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也忘不了2013年4月9日,感觉自己都走了一趟鬼门关。
像往常一样,周二是个忙碌的日子,要听课,要上课,还要做各种家务。
于是我早早就起床忙活,但那天一起床,我就觉得不对劲——胃部胀胀的,不太舒服。
因为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一点儿也无暇顾及不舒服的胃,我依然做完家务马上去听课。
在听课的过程中,肚子开始不舒服了,我时不时地喘气,同事都看出我的不适了,但我支持着。
一下课我就跑着回家蒸饭,吃点水果,准备上课。
第三节课,胃越来越不舒服了,但我还是忍着,每次趁着板书的时候,我就轻轻对着黑板喘口粗气(因为戴着扩音器,我怕影响到学生),然后继续面带微笑给学生上课。
第四节课,我陡然发现体力有点儿不支了,痛一阵比一阵猛烈,有好几次我必须稍停几秒钟才能继续讲课。
但考虑到两个班级的进度必须保持一致,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用毅力支持到底,哪怕我最后意识都有点儿模糊了——我喊了4个学生的名字,可我都是“张冠李戴”,学生笑,我也苦笑,其实,那时候我已经非常难受了。
总算挨到下课了,我似乎连走100米的气力都没有,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想到腹胀也许吃点洋葱会更好,我就做了洋葱,可是这次身体再次发出抗议——我居然站不稳了,我想我必须卧床休息了,于是孩子接过我手中的锅铲继续炒菜。
午饭,我味如嚼蜡般地吃了一口,再也无法下咽,甚至连鲜美的排骨莲藕汤,我也觉得难以下咽。
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就直奔卧室休息,本以为喝完孩子为我泡好的“万应茶”,能缓解我的疼痛的,谁知道,疼痛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逼越紧。
到了下午1点多时候,我已经忍不住了,浑身绞紧般地疼痛——整个腹腔疼痛不已,最无法忍受的是,每一阵腹痛还伴随着无法言说的腰部收缩感,那痛似乎要生生勒断我的腰,双肩更是有千斤压顶,让我无法喘气,无法呼吸!
孩子一再说让他爸爸送我去医院,我告诉他先不要告诉,也许喝了万应茶和水,应该能缓解的。
那时候是他的午休时间,我不想打扰他。
但,我错了。
疼痛如泰山压顶般来袭,一阵紧似一阵,最后我不得已拨通了老公的电话,他告诉我马上就会来,送我去医院。
快4点时候,他来了,同时还带来一些中草药,可是,还没有喝下几口,似乎更痛了,于是我们马上直奔卫生院。
这时候,我才发现经过大半天的折腾,腹胀已达可怕的程度——上午还很宽松的裤子,现在已经穿不上了,裤头像绳索般紧紧勒着我。
到了卫生院,看我痛得那么厉害,那个小女医生居然问我:“肚子这么大,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我真怀疑她,是想说我快生了吧?
她不敢接我,让我马上去县医院就诊。
多亏,一辆班车就出现在医院门口,我忍着巨大的疼痛紧紧趴在前排的扶手上,再也安生不得。
到县医院已经快5点了,急诊室的医生稍微查看以后,马上让我去做“造影”,在这途中因为口渴,我喝了好几次水。
水知道,这些水差点要了我的命。
做完造影,我们马上来到病房办住院手术。
看着我那痛苦不已的样子,医生马上给我打止痛针,打完以后,却没有一点儿见效,反而一次比一次更厉害。
到了晚上6点多左右,我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整个腹腔的每一个部位都疼痛不已,那腰似乎早就不再属于我了,那肩膀好像也只是一种累赘,它们都不停、不停地折磨着我,我觉得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就是因为那一阵阵的,不,是连续不已的疼痛。
还来不及打点滴,医生又让我们去做CT。
CT回来以后,那绞痛像魔鬼一样紧紧缠住了我:我无法躺着,无法说话,甚至无法顺畅呼吸。
有几次,连同事的问候电话,我都无法完整接听。
在那要命的一个多小时里面,我真的感觉自己就要死了,我的整个世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疼痛,什么治疗手段也无法遏制我的疼痛——点滴无法缓解,第二次的止痛针也无法缓释我的绞痛!
痛,痛不欲生啊,要我自己还有点力气,我真的会一头撞死,可惜那时候的我浑身无力,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大概到了晚上9点钟,在打了好几瓶的点滴以后,那让我生不如死的绞痛总算一步步地远离了我。
但腹腔的压痛还一直伴随着我,偶尔还会有一阵阵的钝痛,但比起傍晚时候已经好多了,至少我可以忍受了。
……
4月9日,那一整天,真的让我不堪回首。在那长达10多个小时里面,我算是真正见识了要命的“痛”——是谁说过,胃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啊,我想我是真真切切地经历过了,用命去拼的,去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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