不是吗,安德鲁先生,我在你心里”何笙倚着门妖娆的笑,修长的腿在暗红色旗袍下若隐若现,格外撩人
“是的”安德鲁俯身行了一个绅士礼,亲吻何笙涂着丹蔻的手,拉着她走近中央宽阔的波斯地毯上,柔和的暖色调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耳畔是徐徐唱片声
“何笙,卡塞尔美吗”安德鲁在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压抑的嗓音极具诱惑力,
“它应该是天堂,如果没有战火的话”何笙看向远方说着
“守护它,曾经是我的终生信仰,我亦热爱它,可是,它却负了我”安德鲁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又伸手倒了一杯,缓缓开口
“五年前,我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却在踏入卡塞尔的时候看到我的亲人,被杀死在铁架上,而后被处以火刑,他们说我是叛徒,在英军攻城的时候弃卡塞尔不顾”
安德鲁忽然低低的笑了,他的脸在光影交汇处宛如神坻,何笙的心忽的疼了起来
安德鲁伸手揉着何笙的头,轻轻的笑着说,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哀凉“可是啊,谁能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杀戮,我恨它,是卡塞尔让我坠入地狱,何笙,我得不到救赎了”
“不……”安德鲁将何笙打晕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何笙,我爱你”安德鲁俯身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将一个东西放在她怀里,将她抱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向着窗外开了一枪,又把手上放在何笙手中,抓着何笙的手,对着自己的胳膊开了一枪。大步走了出去
白色的事物总喜欢在黑夜降临,比如死亡,恐惧,悲哀
何笙在别人的搀扶中缓缓站了起来,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颈,摸到手中的枪,猛的脸色一变,抓住身边士兵的领口问“安德鲁呢”
“报告少校,叛军安德鲁昨夜被俘,已击毙”小士兵的脸有着红润且骄傲的神情,看着眼前漂亮的东方女人,敬畏感和爱慕感油然而生,忍不住继续说着
“您是卡塞尔的英雄,将得到荣誉的勋章……”
“混蛋”何笙闭着眼将其击毙,跑了出去,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洞在蚕食着她的灵魂,她一个人穿行过欢呼的卡塞尔人民,径直跑向军队驻扎地,一个士兵正要行礼,何笙将枪抵在他头顶
“告诉我,安德鲁在哪”嘶哑的嗓音恶狠狠的说着”
“他…他在卡塞尔教堂”
何笙转头跑了出去,身体与思维的极度虚弱让她筋疲力竭,可她不能闭眼,一放松,就再也见不到安德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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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笙看到安德鲁被绑在铁架上,刚毅的面容始终带着笑,她走过去,将绑他的人踢到在地
“混蛋,谁让你动他的”
“少校,他是侵略者,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砰”何笙踩上他倒在地上的头,一字一句重重的说“听着,他,安德鲁,我的爱人,是最骄傲的英雄,谁也不准侮辱他,你们这群混蛋”
“砰砰砰”“让开”人群看着这个解救了他们的女人,却变成和安德鲁一样的恶魔,惊恐的不敢动手,只能任由她走远。
“安德鲁,我带你回家”何笙瘦弱的身体扛起安德鲁,一步一步拖着血迹将他带离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
“报告将军,何笙少校公然伤人,还带着叛徒安德鲁逃了”
“立即抓捕”
“是”
卡塞尔湖边,何笙将安德鲁缓缓放在地上,轻轻吻在他冰冷的嘴唇上
“安德鲁,我爱你”
何笙将她手中紧紧握着的小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片玫瑰花瓣和一条绚丽的项链,还有一张纸,她舒展开纸轻轻读着
“笙,我想陪你去中国的黄土上种满玫瑰”泪滴湿了纸条
“安德鲁,你怎么这么傻”何笙抱着他,含着泪笑的极尽妖娆“你的兄弟,你的爱人,都比你自己还重要吗?”
何笙知道,自己爱他,那夜缠绵,枪就在她手边,安德鲁已经完全卸下防备,可她下不去手,她欺骗自己是为了任务的极致完美,才放过他的,可是她骗不了她自己的心,她爱他,甘愿背叛自己的信仰
“安德鲁,我来了”她拿出手腕藏着的袖珍消音手枪——这是除身体外,是她杀死安德鲁最后的武器,可是现在——子弹穿透何笙的大脑,她笑着倒在安德鲁的怀里
“我们去中国,我穿着你最爱的旗袍,陪你种大片大片的玫瑰,等我”那是她也从未到过的土地,听说很美,安德鲁,我想同你一起见证
“尼可斯夫将军,何笙少校死了”
刚毅的老人看着倒在地上的美丽的东方女人,目光有一瞬间的失落,他征战一生,却也最欣赏这个女人的谋略与野心,她骨子里流淌着德意志军人的战斗意识,却将其掩藏在妖艳的东方面孔下,是尤物,也是猎人,他看不透这个女人
“老师,我要去卡塞尔,我定生捉安德鲁,以慰我军士气”何笙身穿军装,站在他面前,满目野心却也让人信服,他还记得她穿着惊艳的旗袍踏上战火纷飞的卡塞尔,他便相信,她绝对会赢
尼可斯夫的目光触及到很远,其实也只十天,他却觉得恍如隔世
“罢了,回柏林”
“可是安德鲁其余的反党都未抓到,我们辛苦这么长时间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当真以为,安德鲁是你们抓到的?”
“将军,我不懂”
“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除了他自己,你们谁也杀不了他”
老人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网友评论
“我爱你,却注定要杀死我”
“我想在你的皮囊下偷窥灵魂,与我的灵魂最完美贴切的另一个,即使它叫我趋向地狱,挣扎无妄,我亦热爱前行,你是我的上帝”
不过这是一篇很棒的故事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同时有了盔甲也有了软肋
完美的故事情节很容易让人得病,之所以迷恋繆斯,是因为她是一剂良药。可能会标本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