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霜降
（1）梦的解析
林苏是一个悲秋的人。她总觉得秋天里的一切，充满了忧郁和苍凉，像是某种完结，连空气也凝重起来。所以，她更留恋阳光。因为城市的秋天晴朗的日子并不多。一个人站在窗前，看下午的阳光一点点从身边爬过去，然后慢慢的消失，这对阿苏是一种享受，也许这种享受只有她一个人会懂。如果没有人来打扰。她会这样长时间站在那。一群鸽子从窗前飞过，阳光被割断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她是在等我们的约会。
旅行回来之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阿苏骑着骆驼在沙漠行走的梦。具体内容我已经忘记了，好像在梦里还弹着吉他哭泣。醒来，仿佛一场千年之恋。或许我们前世曾经相爱过，所以今生还要继续，无法更该！我常常会把爱情比喻成参禅，一切讲究因缘，那麽林苏应该是我的那份缘。
第一次和林苏面对面讲话，我感觉有一点的紧张。说话居然结巴了。阿苏听了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林苏说我很幽默。索性我就一直结巴下去，而林苏也一直在笑着。她笑起来很温和，很纯净，一点也不夸张，林苏说很久没这麽高兴了。而我把所有的笑话恨不得都讲完。
那时候已经是秋天，北方的秋天总是多风的，阿苏的笑声中流露出一丝寒颤，我象变魔术一样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递给阿苏，其实我是想帮她披在身上的，但是由于是第一次约会，没好意思，阿苏心里感激着，说了声谢谢，接过衣服穿在身上，她是明白我的心思的，但还是躲开了。
2谁的胃
后来我们去一起吃了饭，一家老北京炸酱面馆，林苏喜欢吃面，她是陕西米脂人，那是一个出美女的地方，林苏说，貂蝉就是她家乡的人。林苏的美更多的是在她的性格。她安静的像水。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会很踏实。
我问林苏这是为什麽。
林苏说，感觉自己是面镜子。一面由欲望和真实组合而成的镜子。林苏说话的口气像苏格拉底。
阿苏吃面的速度很快，而且好像吃饭的时候她不喜欢说话。更多的时候是我在不停的说。阿苏听得有滋味，吃得更有滋味。我发现观察一个人吃饭时间很有意思的事情。阿苏咀嚼，吞咽唾液的声音，以及轰隆里咕咕的麽名其妙的响声，就像是一种音乐。阿苏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吃饭的速度慢下来，看看碗里的面已经所剩无几。而我的那碗面几乎没有动过。
阿苏很腼腆的笑了笑。说，这辈子可能是饿死鬼投胎。我很喜欢看阿苏的吃像。没有那个女孩子对食物这麽有感情。原本是瘦身的年代，远离食物是女孩子的指南针。看她吃得开心，我也开心。阿苏说，只有在吃面的时候，或者是那些家乡的小吃时，她都会胃口大开。可是总也无法吃惯那些看起来五彩缤纷的酒宴，她大概只能作她的灰姑娘。她说，她的骨子里永远是黄土高原的风沙。
从饭店走出来时，天色已暗了下来，街道上车辆来来往往，秋夜凉如水，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拉起阿苏的手，紧紧的，慢慢跑过马路，一阵温暖从心底升上来，弥漫了这个夜色。
我们开始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散步，一起听歌。不过阿苏总喜欢罗大佑的歌，我问原因，阿苏总是不说。好像罗大佑是个迷。其实喜欢有时也说不清楚。只是可能在某个精神层面上的契合罢了。
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阿苏最喜欢看一些无聊的文艺片，幽默的人生哲理，还略带伤感。坚持再坚持。那段时间，阿苏喜欢说，要跑起来。我们的人生一定要跑起来才会更有意义。
后来，我们一起看了《泰坦尼克号》，阿苏却反应迟钝。阿苏说，这就像她以前总是排斥三毛和张爱玲一样，这是她心底的一个结。
阿苏说，她总是排斥大多数人喜欢的东西，隔了很长时间以后，她才开始看张的小说，然后说，真得不错。
那时我更崇拜海明威。我推荐了，《永别了
武器〉〉。
阿苏说，也还好，只是更像个男人的世界。
后来我喜欢上了卡夫卡，阿苏就很不明白，她说，自己无法走进他的《城堡.〉〉。其实我没有看很多的书，只是简单的喜欢一些，只有在我们闲的时候才会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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