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的头四,我躺在浓稠的黑夜里辗侧难眠,时钟的滴答连绵不绝,想起儿时接过一通妈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哭嗓着说要去大城市赚钱,留下这么一句话,消失了两年。
那两年村里流言四起——没妈的孩子。
两年后的春节妈妈才回了家,脸上多了一股从容,风风光光的买了一辆小摩的就搭着我跟姐姐到镇里去买衣服,喜悦溢于言表。
那时,我那还算富裕的舅舅家总是有很多不要的衣服送来,我很爱穿这些旧衣裳,它们有一股城里人所散发出的特殊味道,非常多的款式,我能幸运的拥有全部。
城里的衣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洋相百出,这些衣服频繁遭受的是同学们“不合我身”的嘲笑,六岁的我,只能以“傻笑”报以回击。
到了镇里,妈妈让我们放手挑,件件都是好衣服,只是试穿完看那价格总是胆怯,我跟姐姐因此显得忸怩,也不爱走进那些琳琅满目的服装店,只好打着说辞不爱这些衣服。
妈妈看穿我们单纯外露的心思,不多砍价爽快就买了下来,对于一分一毫抠着花的家庭现状,那举动令人震惊,两三百块的衣服,我们不曾奢望过,也会心疼很久。
我把新衣服当成宝贝,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衣柜,每天小心翼翼的查看一遍,迫不及待迎接新年,到了除夕夜下午,烧水的灶里放上柚子皮,洗去一年的泥泞,便会换上这件新衣服。
村里家家户户贴新联结彩灯,烟花炮竹味儿灌鼻喉,除夕的夜晚穿着新衣服的小孩儿聚集着一起比较,往年我穿着从旧衣裳里挑出来的衣服,遭受到小孩世界里的嬉笑。
今年我有了新衣裳,乖乖的待在了家里,那新衣服多好看、多无瑕啊,不要被炮竹炮弹灼伤,不要摔倒在脏乱的里,我要小心翼翼的保护这华丽的外衣,腐乳一年的快乐!
敲这篇文时,一再深挖儿时的不堪,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们家一贯冷清,所谓的年味无非是邻居家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与阖家欢乐的团员。
因此,当我看到这篇征稿“儿时的年味”,脑海的第一印象便是“妈妈买的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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