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和她的老丈夫

作者: 凌空chL5658 | 来源:发表于2018-06-17 13:31 被阅读749次

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

主题:魔幻现实主义

小女人和她的老丈夫

1.

“姨娘,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聘礼八千元!”

说话间阿四变戏法似的把一沓百元大票放在了被他称作姨娘的老妇人面前,老妇人的双眼立马成了一线干瘦的月牙。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颤着右手一张一张数起了钞票,薄而硬刮的票子数一张带起两三张,老妇人舔了舔右手拇指和食指耐心地数着,齐码码的票子反被她拨弄的扭扭歪歪。

八十张百元大票的编码是连号,老妇人自然不知这些票子的来路。啧啧,一个女儿能换这么多大票子倒也值了!哪像自己当年出嫁只换回了一头四个月的猪崽。阿四进门她就知道有钱了,他托媒人提亲少说也快两年,自己赌气甩了句“我女儿要八千呢他娶得起吗!”

当然了,这句不给阿四机会的气话只表明了老妇人决绝的态度,老妇人打心底就没想把女儿嫁给一个三十多岁远近出了名的穷光棍,甩下那句狠话也是让他及早死了这门心思。谁想到这后生还是一头犟驴,不撞南墙不回头,还真发了赚了,昔日一穷二白的浪子,今日摇身一变成了远近出名的万元户!

如今八千元就摞在眼前,老妇人有些骑虎难下也有点意外的惊喜。既然人家有钱奉上,自己若再不答应他,那也就太有成见了吧。反正女儿贫富都得嫁,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许给他,有这笔钱给跛脚的独子娶上一房媳妇,翻修几间破屋,两全其美的好事找上门来也是老天有意成全此事吧。

这么一想老妇人像完成了一场重要决定似的,满脸的皱纹也都开成了菊花状的花瓣,每一条花瓣都是向自己频频招手的美好日子。

意外的财富让她思绪万千感慨良多。她刚才数了多少?瞧这糊涂的让她生生给忘掉了数,事实上她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八千元她活了七十多岁别说这样被她捏在手中,那可是她做梦也都不敢梦的一笔大钱哪。从百位开始她就数晕了头,八千元只怕她下辈子重新投胎也无缘见到。

她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的一个贫穷人家,一天洋学堂也没上过斗字不识,说白了也就是个睁眼的瞎子。自小数着铜钱长大的她,认得钞票的各种面值还是依赖小女儿初中毕业后花了大半月时间教她,她才有了分辩的能力,虽然她这点能耐至今仍含糊不清。这不,她手指一颤左手捏得紧巴巴的一叠票子哗啦一声散满了炕头,她窘迫的满脸通红,费了好大劲才理顺成叠。

阿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乐在心底,操尼妈,瞧你这稀松样!神气个啥么?不就多生了几个黄毛丫头!八千元这辈子怕你也没见过吧!还数,数个屁你就装蒜吧!老子若不是年岁大了,光凭你那句狠话我八辈子也懒得理你!

阿四任自己信马由缰的胡思乱想,老妇人满脸堆笑地盯着阿四开了口:

“嗯,我把这个小女儿成给你,以后你要好好的对她。”

阿四的眼睛转的比帐房先生的算盘珠子还要快上几倍:

“姨娘你就一百二十个放心吧,我发誓这辈子一定好好待你女儿!”

老妇人笑的更开心:

“好,好呀,你选个日子我送女儿出嫁。”

阿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激动的上下牙直打战,妈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财婆,这门亲我缠了两年,你揩了我多少的油水,要不是我去年贩药材歪打正着的交了坨狗屎运稳赚稳发,你这个老财婆还肯把女儿嫁给我么!

嘀咕归嘀咕,阿四怕就怕夜长梦多鸡飞蛋打!他备好礼物连夜找到媒人家极尽讨好巴结之巧舌,和媒人订下迎娶媳妇的吉日。媳妇嘛,只有办了酒席搂进自己的怀里,夜夜春宵那才叫一个好梦成真,好梦再好,若生米煮不成熟饭终是一场黄梁美梦!我阿四今天可不想成为众人眼里的笑话,哥不只是一个传说了,哥也要娶妻生子大食人间烟火!

三月桃花盛开的喜庆日子,对阿四来说真可谓春风得意马蹄欢。

他一身藏蓝色西装打着醒目的大红领结,一头乌发梳理的油光铮亮,却不说他腹内点墨多少,至少他这一米七几的块头配上这行头,在乡亲们的眼里倒也一表人才,无疑他是逆袭成功改革开放的一面活旗手。八十年代谁有几万元谁便是一个乡党委书记,乃至一个县长也不得不大力扶持宣扬的一颗新星,一时间他成了远近闻名的风流人物,人模狗样是他酒足饭饱后常常自嘲自擂的口语,表面看他在作贱自己实则是他在宣耀自己。

伴着百鸟朝凤的喜庆乐曲他终于美梦成真,娶上花骨朵一样足足小自己十五岁的女子翠翠又让他声名鹤起。人人都说阿四交了桃花运,老牛竟也吃上了嫩草!尽管十五岁之差被冠以老牛多少有那么一点夸张。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阿四在周围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聚焦中做上了准新郎。这一晚的春宵虽有些苦短,阿四却像个蓄谋已久的冲浪健儿,在温柔乡里一次又一次地创造着登峰造极的霸凌豪迈。本以为此生无望愧对祖宗,没想到今日不光钵满盆圆的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抱得美人归。若说他没那么一点飘飘然的感觉,那的确就不是阿四这号人该有的内涵了。

2.

再说翠翠婚后回娘家与二姐相见,两姐妹掏心掏肺各自诉说着男方的婆不贤亲不善。互相道尽了寄人篱下的苦水后,二姐开始指责妹妹干吗非要找哪么大一个男人,翠翠埋怨是老母亲贪钱自己有啥办法,又有这老生胎的弟弟一条腿小儿麻痹了,若不高抬聘礼哪个女孩愿屈就跟了弟弟?老母也有她的苦楚,守寡半生的母亲能在那个生活相当匮乏的年代,养大五个子女已属奇葩。翠翠有什么理由能去反驳一位这样的母亲!与母亲相比她认为自己对这个家没多大的贡献,女孩子长大都得嫁人,嫁谁过去都少不了侍奉公婆生儿育女,阿四大自已又怎样?母亲不也小父亲十二岁吗?何况如今的阿四今非昔比,是村人仰眼观望的小土豪,谁会在意他之前的贫穷!只有人盯着他铮亮又宽厚的戒指,私下里揣测着它的纯度到底有多少,至于他的老光棍名号早被村人抛至脑后,是啊,阿四见谁都递上一友带滤嘴的红塔山,陶醉在袅袅味浓的香烟味里,又不花分文,是个男人谁还有脸去背坏阿四怀抱娇妻之前的污名!

面对深秋的细雨霏霏,翠翠倍觉迷茫。如果年龄是她心中的那道坎,他疼她爱她能更多一点,也许翠翠的失落就会减少一半。在阿四的心中,女人也就是一个解决需求的工具仅此而已。至于那些已婚姐妹口中的柔情蜜意,翠翠似乎从来也没有享受到,她的感知度只停留在阿四一次又一次的粗暴猎取中。她甚至有了无处逃避的念想,缺少激情的婚姻是否正常?她为这个念头暗自惊慌,是自己内心沉积的欲望没被阿四点燃?还是自己把婚后生活太过理想化?她说不清是这种心态扭曲着自己的意识?还是那八千元在幕后作崇搞怪,只要躺在阿四的怀里任他搓揉糙作,她便有被人强占和侵吞的悲痛。这样的夫妻生活和畜生没啥区别。怨母亲?还是该恨阿四?郁闷中她只愿令人窒息的气浪能淹盖阿四的兽性,漫漫长夜真是苦海无边的痛楚。

爱与不爱,日子还得天天过。哪怕翠翠忍气吞声,也没理由拒绝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男人。转眼又到了秋后,阿四生意场上的朋友传来消息,花椒行情一路暴涨是十多年少见的商机。

阿四决定这回投入五万元的血本大干一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是他生意场上多年来一贯奉行的宗旨,前怕老虎后怕狼啥事也难办,这也是几年前为何他一夜暴富,老生意人反而栽了跟头的主要原因。

这回他决定让高考失意又多年待家中无所事事的侄子志军来帮工做事。他自己则去外地负责出货和销路,叔侄商定成本由阿四一人包揽,志军则协同翠翠在家收购四邻八乡的花椒,除去成本后的盈利叔侄二八分成,志军认为叔叔能给自己二成,这么提携自己实出乎他的意料,鞍前马后的他自然无悔无怨又感恩满满。

每次收椒由翠翠核实数量价格后再入库,再由翠翠预支次日的收椒款项给志军。一桩生意因为有了侄子的鼎力相助而风生水起,阿四似乎天生就是个生意精,他瞅准的行市极少失利。这一季,直到冬至来临他们的生意才圆满结束,志军分得二万,对三叔更是言听计从,对这个三娘,他竟有难以启齿的一种暗流情愫。

3.

小女人和她的老丈夫

又是来年的椒期,阿四又去外地朋友处了解行市。

志军有事没事便往三娘屋子跑,母亲忍不住提醒他:

“小军,你叔不在家,你和三娘翠翠年龄一般大,没事了要少点走动,免得让旁人说闲话。”

母亲的话全是耳边风,志军不吭声,心早就飞到了三娘身边。不是他不懂道理,而是他早在三娘进门那天起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双眼。说句真话,他怎么看都认为三娘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坨上,虽然他极不愿把叔叔比作一坨牛屎。

他内心的痛苦无人可知,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因为太穷却没一个女孩愿意跟他。几个同龄人前后娶来了外地的藏民回民滥竽充数,还说什么:

“女人嘛,管她脸蛋身段干啥,能用就行了,黑灯瞎火中脱衣睡觉,谁还顾的上去看脸蛋咋样!娇丑还不都是一个用场!”

真邪门了!外来女人全他妈的一个嘴脸,浑身上下腻歪的不说,人人一张半吊子马脸拉的老长,半痴半呆似傻非傻,人走过大半截还留下一路的尿骚味儿。同伴娶来女人的那一天,他们几个又等到晚上闹洞房,轮到藏女人给自己点烟,志军憋足了劲儿忍着,一股刺鼻的异味迎面扑来,他干呕几声没忍住便躲入了院里。天哪,他宁愿这辈子打光棍也决不娶一个那样的女人!

三娘翠翠的出现,像一缕春日的阳光抚走了他内心的落寞和阴霾。她像空谷盛开的一株兰花,远远地望着就足让他醉入其香难以自拔。他也提醒自己无数遍,那可是亲叔的媳妇自己的婶婶,不能有非份的妄念。但感情这东西就是奇怪,越是不能得到的便愈想得到,一种刻骨锥肌的痴恋让他寝食难安,虽然他也清楚这是块烫手的山芋摸不得,可一颗心偏偏就挣脱了束缚,像脱了缰的野马撒着蹄儿狂奔乱窜。

就在志军像头困兽,蜗居在家痛苦难耐之时,三叔要他帮工并提出二八分成,他天真的以为看到了情感的曙光,能光明正大的见到翠翠让他做什么他都愿去。即使三叔分文不给,能见翠翠他甘效犬马之劳。

上午收的花椒,三娘说有点潮湿,她怕发霉了影响价格,乘天色便拉到麦场去晾晒,下午在家忙活其它事务,五点多天空骤变风起雷鸣,狂风刮的人睁不开双眼,面对半麦场晾晒的花椒,翠翠急的眼泪肆流没了应对之策。

志军在外村收椒发现天色有变,立马去购买塑料棚布后,骑上叔叔的飞鸽牌行车快速赶到家中,便碰上翠翠慌乱流泪的一幕。

他喊来全家人给翠翠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地装好花椒,用塑料棚布一层又一层地围起了椒包,最后又用陈年旧秸秆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椒包。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完晒场后,一场暴雨便噼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狂风夹杂着雷鸣闪电,志军的家离麦场仅有几步,距翠翠家虽然只有三十米左右,但对这么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来说,要让她孤身在风雨闪电中走完三十米的夜路回家,大家似乎不太放心,但翠翠担心屋里库存的那些椒包,便谢绝了志军父母留她避雨的好意执意要回,无奈志军只好前往护送。

他撑着雨伞随翠翠一前一后走进雨中,雨急路滑翠翠几次失脚差点倒在志军怀里。家中已停电,翠翠摸索一阵后才燃起了蜡烛。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晃动着三娘俏俏的身姿,撩拨的志军血脉膨胀,一种拥她入怀的燥热和冲动涌上心头,他只觉口干舌燥。

这可是叔叔的女人自己的三娘啊。他曾被这样的念头折磨了好久,这段日子忙着收椒倒也疏淡了繁乱的杂念,充实起来的生活显得格外的坦然。

突来的这场暴雨,面对心仪的女人他倍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翠翠的身子摇曳在昏暗的烛影下,他那颗不安份的心,就像困在栅栏的一头野兽,躁动不安又侍机欲动。他越想压抑欲念,眼睛越粘着她移不开半毫半分。

翠翠拿毛巾擦试雨水的画面,如此美妙,又那样的性感。烛光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凸凹紧致的腰身,尤其是她那对秀峰随着她的举手投足颤颤悠悠,撩拨的志军欲罢不能,积蓄已久的欲望这一刻肆意飞扬。翠翠那双似愁非愁的眸子,带着一种欲语还休的微怨清愁,神秘又莫测的诱惑着初涉爱河的志军。

这份清愁无疑在告诉志军,她躺在叔叔的怀里是多么的不情不愿!不情不愿她又能怎样?她仍是叔叔的女人,自己纵有千万个不甘心,也无力改变这样的现实。她那头静若处子,他这头剑拔驽张,屋内的空气似乎一点就爆,年少轻狂的这个雨夜,他宁做一头疯狂的魔鬼,也不愿做那个傻冒的柳下惠。

屋里暧昧的空气令人窒息烦躁,翠翠紧张又忐忑,志军丝毫没有回家的意念。她怕夜的漫长,更怕孤男寡女的相处万一把持不住有了故事,对不起阿四,一切将不堪设想。

有次她去河湾挑水,夏天的河水清澈见底,一群鱼儿游来她顺手掬进勺中带回家养在玻璃瓶中,阿四看见不由分说地倒进菜盆,非要自己油炸了给他下酒。可怜十几条拇指粗的小鱼就这样送了命。他夹起一条非要自己尝尝,结果惹的自己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呕吐。阿四笑的前仰后合,他津津有味地嚼着一盘仔鱼,翠翠忍住厌恶转身离去。

翠翠太熟悉阿四的为人,想到阿四连几条小鱼都不会放生,心头顿时寒意阵阵,便对志军低声说道:

“下午多亏你赶回避过了一场雷雨,天不早了你喝杯水,也该回家去了免得你母亲操心守门。”

志军接过水杯慢悠悠地品着一双眼盯着翠翠,仍没有离去的半点意思。三娘的心怦怦乱跳,她提醒自己两年前阿四甩给老母的八千元帮一家人度过了几年的难关,八千元又不是八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志军的心猿意马赤裸裸地暴露在脸上,他的心头更像只小鹿东冲西撞。心仪的女人离自己这么近,他贪婪的享受着女人如兰的气息,隔云遮雾般的迷惘,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切肤之痛。翠翠想去西屋躲开他炽热的眸光,冷不防被志军轻轻一拉便圈进了他的怀里:

“翠翠,翠翠,真的是你吗!”

天哪这是啥事!虽然志军的双眸很早就把他要的心思传递给了翠翠,当这一切突然面对她时,翠翠还是乱了手脚。他渴求的眼光不是她不懂,她有意装傻装瞎,她宁愿蜗在壳里不让眼前的年轻男人色诱了自己,她怕干柴遇见烈火的疯狂会让自己丧失理智。

一阵的胡思乱想让她又回到眼前的尴尬。

“志军,我是你的三娘!侄儿,你快放手你疯了!”

面对翠翠的央求躲闪,志军充耳不闻,他像一头思春的牛犊,任性又疯狂。双手没了顾虑,胆大妄为地摸索前行。极尽温柔的双平,没有阿四的粗暴,浅行浅入,停停走走。翠翠在慌乱不安中逐渐安静,她控制不了的身体,禁不住志军的撩拨,身子便跟着一起一伏的开始迎合。男人喷着强烈气息的双唇,霸道又急切地覆住了翠翠的凌乱不安。它游离在翠翠的耳畔,滑过颈项,穿越了险滩暗礁,来到一片荆棘丛深的荒芜之地,两人终于纠缠在一起,忘记了身份,忘记了世俗的制约。男人策马扬鞭,女人亦步相随。越过急流,前方是他们的伊甸乐园,那里风光旖旎,那里春情泛泛。他们流连忘返,在欲幻欲仙的漩涡里起浮沉落。

难道这就是虚伪的凡尘吗!据说在每个深夜,撒旦都像出没无常的游魂,窥视着可以兴风作浪的每一个瞬间。他的每一声狞笑,都释放着邪恶的分子。这样的夜晚,难道不是他卑视人类的恰好遇见?哈哈!说什么倡导礼义,平头百姓也乱点鸳鸯谱,满口仁义道德的达官显贵就不肖提及。人类披着道貌岸然的层层伪装,背后又是何等龌龊肮脏!人与撒旦哪个更卑鄙?谁才是开启潘多拉之盒的真正魔鬼?

这一到的志军和翠翠,自然难以深究潘多拉的秘密,他们疯狂中颠覆着伦理道德层层束缚。也忘记了所有的礼义廉耻,淫荡之火已然让他们晕头转向了无了心智,疯狂过后他们又将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不该发生的一切都在夜色中发生。当激情褪去,现实又重新摆在了他们面前。翠翠伏在志军的怀里嘤嘤地哭着怨着,漆黑的屋子里志军轻抚着怀里的女人,心中一片茫然,清醒后的自责令他头痛欲裂。

“畜牲,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牲!怎么上了叔叔的女人?真是亏了八辈子祖先!”

黑暗中,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像惊吓过度的小鸟,自己就是那个命中她要害的猎手,拎起裤子他要不要认人?没人告知他下一步该怎么做,是自已主动诱惑了三娘还是三娘抛媚迷惑了自己?他说不清,世上哪有亲侄搂抱叔婶的道理?自己这是做的啥孽啊!

怨了悔了又能如何!有了第一次的他们便没了顾忌的有了二次三次,说不清是谁的主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再延续。

4.

世上的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翠翠住的院子在大村的东头,门前是高悬的一个沟崖,崖下深不见底。她曾让阿四搬到大村居住,这里过分的寂静常常让她毛骨悚然。一个鬼不下蛋的地方,也逃脱不了鹰的追逐,谁都不相信她这么年轻漂亮男人又常年在外,若没点风吹草动那才不正常!两年来有好事者还真有点大失所望,但他们不死心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只要阿四在外女人守着空房还怕没她的故事!热心人无处不在,有时宁愿为别人耗神费气也甘心丢下自己的事务,宁做一个神宫豹也不屈当和事佬。

期期艾艾的这对男女没惊吓到别人,反吓着了翠翠。阿四离家四个多月,翠翠发现自己的月事只来了一次。她偷偷地去县医院,发现怀孕已三月整,医生告诉她有可能还是个男孩,于是这两人喜忧参半中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流言的传说极速又夸张,版本一套又一套,她的妊反干呕引起女人婆子间的各种猜度,有人掐指算了又算,这一算迷团便浮出了水面。看似柔弱无力的闲言碎语,像无数的细利箭射中这对男女的敏感神经。

前来卖椒的女人眼珠子骨碌碌地扫向翠翠和志军,阴阳怪气的讨价还价中更没了往日的歉和厚道,一张张先势夺人的嘴巴喷着不容商议的强势语气,即使手中的椒成色品种再差,也非要翠翠按他们开出的价收下。

和诡异精灵的椒农周旋,翠翠和志军显然力不从心,他们怪异的眼神似乎包含着太多的话语,这话语无声似有声,一对涉世不深的人不得不在椒农面前屈从,一方为多卖一半毛,一方为少些口舌是非。

更难堪又无法面对的是翠翠日渐隆起的腹部,怎么办?做了还是留下?这些问题令他们身心疲惫又慌慌不可终日。冲动真是一头无形的魔鬼!现实的残酷,彻底浇灭了他们的激情烈焰,平静后少了缠绵,幽会也变得心惊胆战而没了最初的甜蜜。

怕鬼偏偏夜半来敲门!就在这双男女的心神不宁的慌乱度日寸,阿四也风尘扑扑地回了家。

翠翠小心地侍候着半年未归的阿四,看见身材走样的女人,他怔了有那么几秒,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屋里。

夜深了他抱着翠翠的脖颈咬了又咬:

“我要当爸爸了!我真有福气!”

翠翠慌作一团,她的脖颈处还留着被男人噬咬的疼痛,这个野蛮又疯狂的老男人,要说她不惧怕哪真是骗人的鬼话。她想起了志军,他可从没这样狠心的对她。此刻和他缠绵的一个个场景,都像倒过的电影回放在翠翠的眼前。

“说,这是谁的种?”

阿四恶狠狠的话语让翠翠的心瑟瑟发抖,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于来了。她横下心一言不发地等待着阿四的发落。

“哑了吗?痛快点,是谁?”

阿四骑在翠翠的身上,疯狂地发泄扭动,双手狠狠地撕扯着女人的双乳,翠翠忍气吞声地承受着男人的兽性大作。

她像受伤的一头猎物,瘫倒在炕头,有气无力没了反抗。她不想供出志军,闭着眼晴任其蹂躏。阿四听不见女人讨饶的话语,心中更加恼火。他赤条条地揭开被子,一把拎住女人的头发便摔在地上,屋里的灯光骤然大亮,翠翠绻缩一团泪流满面。

“说了,我就放了你!快说?”

“都是我不好,我对不住你,要打要杀你看着办吧!”

“好,你有种!”

阿四穿好衣服,拎起赤裸的女人便往院外走。

5.

叔叔回家后,志军的右眼皮一直跳动,他有了不祥的预感。这天夜里,他和衣倒在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悄悄溜出家门,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叔叔家的庄宅外,翠翠会不会挨打?叔叔能否饶恕她?她隆起的肚子里面,那可是自己播下种子。

他一百二十个不放心,便蹲在院外守着。倚在墙角竟昏昏地打起了迷糊,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刚才屋里的动静太大,惊的他忽的一下睁开了双眼。

夜风凉嗖嗖的迎面吹来,不由他打了个冷颤,便腾身站起来到门前,耳朵贴在双扇门缝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他断定屋里的翠翠已出事,便躲在一旁如热锅上的蚂蚁,怎奈院墙高大,他腾闪了几次,还是翻越不了。

正在他为难之际大门哐当一声被拉开,院里灯光通明,只见叔叔扯着一丝不挂的翠翠向门口走来。

志军的血脉喷胀,来不及多想便冲进了院里,扑嗵一声跪倒在阿四面前:

“叔叔,这事全怪我,你饶了她打我吧!”

志军的现身不只惊呆了翠翠,更让阿四双眼血红:

“你,你,怎么会是你!天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杂种!原来是你偷了我的女人你的三娘!管不住自己身下那玩意,玩女人玩到你老子头上了你还是个人吗!祖上咋出了你这么个小忤逆!你还有脸来说!”

阿四破口大骂,转身从猪圈棚里找来一把老铁镢,照着志军恶狠狠地砸去,翠翠急忙扑来死死抱住阿四的胳膊:

“放了他,你打死我吧,都是我的错!”

阿四被女人拦住,他忽然扔掉铁镢,跪在院中仰天大哭大嚎:

“老天哪,你叫我这张脸以后往哪儿搁!你叫我死了咋去见老祖宗!”

翠翠赶忙进屋穿好衣服来到男人身边轻抚他的背部。“嗵”一声闷响,阿四忽然歪倒在女人的眼前,她抬头望去,只见志军高高举起的铁镢又一次击在阿四的头部,瞬间血浆迸溅。

翠翠吓的张大了嘴巴:

“你,你,你怎么能下狠手?”

志军扑过来一把扯住她开了口:

“他不死,你我谁都难活!快,快来帮我把他扔进门外的悬崖下。”

翠翠甩开他,又扑到阿四身边,只见他的头部冒着浓浓的血浆,她急忙找来布条瑟瑟发抖的给男人边包扎伤口边流眼泪:

“志军快,快帮我送他去镇卫生院抢救!”

“你疯了!他这样子还能救活个屁!”

志军把翠翠推向一旁,扛起阿四便扑向院外,等翠翠赶到阿四已被抛进沟崖。

“翠翠,咱们终于自由了!再也用不着偷偷摸摸!你赶快把他的钱物收拾好,我带你去南方打工,找一个没人知道咱们的地方,永远离开这个穷山沟!”

志军急切地拉住翠翠说了一大堆。

“呸!你,你这个畜牲!他待你不薄呵!你太歹毒了!我真是瞎了眼!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翠翠说完,快速地关上了院门,她扑在那滩血迹旁,泪水滂沱。活脱脱的阿四眨眼就没了,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八千元钞票。虽然他有点粗俗,但也从没把自己当个外人对待。都怨自己太放纵了,才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志军平日里文质彬彬慢声细语的,今日咋这么歹毒?之前的他像只羔羊,怎么眨眼就成了一只恶狼!真是人心隔肚皮,千悔万悔也都无法换回阿四的活命!明天,等天亮了我一定要还阿四一个公道!翠翠在悔恨和悲伤中捶打着隆起的腹部,她发誓即便自己身败名裂,明天也要替阿四伸冤去报案,人流再痛苦她也决心拿掉腹内无幸的孩子。

再说志军被她推出老远后,仍傻傻地望着紧闭的大门发呆。这就是那个绻在自己怀里风情无限,又让自己摄魂销骨的女人吗?她被血腥吓傻了吗?还是?她为何要疏远自己?翠翠的绝情,令志军百思不解,陷入无边迷茫和失望,自己情急中让叔叔丧命。还不是为了自己和翠翠的活命!

这就是女人啊!世上真有这么无情的婊子?难怪古人说天下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志军瘫倒在崖边,脑子一片空白,翠翠的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有当爸爸的机会吗?几日前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人,怎么说翻脸立马就成了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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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 吐沫钉子:他们的评论都不能把你的优秀表现的淋漓尽致💐💐💐💐💐💐👏👏👏👏
    凌空chL5658:@荒废纯粹 惭愧了!☕☕🌻🌻🌸🌷🌷非常感谢你的鼓励支持!
  • 移云藏月:细节好生动,画面感十足,写得挺好的。发现了一个错别字“玉免”应当是“玉兔”吧?
    凌空chL5658:@移云藏月 🍎🍎🌻🌻谢谢友友鼓励指正!我明天修正。
  • 柏浅歌:👏👏👏
  • 子杭_zi:虽有些离奇,倒有些可能,是乱伦毁了无辜的三娘。
    凌空chL5658:@一蓑烟雨e 🍉🍉💐💐谢谢友友鼓励!
  • 锦瑟酉娴:必须赞👍👍👍
    凌空chL5658:@锦瑟酉娴 🍉🍉 🌷🌷🌻🌻
  • 云端一梦l:下午时分,装一碗阳光送给你,我带着你的墨香迎接夕阳!🍵🍵🍵🍵🍵🍵
    待更新哦
    凌空chL5658:@云端一梦9526 🍉🍉🍌🍌友友信手拈花,似风摆杨柳,诗香意浓!谢谢鼓励!
  • 214ddd1324e3:一口气看完了
    凌空chL5658:@藕色_3fd9 🌻🌻🌸🌸谢谢鼓励支持!
  • 李晓钰yu:👍
    凌空chL5658:@shaye小玉 🌸🌸🍎🍎谢谢美女鼓励支持!
  • 疯小鸟:写的好呀,佩服:+1:
    凌空chL5658:@青小鸟 🌸🌸🍎🍎谢谢友友鼓励支持!惭愧了
  • 云水禅心千古情:一口气读完,还有点累人,不过能看到这么好的文章,值了!
    凌空chL5658:@云水禅心千古情 🌷🌷🍅🍅谢谢友友鼓励雅评!实在惭愧,拙文让你见笑了😘
  • 云端一梦l:朋来自时间
    每两个月的遇
    君子的距离
    友来自力量的支
    是心的持续——永久
    朋友一路支持你我他——感恩有你!🌹🌹🌹🌹🌹🌹相遇即缘
    凌空chL5658:@云端一梦9526 🍉🍉🍉🍉谢友友鼓励支持!好文笔!👍👍
  • 文书九段:长是长了点,看了感觉不错,家庭责任造成的婚姻错位,变化成追求欲望的毒药,很有悲剧色彩。不能埋怨两个年轻人的冲动,也许是本能驱使,打开了封印情欲的魔盒,一切难以阻挡。命里的因果,无言的结局!
    凌空chL5658:@文书九段 🌻🌻🌷🌷非常感谢您对拙文的解读和鼓励!
  • 若初的清明觉知:标题还有草稿俩字儿😊,端午安康!🌸🌿
    凌空chL5658:@77若初 🍉🍉一篇草稿,还没完工,不小心发送了😘😘

本文标题:小女人和她的老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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