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说,要用魔幻现实主义来写一个理想国和桃花源,要到达那里,先穿过“上河源”,这是一片恐怖、骇人的领域,穿越它,要战胜恐怖、世俗,要做出很多牺牲甚至牺牲生命才能达到理想国。开始吧!幽森的远处河源
壹
大荷和小荷,她姐妹俩跟父亲潘水生一起,住在村北很远的青潩河河滩上,那边叫水磨湾的河滩有两间破旧的水磨房。养鱼、鸭、种莲藕。
磨房在河滩水磨湾的边上,水磨湾有十几亩大,水生承包了种的莲藕。塘里也养鱼,还养鸭子。鸭子由大荷和小荷照看着。
青潩河,离村很远,逆河而上,过了“羊圈”这个只有五六户人家小村,便是了无村庄更无人烟的很幽远的河源深远处了。很阴森,很紧,很瘆人。只有很少的胆大的人在别人的撺掇下,壮着胆才去过,回来的皆一言不发。越是追问,越闭口不谈,再问,扭头就走,不再照面,更神秘。
远远望去,一片阴云雾罩的,神秘,且不可测,大夏天也能透出寒气来,逼人。人说,那里有水鬼。再详问,个个扭头走了,讳莫如深。不知真假,看着像是真有。
在村民心里面,羊圈西头的那棵一搂粗的老古树西边是个禁区,再往西,就是很幽远的河源了,没人愿去,更不会有人提及。那棵大树是棵古怪的树,既开枸花结枸桃,也开槡花,结槡椹,还开枣花,结红枣。每一种花朵都很绚丽,飘着醉人的香气。果实,都很丰硕,红紫红紫的,像魔女般妖冶着。却从未有人去摘,任凭熟透后叭叭地自行掉到地上,自生自灭,烂在树下。
树上有几个“蚂蚁俏”的鸟巢,“蚂蚁俏”“嘎嘎”地叫着,扑楞楞地飞出。树下根处的鸟粪很厚。
自从村里用上电,安了“遍面”机,水磨早已废弃了,磨车和其他东西也没了踪影,也许淹没于河底?不得而知。
水生水性好,一个猛子扎到河里,会潜很远,很久,让岸上的小荷不由得憋着气着急得不得了,担心他真像是被水鬼吃了去,再也出不来了一样,心里噗噗的。小荷刚“哇”地大哭起来,在很远的水里,他露出了头,“噗”地像鲸鱼一样吐出水气来,小荷悬怔住了。
但他从不往西游。只从岸上向西去过一次,那是那年找荷她娘。
一边的大荷只管轰着鸭子,头也不回。
大荷十七,小荷六岁。娘,死了。小荷刚满月,那天下暴雨,霹雷火闪的,四周唰唰唰的雨,如雨林一般,一片苍茫。雨点砸在河面上,如滚开的锅,嘟嘟嘟。河水由黑变得泛黄,很黄,很黄。她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发紫,眼迷朦着,哆嗦着疯了似地把划着小船划向了上河源,再也没回来。死了,被水鬼拉入水中淹死了,她不会水。水生说的。
被水鬼拉入水中淹死的不只荷的娘,算来附近淹死的女人有十几个了。上河源更神秘幽森。
水鬼那东西据说是投水自杀或者意外淹死的人,会徘徊在掩死的地方,变成水鬼,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是强迫人落水而死,来当自己的替死鬼。
水生时常戴个褪掉原色的蓝帽子,帽舌头皱巴巴,帽子顶已经土白,四周脑油浸得油乎乎的。除了夏天,其他三季不离头。下水时有时也会忘记头上还有顶帽子,扎猛子感觉不得劲儿才把它脱了去。这帽子是荷她娘缝的。
贰
大荷随她娘,很漂亮。已经发育得很好,身材窈窕,头发乌黑,两个奶子翘翘的。
十五年前,大荷刚一岁时,父亲水生和母亲莲子离开古桥镇,搬到了这里住。
古桥镇,是个很匪夷所思的地方,除了鸡犬之声相闻外,几乎老死不相往来。人们木然地碰头,见面交流的形式不是说话,而是用眼神,指指、点点头、摇摇头,或者哑然地笑笑。但,农历的三月十五日除外。这一天是本镇的老古茬庙会,庙会在兴国寺的庙前唱大戏,唱三天。而这三天是本镇的狂欢节,镇里人可在这几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有的婚配、交易、交流等等在这几天完成,之后,依然会回归原态。
年轻的潘水生身强体壮,一身力气,精力旺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那天晚上看夜戏时,他拎起人群里小巧玲珑的莲子,抱到了镇外的东后。
农历三月,气温正好,麦子地里,冻了一冬的田地开化松软,沙沙的,躺在上面很舒服。
水生亢奋地喘着粗气,要了莲子,莲子紧张而慌乱得颤抖着,她的声音也变了形,她双手紧紧地抠着水生的双臂,当那一刻到来时,两个人几乎溶化在了一起……
生米煮成熟饭的两人去找莲子爹。坐在院子里躺椅上喝着铁观音、抽着纸烟的莲子爹,睁开养足精神的眼,上下看了看水生,又看了看莲子,面无表情地伸出一个指头来。水生看看莲子,莲子看看水生,不解其意。
水生拉上莲子往门外走,一群人拿着棍子向毫无防备的水生打来,扑里扑通,水生的头打破了,流血了。水生拎着莲子,边打边跑,冲出了人群。
向外跑了很远,回头看看,没人追赶。回到家里,莲子心疼地用盐水给水生小心地洗洗,抱扎了起来。后来,莲子给水生做了顶帽子,很合适,水生一直戴着。
一年后,他们搬到了水磨湾住,至今已经十几年了。古桥镇,很少回去。
大荷爱说爱笑,可自从母亲莲子死后,她变了,再也不多说话了。小荷如当初大荷小时候一样,爱说爱笑。大荷看着妹妹,她在寻找着小时候的自己。
大荷(艾青之子艾轩作品)鸭群“呱呱呱”地叫着,头鸭领着头,惶恐地向大荷这儿跑来,又疑虑地瞪着眼睛向河中看着。大荷抬头沿鸭子的眼神望去,一圈圈涟漪在水中泛起,一个动物在水里游泳,“噗嗵噗嗵”的,像个人形。
大荷很纳闷,也很惊奇,从来没有人在那片区域游泳,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莫不是水鬼幻化成人形在作怪?
那个“人”头露出水面,“噗”地吹一口水,头仰起,身子站在水时,在踩水,两支手向岸上挥挥,冲岸上笑笑,露出一口白牙,“喂!哈哈哈!”他在向岸上打招呼。
大荷这才意怔过来,真是个人,还真够胆大。“近怕鬼,远怕水”,一定是个异乡人。大荷寻着他的手势向远处的的对岸看去,大荷仔细看看,在灌木丛中,一个人撅着白白的腚在那里屙屎。在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和父亲差不多一样年纪的人。那个边提裤子扎束腰带儿,便向河边走来,大声向水中的人喊道:“出来吧,嫑激着了!”
水中人又扎了几个猛子,才游到对岸,从河中出来。那是个健硕的小伙子,约莫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大荷看到了那人档里黑乎乎的东西,她低下了头,脸红了起来。对岸的人分明没有发现在磨房一侧的她。
当大荷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屋子里,出来再向对岸看时,却找不到了人影。大荷往远处用目光寻着,好久,当她回过头时,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已经出现在水磨房前的篱笆院门口。
叁
两人笑殷殷地向大荷打听附近村庄,一开口,果然是外地口音。大荷还没说话,父亲水生从塘子回来了,与两人接上了头。
“外乡人吧,来来来,进院再说。”水生推开篱笆棱子门,把两人让到院子内,招呼大荷给外乡人搬凳子。
大荷看到少年,想到刚才远远看到的那些隐私物,脸不觉红得发烧起来,低着头,不说话,默默默地搬过去凳子,又去打开水。
少年显然不知道自己曾经把黑的红的暴露给她过,水生的热情好客让他们受宠若惊,讨好着,感谢着。少年目光盯着大荷死死地看,水生问他说他都没反应过来。惊呼道:“这小妹妹叫大河吧,咱们认识啊,你咋不说话啊?……你崴住脚是我把你背回来的呀,你忘了?累死我了……”
大荷好生好奇,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在梦一个人拉着她的手拼命跑,崴了脚,那人背着她跑,她紧紧地贴在那个宽厚的后背上,没了恐怖,很安心的,一摇一晃的,很舒服。
“你是不是叫水生?”她荷疑惑地瞪大眼睛问道。
“对着哩!对着哩!”少年的父亲惊奇地回道。
父亲水生更惊奇了:“嗬!巧了,孩子乖竟然和我对封儿!有缘!有缘!那就叫你小生吧,来打酒吃。”
初夏的天虽然没有仲夏的浓烈,但却也是非常燥热,但院子里的杨树下,风吹过来,树叶哗哗哗地欢笑着,坐在下面,很是舒服。
调了莲菜,炸了小鱼,炒了鸭蛋,煮了花生米,四个菜,刚好。喝起。
外乡人把扁担和绳子、刀、锛等家伙儿拿了过来,他们是收榆树二层皮的。收那做甚?做香,送给寺庙、善男信女。它们最终被插在香炉里化作缕缕青烟和着虔诚的愿谕,送给要敬的各路神明。
谈好价钱后,他俩配合着,先用锛把老皮打掉,剥开后露出白白的、黏黏的二皮,开始用刀刮。刀是特意找老铁匠打的,长一尺有余,单仞,锋利,两头是把儿。骑在榆树上,嗞嗞嗞,刮起,很流畅。小生最爱干刮二皮,使上巧劲儿,游刃有余,看着长长的二皮打着卷地从树上剥下,是一种享受和满足。
如此有缘,聊得投机,酒酣耳热,水生留小生父子住下,敞阔的河滩可作为他们收回榆树皮的晒场,一旁的半间小房可住下。
不会喝酒的小生热力大,浑身燥得慌,他摇摇晃晃地向河边走去,脱下衣服,露出一身的腱子肉,皮肤黝黑,健壮而结实,站在高处,一个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投入河中,如蛟龙般。
小荷跟在他后面,在河面中寻了好久,小生在河中间露出了头。
“好水性!”水生一旁喝道。他在小生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和我年轻时一样。”一旁的小生父已经醉倒,酣睡起来。
一会儿,小生游上岸来,手里拿着一只小鳖,送给了小荷,小荷高兴地端来个盆子,接住,一边玩去了。
水生也醉睡了。小生搔搔湿湿的头发,帮大荷劈柴,两个聊起了同一个奇怪而绚丽的梦。
安置下来,早早睡下,第二天,父子俩挑上扁担,拿上家伙儿,游乡去了。
初夏的太阳缓缓地升起,青潩河依然不紧不慢地淌着,小鸟啾啾地叫着,或唤伴,或求偶,风吹过,草木抖抖身上的露水,树叶欢快地鼓着掌,迎接今天的太阳……
大荷赶着鸭子,擓着竹篮子,走了。水生拿上把铁锨,去了塘子。小荷在树下,玩盆里的鳖。
新的一天,和无数个悄然流逝的昨天一样,又重新开始了。
肆
小荷用一条小树枝逗着盆子里面的小鳖,小鳖五体缩入鳖甲里面,不肯出头。小荷逗了很久,小鳖依然坚守不出,小荷无计可施。
小荷有点失望,她看到盘子里面剩下的炒鸭蛋,此时,她灵机一动,拿上一小块投到盆子里。炒鸭蛋的香味在不大的水盆里散开。一会儿,小鳖探出了着,鳖头如蛇头一般,绿豆一般的眼里贼亮贼亮的,多少让小荷有点恐惧。真正让小荷胆战心惊的是,小鳖迅速呑下炒鸭蛋,一个声音从水盆里冒着泡出来:“好吃!”
小荷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而声音分明是从水盆里发出的呀!小荷诧异而惊慌地用旁边厚厚的石板把盆子压上。慌乱地要向外跑去。
小荷跑到门口,这时,一个老妪背了半袋子粮食,小脚一崴一崴地向水磨房走来。满头白发,银白银白的;上穿一件绣花的对襟上衣,下穿一条束了脚脖子的灯笼裤;脚穿一双精致的绣花鞋;面目慈祥,鹤发而童颜。
小荷还未从刚才发生的神奇的事中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看着老妪。老妪缓缓走到她跟前,说话了:“小妞,开磨吧,来磨面。”
小荷告诉她,这里早就不磨面了。老妪说,怎么可能,一直都是在这儿磨面的,前几天她才刚来磨过的。
小荷对于她所说的不知如何回答。只见老妪走到磨房,把袋子放下,出来和小荷聊了起来。小妞呀,你爹水生呢?你姐大荷呢?你妈妈呢?我家住河上源,那个地方好着呢,人人勤劳,家庭和睦,和你一般大的孩子玩得可美了,我老了,那些游戏玩不了了,不过,看着他们玩也挺好。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小荷不知如何回答,呆呆地看着她,这个人似曾相识,却又没有见过,说陌生吧,却感觉非常熟悉。小荷恍如在梦境中。
少许,老妪起身回到磨房,背出来的分明是一袋面粉!这让小荷更为惊奇。小荷转身就向东边荷塘跑去,小腿撒开了跑,心里蹼蹼地跳着,头上的汗水也模糊了视线。她要去找父亲水生。
水生躺在荷塘南侧的树荫下休息。小荷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爹爹身边,急急推着爹爹。
爹爹转身过来,看到面色苍白的小荷,一下把她抱起,用手摸摸小荷的头,又用额头对额头地挨挨她:“发烧了?!”
小荷生气地推开爹爹,语无伦次地向爹爹描述了刚才的诡异事件。爹爹根本不顾她在说些什么。抱上她,向水磨房走去。
爹爹把小荷放到院子里面竹床上,拿起铲子,交待小荷说要出去挖茅草根回来,煮了让她喝,好退烧。对爹爹的误解小荷很生气,却又无奈。爹爹出去后,小荷小心翼翼地把压在水盆的石板搬开,里面的小鳖却不见了!
小荷忙跑向竹床,用褥子蒙上头,闭上眼,忐忑地抖着。她十分惊恐,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无所适从又不知所措,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世界的真实?
近晌午,大荷回来了,她头顶上戴着个美丽的花环,自己编的,很漂亮,散发着沁脾的香气。
爹爹让小荷喝茅草根开水,爹爹端着个大海碗,吹着,尝着,差不多了,命令小荷一口气喝完。小荷不再向爹爹做无谓的解释。端起来,喝起。
傍晚,小生和他父亲也回来了。他们收获颇丰,两人挑了四捆榆树二皮,有节奏地上下摆动着,一晃一晃的,挑功很娴熟,看起来一点也不费劲,满满的收获让两个人笑殷殷的。水磨房有了更多的欢声笑语。小荷也高兴起来,上午所发生的诡异的事情仿佛真的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小生爹从一个挑子上取下一个荷叶包,又取出腰间的葫芦来,欢喜地对水生说:“老兄,今个收获不错,回来的路过古桥镇,割了点儿猪头肉,打了点上等的酒。来来来,老兄吃酒!”边说,边在树下的石桌上展开。喜喜地。
小生急急地扔下挑子,说,我下河给你们捉鱼下酒。他来到河边,“扑通”一声,扎入河中。
大荷调了莲菜,烧了开水,和小荷一起坐下,看爹爹他们吃酒,听他们说些不着边际的醉话,笑他们如同孩童一般的可爱表现。
嘦沾得上酒,水生就迷,熟醉。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她们的母亲。可这次,水生说的不是莲子,而是自己的母亲,大荷、小荷的奶奶。那是多么多么慈祥的老太太呀,多么多么地操持这个家呀等等。小荷立刻想到了白天所发生的事,她大声地、争吵着说:“奶奶今儿个是来过的,来水磨房磨面……”
小荷争诉地陈述着她所经历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向大家做着求证。
大荷不语了,她想到了她和小生所做的同一个梦,他们拼命地逃,过了上河源,眼前豁然开朗后所展示出的,那边一片春和景明,和谐安康的景象……。
小生爹醉言蒙朦胧地看着,时不时说上句不着边际的话。
小生两手空空地上岸,坐到大荷旁边,他看着她凸凹明显的身段,心里狂躁地燃着。
大荷看着小生黑褐而健壮的胸膛,脸烧烧的。
水生嘟嘟囔囔地说小荷道:“妮儿呀,这样的梦我都”做过很多次了……”
月朗星稀,夜色正浓。虫子在低呤,河水在流淌。大家相继睡去。
伍
第二天,日子和无数个未知的明天一样,又重新开始。小生爹决定上午自己先去游乡寻卖家,小生留下翻晒已经收回的榆树皮。
早早的,水生去回古桥镇办事了。
大荷在河边端了盆子,到河边洗衣裳。新的一天对孩子来说好像和昨天没什么关系,昨天的事,小荷已经忘却,姐姐曾对她说过,只要你睡上一夜,所有的一切都会留到了昨天,而昨天是回不来的,所以,过去的事也就没有了。小荷觉着是哩。她在不远处跑着捉花蝴蝶去了。
小生一掬一掬地把榆树二皮摊开在河滩上,很大很大一片,一直摊到大荷跟前。天很热,汗珠往下淌着,小生脱了衣裳,扔到了一边,胸肌和胳膊上的肌肉因汗水而明亮,像涂了层油,性感。
大荷默默地拾起小生的衣裳,洗了。
小生把活儿干完,回头找衣裳,却找不见了。他搔着头回过身刚问大荷,却发现大荷正在注视着自己。两个人的目光相撞,大荷的脸红红的。
小生看到了大荷盆子里自己的衣裳,他向她走去。大荷心蹼蹼地跳着,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小生说了感谢的话,坐下来和大荷聊天,要聊那同一个梦。
“你不怕水鬼吗?”大荷一边洗衣裳一边问坐下来的小生:“往西去,那水域很紧的,据说有水鬼,……俺娘就是地那边被水鬼拉下水的。”
【小说】水鬼“哦?是嘛?哪里有啥水鬼!我从来不信那些传说,倒是和你一起向那边跑去一直在梦里出现过。”
大荷住了手,仰起脸注视着小生。小生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一脸的灿烂。
大荷也笑了。小生蹲起,猛地发力,箭一般冲入河中,“嗵”一声,溅起很小的水花,不见了。
大荷在岸上寻着,很久不见他露出水面来。好久,小生已经在接近“禁区”的边沿出来。踩着水,向大荷招着手,依然一脸的灿烂。
大荷有点紧张,示意他不要再往那边游,小生作出惊恐状,弹腾着向水下沉去。大荷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焦急万分地站起来,在水边来回地徘徊着。
大荷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向水中走去,水过膝盖,她又害怕地折了回来。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她一下子身体失衡,倒在了水里,她感到了万分恐惧,下意识地向岸边扒水。嘴里啊啊啊地惊呼着。
小生拱出水面,紧紧地抱着她,站了起来,嘿嘿地笑着。大荷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小生在吓唬她。大荷生气地捶打起小生来,边打边哭。
小生把她抱上岸,看大荷实在是生气了,小生不知所措了,傻傻地愣着。
浑身湿透了的大荷,线条愈发明显,白衬衣里面,紧贴着皮肤,里面的红肚兜更鲜艳,红的肚兜,白的肌肤,呈现在小生面前。两个翘翘的奶子,耀在他眼里。小生不敢再看,背过脸去。
他感觉到大荷正紧紧地在后面抱着他的后背,转过身来,大荷一双火辣辣的眼光把他烧化了。小生紧张得咽着唾液,喘着粗气,两个在草丛中滚在了一起。
【小说】水鬼当那奇妙的感觉到来时,两个人的简直溶化在了一起。
鸭群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呱呱呱地相互问着:这激烈的翻龙覆凤、吭吭哧哧,主人是在干嘛?
两人的云雨刚结束,天上的云雨却开始了。刚才还晴得好好的天,一会儿工夫便阴云突变,狂风大作。紧接着,远处浓重的黑云像是压着地面地向这边赶来,后面的雷电像鞭子般不停地抽甩着。气势汹汹,天昏地暗。
大荷急忙收凉在绳子上的衣裳,小生急急地收着地上的榆树皮。小荷跑了回来,和收完衣裳的大荷一起帮小生收树皮。
雨,还是在他们没收完便浇了下来,瓢泼般。三人都淋湿了,躲在水磨房,看着暴雨恣意地妄为着。远处的河水成了黄色,翻滚着,奔腾着。鸭子回来了鸭舍,呱呱呱地惊叫着,一会儿,便习以为常,把头勾盘在脖子里,不再言语了。
狂风呼啸着吹过,三个冷得哆嗦。大荷拿出褥子,披上,静视屋外狂风暴雨恣意妄为。爹爹怕是回不来了。
天阴得如同夜晚,西侧的上河源处却照来明亮的阳光,西边日头东边雨,非常地泾渭分明。
三个人放眼望去,那一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别有一个世界,如海市蜃楼般呈现在眼前,让人惊叹得目瞪口呆,惊叹之余不由得心向往之!
东边日出西边雨 呈现眼前的另一个世界而这样的世界,分明曾经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梦境中,这不是两个人牵手狂奔要去的地方吗?
仔细看去,只见远方祥和幸福的仙境,呈现眼前:成群的小鸟在树林里歌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彩蝶煽动着华丽的翅膀,上下起舞,如流光溢彩,翩翩滑翔,明明可见;田野里,庄稼绿油油的一片,和风吹过,起伏有致;山坡上,牛头在吃草,老牛仰首,头羊抬头,呼犊唤羔,哞吗互叫;田地间,耕者荷锄,牧童奏笛,曲声悠扬,音调高亢;河边浣女,欢声笑语,和着淙淙流水,若琵琶金石;村庄里,青砖蓝瓦,挑角檩脊,伫立河阴,因势而建,错落有致;村落间,鸡犬之声相闻,谁家勤谨婆娘,已着手做饭,袅袅炊烟,婷婷升起……
他们陶醉了,仿佛这无数次出现在梦境的远方,就是自己久违了的家乡和归宿,小荷惊喜得一蹦一跳,拉着姐姐的手吵着要去。
小生和在荷的手也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少许,雨过天晴,一切回归原来。如梦如幻的境象却真实地留在了他们心里。小生和大荷约定,过几天准备一下,一定要去到那里,不管上河源那片水域有多么险恶,也要穿过去。
陆
第二天,小生爹早早叫起小生,说是先把前几天收的榆树皮送回去,并再回些钱来。小生犟着不愿回,蹲着在地上拧着犟筋说:“你回吧,榆树皮已经晒干,没多重,自己就能挑回去,我在这儿等着……”
小生爹说:“沉倒是不沉,可体量大,不好嘟哝!走!过两天再来!”
小生拗不过爹爹,只好一边打捆,一边用眼光对大荷说着,等着我,回来后咱俩就动身!大荷心领神会,搭把手给他们打捆。
水生躺在一边的竹床上,帽子耷拉着眼对小生爹交待着,再回来捎些蚊香来,捎些好酒来,捎些……
小生爹笑笑道:好嘞!再回来再喝吧,走了!
看着两个“吱呀吱呀”地挑上挑子,沿着河堤向远方走去,大荷的心一阵怅然。不过,想到过几天他们回来后,即可和小生哥动身出发,她心里又甜蜜起来,想着要收拾收拾带上什么东西。可实在没什么可带的,几件衣服,就打个小包袱即可了。
十天后,小生和爹爹回来了。带回了水生想要的一切,还给小荷带回了拨浪鼓,大荷的丝围巾。小荷高兴的耍着玩去,大荷围在头上,光彩照人。
小生爹和水生又喝起,之后,依然东倒西歪。
小生在里屋抱上大荷亲了又亲……
第二天早起,小生爹叫小生,却发现小生和大荷都不见了。
三人很纳闷,两个人去哪儿了?只是小荷清楚,一定是去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她哭着给爹爹诉说,姐姐和小生哥说话不算数,不带上自己。水生听罢,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到地上,目光直直地、呆呆地如雕塑般固定了那儿。
一月后,小生爹无奈地回了。
两个月后,从上游漂来一男一女两具年轻情侣的尸体,划船在河的水生把他们打捞了上来。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无法辨别是不是小生和大荷。
十年后,这里刮起了三天三夜的狂风,摧枯拉朽的狂风,之后,古桥这一带变了模样,和风日丽,春光明媚,人们开始天天如过古茬庙会一般,开始了新的生活。
通往上河源修上了公路,人们可以直达那里,可那里却没有曾经出现在小荷眼前的桃花源,却是一个繁华城镇。小荷曾多次去过那里,在镇上有一家人,和睦幸福,儿孙满堂。小荷怎么看男女主人,都像大荷姐和小生哥。
小荷忍不住冲上前去给他们解释,两个摇摇头,又相互看看,不懂小荷在说些什么。
小荷着急又无奈,只好怅然若失地回了。不过,他们的音容笑貌,分明就是大荷姐和小生哥。看着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情境,小荷想,也许这就是他们,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的桃花源……
王国宏小说作品
2018年03月6日起笔,15日上午稿。
写此小说,让我想到了马尔克斯和博尔赫斯。心向往之。
写出本小说,忙里偷闲写完了,您看完用时可能不到二十分钟!
原创不易,请您点赞!
无我之淡俗,没您之高雅!
没我之粗艺,无您之君子!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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