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到人心只此花

作者: 吾心安处 | 来源:发表于2022-08-08 22:38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我的家乡盐城,古代以盛产“淮盐”而享誉华夏,以“环城皆盐场”而得名。唐时,盐城所在的苏北淮南盐场“甲东南之富、边饷半出于兹”。南宋后,黄河夺淮经苏北境内入海,大量泥沙淤积,引起海势东迁,产盐场灶逐渐减少。到清末,整个淮南盐产衰落,灶民纷纷舍盐改垦。

    在中国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实业家张謇看中了盐城沿海广袤的滩涂和这里勤劳的人民,带领众多启东、海门等地移民,和当地“本场人”一起大力举办实业,收并亭场草荡,实施“废灶兴垦”,掀起一股兴垦植棉的热潮。同时,大规模兴修水利,开河筑堤、改良土壤,取得了惊人的成绩。可以说,张謇的废灶植棉措施,开辟了盐城棉花种植的历史。我生长的地方“大丰”地名便是源于1918年张謇在草堰场创办的大丰盐垦股份有限公司。

    解放后,盐城的棉花种植无论土地面积还是皮棉产量都逐年上升。

    到了九十年代,正常年景全市植棉面积380万亩左右,年入库皮棉500万担,占全省60%强,拥有东台、射阳、大丰等百万担产棉县(市),成为全国地级市植棉第一大市。

    每到棉铃成熟吐絮,田野里成千上万亩连片的棉花好似地里长出来的朵朵白云,在青枝绿叶衬托下,十分醒目,美丽动人;蓝天上飘着的片片白云又好像一座座棉花垛,不停变幻着模样,神奇莫测,令人心旷神怡。朝更远处看去,大地、棉花,蓝天、白云,无边无际,天地相连,融为一体,蔚为壮观!到了深秋,棉花枝叶逐渐枯萎、脱落,棉田里白茫茫一片,恰似浩瀚无垠的棉花海!

    你认识棉花、了解棉花吗?“昨日绿叶绽红花,今日蜜桃枝头挂;桃子一熟不见了,树上结满白雪花。”是不是有很强的画面感?棉花枝叶青翠,花开之后,花瓣颜色由浅变深,最后成为耀眼的红花;而当棉桃成熟绽开时,吐出洁白的棉絮,又似雪花一样。再看,“叫花不是花,开得白花花;用手摘下来,朵朵能纺纱。”这个特别通俗易懂、简单明了。

    棉花,是锦葵科棉属植物的种籽纤维,原产地为印度和阿拉伯。有关传入中国的记载是这么说的: “宋元之间始传种于中国,关陕闽广首获其利,盖此物出外夷,闽广通海舶,关陕通西域故也。”

    棉花的生长期为4至6个月,分为五个阶段,分别是播种出苗期、苗期、蕾期、花铃期和吐絮收获期。

    开花时,花朵呈乳白色,后来逐渐变色。花的形状比较像木芙蓉,巧了!木芙蓉有“善变女神”称号,棉花也是如此。

    当花瓣凋谢,留下绿色小型的蒴果就是棉铃,棉铃内藏有棉籽,茸毛从棉籽表皮长出,直到塞满棉铃内部;棉铃成熟时裂开,露出白色棉絮即棉花纤维。

    由此可知,我们平常所称的“棉花”已经不是“花”,而是花凋谢后的果实——棉铃里保护种子的絮状纤维。

    棉花收获后,带着棉籽的籽棉被送入轧棉机进行棉籽和棉花的分离,成为皮棉。皮棉经过粗梳和精梳的工序后,被清洁并拉直,然后加捻纺成纱线。

    作为农村生、农村长的60后,我小时候穿着粗布棉衣棉裤长大,也曾在棉花田里、棉花垛旁走过30多年的人生岁月,尤其在学生时代不仅寒暑假及星期天正常干农活,上学的日子早晚都常常干农活,因此对于棉花种植、收获与管理过程中的各种农活基本都熟悉,也都会做。棉花就像一位老朋友,早已走进了我的生命里。

    “叫花不是花”,其实棉花的一生真的都像花儿一样美丽。

    幼芽出土时,有两片嫩黄色的叶子,然后慢慢变绿,中间逐渐长出新叶,并越长越多。每棵棉花都有一根主干,主干向四周分出若干枝枝杈杈,分枝上生长着许多较为宽大的鸭掌似的叶子,用“枝繁叶茂”来形容那是最恰当不过的。

    到了蕾期,棉株逐渐开花,从此,如魔术师一样,呈现出五彩斑斓。刚开花的时候,花瓣是乳白色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变成了蛋黄色;大约半天之后,则会神奇地变成粉红色或红色;过了一天,红色更加浓艳,简直“红得发紫”。那么多的花蕾开花时间与节奏肯定是不一致的,在一棵棉花上同时挂着十几乃至几十朵花朵,白色、黄色、红色、粉色、紫色……令人目不暇接,倍感惊奇。

    当然,最后花冠会变成灰褐色并从子房上脱落。接下来,子房会慢慢长大,形成棉桃也就是棉铃。

    当棉桃成熟开裂之后,就出现了我们经常见到的白色的棉絮,有四瓣的,有五瓣的,蓬松、柔软。从此,棉田里就像亮起了一盏盏小灯泡,又似繁星点点,十分迷人。棉桃一茬又一茬地成熟、开放,棉农怀着喜悦的心情及时“拾棉花”也就是采摘棉花。

    不经意间,秋意浓了,经霜后的棉叶由绿转黄、由黄变红,和路边的红枫一样迷人;枝头尚未成熟的棉桃也从青绿变成了红褐色,还有一些些黑色斑点点缀其上。

    全部棉花采摘结束,冬天已经来临。完成使命的棉枝和棉花壳似乎一下子显得十分苍老,在寒风中犹如雕塑一样。一旦遇上降雪,“千树万树”“棉花开”,不仅枝头全白了,棉花壳里也重新“绽放”起一朵朵洁白的“棉花”。这时候,农家孩子喜欢到棉田里玩耍,摇动棉枝,看积雪纷纷飞舞、落下;沿着雪地里兔子留下的脚印追寻,梦想着也能“守株待兔”……

    棉花浑身都是宝,请听我一一道来:棉花纤维可以纺纱织布,可以做成棉被;棉籽可以榨油,被称作棉籽油或棉油,可以食用,也可以在工业上用于生产肥皂、润滑油及农药溶剂等;棉饼则是家禽牲畜的饲料,也可用作肥料;棉花秸杆可以当柴禾烧,也可以给藤蔓类植物搭架子、做围栏。

    在咏花诗歌中,棉花算不上抢眼的花树,但由于它洁白、纯净,可观赏,又是一种经济作物,棉絮纤维可用来纺纱织布、御寒保暖,因此,关于棉花的诗词可谓独具魅力、无可替代,更不会被众多咏花的诗词湮没。

    棉花大面积种植是宋末元初,此时诗人们开始留意棉农疾苦。如廼贤《新乡媪》:“蓬头赤脚新乡媪,青裙百结村中老。日间炊黍饷夫耕,夜纺棉花到天晓。”

    清代,棉花进一步普及,诗词也多了起来。清人慕昌溎《即目》诗云:“闲看秋色到山家,几曲清溪绿树遮。惊起一双黄蛱蝶,见人飞入野棉花。”好一幅清新秀丽的乡村秋色图。

    到了近现代,随着棉花进入千家万户,出现了不少经典之作。左河水的《七绝·咏棉花》:“不恋虚名列夏花,洁身碧野布云霞。寒来舍子图宏志,飞雪冰冬暖万家。”诗人将棉花人格化,行为化,托物言志。孙根超的《咏棉花(新韵)》:唯愿纤纤尽纺纱,虚怀若谷暖千家。洁身自好玉颜色,不是名花更胜花。”的确如此,再高的评价都不过分。再看一首周采泉的《棉花》:“吉贝何时入汉家,而今衣被遍天涯。三春万卉红似海,暖到人心只此花。”

    不是名花更胜花,暖到人心只此花!

    有句俗话叫“樱桃好吃树难栽”,棉花也一样,种植的过程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累”、两个字是“费工”、三个字是“真辛苦”。

    以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来计算与记录,选种、播种大约从惊蛰开始,到白露、秋分成熟绽放,小寒、大寒时人们仍然在家里剥着摘回来的未曾来得及开放的棉桃,立春之后还得脱下新衣到田里拔棉花秸杆。二十四节气,差不多一一数了过来。

    具体一点排排农活,从4月初开始浸种、整田、打营养钵,然后移栽、定苗、锄草、筑垄、施肥、打药、整枝、打顶等等,几乎忙个不停,遇上刮风下雨甚至台风过境还需要一棵棵地扶正棉花。8至9月,棉铃成熟吐絮,开始拾棉花,至少要忙到11月底才结束。

    记忆中,棉花的播种经历了三个阶段,相对应有三种不同的种植方式。

    最早的是用播种机,然后是用地膜也就是塑料薄膜覆盖播种,最后是用营养钵制钵移载。比较有趣的是用播种机,一种很原始的机器,操作时需有人在前面拉着,后面有人扶着。小孩子当然喜欢在前面拉,和船夫拉纤一样,将绳子背在肩头,躬着腰一步步往前走,类似于后来歌曲《纤夫的爱》MTV中男主角的动作。刚刚下地时比较新鲜,力气也足,我们常常拼命使劲,将播种机拉得越“走”越快,这时父母会笑着骂我们调皮捣蛋,并叮嘱“好好拉,匀着用力,不然马上就没力气了。”

    棉花营养钵打钵子时跟玩玩具似的,在一堆制作好的营养土旁边,双手用力将制钵器往土堆里插、插、插,直到土装满、压实,最后用脚在中间横梁上用力踩下,“当”地一声将圆柱状的土脱出来。

    棉花上生的害虫可不少,主要有棉蚜、棉盲蝽、红蜘蛛、棉叶螨、棉蓟马、烟粉虱等等,还有“地老虎”、金花虫、棉铃虫以及飞蛾之类。除了打农药,后面四种虫子需要手工来捉。

    出苗期的“地老虎”是一种灰褐色、样子比较难看的肉虫子,喜欢在清早棉苗鲜嫩时从地下钻出来啃噬棉苗的茎叶,危害性比较大。一般根据“地老虎”的粪便、棉苗被啃咬的形状以及附近泥土的状态作判断,然后用竹签或其它工具将它们挖出来。

    金花虫也叫“金龟子”,是一种有硬壳、会飞的蓝绿色的虫子,“长相”还比较漂亮,专爱在棉花开花时啃食花蕊。捉在手中时,“金龟子”总要拼命挣扎,常常弄得人手指或掌心痒痒的。

    棉铃刚刚长起来的时候,里面的嫩棉芯可以吃,味道甜甜的,因此,棉花花铃期的病虫害比较多。棉铃虫在棉桃上钻洞的本领特别大,防治难度高,有时候打上几遍药水依然效果甚微,只能大规模组织人员包括中小学生下田手工捕捉。

    捕捉飞蛾需要通过用槐树叶或柳树叶制作的“诱蛾把”来实施,过程比较辛苦,但当年我曾乐此不疲。早晨四五点钟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草草洗把脸,系上用塑料布做成的简易围裙以遮挡露水,拎上个蛇皮袋赶紧出发。被太阳晒过的槐树叶真香啊,露水将它们浸润了,摸上去绵绵柔柔的。一块一块棉田走过,一把一把“诱蛾把”套过、抖过,还需不时轻轻拍打蛇皮袋,防止飞蛾飞出来。几块地跑下来,裤子往往全湿透了,干脆解下塑料围裙或者下次不再系它。

    捉虫子的年代,土地还没有联产承包,金花虫、棉铃虫及飞蛾捉住后,大家集中到生产队的打谷场或者养猪场的粪坑旁去数个数,并以个数计算工分。一种一种,一只(条)一只(条),一堆一堆,用小木棒拨着点数,人人都数得那么认真、那么专注。个别人故意用黄豆叶上面一种被叫作“量尺”的虫子或其它虫子冒充棉铃虫,也有人将一条虫子掐成两半,所有小动作均逃不过现场负责人的火眼金睛。数完后,直接用工具装了,倒进旁边的粪坑。

    从生产队打谷场回家后,我们并不忙着吃早饭,先脱下湿衣服,直接跳进屋旁小河里游泳,顺便将身上冲洗一下。

    棉花生长过程中,锄草、施肥、打农药几乎轮换着忙。除了三大项,另有几种专属于棉花的个性化农活:打顶、整枝、扶棉株、釆摘棉花以及最后拔棉花秸杆。

    打顶,在我眼里是一项比较轻松甚至带点浪漫色彩的农活。棉花苗长到一定高度后,需要控制其高度,否则会光长苗、不结桃,打顶就是将主头掐掉。没太多技巧,主要把握两点:一是尽量用指甲掐,而不是用指头拉拽;二是掐去的头不要太长。站在两行棉花苗之间,用双手分别打两边的,眼睛随之左顾右盼,就象《采茶舞曲》中唱的——“左采茶来右采茶,双手两面一起下……”我们总努力将动作做得麻利、潇洒,仿佛不是在打棉花苗头,而是在做游戏或表演,苦与累似乎没了踪影。

    拾棉花特别是采摘一年一季刚刚吐絮成熟的棉花也是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此时的棉花纯净、洁白,又松又柔,釆摘时将几只指头聚拢,轻轻一捏一拉,整个棉花就摘了出来。此刻的棉花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清香,这种香是由棉花纤维、日月光华、棉农汗水等等共同造就的,着实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最辛苦的活当数扶倒伏的棉花。盐城地处黄海之滨,夏天经常受台风影响,狂风暴雨之后棉花纷纷倒伏,依靠其自身生长难以恢复正常。于是,手拿小铁锹,在齐腰深甚至没过头顶的棉花地里扶棉花就无可避免。人要蹲下来, 一棵一棵扶正,一锹一锹铲土,一脚一脚踩实,高温酷暑,闷热难耐,扶着、扶着浑身湿透了。时间长了连脚上的球鞋也湿透了,我们干脆脱了鞋光着脚干。几天过后,脚掌和脚指头奇痒无比,怎么挠也无济于事。父母告诉我们,是染上了地里隐藏着的粪毒。

    冬日拔棉花秸杆,除了特别粗的拔不出来,其它并无什么难处,令人记忆深刻的是过年之后才一两天就得脱下新衣服、穿上旧衣服甚至破衣服到田里去拔棉花秸杆。那年月,无论大人、小孩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新衣服啊!

    虽然种植棉花十分费时费工,棉农非常辛苦,但较长一段时期,跟种植粮食和其它经济作物相比,经济效益还是比较高的。各级党委政府更加重视宣传、组织与引导,广大农技工作者精心摸索、指导,特别是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农民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盐城几乎家家种植棉花,田野里到处可见棉花。

    实业家张謇曾在此创办过盐城最大盐垦公司的大丰,到90年代棉花种植面积已增加到60多万亩,射阳县种植面积更大,在80万亩左右。整个盐城达到了300万亩以上,种植面积和产量都占到了全省的“半壁江山”,成为全国重要的棉花生产基地。同时,棉花种植管理技术也有了重大提升,在注重推广优良品种的同时,种植从散播、穴点向营养钵育苗移载、培育优质健壮株型的先进植棉技术方向转变。

    棉花市场没有放开前,由供销社、棉麻公司统购包销。听曾担任过大丰供销社所属棉花购销站站长的朱明贵介绍,每到棉花交售忙季,放眼乡野田畴,地里开的、场上晒的、船上运的、车上装的、肩上挑的……到处是雪白如银的棉花,一批又一批云集收棉站,站前广场上售棉排出的长队有时蜿延二、三百米。

    在盐城各个县(市、区)中,东台、射阳和大丰的棉花种植更加领先一步,共同成为名列全国前茅的产棉大县。在国家粮棉生产产业政策的引导下,几个产棉大县都将“棉花生产百万担”作为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

    东台县委发出响亮号召:“站在黄海边,植好爱国棉;一人挑一担,确保百万担。”并在盐城率先实现“棉花生产百万担”目标。当时,全县棉花亩产超双纲的生产队长和先进单位代表,分乘29辆大客车光荣地赶赴南京出席省委省政府召开的庆功大会,风光无限,好不热闹。

    后来,射阳县也如愿以偿,受到了国务院、省政府的表彰奖励;几年后更增长到207万担,成为“全国棉花生产状元县”。

    此刻的盐城大地,就像那首好听的《丰收歌》里唱的,“棉田一片白茫茫,丰收的喜讯到处传,社员人人心欢畅!”

    1996年11月26日,大丰皮棉收购总量突破75万担,实现了人均向国家交售1担皮棉的目标。第二天,《人民日报》、《新华日报》、江苏人民广播电台等发布消息,把这一喜讯传遍全国。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田纪云、姜春云,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副主任马李胜、江苏省政府副省长姜永荣等各级领导深入大丰棉区视察指导,对大丰高度重视发展棉花生产并形成产业带动地方经济增长表示肯定和赞赏。

    仅过了一年,1997年11月5日,大丰皮棉收购总量达到100.168万担,“棉花生产百万担”目标实现了!喜讯传来,负责棉花收购的供销系统数百名干部职工在棉麻公司欢聚一堂,排着整齐的队伍,举着大红喜报牌,前往大丰市委、市政府(当时大丰已撤县设市)报喜。一路上彩旗猎猎、锣鼓声声,城关镇大中镇还派出了舞狮舞龙队前来助威,人们个个无比激动、喜笑颜开。当天,喜讯通过农村高音喇叭传遍大丰的每个角落,干部群众欢欣鼓舞、奔走相告,整个大丰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为庆祝和纪念这一盛事,大丰市委市政府还特地制作了一座“丰收时节”雕像:一位健康美丽的乡村姑娘手托一朵饱满、洁白的棉花,深情眺望远方,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腰间系着的白色围兜里面装满刚刚采摘的棉花,脚边还簇拥着一株株长势旺盛的棉花。这位姑娘被大丰人民亲切地叫作“棉花姑娘”。

    那些年,棉花种植收入占盐城种植业总收入的一半,农民人均来自植棉的收入达1300余元,三分之一以上的农户收入超万元,盐阜老区因此一步步摆脱贫穷。各大媒体对盐城及几个重点县区的棉农、棉事都有过报道,国家棉麻局、江苏省人民政府和众多产棉区纷纷发来贺电贺信表示庆贺。

    事物有兴衰,市场有起落。自国家上世纪末先试点后全面放开棉花市场后,盐城也与其它内陆棉区一样,踏上了市场调节之路,产销经营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摔打洗牌。国际市场棉花冲击,棉花收购价格不及棉农的期望值,当地棉花生产方式渐显落后,特殊灾害天气影响棉花产量,农村劳动力成本普遍升高……多方面因素造成棉花投入产出矛盾加剧,影响了棉农种棉积极性,导致种棉面积急剧缩减。数据显示,仅“十二五”期间,盐城种棉面积就缩减了四分之三以上,此后每年又以一半左右的比例减少。

    国家“十三五”规划对全国棉区布局作出调整,将原来“西北内陆棉区、黄河流域棉区、长江流域棉区”三大棉区,调整为“新疆棉区、沿江沿海沿黄盐碱滩涂棉区”两大棉区。

    根据国家发展规划,盐城及时调整了思路,把优质棉田从内地向沿海转移,建设盐碱地植棉基地,利用棉花改良盐碱地。近年来,与中棉所、江苏农科院、南京农业大学等持续合作,在沿海滩涂盐碱地探索推行“轻简栽培、高效植棉”生产新方式,从根本上提高沿海棉花的市场竞争力。

    大丰稻麦原种场培植示范棉田是国家棉花产业技术体系研发项目,据介绍,这里棉花已实现播种、植保、采收等全程机械化,在品种选择、精量播种、化控调节等方面的研究也取得重要成果。每亩总用工仅为传统棉花种植的三分之一,使用化肥、农药仅为传统棉花种植的一半。中国工程院喻树迅院士表示,长江流域沿海棉区要像大丰稻麦棉原种场这样,利用沿海滩涂待开发面积多、拓展棉花生产新式栽培空间大的机遇,在技术攻关上实行标准化、规范化。

    如今的盐城,曾经满眼的一片片棉花海已消失不见,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盐城着力打造东部沿海大粮仓,设施农(渔)业面积位列全省第一,已成为长三角地区农业经济总量唯一超千亿元的城市。同时,注重统筹抓好农产品有效供给,对国家粮食安全、稳产保供所作贡献也更大了。

    实现了全面小康,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穿衣有了很多新的面料,但“全棉”仍然是我最喜欢的;人们睡觉早已用上了蚕丝、羽绒等材料生产的被子,但我家衣柜中始终收藏着几床棉被,冬天还经常拿出来使用,那是父母带着我们用自家种植、采摘的棉花加工做成的,它们曾经陪伴我外出读书、结婚生子,是真正的“温暖牌”。暖到人心只此花!棉花那种独特的清香永远萦绕在鼻尖,那一片片白茫茫的棉花海永远荡漾在心中!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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