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行

大漠孤烟，一抹残阳即将落下，尘沙飞扬中一人一马远去，只有寂凉的萧声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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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漠北行，萧声起

空旷的漠北荒漠中出现了两道身影，胯下两匹骏马，两马均是通体染黑，体型壮硕，颈后鬃毛随风飘摇，让人一看，嘿，不必多说什么，大概唯有军中天骑战马方可与之一比了。

再看马上之人，左边靠前一人身有七尺有余，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妥妥的美男子，右边一人肤色略显黝黑，身高更有八尺，相貌却是一般，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甚是显眼。

“小五，这是到哪了？这北地荒漠连个辨识之物都没有，真实让人心烦。”左边少年向右边少年问道，夹杂着些许的不耐烦。

右边少年看左边少年无奈的回话，“哎呦，我的大少，这一路你可问了多少次了，咱就一路北行就好，前方大概几十里就是无垢城了。”紧接着少年满嘴抱怨，“大少，你说咱在中原之地待的好好的，你非得来这漠北之地受什么罪啊，那什么龙虎英雄会也就是这西北地带玩的，可远没有中原好玩。”

说着话他还叹了口气，“你说你费劲求家主放你过来不成自己偷偷跑过来，那你别带我啊，我又不想来，带上我就算了，关键你还不认路。”

听着这些话，眼见他还要说，左边少年赶紧插话打断，“咳咳，小五啊，年轻人要多见见世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少爷也是为你好才带上你的，你看你这不是学会了看地图还学到了北向针的用法。”

少年望着前方出现在眼中的黑点，他知道那就是自己要去的地方—无垢城，他在心中呼喊，“无垢城，英雄会，我东方云柯来了。”

东方云柯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箫，萧声随风远扬，那是少年游荡的欢快，是少年对北地江湖的向往，萧声中更有一种轻快豪情。

2 英雄会，逢佳人

无垢城的城中央有一座擂台，专门为武者比武而立。今日的擂台相当的热闹，擂台正北上方的观武台上坐着五道身影，均是气息绵长之人，此五人正是无垢城五大武学世家的家主。在擂台周围四处也散落着看热闹的人，酒楼、茶馆甚至花楼上都是客人倍增，这些人又多是背刀持剑之人，都津津有味地看着擂台上人影的招式来往，不时还会传出喝彩之声。

擂台上的青衣男子手握长枪一抖，随即一记横扫千军将对手击落，之后收势吐息，朝四周一抱拳，“墨雨生斗胆再向各位讨教。”细看这青年，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但其年龄绝不会超过三十。

台下一人如燕腾空飞身而上，又如蜻蜓点水落地，“白家白曦，请墨兄指教。”墨雨生朗声一笑，“曦妹妹，我可舍不得跟你动手啊，你这般美人打伤了身子可是真让人心疼啊。”白曦回之一笑，“墨兄放心，曦儿也只是想来讨教几招而已，打伤亦无妨，还请墨兄给机会。”

“这墨家还真是出了个好苗子啊，已然连胜五场了，老辈不出的情况下，此子于北地江湖年轻一代足以位列前十。”台下一留须老者摸着胡须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赞叹。

旁边一中年嘿嘿一笑，“老人家，这龙湖英雄会可只是年轻人的比试，老一辈不能出手的。”随即又嘿嘿一笑，叹息着说，“那些年的龙虎英雄才是真正的龙虎，现在嘛，无垢城五家的比试罢了，外人要想闯出名堂，可是要被五家联手针对的。”

......

“曦儿怎么上去了，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妈的，那个墨雨生最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伤着曦儿怎么办。”酒楼隔间中，一青年满脸怒火地吼着，这青年原来也是白家之人，相貌倒还可以，只是此刻不正常的苍白脸色因愤怒更透着微红。

台上人影交错，墨雨生枪式凌厉，白曦就像浮萍一样退避，就感觉长枪自四面八方攻来，她是完全没想过同为五大世家年轻一辈，竟然差距这么大，平时家族比试中也从未如此狼狈。就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白曦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墨雨声的攻势却是愈加猛烈。

随着一声大喝，“凤凰点头，给我~破。”墨雨生身体左转成左弓步，同时左手放于右掖下，右手向前上使枪向前一劈，一记凤凰点头就迎头而来，白曦被这气势一震，竟一失神只来得及提剑上扬，气力还未完全运到就觉一股劲气传来，随后身体不自觉就被轰出擂台。

东方云柯此时刚来没多久，感受到墨雨生劲气外放之时便已闪身腾空，正好接住白曦，脚步于空中虚点，卸去白曦急退的力道，双手前运气平缓白曦紊乱的气息。

就单这一手就引得一片叫好，台上的墨雨生更是眼神放光，只有酒楼上青年眼神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方云柯手搂白曦落地之后才看向白曦，这一看，心想，没白来，这姑娘的容貌可能与中原的那些美女稍逊，可也是绝对的美人无疑，其身上的飒气却是最迷人。白曦也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平时接触的都是漠上的男人，自然就没有那股秀气，这样的反差激起她有些想仔细了解的好奇。

最终只有一抱拳，“多谢少侠。”东方云柯也只是换之一礼，“不用客气。”

台上的墨雨生冲着东方云柯喊了一嗓子，“嘿，那小子，你是不是来参加龙虎英雄会的，要不要上来咱俩比试一番啊。”

“兄台有如此兴致，小弟自当奉陪。”东方云柯听着台下人对墨雨生的评价，也是忍不住想要试试。

施展家传虚云步，脚踏虚空如履平地来到台上，“墨家霸枪名声贯耳，今日我东方云柯讨教一番。”

墨雨生闻言咧嘴一笑，“东方兄弟的轻身功夫甚是了得，我是真迫不及待想跟兄弟过过手，但是你得等会，我恢复恢复，不然怕是打不过你。”

.....

场中二人已交手两百多，却丝毫未见疲态，“喝，盘龙式，落。”墨雨生大喝一声，枪势急转，台上尘土随之扬起，长枪横扫，东方云柯双刀齐出，气势丝毫不弱。只听铛啷啷声响，枪与刀碰在一起，东方云柯只觉得虎口生疼，脚踩连环，一跃腾空，而后双刀合一处，劲气迸发，刀尖雷光电闪光芒耀眼却丝毫无声，墨雨生也顾不得刚才碰击之时的反震，也大喝一声，双脚震地，劲气由地而起直致枪尖，宛如游龙出海。

场上尘土飞扬，扬沙四起，待得尘埃落定，两人相对而立，东方云柯将双刀缓缓收入刀鞘，墨雨生只问了一句，“这招有何名称？”没等回话就仰头栽倒，昏迷过去。东方云柯转过身来回道，“浮雷劲。”

3 秋风起，劫云生

英雄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东方云柯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无垢城，那日擂台之上，东方云柯在击败墨雨生之后，又接连击败五大世家的年轻一辈，在五大家族车轮战之下连胜十场，气势盖压一代。而后受墨家相邀做客，与之讨论武学的奥妙，之后又前至白家探讨武学。

近日外界传闻，当时在墨家之时东方云柯与墨家一众年轻弟子不知因何起了冲突，闹到墨家家主那，后来东方云柯与其随从小五生生打穿整个墨家，墨家老祖出面之后才了结，这才来到白家。更有传言那随从小五既有可能比东方云柯更恐怖，甚至可能已至武学一品之境。

这些传闻东方云柯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此刻正与白曦在一起说笑，两人自打第一眼便是互有好感，这些时日的交流更是关系亲近不少，东方云柯觉得与白曦在一起很舒服，哪怕只是看见白曦都很高兴，而白曦更是对这个秀气的男人充满好奇，每日来寻他讲中原之地的奇闻轶事，对中原有着满心的向往。

白家侧房之内，一脸色苍白的青年阴郁着眼睛看着前方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中年男人，“爹，那个小子究竟什么来头，为什么曦儿整天跟他在一起，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不让我去。”

中年男人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年，“辰星，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很多东西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随即泯了口茶继续说道，“别急，机会就快来了，我们的计划如果成功，白曦也不过招手即来的玩物而已。”

“大少，大少，我去的，你可别睡了，出大事了。”小五把睡梦中的东方云柯喊起来，他们终于还是知道了传闻。

“小五，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都武学一品境了啊。”东方云柯玩笑地看着小五，小五眉毛一挑，“我一直都很厉害的好吧，但是咱更该关注咱跟墨家起冲突的传闻是怎么传的吧，咱明明在墨家待的很好啊，而且墨家老祖的面咱都没见过啊！”

东方云柯当然不是蠢的，相反他很聪明，静下心来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长吐一口气，“小五，看来咱们得赶紧离开白家了，有人在算计咱，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收拾完行李，都没向白家辞别就先一步出了白家，一路直奔城外。

在城门处骑上马就准备离开无垢城，这时候看见一个人，待那人走进细看，竟然是白曦，那小姑娘满脸焦急地跑过来，“东方大哥，小五哥，出大事了。”

东方云柯不由得细问，等白曦说完，东方云柯与小五对视一眼，苦笑道，“这下怕是想走也不能了。”

3 小五没，入一品

墨家的家主墨成非死了，少主墨雨生重伤昏迷，甚至墨家老祖都受了伤。均为刀伤，墨成非胸前被一刀穿透，脖颈部位亦有一道刀痕，甚至伤口上有着微微发焦，与当日墨雨生与东方云柯比武之时施展的“落雷劲”造成的伤痕如出一辙。偏偏此时怀疑最大的东方云柯离开了无垢城，无疑就坐实了杀害墨家家主，重伤其少主的罪名。

当然这是有疑点的，以墨家家主的实力怎么可能被东方云柯一个小辈击杀，还没有引起墨家注意？第二天，墨家有消息传出来，原来当时有两名黑衣人探入墨家要夺取秘宝，恰好被墨家父子发现，四人与屋内激战，墨雨生本就有伤在身，实力也是不够，很快就面临险境，墨成非为护其子而挡住两个黑衣人，奈何黑衣人功夫着实厉害，墨成非一人不是对手，加上墨雨生的拖累，这才惨死刀下。当时动静也不小，惊动了一些人，不少人都看见两道黑衣激射而出，只有墨家老祖直追而出，但是受到暗算，因此也是负伤而归。

还有一种传言，说什么当时墨成非已经认出了黑衣人身份，因此黑衣人方才下狠手。墨成非确实是为保护墨雨生而死。但是不管如何，墨成非身死已是事实，而五大家族之人无论实际上怎么想，表面上还是通气连理同仇敌忾的。无垢城百年前初建之时五家族便有盟约，共进攻退，于是五族追杀令传遍整个无垢城，举全城之力追杀东方云柯和小五。

就在五族追杀令发布的第三天，五家中最弱的刘家老祖身死，毙命伤也是刀伤，五家族狂怒，认为这是东方云柯的挑衅，组织大批高手出动。

“大少，快走啊。”这是小五的怒吼。

五家还是发现了东方云柯和小五的踪迹，大批的高手围攻二人，东方云柯满身是血，双刀飞舞，东方氏绝学在这时候真正锋芒毕露，十余名二品，几十名三品竟然都进不得身，尽数被逼退双刀之外，不仅如此，还不断有人倒下，脖颈处竟还插着飞刀。

相比之下，小五丝毫不落下风，右手单刀上下翻飞，左手不时甩出飞刀，如猛虎扑入狼群，单看威势确实已堪比一品，兴许是传闻的缘故，围攻小五的更多是二品，小五几度险象环生。

五家之人不断赶来，小五大吼，“云柯，你还在等什么，赶紧走，你走了我们还有机会，你死了我们就彻底完了。”肩上突然挨上一剑，小五吃痛一皱眉，回手一记飞刀，“云柯，你难道想让老爷老年丧子吗，你想让东方一族落败吗，走啊~”

说着话小五突然单刀转势，只顾进攻，一片雪光亮眼，腰间飞刀一瞬间全都掷出，打开一道缺口，来到东方云柯身前，探手抓其衣领，往外一甩，而后单刀指前，独迎这一众高手。东方云柯心中悲痛，大喊一声,“五哥，兄弟对不起你。”随即强忍悲意，脚踏虚云步远扬而去。

小五看着远去的东方云柯，嘴角微微上扬，“终于还是叫五哥了。”咳嗽几声，眼神扫了一眼面前的几十人，冷哼一声，随即看了一眼天空，眼睛逐渐变冷，对面的几十人莫名感觉一股心寒，好像对面站着的是自地狱而来的索命阎罗。

东方云柯一路狂奔，忽然一股难以言明的悲痛自心底涌出，战场上空一阵刀气纵横，随即天光一暗，便再没有了声息。泪水打满了脸颊，东方云柯脑海里只有向前跑，再无其他任何念头，也不敢有，他怕心会疼。

......

荒漠中，一座小小坟墓矗立，坟前是一道孤独身影，“五哥，那一日你真的很帅。”人影又是一声长叹，“东方氏绝学，有死无生啊，没想到你真会，嘿，要是你能活到最后，兴许你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说着话这人突然怒吼，眼里更是掩饰不住的悲痛，“可你为什么要死，是我，我非得来这漠北，非要拉你来，非要参加什么英雄会，我才是该死的那一个。”

说着话，东方云柯周身刀气弥漫，周围的气流急速旋转，一股狂暴的气息肆意而出，一声轻响，东方云柯双刀随即出鞘，东方云柯似是入魔般挥舞双刀，一点招式都没有，也全然不顾劲气的消耗。终于在劲气消耗完后，东方云柯应声直挺挺倒地。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整理好情绪，东方云柯运转劲气，只觉丹田劲气如海，天地如此清明，远处的小虫竟也如此清晰，耳中还能听见小虫爬行的声音，稍加思索，东方云柯长出一口气，“无垢城，五世家，如今的东方云柯再来与你们会会。”

4 真相出 无垢经

接下来的几日五家不断有人消失或者莫名死亡，终于在七日后，许家家主死在自家书房中，同时白家二爷和二少爷消失，这件事闹大了，城中都在传言是东方云柯回来复仇了。

漆黑的夜色下，吴家的大院却是灯火通明，吴家家主吴镇北正在演武堂里练功，一柄长剑在其手中如臂驱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会一剑刺身前，紧接着云剑向右而去......

待得一套乘风剑打完，吴镇北长出一口气，准备收剑，可就在这换气收剑之时，一柄长枪自斜上方袭来，同时身后侧上方露出一柄短刀直劈眼看吴镇海是绝无生还之路了，突然寒芒一闪，只听当当两声脆响，两柄飞刀分别干扰长枪和短刀的攻势，吴镇北借着功夫就地一个狮子打滚就避开了致命一击。

只见两名黑衣人就那么大刺刺的出现在演武堂，见吴镇北避开攻势倒也不慌，而是盯着门口的黑衣青年，那正是东方云柯。其中持枪一人眼睛一眯直奔东方云柯而去，剩下一人挡住吴镇北。

只听外面也是一阵骚动，同样有两名黑衣人与一老者交战，老者正是吴家老祖，两名黑衣人身手亦是不凡，双方这才交手不过十几回合，吴家老祖便已只有招架之力，再无进攻之余。

此时的东方云柯与持枪之人相斗也不过十几回合，却是东方云柯稳站上风，只见东方云柯左手持刀下压长枪，而后借长枪上扬腾空而起，右手举刀轻轻一挥，喃喃低语一声，云斩。

黑衣见状，冷哼一声，而后举枪而上，一枪冲天而起，东方云柯脚踏虚云步避开长枪，而黑衣则一声闷哼，脸上遮挡的黑衣已然脱落，嘴角流血而出，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云柯。

东方云柯看着面前之人仅是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墨家主，好久不见了。”

这一声，打斗的几人均停下手来看向这边，而吴家家主满脸怒容大喝，“墨成非，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胃口。”随即看向面前之人，深吸一口气，“我说阁下为何如此熟悉，相必就是白家二爷了吧，可你们这是为何，难不成是为无垢经？”吴镇北朝着面前之人怒吼。

演武堂外的庭院中，吴家老祖轻咳一声，“想必两位也是某家的熟人了吧，白兄、墨兄。”而后似是追忆般看向远处，眼中流露出一股伤感，“我等祖辈奉命镇守无垢城，守护无垢经，可不曾想我等却生出歹念，我等年轻之时亦是好友至交啊。”

其中以黑衣人摘下面罩，此人正是墨家老祖，只见他长枪震地，而后阴狠地说道，“当年北地武圣创出无垢经却是交予我等五家之手，只是不知在哪家，这可是能够勘破先天极境的顶级功法，谁人不想要？”

吴家老祖皱着眉接过话，“可我等的确没有无垢经，你们何必呢，即使没有，亦不是没有机会踏足先天啊！”

墨家老祖一声冷哼，“定然在五家之手，不承认那我就自己去找，况且事情做了就回不了头了。”话音刚落，长枪一抖，猛然朝着前方攻去。

5 一刀出，风波定

对话结束，东方云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深吸一口气，平缓下心境，“好布局啊，以我为切入，墨家假死，而后在我做客白家之时，散布谣言，五家派人追杀我之时，你等趁机继续杀人寻经，还要嫁祸于我，白家为摆脱干系，也要假死，不错不错。”说完之后，东方云柯眼神发冷，放出惊人的寒意，“可你等千不该万不该拿我布局，更不该害死小五。”

随即转身朝院中走去，后方的墨成非提枪就要拦截，可刚走出没几步，忽然觉得身体刺痛，手中长枪落地，胸腔如同炸裂，血往上涌，终于一口喷出，双膝跪地，继而倒地不起。原来刚才的云斩依然断绝其生机，只是他自身不觉而已。

东方云柯加入外面的战斗，悲怒更使其勇猛，完全不顾受伤，只有进攻。那墨家老祖虽是五家最强，可也经受不了这样的攻势，被逼得频频后退。另一边的战斗同样火光四射，院中风声不断，不时血花溅起，飞沙走砾更是寻常。

东方云柯与墨家老祖斗了能有上百回合，身上已然殷红一片，可却没有半丝疲态，那墨家老祖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血顺着夜行衣下淌，每一次挥枪总有血花带出，可他毕竟年纪老了，拳怕少壮，这会儿他就有些不想打了，虚晃一枪脚踏地面一跃而起这就要跑。

东方云柯怎会轻易放过他，左手摸腰，三柄飞刀划破黑夜，一瞬就来到墨家老祖面前，同时运起虚云步纵身至墨家老祖身前，双刀直劈，墨家老祖只能横枪格挡，而后又被轰下地面。

墨家老祖心想，这小子就像疯了，境界已然不弱于自己，而自己年纪却是又不容许自己拼时间，长久打下去自己会交代在这，想到这，墨家老祖也是大吼一声，枪势随之冷厉，一股惊人气势汇聚，“霸枪诀，半步崩天。”

东方云柯看这架势，心中暗道一声好，手上动作可没有丝毫缓慢，“我有一刀，请君赴死。”其双刀合一，脱离手掌，以劲气凌空御刀，刀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更长，更锋利，随之大势如渊，铺天盖地，这一刀，避无可避。

双方落地之后，东方云柯一口鲜血喷出，半跪倒地，再看墨家老祖，似是完好无损，可却生机不存，手中长枪已断裂几段。

这边的战斗结束，其余两边还在继续，可此地毕竟是吴家，白家老祖很快被围攻而死，而白家二爷被生擒。这场战斗就此结束，而五家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墨白两家被其余三家围剿，因顶尖战力的缺失，二家只有开始之时还有像样的反攻，后来随着顶尖高手如吴家老祖加入后，两家逐渐落入下风。

据那场战役过去十天后，两家已经被打到几乎再组织不了反攻的局面，家中门客走了一大批，剩余再没多少二品境。只是另外的三家也不是太好受，毕竟两家的底蕴在那摆着。

所有事情皆是真相大白，东方云柯被墨白两家当成了棋子，只是没想到这颗棋子竟如此强悍，掀翻了整个棋盘，下棋人满盘皆输。墨家家主假死，墨家少主墨雨生其实是计划的反对者，这是一个真正直爽的少年，因此，他成了计划里那个身受重伤昏迷的那个。而白家二爷假死，真正死亡的是那个小心谨慎的白家主，只是二爷后来伪装成了家主，而家主则成了二爷的替身。

这些是东方云柯后来了解到的，五家的争锋以吴刘许三家的胜利告终，东方云柯出面保住了墨家与白家的剩余人员，他认为这些无辜的人不应该被连累致死。只是从此，无垢城便再没有了五大世家，只剩三大世家，后来有了三足鼎立，直到另一位年轻人的到来。

6 归途路，双刀行

一片大漠之中，三人三马矗立，麻衣之人身背长枪，正是墨家墨雨生，只见他抱拳开口，“东方兄，墨家对不住你，可你是墨某一生之敌，墨某今日与你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只是再见之时，墨某必定长枪直指，生死有命。”说罢看向身侧的白曦，咧嘴一笑，“曦妹妹，此去中原，还需多加小心。”

白曦回之一礼，“墨大哥，你也谨慎行事，且莫冲动。”而后看向东方云柯，“东方大哥，曦儿不能与你同行，曦儿想要一个人去看看中原的繁华，等什么时候想去找你了，你可不要赶曦儿走。”

东方云柯洒脱一笑，“墨兄，江湖总有相逢，我期待与墨兄再决高下，墨兄，一路保重。”随即看向白曦，“曦儿，承蒙你多日照料，江湖险恶，我将一柄配刀相赠，内蕴刀意三缕，上刻东方二字，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说着将手中其中一柄刀扔向白曦。

闲聊一会儿，三人各自上马分头而去。墨雨生去了更北的地方，多年之后，北地江湖出了一名枪王，白曦去了中原之南，后来称号英女剑，于江南安家，东方云柯则是回到了中原，后继位东方家主，自创绝技一剑成空，名扬四海。

值得一提的是，东方云柯在离开之前，曾说这无垢城藏污纳垢，一刀将城门处的牌匾劈断，又感于牌匾太重，直接给砍成几节扔在荒漠中。

那都是后话了，此时的东方云柯找到当时小五用的长刀，来到大漠一处坟前，跪倒叩首，而后朗声长啸，“五哥，来，云柯带你回家了。”

大漠孤烟起，残阳落下，漫天的风沙中一人身背双刀，逐渐远去，萧声时断时续传出，更见一抹苍凉孤寂，身下的马儿一声嘶鸣，仿佛在说，再见......